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碧波》 第七章 海盜巢穴(下) 文 / 鍋鍋

    其實皮特；霍因地巢穴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只是因為這個海盜輕易不會傷人，實力雄厚而且言而有信，所以沒有人願意隨便招惹這位天竺海上的「自由之子」，南天竺聯盟在海上的武力本就很弱，與德裡王朝的戰爭中又脫不開身子，哪有心思對付這個猖狂的海盜。近兩年雖然和北方鄰居停戰，可一旦聯盟的艦隊出動剿滅他，狡猾的皮特；霍因就會撤離自己的巢穴，與征剿艦隊兜圈子，拖垮這些艦隊，使征剿的艦隊不得不撤退。他也就這樣的生存下來。

    軒轅嵐經過一夜的仔細瞭解，知曉這個皮特；霍因擁有十二艘改自武裝商船的戰艦，人員大約在八百到一千人上下，隱藏在一個距離卡利亥特不到一日海程的環形的島礁中間，據說島礁中間是一個大島，島的中間是一座內湖，有一條河與海相連，這樣平時不出去搶劫時海盜就將戰艦停在湖內，他們上岸休息，與地下商人交易，把髒物脫手。

    百餘艘的戰船均是速度上佳的快船，用了近一個白天的時間航行到皮特；霍因地老巢附近，使人驚奇的是，這樣一支龐大的船隊竟然沒有遇到海盜們的巡邏船，實在是奇跡，或者就是天上某一位神仙的保佑了。

    軒轅嵐分析一下先前各次剿滅海盜的失敗戰例，將整個船隊分成兩撥，一撥主要是南天竺聯盟那些貪財的護衛艦隊以及一些作沒本買賣的傢伙們，他們船堅炮利，是專門作戰的戰士，這些人被佈置在島子背向出口、封閉的一側，約莫三十艘上下；另一撥則是這些剩餘的戰船以及為數在六千左右的業餘戰士，他們經由島礁的正面入口進攻。

    分派完畢，軒轅嵐站在海上公主號的甲板上，看著船隊一窩蜂的湧進島礁，幸好現在漲潮，否則這些戰船起碼有一半要擱淺。恩斯特將駕駛任務委託給大副，自己走到獨立夜色中的青龍年輕人身旁，「你不但心？」

    「擔心什麼？」黑髮的年輕人對於船長的到來絲毫不感到驚訝。

    「他們這樣進入了霍因地老巢，無論從人數還是火炮上都zhan有了絕對優勢，你就不怕他們分光戰利品，你一無所得？」恩斯特船長雖然在軒轅嵐作出幫助解救被掠貨物和人員的決定後，對於黑髮年輕人的態度有所改變，但是現下的語言，怎麼聽來都是在挑撥。

    「呵呵，優勢麼？」黑髮年輕人輕笑出聲，自信的說道，「我要是那個霍因，一定可以打敗這些烏合之眾。」

    「哦？」船長沒有一絲的驚訝，「你認為，霍因是你想像中的霍因麼？」

    「是，一定是，」年輕人萬分肯定的說道，「要是他這樣就輕易被我們剿滅，霍因也根本就不可能縱橫天竺海，也不會成為使得南天竺聯盟頭痛的大海盜。」

    「那麼……你還有信心進行這次的行動麼？」船長的聲音以試探的成份居多。

    回身看看海上公主號船舷新加裝的十門輕炮以及正在操縱輕炮的水手們，軒轅嵐輕鬆的說道，「為什麼沒有？我們今天是有心算無心，成功的幾率很大。而且，就是不能完全消滅皮特一夥，我們的貨物應該有希望奪回來，畢竟逃命麼，誰也不會駕著滿載貨物的船走，是不是，船長先生？」

    「呵呵，」船長笑出聲來，明白了今次作戰的主要目的，使得恩斯特船長心中大定，遂與身邊黑髮年輕人一起注視著黑暗中的發展。

    「轟。」一聲巨響，一道火光亮起，隨即不遠處的海面上隱約掀起巨大的水柱，島上的海盜們終於發現偷襲的船隊，這個時候，已經有四十多艘戰船駛入島礁。緊接著第一聲的轟鳴，島上其他的炮台也射出紅光，偷偷數一下，這個方圓二十里左右的小島上竟然有十幾座炮台，佈置了大約四十門火炮，統統沿著海岸佈置，有效的封鎖了通往島中內湖的河口。

