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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戰危》 第七章 魔法之威 文 / 鍋鍋

    在羅特的港口外,許多雜亂修建的庫房、水手休息屋、港口官員辦公室羅列在港口四周,將羅特港圍的嚴嚴實實,有如一處小鎮。那比之帕瑞斯要狹小異常且雜亂無章的街道,完全不適合寬大的馬車前進。傭兵們不得不跳下馬車,將武器抽出,組成一個圓形的戰陣,而戰陣的中心將是那兩個被挾持出來的人質。

    就在青龍年輕人幾人走出馬車時,變亂突然發生:百多枚光球升上天空中,將黑夜照如白晝,幾倍於光球數量的火球和冰箭自四面八方射向擁擠在一處的傭兵們,腳下的土地好像瞬間成為泥沼一般,使傭兵們的身子向下陷去,嚴重限制了傭兵們的行動。與這些相配合的,是無數的利箭自周圍的房子內、屋頂上射出,伴隨著,還有數不清的蘭西士兵,他們湧出房屋,向玫瑰傭兵們逼近而來。

    就在光球升起的一刻,青龍年輕人心中明瞭,已經有人瞧破了他的計劃,他太小看了蘭西的軍隊,當蘭西的國王坐在馬車中就看出自己的逃生方式的時候,追蹤的部隊中也有人同樣想到了這一點。

    而變亂發生的時候,第一時間裡,青龍年輕人奮盡全力將身邊的金髮少女撲倒在地,以躲避那漫天的箭矢和魔法攻擊。此時的青龍年輕人,悔恨的情感撕扯著他的心,他對自己的大意和遲鈍萬分憎惡,既然是和蘭西作對,在行動前怎麼就將全部心思都放到了對付蘭西人的武力上,那些曾經在青龍大陸讓他吃過大虧的魔法師怎麼就一點都沒有想到?

    魔法師不是白菜蘿蔔,可以一抓一大把,整支玫瑰傭兵團中,也只有青龍年輕人有過和魔法師對決的經驗。其他所有人,看到突然從空中冒出來的火球和冰箭,加之腳下的土地忽然變成噬人的泥沼,霎時變得驚惶失措起來,有的人大聲嘶喊著以發洩心中的恐懼,有人企圖挪動身子以躲開襲擊,卻狼狽的發現自己的身子根本無法動彈,有人乾脆窩在地上不敢移動半步。原先整齊的隊伍瞬間成了一盤散沙。

    按下了金髮少女,青龍年輕人的猛然想到那邊兩個視為護身符的人質,抬頭望去,只見兩個人質竟然絲毫不受身邊所有魔法影響,僅僅一邊低頭彎腰躲避著飛來的箭矢,一邊向傭兵人群外衝去。「不好,」青龍年輕人大喊一聲,就要撲過去抓住那蘭西國王和王太子父子二人,「撲」的一下悶響,忘記自己處境的青龍年輕人由於腳部被固定的緣故,重重的栽倒地上,幾支箭矢險險的射在他的身旁。

    眼看著兩個人質成功的脫出傭兵們的包圍,青龍年輕人拳頭狠狠砸在地上,他曉得,沒了這兩個人的保護,今晚便是玫瑰傭兵喪命之時,為了一己之私,他不僅賠上了自己和愛人的性命,更將一群信任他、忠於他的夥伴的性命搭了進來。

    看著那個僥倖脫出生天的蘭西國王,青龍年輕人真的後悔剛剛怎麼就沒有用弓箭射死他?想到做到,他探手抓出一把鷹吉長弓,雖然身子無法動彈,卻不妨礙他彎弓射箭。以現在這種情況看,傭兵們根本就是被禁錮在地上等著挨宰的羔羊而已。

    天空中的光彈落下,四周又恢復了漆黑的夜色,後續的光彈並沒有如青龍年輕人般升起。夜色中,藉著並不明亮的月光,青龍年輕人勉強瞄準了被蘭西騎士們簇擁在中間的那位蘭西的國王。

