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章 首次約會 文 / 伍一明
身邊忽然傳來一陣低語：「真可惜，長得這麼漂亮，卻是個瘋子！」
林德凱回頭四顧，看到幾個女孩惋惜地從身邊走過去，用憐惜的目光看著他，看得他莫名其妙。
轉頭看看凌波仙子，林德凱忽然找到了問題的根源：別人都看不到凌波仙子的樣子，只看到自己一個人站在街上自言自語，還伸手虛拍，滿面笑容，不當自己是瘋子才怪呢。
林德凱臉上也不由一陣發紅，很羞澀地低下頭，想著被人當成瘋子還真是第一次，這滋味實在不好受，簡直可以說是辱沒門風。自己的家族，還沒有人被當成瘋子過呢。
他走過去，站在凌波仙子身邊，轉身扶住馬路旁的護欄，裝作自言自語地道：「大小姐啊，你不能現身出來嗎？人家看我自言自語，還當我是瘋子呢！再說請你吃飯，別人看到我擺了兩份飯菜，結果我一個人吃的時候兩份飯一起少，不會當我是妖怪吧？」
凌波仙子猶豫一下，輕聲道：「我不想讓這些人看到，而且我的衣服和你們不一樣，讓人看到，會有麻煩的。」
話一出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我為什麼要用這麼柔和的口氣和這小子說話？唔，我這是懷柔，對了，是懷柔，免得他倒向魔界那邊，絕沒有別的意思！」
林德凱也有些意外，看著越來越溫柔的天仙美女，心裡說不出的喜歡，轉頭看看四周，指著那些長裙飄飄的妙齡女郎道：「你看，你要是變出她們那樣的衣服，不就不會被人感覺到奇怪了嗎？」
凌波仙子抬頭看了一眼，正巧看到街對面一個衣著清涼、身穿超短裙的妙齡少女正在向林德凱飛著媚眼，立即羞紅著臉搖頭道：「我不要！那樣的衣服，如果穿出去，會被人笑死的！」
林德凱皺眉想了想，道：「是說太暴露了嗎？」
凌波仙子慌忙點頭：「對，我不習慣這樣露著……胳膊和腿，太不雅觀了。」
林德凱心裡暗自惋惜不能看到仙女的身體，更沒法哄著她穿伊莎麗雅那樣的露臍裝，只得搔搔頭，指著不遠處經過的一個少女，微笑道：「她的衣服怎麼樣？雖然也是裙子，可是是長裙呢，直拖到地上，誰也看不到，和你現在穿的裙子長度差不多，這樣可以了吧？」
凌波仙子抬頭看了看她，暗自點頭，心念微動，只在眨眼之間，就見她的身上，長裙天衣隱去，化為一套高檔時裝，頭髮的髮型也變成了那個女子的髮型。
林德凱只覺眼前一花，一個美若天仙的少女就站在自己面前，長髮從肩上垂了下來，身上穿一件淡紫色的套裝，長裙曳地，看上去身材窈窕，美妙至極，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雅氣息。
清風徐來，吹拂著她的身子，長髮與長裙在風中飄動，這穿著時裝的少女，彷彿是高中生般的年紀，看上去比天仙還要美麗，讓林德凱不由看得呆了。
他這樣怔怔地看著凌波仙子，目光如此無禮，讓凌波仙子羞怒之中，不由有一絲喜悅升起，抬起手來，想用神力給這無禮男子一點教訓，可又怕驚世駭俗，只得低聲叫道：「好了，這樣可以了嗎？」
林德凱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很好很好，這樣，誰都看不出你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了。」
他看看方向，帶著凌波仙子走向市裡最大的一家五星級豪華飯店。剛才托她的福，跟商店討價還價以後，還賺了一千多塊錢，現在好好請她吃一頓，也是應該的，何況有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陪自己去大酒店吃飯，那真是倍兒有面子，可惜不能讓熟人們都來看看自己現在的輝煌業績。
他們並肩走在街上，已經消除了隱形術的凌波仙子總能感覺到對面的人們投來異樣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好像發現了她是一個異類一般，不由有些惱怒，向身邊的林德凱輕聲道：「他們在看什麼？是不是我還有什麼地方和別人不一樣？」