    隨著海盜們的開火，幾艘已經駛入河道的戰船受到迎頭打擊，一艘較小的武裝商船很快傾斜，為了不阻礙航道，商船勉強駛出河道，不久即沉沒。戰船們駭於炮台的火力，不得不集中起炮火轟擊炮台以開闢道路。

    海上公主號終於駛入島礁，軒轅嵐下命令，「讓所有的戰士上小舟，只要登上岸就勝利了一半。」

    明顯的，這些為著金錢而來的業餘戰士們不願將自己的生命投注在搖晃的小船上，軒轅嵐的命令沒有被有效的執行。幾乎所有的戰船都沒有放下小舟，個別一兩隻小舟下水也被射入戰船附近的炮彈所激起的波浪傾覆，這些情況愈加促使其他的戰士拒絕下船登舟。

    軒轅嵐沉靜地望著戰事，此時海上公主號也在開火，火光閃爍之間，黑髮年輕人悠悠的對恩斯特船長說道，「看看，這就是僱傭兵和職業士兵之間的區別，他們為金錢而戰，但是更加珍惜生命，職業士兵卻把榮譽放在第一位。」一邊的船長認同的點頭。

    激烈的炮戰進行了一個多時辰，一些戰船開始出現彈藥不足的情況，但是如果他們翻轉駛離島礁，恐怕未等他們出去就已經被海盜們擊沉，不得已之間這些戰船的船長們驅趕著那些怯懦的業餘戰士們登上小舟，向岸邊劃去。隨著第一隻小舟成功登陸，越來越多的業餘戰士登上小舟向海岸衝擊。

    海盜們的炮火弱下來，不是他們的彈藥出什麼問題，而是他們不得不分出一些人手組成步兵來阻擋已經登上海岸的僱傭戰士們。

    在飛來往去的炮彈映襯下，海岸上的人類為自己的利益開始進行最原始的作戰，彎刀舞動之間，一隻隻胳膊極不情願的離開自己的主人，一條條大腿違心的放了自己主人的鴿子，至於說翱翔在戰場上空的那些紅色的血肉已經不夠看，就是斗大的頭顱離家出走也不是什麼好奇怪的事情。

    海盜們的優勢在經驗豐富，他們一個人可以抵住兩個或者更多的業餘戰士。不過僱傭兵一方也不是沒有優勢，他們最大的優勢便是人數了。隨著海盜炮火的減弱，一隻隻登陸小舟靠上海岸，越來越多的雇庸戰士們加入這場血與肉的盛宴。

    當海盜們殺掉一個僱傭兵時，他們心中是得意的；當第二個僱用戰士迎上他時，他們心中希望對手能來的更多以滿足心中的殺戮慾望；當第三個戰士站在他的面前時他會懷疑對方的人數；第四個出現時他們會抱怨為什麼殺不完這些傢伙；第五個戰士迎著刀鋒而上時，海盜們的手已經開始顫抖，全身的氣力開始衰竭；第六個、第七個、第八個逐一出現，海盜們感到了絕望，唯一的希望就是再殺一個撈夠本錢。

    僱用戰士們是在一個又一個倒下的海盜屍體鼓舞下前進，如果不是那些倒在地上海盜們，巨大的傷亡數字足以令他們卻步，甚至逃跑、投降。但是人數不斷減少的海盜反而激發了這些平時循規蹈矩的人們心底那黑暗的一面，殺戮、殺戮、殺戮，搶劫、搶劫、搶劫，縱火、縱火、縱火，強姦、強姦、強姦……一場戰鬥足以暴露出人類所有的劣根性，即使是平時最善良的人也不能倖免。

    終於海灘上只剩下兩千多人的僱用戰士，他們茫然的看著那些倒在地上已經不成人樣的海盜屍體以及不久以前還是自己同夥們的屍骸。海盜們的炮台或者被摧毀或者因為無人操縱而失去作用。激烈的登陸戰鬥告一段落，戰船們緩緩地駛進河道，向著內湖前進。看著戰船，僱用戰士們忽然醒悟，相互間招呼一聲也開始向內陸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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