    名為查理曼的蘭西國王好像並不曉得自己的處境,雖然是剛剛脫出敵人的掌握,但是這位從征戰中長大的王者並沒有感到害怕,連半絲的驚嚇都沒有的他又站在戰場的前緣指揮著,「給我射死他們,發射,不要吝惜弓箭,我要這些混蛋全部去死……」

    正當這位蘭西國王憤怒至極的不斷下令的時刻,「嗖」的一聲,勁力從耳邊擦過的力道將他全身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可以無視正面看來的刀劍,但是那暗處射出的弓箭,卻是不管你是國王還是士兵,一樣要你命,若是堂堂白虎大陸最大國家的國王就這樣死在從暗處射出的箭矢上,不止查理曼自己會留下無數遺憾,更會為全白虎大陸留下一個笑柄。

    正當蘭西的國王暗自驚恐不已的時候,那邊的青龍年輕人也在不住的憤恨。本來以他能夠夜視的目力,瞄準那個不斷叫囂的查理曼是十拿九穩,加之有心算無心,他有把握能在這個蘭西國王的腦袋上開第八個孔竅出來。誰知,就在他手中箭矢出擊的同時,腳下突然一陣湧動,竟然那箭矢稍稍偏離了目標,僅僅是在蘭西國王的耳邊擦過。機會難得,經過這次暗沙的查理曼必然會加強身邊的戒備,再想找如此良機,只怕在青龍年輕人身死以前都不會有了。

    「娘的!」青龍年輕人重重一砸地面,「這混蛋地面……咦?」他突然發現地面此時是堅實……不,正確說了,是堅硬的,完全沒有了剛剛那泥沼一般的柔軟。而且,腳下一股怪力正慢慢將他的身在向地面推動,從深陷的地下向地面推動。「怎麼回事?」青龍年輕人沒有接觸過魔法知識,根本不明白此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幾個陷的不深的傭兵此時已經脫離了那禁錮。得益於青龍年輕人不惜工本為部下配置的鎧甲,此時發揮了其應有的效力,內裡的軟甲加上外面的硬鎧,雖然令人行動有些笨重,卻擋住了那飛蝗一般的箭矢,就是魔法師射出的冰箭也被擋住大半,唯獨那些火球無法抵擋,卻也消去很大一部分威力,讓玫瑰傭兵們的傷害大大降低。

    脫離禁錮的傭兵們仗著身上「皮糙肉厚」,伸手拿起丟掉的兵器,撥打箭矢的同時,開始向身邊的同伴靠攏,幫助同伴擋住大部攻擊,這個時候,傭兵之間親如兄弟般的感情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怎麼回事?」不需要青龍年輕人去詢問了,對面的蘭西國王憤怒的聲音已經代替他將問題說了出來,「為什麼那些混帳竟然可以移動了?泥沼術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失效?」

    雖然場面極其混亂,但是青龍年輕人過人的聽力幫助他聽到了那個聲音並不是很高的回答。回答蘭西國王的人可能是個魔法師,聲音並不宏亮,甚至可以說是嘶啞且軟弱無力,「陛下,我們魔法師之中,能夠掌握大地力量的並不多,僅僅三個人而已,就是這三位大地魔法師,兩個人要分出來專門保護陛下您以及王太子殿下,保證你們在脫離那些強盜的路上都是堅實的土地而不是陷入泥沼之中。如此,能用來實行泥沼術的便只有一名大地魔法師,而且是在如此大面積上施展泥沼術,他的魔力能堅持如此之上的時間,已經讓我們很吃驚他的魔力之強了。陛下,魔法師也是人,我們不是神。」

    這段不軟不硬的回答,讓蘭西國王查理曼無話可說,只是冷聲道,「那諸位法師能否繼續施展火球和冰箭了?」

    「不能,既要攻擊那些強盜,又要控制我們發射的魔法攻擊不要擊中陛下和王太子殿下,這使得我們消耗了過多的魔力和精神力,我們必須要有一段時間來恢復魔力。」那個魔法師說出了蘭西國王和青龍年輕人都很關心的答案。

    就在這個時刻,青龍年輕人已經完全脫離了泥沼的禁錮,他觀察了下周圍的形勢,不得不對還能戰鬥的傭兵們發出命令,「結陣,馬車上有一些盾牌,快取出來,我們還有機會,只要到達船隻的錨地,我們就會得到接應。」