林德凱心裡暗道：「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剛剛十七八歲，穿得這麼漂亮，別人不看才怪！」
嘴裡卻說：「那是因為你的動作不太像現代人吧。你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別人就不看了吧？」
他悄悄地指著對面和他們擦肩而過的一對情侶，此時那女孩子正挽著男朋友的手，好奇地看著這一對並肩走著，當中卻隔著一段距離的俊男美女，眼中微有羨慕嫉妒之意升起。
凌波仙子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羞得連連搖頭，顫聲道：「胡說！男女授受不親，在大街上，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林德凱忍不住笑道：「大姐啊，你在說什麼啊？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還說男女什麼親的，讓人聽見，會笑死的！你總是不來凡間，這些年凡間的變化很大，只怕你都認不出來了吧？現在就是這樣，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就得互相挽著，別人才不會用奇怪的目光看你，明白了吧？」
凌波仙子舉目看向四周，果然看到好多青年男子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有幾個人甚至還直接向自己走過來，眼中閃閃發光，像是要對自己說些什麼話。
她當機立斷，一個箭步跨到林德凱身邊，用力挽住他的胳膊，咬牙切齒地道：「這樣就行了吧？要是還不行的話，我就把你丟到水溝裡面去！」
那些想要上前搭訕的青年男子，一看到那位天仙般的美少女突然挽住了一個男人的手，都不由心裡「格登」一下。更可恨的是，那個男人竟然還敢長得像明星一樣，穿著筆挺的西裝，一看就是價格高昂的名牌西服，顯然還挺有錢。像這樣有錢的帥哥，簡直就是所有男人的天敵，讓他們的目光都移到了林德凱的臉上，準備用仇恨的目光，殺死他，殺死他！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個人已經死了無數次了！」林德凱在心裡默念著從書裡看過無數遍的名言，暗自慶幸目光終究不能殺人；得意洋洋地在大家羨慕和嫉妒的目光中，挽緊了身邊女伴的手，昂首闊步，向五星級的豪華大飯店走去。
凌波仙子挽著林德凱的胳膊，芳心怦怦亂跳，看著那些男子果然把目光轉向了林德凱，像是要吃人的一般，心裡莫名其妙，卻也暗自慶幸他們終於不用那麼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了，不由挽得更緊了一些。
林德凱在街上走著，感覺到身邊的少女嬌軀溫軟，依偎在自己身上，讓他的心也不由跳了起來，悄悄地轉頭，看著凌波仙子羞紅的嬌靨，心裡有異樣的情愫，在暗自萌動。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這一對金童玉女，踏進了五星級豪華飯店的大門，由漂亮的迎賓小姐在前面引路，帶他們到了中餐廳。
象吃西餐還是吃中餐，林德凱根本就不會去問凌波仙子。她本是東方的仙女，又不是茹毛飲血的女妖，要她去吃西餐，還要面對那血淋淋的牛排，恐怕她一看就沒什麼食慾了。
坐在金碧輝煌的包廂裡面，林德凱接過菜單，一通狂點，什麼龍蝦海鮮山珍野味點了滿滿一桌，還意猶未盡，抬頭問凌波仙子：「這些夠不夠，你還想吃點什麼？」
凌波仙子微皺眉頭，輕聲道：「我不吃葷菜的。」
