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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章 圓月飛昇 魔王又現 文 / 枯木妖

    第六章圓月飛昇魔王又現()

    也許是巨狼的這句話太過於深奧,太過於沉重,任天涯望著他呆呆的出神。對於任天涯來說,能夠飛仙,那是怎樣的一種玄妙滋味,但是,到了巨狼嘴裡,卻彷彿有著萬般滋味哽咽在喉。小銀狐似乎有話要說,又似怕壞了巨狼的心情,只好不停的抹著眼淚,默不做聲。圓月慢慢升到接近天空正中的位置,皎潔而寧靜,處處顯示出與世無爭的淡雅。巨狼遲疑的站起身,由人形逐漸恢復原形,一頭巨大的狼,滿身的灰毛閃著柔和的光芒,昂首仰天長嘯。圓月似乎得到了某種呼喚,突然膨脹了許多,一道光芒垂直降臨在巨狼的身上。小銀狐如同被踩了尾巴,猛的跳了起來,撲向光柱中的巨狼。光柱像是一堵牆,硬生生擋住小銀狐的去路,它哭,撕心裂肺般的哭。巨狼前抓搭在光柱上,眼淚不停的流著,然後,哀求的看著任天涯。光柱漸漸淡化,巨狼的身體一點點飄升。當任天涯重重點頭的時候,巨狼已經融合進月光中,再沒有了蹤影。小銀狐失去了光柱的支撐,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哭聲更加尖厲。任天涯沒有阻攔,這一刻就是鐵石心腸,也會被眼前這一幕感動。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忽然落下幾滴水珠,那是巨狼的淚水……

    或許是這個景象驚動了周圍的魔人,空氣中開始流動焦躁的血腥味。任天涯上前抱起小銀狐,輕輕放在自己的肩頭,隨即築了一個防禦結界,想了想,又給小銀狐築了一個結界。月色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味熏染,竟然變得有些暗紅,任天涯心頭猛的抽搐了一下!看來這次來敵相當的不簡單,不然不會心生警兆。可惜,少了青鋼劍,不然他完全可以借助它來辨別敵人所處的方位。小銀狐止住悲聲,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眼睛圓溜溜的不停的搜索。任天涯剛想潛身入林,卻發覺自己如同赤身裸體的站在月光裡,被一股隱寒的殺氣緊緊鎖住。他沒有動,這種氣機牽引最怕微小的動作造成對方的錯誤判斷,那麼,不管你是敵是友,都會馬上遭到致命攻擊。對方在接近,任天涯聞到了鮮血的味道,如果沒有判斷失誤,來者必是魔界中有數的高手!不然,不可能有這種撼人心脾的魔邪氣息迸發出來。任天涯很想轉身,因為他就在自己的身後,而且所有跡象都表明,對方是人!魔界之中不可能修煉出人的真元,就算這個真元也是邪惡的,畢竟,它還是秉承了人類特有的柔和,即使散發著魔界中特有的強橫、殘暴。

    對方並沒有馬上發動攻擊,而是用冷得讓人打顫的聲音問:「小老道,是誰在這裡羽化飛昇?」在他開口的瞬間,殺氣不自覺的淡化了幾秒鐘,任天涯藉機轉過身。離自己六尺外站著一個身材細高,頭上偏偏還頂著高冠,八字眉下是來自地獄般幽深詭異的眼睛。任天涯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怎麼看,對方都像個吊死鬼。來人笑得和貓頭鷹的叫聲沒什麼區別:「趁著咱心情好,趕緊回答。不然,你連留遺言的機會都沒有!」小銀狐受不了魔氣的壓迫,悄悄鑽進任天涯的懷裡,身子又開始發抖。「明明自己是人,卻自甘墮落認魔為父,你有資格問我問題嗎?」任天涯一臉的不屑,嘴角的掛著的笑容更顯得邪氣。來人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頂撞,臉上的青筋更加突出,不過,對他笑容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小子,咱不和將死之人置氣。所以,我要出手了!」任天涯若無其事的抖了抖道袍上的土,反問:「留個名,好讓我回無當見掌教師伯時有個交代。」來者臉色青紫,吼道:「魔界四王之一,暗夜殺手化血!有本事你就把我的名號傳回去。」任天涯並沒有聽過這樣的尊號與人物,不過,藉著抖動道袍的機會,他已經把陰陽法訣中的「破」字用到極限,但依然沒有完全擺脫對方氣機的牽引,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因為師傅說的好,陰陽法訣與魔界功法相生相剋,沒有任何一種魔功可以輕鬆破解法訣與之俱來的降魔力。可是,他第一次用便受到對方不動聲色的阻擊,可想而知,來者是何等的強大!