    傭兵已經混亂的軍心,在青龍年輕人的鼓舞下稍稍振奮,不怕死的勇士紛紛抄起武器,一些人滾到馬車下,摸索著取出了藏匿在那裡的盾牌與長矛,挺起胸站在戰陣的外側,以方便內裡的兄弟們整理隊形、救治傷患。

    為了今次的行動,青龍年輕人狠下血本,幾乎是掏乾淨身上所有錢財,不僅僅是將全部傭兵的裝備換裝過,更在馬車上加上許多額外的裝備,就如現在傭兵手中的長矛和鐵盾,便是青龍年輕人花了大價錢的買來,安置在車廂下以作備用。這時,青龍年輕人的預見開始表現出作用來,但是,這種表現預言準確的方式,青龍年輕人寧可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雖然是組成了軍陣,但是,傭兵們每次前進,都要付出血的代價,每走一段路程,都要在數以百計的蘭西軍隊中奮力拚殺,用倒下的兄弟們作鋪墊,踏著自己同伴與數倍於傭兵們損失的蘭西士兵屍體,換取與船隻錨地的接近。

    青龍年輕人雖然可以臨危不亂,但是這種時候又怎麼可以讓手下的傭兵們在前面打鬥,而自己卻和伊莎躲在隊伍的中間?況且還是這種天知道那些魔法師什麼時候就會恢復魔力的時刻。他一早就抽出玫瑰,成為了隊伍的戰鬥核心。好在青龍年輕人學自若門帝國的作戰方式十分有效,尤其是在這種街道之中的巷戰,整支隊伍排成方陣,以長長的鋼盾遮住來自任何一面的攻擊,自縫隙中伸出的長矛則成為有效的殺傷工具,將一切阻礙削平。

    可是,蘭西的軍隊也不是傻子,在看到了一時無法在街巷之中解決掉這些堅韌的傭兵後,蘭西的指揮官果斷的下令軍隊後撤,讓出街巷的空間,使得玫瑰傭兵順利的走出這條小巷。

    當青龍年輕人硬著頭皮走出街道的時候,看著眼前的景象,令他心中一沉,那心底不好的預感終於應驗:蘭西在街道的出口排列了無數的弓手,任何一個方向看到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箭頭,其中甚至還有威力驚人的弩炮。

    雖然弓箭對於傭兵們無法造成太大的傷害,可是,蟻多啃死象,誰也不會將那些犀利的箭矢射在身上的滋味當作是按摩般去享受,無法想像,若是一個傭兵在經受了數百次距離的箭矢碰撞厚,會不會因為身體和心理無法承受這種情況而崩潰掉?

    而弩炮就更加讓傭兵們感到膽寒了,他們身上的鎧甲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擋住箭矢的殺傷,可是,弩炮這個發明於若門帝國時代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人力操作,而是要轉動弩炮上的轉軸機關來帶動弩炮上的弓弦以完成上弦的動作,全部金屬製成的弓弦,若是發射出去,可以將丈餘長的鐵製長矛發射到五百步以外,就是傭兵們剛剛使用的、安裝在馬車上的輕型弩炮,雖是發射普通箭矢,也可以在三百步以外射穿人身上最為堅硬的頭骨。這樣的兵器擺在眼前,就是青龍年輕人都感到了身上一陣陣的寒意。

    看看距離錨地還有不到二十丈的距離,青龍年輕人悄悄下令,「盡量接近蘭西的弓手,一旦靠近,就立刻扔下盾牌,用肉搏的方式衝進他們的隊伍中,以阻止其他方向的蘭西弓手射箭,更不要給那些弩炮以射擊的時間。」

    可是,這個命令說出來簡單,執行起來卻有著無比的難度,弓手不擅長近戰,蘭西人也明白這個道理,為了阻止玫瑰傭兵的前進,蘭西士兵使用了比之以往更快的射速,以及更銳利的箭矢,夾雜在這些箭矢之間的,還有許多被弩炮射出的全鐵箭矢,每一次鐵箭的射入,都會帶來一個傭兵失去戰鬥能力,都會將一個鐵盾射穿,但是為了更多人能活下去,傭兵們仍然咬者牙蹣跚而行,努力接近。

