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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天命難違 漸漸入局 文 / 枯木妖

    第四十三章天命難違漸漸入局()

    蝴蝶多少聽出點眉目,躬身一禮,道:「能得到前輩相助是晚輩們的榮幸,也替天下蒼生感謝您的大義之舉。」中年人瞇縫著眼睛在他們五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才正容道:「我奉勸眾位打消這個念頭吧,如硬闖王城,你們活著出來的機會不超過兩層。七殺碑並不是想毀掉就能毀掉的,真要是那樣簡單,恐怕也就沒有魔族禍亂人界的事了。再說句不見外的話,你們年輕,對魔界的事不瞭解,所以才這麼幼稚和衝動。七殺魔界並不真正隸屬於魔主,更不是四大魔王的屬下,所以才有六十年的紛爭,十年的蟄伏。如果七殺魔界的界主帶領手下加入征討大軍,恐怕世上早就沒有武林正道這一名稱了,這七個殺界的存在,只是為了延續魔族的道統,培養名義上的共主。當然,他們也不會控制有志闖天下的魔人離開這裡,只是互相有個默契,決不動搖對方的根本,這才有了四大魔王從不踏足七殺魔界招兵買馬的現實。今天你們打算毀了七殺碑,很可能還存著捎帶殺掉魔主之心。嘿嘿!如果聽在下一句,那就趕快收拾東西走人。」七人聽得皺起眉頭,不管這話有幾層可信,但道理沒有錯,而且關於七殺魔界與魔主的關係還是頭一次聽說,真要是這樣,惹惱了他們得不償失。任天涯見大家開始猶豫,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悄悄給公羊小小遞了一個眼色,努嘴向林子方向。公羊小小歪著頭想了想,最後還是順從了他的意思,故做驚呼狀:「我的背包!」說完扭身就往林子裡跑。任天涯順理成章的跟了過去,剛一進林,公羊小小就用她的小手摀住他的嘴,嘟囔著:「要是問關於舅父身份的事,你可以免談了。」任天涯邪笑著推開她的手,低聲道:「我沒打算問這個問題,否則見到洞主與夫人都不好交代,糊塗一下未嘗不可。不過,我突然覺得他很不簡單,背景更值得懷疑,你來說說他究竟是幹什麼的,但不要說出姓名,嘿嘿。」公羊小小有些為難,沉吟了一下才道:「反正他不是壞人,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是。如果真要是壞人,恐怕、恐怕……」她還是沒能把話說全。任天涯不再追問,拿出一個水囊塞到她的手裡,然後小聲囑咐:「這是特別送你的,以備不時之需,千萬別說出。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毀掉七殺碑之後,很可能化整為零,你要多加小心。」公羊小小的臉嬌羞可人,仔細的把水囊放到背包裡,突然想起什麼,問:「就送我,不送……不送蝴蝶?」任天涯開始鬧心,還沒等說話,公羊小小突然來了一嗓子:「你剛才說的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任天涯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馬上聽出她的所指,不過這聲音實在太高,恐怕外面的幾個人的想法就不同了。「姑奶奶,你說話不過大腦嗎?真是!」說完就往外走。公羊小小可不管那麼多,緊走兩步,拉住他的袖子,追問道:「你和不和我在一起?」任天涯的半邊身子已經走出了林子,暴露在眾人的眼前,這話當然不好出口回答,只好甩了甩袖子,小聲道:「沒人的時候再說,行嗎?」公羊小小還真就較上勁了,不依不饒的重複:「你和不和我在一起?」這一下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雖然不知道他們在林子裡說過什麼,但從公羊小小的話裡聽著好像二人出現什麼重大的感情危機!