    化血應該是失去了耐性,身體原地一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任天涯此時非但沒有感覺到鎖緊自己的殺氣減弱,反倒成倍的增長!他不敢大意,手印連換,口中念道:「陰陽有道,**歸心,妖魔顯影,佛法無邊。天眼,開!」訣咒剛剛頌必,任天涯的額頭突然裂開一條縫隙,一道白光照得他身前五丈內一覽無疑。經過搜尋,化血連個影子都不曾找到。到了這個時候,任天涯才有些明白,陰陽法訣再強大,也是針對魔界與異物的法術,對於人,它似乎事倍功半!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有辦法。任天涯右臂開始不規則的來回畫動,棉掌護住他的前面,左手則繼續變化著手印。殺手就是殺手,在不能一擊奪命的情況下,他會等,等到找到漏洞為止。空地上歸於平靜,只有任天涯如自己練功一般,表演著各種手法姿勢。化血在動,一直都圍繞著任天涯移動,他要看看這個小道士憑什麼有這樣的膽色,敢跟自己叫板。任天涯眼觀鼻,鼻觀心,努力捕捉著任何氣流的波動。就在他的手法剛剛放緩的剎那,一股強大無匹的勁氣直襲胸腹。任天涯並沒有選擇出手抵擋,而是飄起身子,退到一邊,繼續感覺對方的位置。化血胸口一陣翻騰,本來他十拿九穩的攻擊的信心就建立在,任天涯接招反擊,這樣他就可以用雷霆萬鈞之勢滅掉這個小道士的魂魄。但是,計劃再好,也沒有變化快,對方竟然示弱逃避。這樣一來,原本蓄力待發的招式全部報廢,聚集起來的魔功來了次小規模的反噬。

    場面再次安靜下來,任天涯已經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不足。與對方相比,即要承受對放龐大強橫的殺氣,又要處處提防被動防守,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沒有勝利的可能!化血敏銳的捕捉到任天涯的精氣神不是高度集中,電閃一般突入他的左肋處,一掌橫切過去。任天涯感覺到危機的時候,為時以晚,只好側身施出太極推手,希望能借助以柔克剛。可惜,魔界的武功並沒有剛柔之分,完全是狠辣殺招,只求能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化血的手剛觸碰到對方的小臂,發覺一股棉柔之力正拉扯著自己的掌力送向一旁。雖然這樣的結果使他意外,卻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原定計劃,右手順勢側出,接著詭異的一個旋身,左掌聚集七分力道,重重劈在任天涯的背心上。然後,陰笑著退到丈外,現出身影。任天涯狂噴一口鮮血,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個把武功練到此等地步的魔界高手,完全不能再用九重境界去衡量他,法要做到隱身需要大成的階段的後期,與飛仙之一步之遙。而功要達到這個階段,近乎是不可能的,它可以破法,卻也有著自己的局限性,就是無法完全在飛仙之前神化軀體的能力。偏偏化血做到了,而且對付一個功法同修的人輕易得手。

    任天涯很幸運,因為事先為自己築起防禦結界,如果不是這樣,可能連命都沒了。此時,面對魔界四王之一的化血,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死亡!甚至,連求援的能力都受到了約束,一是無力為之,二則不能讓同門過來白白送死。化血也很驚奇,自己滿以為必死無疑的一掌,竟只是使對方噴了口血。他再次聚集起真力,一步步逼近,在他的手裡如果出現活著離開的人,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魔界崇高地位可能馬上被別人所取代。任天涯用手摀住胸口,護著躲藏在那裡的小銀狐,就算自己死,也不能背信棄義!化血的殺氣越來越濃,幾乎到達了無孔不入的地步。任天涯勉強坐起身子,暗自把七煞煉魄蓄勢至力所能及的頂峰,這是他最後一擊,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死當然要拉個墊背的,眼前這個魔人是最好的對象。化血感覺到一陣熟悉的功法波動,他並未在意,右掌慢慢推出,臉笑得張揚而陰險。小銀狐應該感覺到了外面的一切,猛的張牙舞爪的竄出,衝向化血,或許,它心裡明白,失去了任天涯的保護,自己早晚都是別人的囊中之物。化血並沒有把一個尚未幻化出人形的修道者放在眼裡,左手食指彈出,一道黑氣直取小銀狐的頭部。任天涯不能再等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銀狐就這樣丟掉性命。

    化血沒想到任天涯在這個時候,還能挺身而出,下意識的集中全力撲殺這個小道士。正以為如此,小銀狐才得以逃過一劫。任天涯藏在背後的手,這時毫不顧忌的拍出,黑氣繚繞之中,竟夾雜著冤魂的慘叫聲!化血見到七煞化魄,猛的收回五成功力,在此消彼長的情況下,兩掌在空中接實。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恐怕連空氣都被這可怕的魔界武功吞噬。任天涯再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如斷線的風箏,高高的飛起,重重的摔到三丈外,不停的抽搐著。化血嘴角掛著血絲,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掌,隨後盯著遠處的任天涯,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主公在破魂轉生時不是這樣說的……你、你……」他開始後退,不停的後退,聲音顫抖起來。「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主公是不會說錯的!除非、除非……」說到這裡,他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戰,嘴裡發出尖厲的叫聲,頭也不回的一閃而沒。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靜,平靜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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