    早已來到戰鬥最前沿的青龍年輕人,在豎立著的鐵盾空隙中偷偷打量著,直到與蘭西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五丈,他覺得自己一個躍身可以殺入蘭西的隊伍中時,暗自狠狠心,猛的扔掉手中沉重的鐵製豎盾,左手長矛撥打著身前飛來的箭矢,右手玫瑰重劍整裝待發,做好了近戰的準備。

    蘭西人有些傻了,還有五丈左右的距離,普通白虎人就是跑也要跑上幾個呼吸的時間,而這段時間裡,他們的箭矢已經可以將這個人射成刺蝟。但是,眼前的青龍人竟然拋棄了護身的豎盾,向著他們的隊伍衝來。更加令他們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人的速度極快,幾乎就是眼睛尚未反應過來的時間裡,青龍人業已越過了那原本要幾個呼吸時間才能走過的空間,青龍年輕人手中的劍鋒更是早就劃過了兩個蘭西弓手的咽喉。

    當兩個蘭西弓手脖頸彪起血流仰天倒下的時候,青龍年輕人的眼神已經轉到了身子左邊的幾個繼續射擊的蘭西士兵身上,左手長矛揮動之間,那正準備射出箭矢的長弓全部被掃落,不僅如此,矛身帶動的軌跡最終落在了一個蘭西士兵的面頰,將這個士兵刺倒在地。

    那些還在射出箭矢的蘭西士兵開始戰慄了,弓手最害怕的就是與步兵近距離作戰,平日勤於練習瞄準射擊的他們,又怎麼可能戰勝這些擅長肉搏的人?一旦對方的步兵衝到弓手面前,往往會有步兵或騎兵來代替弓手作戰。可是今天,衝到弓手面前的只有一個人,而這個人的戰鬥力卻比二十個普通士兵還要強,他們是撤退還是繼續射擊?

    青龍年輕人可不管這些,將並不適應近戰的長矛扔掉,他左手抽出了那柄犀利的西班牙短劍,加之右手的玫瑰重劍,好像一個劍輪般舞動起來,憑藉著過人的眼力,每一次的攻擊,都會在這些個士兵的脖子上開一個大小合適的通風口,讓這個士兵失去戰鬥能力,倒在地上不斷抽搐著慢慢等死。

    其他的傭兵們在前進了幾步後,看到後續的射擊已經基本為青龍年輕人所遏制,也乾脆丟掉沉重的鐵盾,抽出近戰兵器,加入到與蘭西弓手的搏鬥中去。這些人都是近身肉搏的專家,就是幾個不多的弓手,放在普通的步兵之中,也能稱得上是精英了,屠殺起這些疏於訓練的弓手來,還不是有如切菜般容易。

    很快,蘭西弓手們便潰不成軍,也幸得青龍年輕人並不是要全部殺光,或者擊潰他們,而是要這些人作自己得人肉盾牌,才有千人左右的弓手得以倖存下來,轉身玩命的逃跑,夾雜在這些人中間,玫瑰傭兵們才能夠向錨地前進了十餘丈。

    但是,就在這樣近的距離,傭兵們仍然沒有看到那幾艘想像中的大船,當傭兵們繞過眼前的障礙時,他們看到,港灣中空空如野,沒有一艘船隻停泊!

    傭兵們一瞬間彷彿被魔法擊倒般,停止了動作,愣愣的看著那毫無一物的港灣,又看看青龍年輕人,眼神之間是如此的奇怪與絕望。而那些逃跑的蘭西士兵,也避開碼頭,向四下裡逃散開來,將玫瑰傭兵們仍在沒有任何遮掩的碼頭之上。

    青龍年輕人看到眼前的景象,只是愣下神,便迅速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紙筒,塞到伊莎的手中,嘴裡快快的說道,「點燃它,舉在頭頂,晃動三圈。」說完,青龍人向著其餘的傭兵們招呼一聲,「援軍很快就來,大家堅持住。」

