第二卷在雅典 第三十五章 圖西姆 文 / 陳瑞

    第三十五章圖西姆

    「大叔，如果這時不執行的話，到殖民的時候再宣佈，恐怕就太晚了！」希洛語重心長的說道：「到那時，我們人少，奴隸人多，又沒有強大的力量震懾他們，恐怕要倒霉的就是我們了。所以我現在就給他們一些甜頭吃。有了希望，就不會絕望，那麼發生暴亂的可能性就小多了。大叔，你說對吧？」

    奴隸發生暴亂？這個詞蘇爾姆斯並不陌生，以前他聽說過斯巴達人的黑勞士經常叛亂，不過那是因為斯巴達人對奴隸太殘酷，不但虐待他們，而且還經常獵殺他們。在雅典，奴隸的待遇還算不錯，蘇爾姆斯一直受主家器重，從未想過要反抗什麼，並因此而獲得自由。

    經希洛一提醒，他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再想到他們可能要去的那個地方，禁不住冷汗直冒。

    恰在這時，希洛問道：「蘇爾姆斯叔叔，這次你出去，可有什麼收穫？」

    「有！有！」蘇爾姆斯略顯緊張的擦擦額頭剛冒出的汗水：「我正要跟你說！」

    希洛壓抑著心中的激動，說道：「跟我到屋裡來！」

    ……

    在希洛的起居室，蘇爾姆斯攤開了地圖，將手指指向地圖的北方：「我們乘船先往北行，經過拜占庭，進入黑海，途經奧德蘇斯，到達奧爾比亞，那座城市和我們家有糧食貿易協定，我跟那裡的商團很熟，通過他們，我跟鄰近的斯基泰人接觸。」

    「這些斯基泰人跟其他斯基泰人不同，他們定居在希帕尼斯河與波利斯鐵涅斯河之間的肥沃土地上，由於長斯與奧爾比亞人接觸，他們學會了耕種土地。他們擁有大片的土地，往往因人手不足而導致一部分土地荒茺，所以我向這些斯基泰人提出，願意以任何代價購買一小塊土地。」說到這，他抬頭看了看希洛。

    希洛點點頭表示贊同他的做法。

    「但是他們拒絕了，他們說土地是他們的生命，那怕是一把土都不能出讓。他們還說希臘人狡猾貪婪，不可信。他們說，『奧爾比亞人表面上和他們做生意，購買他們的糧食，暗地裡卻悄悄的侵佔他們的土地，』還讓我回去轉告奧爾比亞人立刻停止這種侵略行為，否則他們將宣戰！」蘇爾姆斯無奈的歎了口氣。

    希洛倒不覺得可惜，因為他原本就不對黑海的土地抱有太大興趣，他隨意指著奧爾比亞城東面不遠的亞速海域，問道：「這裡的情況怎麼樣？」

    蘇爾姆斯連連搖頭：「那裡是騎馬的斯基泰人的領地，他們野蠻殘忍，討厭外族人，不好打交道，沒有人敢招惹他們！」

    希洛「哦」了一聲，沒再多問。

    蘇爾姆斯又將手指向南移：「在奧爾比亞待了幾天，接著我們乘船回到愛琴海，又經過伊奧裡亞海，到了意大利。我們在塔蘭圖姆登岸。」

    蘇爾姆斯的手指定在那個著名的「靴子」的腳後跟底部：「塔蘭圖姆的畜牧業比較發達，我常從那裡購買牛羊，到雅典出售，因此和那裡的商人關係也很不錯！」

    希洛又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想：蘇爾姆斯倒是挺會處理這種貿易關係的。

    「由於上半年我沒有去過塔蘭圖姆，商人們告訴我，塔蘭圖姆在夏季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蘇爾姆斯見希洛的注意力被自己的話吸引住，說得更帶勁了。

    「塔蘭圖姆的北面是一座座高山，山裡居住著路卡尼亞人、布魯提伊人、美薩皮亞人，聽說他們都是意大利強大的種族——薩莫奈人的分支，由於長期與意大利南部的希臘城邦進行貿易往來，也學會開始耕種小麥，不再完全靠放牧為生。有時候，他們也會跑下山，搶劫希臘人，因此雙方經常發生衝突！」

    「而這一次的衝突則是因為布魯提伊人的一個大部落，它叫圖西姆，是布魯提伊諸部落中的盟主。圖西姆的山寨，位於布達諾河的中游，而布達諾河的下游不遠就是塔蘭圖姆。據說這個部落有幾隻羊在放牧的時候被同樣在放牧的諾蘭圖姆人當成自家的羊趕回了城裡。部落首領十分生氣，集合了布魯提伊人的其他部落，進攻塔蘭圖姆。塔蘭圖姆也召集了意大利南部諸城邦的軍隊，雙方在布達諾河畔發生大戰。據說在戰鬥中塔蘭圖姆用錢雇來的希臘重步兵發揮了重要作用，結果布魯提伊人大敗，死傷有好幾千人啦！」

    「塔蘭圖姆的聯軍繼續進攻布魯提伊人，哪知到了山裡，布魯提伊人開始發揮特長，聯軍有了不小的傷亡，只好退兵！」

    囉嗦了這麼多，卻還未切入正題，蘇爾姆斯小心的瞟了希洛一眼，發現希洛依然在認真的聽著，不禁為他如此耐心而驚訝。

    「但不久，布魯提伊人發生了內戰，另一個部落向圖西姆發動了襲擊，想趁著它實力大損的時候，將它趕下布魯提伊人眾部落盟主的位置，雙方又進行了一場大戰。結果圖西姆戰敗，首領也戰死，由他的兒子繼承了部落首領，這個新首領年輕時曾在塔蘭圖姆學習過，因此他剛即位就派人向塔蘭圖姆停戰，並向塔蘭圖姆請求援助。因為他們的山寨已經被敵人佔領，他們缺少糧食和武器。」

    「塔蘭圖姆接受了停戰，卻拒絕援助。於是他的使者只好向塔蘭圖姆的商人購買糧食和武器，而塔蘭圖姆商人們的貨物因為經常被布魯提伊人搶劫，都不肯賣給他。等我到達塔蘭圖姆時，這個使者已經在城裡呆了七天。」

    「所以，你就見他！」希洛平靜的說道。

    「是的，我偷偷的約他見面，我願意給他們提供糧食和武器，但他們必須賣給我們一塊土地。」蘇爾姆斯至今仍為自己能看準機會，及時出手而感到得意。

    「等等，你不是說他們的山寨已經被佔領了嗎？哪來的多餘土地？」希洛疑惑的問。

    「圖西姆是一個大部落！」蘇爾姆斯又拿出一張莎草紙放於桌上，這是一張草草勾畫的關於圖西姆的地圖，蘇爾姆斯一一作詳細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