    中年人緩緩拔直腰板,雙目透著寒光,冷冷的盯著任天涯,寬大的手掌握成拳頭,收到身後。蝴蝶心中喜憂參半,轉而又泛起負罪感,不自然的低下頭。任天涯走一步,被公羊小小拽著問一句,就在他不勝其煩的時候,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戰,彷彿臘月裡光身站在雪地上。他猛的抬頭,尋找這股殺氣的來源,在與中年人目光相碰的時候,心頭劇烈的顫動了兩下,隨即停下腳步,下意識的築起兩道防禦結界。身上的寒冷雖然有所減輕,不過依然無法擺脫對方殺氣的牽引。公羊小小絲毫沒有覺察到任何不妥,見任天涯突然停下腳步,馬上繞到他的身前,張開雙臂擋住去路,剛想追問,卻感受到那如潮的殺氣洶湧而來。任天涯當然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跨前一步,伸手把公羊小小拉到背後,邪笑著盯住中年人的眼睛,身上散發出綿綿不絕的柔和勁氣,把殺氣隔絕在外。蝴蝶等人已經發覺二人之間的不妥當,紛紛退開,成弧狀圍住中年人,形勢急轉直下。公羊小小終於看出了眼前的危機,衝著中年人大叫道:「喂喂!你要幹什麼?你要是敢碰天涯你跟汗毛,咱沒親戚可做的。」中年人冷冷的道:「他既然不想要你了,何必替他說話!」公羊小小這才明白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剛才那句沒頭沒腦的話引起的,氣得重重的跺了一下腳,也顧不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大聲道:「誰說他不要我了?誰說的?誰敢再瞎說,我就撕爛他的嘴!」眾人頓時直了眼,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一會吵一會和的。中年人適時恢復原狀,點點頭道:「只要他不負你就好。」說完,目光再次看向任天涯,瞳孔收縮成針尖般,一縷意念波徐徐發出,由於它不同於法力的波動,旁人竟沒有發覺。任天涯並沒有因為中年人語氣的改變而放鬆警惕,他越發的覺得這個人有問題,卻又弄不明白這問題出在哪裡。看他的樣子,對公羊小小不是一般的好,這親戚關係也確實像娘舅與外甥女。就在他思緒飛轉的時候,懷裡的胡媚兒突然示警,任天涯第一反應就是看向中年人。可惜,這一次他看到的不是人,而是無邊的魔障!任天涯的腦海裡突然一片空白,所有的記憶瞬間消失,張牙舞爪的鬼魅魔妖迅速侵佔他的仁督二脈,然後一支攻向百匯穴,一支攻向氣海穴。任天涯已經喪失了所有反抗的能力,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無助的盯著遠處的中年人。而他體內的兩股妖邪之氣,一股已經佔領百匯穴,一股卻在氣海穴的外圍遊蕩,遲遲不敢有一分一毫的前突。任天涯趁此剎那恢復了二分神智,努力調動氣海穴中的元嬰,妄圖破解體內的妖邪,可惜元嬰並沒有聽他的指揮,反而是先前得到的那顆赤紅色的珠子蠢蠢欲動,似乎在響應著那股妖邪之氣。任天涯本來恢復的二分神智此時再度迷失。

    公羊小小是第一個發現他異樣的人,先搖了搖他的胳膊,見沒有反應,伸手又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掌。中年人的意念波剛好被阻斷,人也隨之一震,不過大家都在納悶的看著場中公羊小小怪異的動作,誰都不曾留意他的動向。任天涯彷彿在噩夢中驚醒,身上瞬間被冷汗打透,不過十分神智尚有三分依舊殘留著魔性,而這並不是元嬰所能控制的,它並不是以內力或者法力形式存在的,而完全是人潛在意識中惡的那一部分。中年人所施展的並非什麼惡毒功法,而是用攝魂術刺激任天涯自身潛伏的魔性,他萬沒想到的是,任天涯不但擁有人性中惡的一面,更因為修煉魔功而感應出奇的強烈,對這,他既詫異,又欣喜,原本心中的計劃完全推翻,一個更大膽、更不可思議的決定就在這眨眼間考慮成熟。公羊小小見任天涯臉色蒼白,額頭滿是汗水,心中更急,使勁的搖著他的肩膀,帶著哭腔問:「你怎麼了?別嚇唬我,我不再難為你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任天涯的嘴角泛起邪笑,與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應,與以往不同,這此笑的不但邪,更有一點點陰冷。「如果大家認為七殺碑不能留下,那就乾脆點,不要婆婆媽媽。」說完,面向中年人淡然道:「拖刀,如果你能指引出七殺碑的位置,那麼就當我沒見過你,否則……嘿嘿!」公羊小小吃驚的看著任天涯,他怎麼像是換了一個人,竟然把倆人間的默契就此打破!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中年人突然放聲大笑,毫不介意的道:「你的事就是小小的事,小小的事就算難上千倍萬倍,我也不會有半個不字。你們要毀掉七殺碑,好,我帶你們去就是了。」蝴蝶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忙上前代表中原正道武林向中年人致謝。任天涯的臉色已經回轉正常,不過和以前比起來多了一分冷漠,點頭道:「這樣最好,與拖刀動武並非我之所願,更非小小所願。」說完不在理會他,把身上帶著的水囊分了下去。公羊小小還是頭一次聽任天涯叫得這樣親切,剛剛那些怪異的事頓時忘得一乾二淨,也不顧忌旁人,悄然依偎在心上人身邊。任天涯並不在意,徐徐走到拖刀面前,目光如利劍般掃過他的臉,邪邪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味道,顯然,他身上被激發出來的邪惡已經改變了原本的性格。拖刀非但不生氣,反而欣慰的點頭,直言道:「你們在此稍做休息,我先回王城準備一下,爭取在天黑之前打通關節,使大家能安然進入聖地。」還不待任天涯說話,蝴蝶上前一步,抱拳道:「那就有勞前輩了,不過這王城已經、已經沉到地下,這如何是好?」拖刀微微一笑,也不言語,向公羊小小點頭一笑,大步走向王城的位置。公羊小小同樣一笑,但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同樣的拖刀,為什麼在自己的家裡與在這裡判若兩人呢?無論武功還是處事都有明顯的區別。還好,他唯一沒變的就是對自己依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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