    傭兵們原本積聚在胸中的那股勇氣,在錨地上沒有看到接應的船隻那個時刻,便開始逐漸洩掉,雖然此時青龍年輕人的號召鼓起了他們心中生的勇氣,卻是完全沒有了剛剛的衝勁。

    青龍年輕人知道,現在這個時刻,正是所有人最關鍵的時候,要是他們無法將最後的時刻挺住,即使是援軍到來,也不過是為他們收屍而已。心中想著,這個曾經異常風光的羅德伯爵,揮動著手中重劍,當先向著那些正在集結的蘭西士兵們殺了過去。

    傭兵們,包括完成了青龍年輕人交待的任務的伊莎,在他們年輕頭領的帶動下,慢慢恢復了勇氣與信心,高聲應和著黑髮青龍人的呼喊,向那些個蘭西士兵發動衝鋒。但是,此時能夠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的人,已經不足五十人,其他的勇士們,都倒在了來時的路上。

    沒有絲毫的猶豫,心中充滿著對同伴的信任,青龍年輕人幾個閃身便撲入蘭西士兵的隊伍中,玫瑰重劍晃動之間,一個蘭西士兵倒下,尋著軌跡划動的劍鋒自上而下的劈過,又是一個蘭西士兵的手臂、握著殘破的兵器落下,而手臂的主人已經痛得暈了過去。

    一轉身,青龍年輕人讓開一桿自背後刺來的長矛,左手短劍正要揮手砍過,眼睛的餘光卻看到這個偷襲的蘭西士兵忽然自己仰頭向後倒去,定睛一看,原來是雷托帶著傭兵們乘著蘭西士兵們的混亂之間,衝了上來,正好幫助青龍年輕人解決掉一個偷襲者。

    與身材魁梧的雷托相視一笑,二人並肩向週遭的蘭西士兵們揮動武器,一個又一個蘭西人被放倒,鮮血飛濺,殘肢亂舞,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的碰撞聲,指揮官嘶啞的命令聲,紛紛混成一團,分不出彼此。

    戰鬥之間,青龍年輕人早與雷托失散開來。他不擔心伊莎的安全,女孩早已俘獲了所有傭兵們的衷心擁護,是玫瑰傭兵們的公主,所有的傭兵們就是拼著性命不要,也會努力保護著少女,況且,伊莎在跟著青龍年輕人的時候,也學到了不錯的劍術,至少自保不是問題,更不會如普通女孩般見了鮮血和死人便嚇得不會動彈、只剩下大呼小叫。

    忽然,青龍年輕人感覺戰局似乎出現了變化,右手重劍格住一個蘭西兵士的長戟,偷眼看去,他震驚的發現,幾個身手矯健的騎士這時加入了戰鬥中,他們武藝竟是非常精湛,受到過青龍年輕人武功培訓的玫瑰傭兵們,往往要四五個人才能擋住這些人的一擊,依靠這些人,蘭西的軍隊堪堪挽回了剛才的頹勢。

    左手西班牙短劍割斷了那個蘭西兵士的脖子,青龍年輕人扔下眼前一群魂飛魄散的普通蘭西士兵,兩三個躍縱之間來到一個身材高挑、手持一柄長戟的騎士眼前,重劍伸出,架住那攻向金髮少女伊莎貝拉的凌厲一擊。看了眼此人,青龍年輕人臉上泛起似笑非笑的表情,「原來是故人,不知道賈斯廷騎士身上的傷勢好些沒有?」

    原來那個手持長戟的騎士,便是在青龍大陸曾經為軒轅嵐所敗的蘭西王國騎士賈斯廷。離開青龍的時候,賈斯廷身負重傷,一條命幾乎丟掉了,此時看到了青龍年輕人,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撩動長戟向著老對手就是一擊。

    看到王國騎士出手,雖然是自己的手下敗將,又不知身上的傷勢好了多少,青龍年輕人仍然不敢怠慢,藉著掩在金髮少女的身前的動作躲過這一擊,以玫瑰重劍護在身前,等待著賈斯廷的下一次進攻。此時的他要盡量節省體力,以應付後面還不知多久的戰事。

    可是,預想中的攻擊並沒有出現。王國騎士賈斯廷那下撩擊原來是虛張聲勢,看到青龍年輕人離開他的身側,這位王國騎士不顧身在一群蘭西士兵中間的事實,竟不顧自己的名譽和顏面,從敵手的面前逃離開,退到蘭西士兵的人群中間,讓弱小的士兵為自己抵擋青龍年輕人可能的追擊。

    沒有想到這位騎士大人會如此不要臉,青龍年輕人愣了一下,才苦笑著將金髮少女推入五六個玫瑰傭兵組成的小型戰陣之中,自己卻是找上了另外一個故人。

    這個故人手持一柄重劍,身子好像有些傷勢未癒的樣子,不過,這點傷勢並不影響他和玫瑰傭兵們廝殺,即使是面對一個由五個傭兵組成的梅花形戰陣,此人仍不見示弱半分。

    找上此人,是青龍年輕人看到了剛剛賈斯廷的動作,知道自己已經在這些去過青龍大陸的王國騎士心中建立了威名和陰影,若是不需出手再將這個名叫林克萊特的王國騎士逼退,就可以大大減輕此時玫瑰傭兵們的壓力了。

    「嘿,林克萊特,你的對手是我。」用左手的西班牙短劍接住了林克萊特的重劍,青龍年輕人臉上掛著笑意對這位王國騎士道。

    「你?」誰知,這個名叫林克萊特的王國騎士看到青龍年輕人後,眼中好像冒出火來,一字一頓的道,「嵐;軒轅?」看到青龍年輕人點點頭,林克萊特厲聲大喝,「還我哥哥命來!」說著,他將手中重劍一翻,豎直劈向了眼前的對手。

    「啊?」沒有想到對手的反應會如此激動,讓心中不戰退敵的想法落空,青龍年輕人忙不迭的出手架住了對手的重劍。還好,林克萊特只是含怒一擊,聲勢雖然,卻沒有什麼技巧,更是談不上什麼威力了。

    將對手的武器磕開,青龍年輕人抽空掃視下四周的戰局,發現玫瑰傭兵們已經被完全壓制住,若是他不能盡快前去解救,只怕潰敗就是轉瞬間的事情。心中暗自發怒,眼前的事情全部都是這些蘭西的騎士和魔法師受了查理曼的主使才惹出來的,若不是他們去青龍抓金髮少女伊莎,哪裡會有現在這些麻煩?

    既然找到了抱怨的對象,那心中的一股怨氣自是也可以發洩出來了。青龍年輕人體內玄玉決運轉,不自覺的在身體和手中重劍轉過一圈後,以看似緩慢卻凌厲無比的動作,手持重劍在身前挽過一個圓圈,蓄滿威勢的玫瑰重劍也如那個王國騎士林克萊特般豎直砍下。

    「嘩」的一聲脆響,雖然下落的過程中受到了一絲阻礙,卻根本無法擋住玫瑰重劍下落的軌跡。當青龍年輕人撤劍擋在胸前的時候,對面的王國騎士林克萊特呆呆站立那裡,手中握著半截長劍。須臾,這位王國騎士的頭盔首先出現一道裂紋,隨後,是整具騎士鎧甲也在正中部位出現了裂紋,這裂紋向兩側迸開去。

    「嘩啦」的,蘭西王國騎士的護身裝備分成兩半掉落地上,令林克萊特僅僅穿著絲麻襯衣站在那裡。只是,這位王國騎士此時已經顧及不到此處了,就在鎧甲跌落後,自他的額頭開始,到下腹部位,一道血痕展現出來,隨之,林克萊特全身噴出鮮血仰頭倒在地上。

    那些圍在週遭的蘭西士兵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的眼睛,戰無不勝的王國騎士竟然當著他們的面戰敗身死,這個事實對他們繼續戰鬥的信心造成了巨大的打擊,不,是將蘭西士兵們心中那面勝利的旗幟徹底打落地面,再踹上一腳。王國騎士都不是眼前這個青龍人的對手,那麼,他們衝上去豈不是送死麼?懷著如此想法,圍攏在青龍年輕人周圍的蘭西士兵們大喊一聲,四散著奔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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