林德凱用手打了一下自己的頭，恍然想道：「對啊，忘了這件事了。仙女不吃葷，這麼簡單的道理也會忘，還真是笨啊！」
他對一邊的服務小姐笑道：「好了，再把你們店裡最拿手的素菜，多上幾道，先來這些吧，不夠再點！」
不多一會，等到菜上來了，林德凱埋頭大吃，也不管對面還坐著一位微皺眉頭的仙女，先吃個痛快再說。反正現在也不是相親，面前的仙女也不會嫁給自己，還有什麼可以拘束的？
鮮紅的葡萄酒倒在杯中，林德凱舉杯相邀，凌波仙子卻搖頭道：「我不喝酒的。」
林德凱也不多勸，只是搖頭歎息道：「真可惜，這麼好的酒你不喝。」一仰頭，將杯裡的酒都倒進了喉嚨裡面。
一通胡吃海塞，直到林德凱再也吃不下去，才打著飽嗝叫服務小姐前來結帳，滿心的暢快如意，想著這麼多年再沒吃得這麼痛快過。
可是一看到帳單，林德凱的臉色就白了一半，不敢置信地看著上面的數字，顫聲道：「就這一頓飯，你們就要兩千五百多塊錢？」
服務小姐驚訝地看著他，點頭道：「是，先生您點了澳洲龍蝦，還有法國的……」
「好了！」林德凱舉手截住她的話，抬起頭來，含淚看著凌波仙子，雖然有心想說：「大姐，你在這裡幫忙洗幾天盤子，可以嗎？」可是這樣的話，不用問也知道是什麼後果。賣身為奴也就罷了，可若是一個殘廢的奴隸，只怕連飯店也懶得收。
他狠狠一咬牙，藉著剛才喝下去的酒壯膽，回過頭，看著那個服務小姐，豪情萬丈地道：「你們這裡，需不需要服務生？」
漂亮的服務小姐，怔怔地看著這位西裝筆挺的英俊青年，搞不懂他是不是在開玩笑，忽然聽到旁邊那個美若天仙的女孩子輕聲道：「你們要不要這種金……」
林德凱一回頭，含淚揮手道：「大小姐，你那過時的金銀，就不要拿出來了，這裡又不是銀行……咦？」
在他的面前，舉起來的纖纖玉手中拿著的，豈不是一張金光閃閃的－－信用卡？
服務小姐點頭道：「好的，請您等一下。」接過金卡，退出門去。
不一會，她微笑著走了回來，彬彬有禮地道：「您的卡沒有問題，謝謝惠顧。」
林德凱瞪大了眼睛，看著身穿連衣裙、長髮飄飄的美少女站了起來，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出來的坤包，淡淡地道：「走吧。」
林德凱慌忙站起來，跟了上去，走過那個服務小姐身邊的時候，伸頭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不好意思，開個小玩笑。下次請你吃飯，好不好？」
看著那女孩白淨的臉上泛起羞紅，林德凱心中才平靜下來，自己臉上的羞紅慢慢下去，跟著凌波仙子走出飯店，看著外面的朗朗天空，長長地歎出了一口氣。
本來想請女孩吃飯的，結果卻被女孩子請了，勉強逃過了一次賣身為奴的厄運，林德凱心裡很不是滋味，只能暗自安慰自己：「她是仙女，不會在乎這點俗禮的，以後再慢慢掙錢還給她好了。」
看著街上一對對的戀人，凌波仙子自然地挽過林德凱的手臂，依在他的身邊。
感覺著身邊溫軟的嬌軀傳過來體溫，林德凱心裡又開始跳了起來，沒話找話地問道：「奇怪了，你們天界現在也開始用這種信用卡了嗎？」
凌波仙子搖頭道：「天界根本用不到錢。這卡是我下界前，過南天門的時候，南天門的賬房先生送給我的，說是每一個下界辦事的人都得有一張。果然，今天就派上用場了。」
美麗的少女，吐氣如蘭，那沁人心脾的馨香，讓林德凱的心不由沉醉，正挽緊了凌波仙子的手，想要說幾句好聽的話，忽然身子一輕，被凌波仙子凌空提了起來，低頭一看，腳下祥雲生起，載著他，一直向遠方飄去。
下面的行人，迅速變小，對於這一對男女的突然消失，沒有人現出一絲異色，顯然是凌波仙子又用了障眼法，讓人們不能發現這邊的異狀。
林德凱站在彩雲之上，看著身邊已經化為原來模樣，身穿七彩天衣、雲鬢高聳的冷漠美女，心裡惋惜地想著：「這麼難得的約會，就這麼結束了？唉，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約會吧？」
一旦凌波仙子變成原來的仙女模樣，林德凱驟然感覺到，自己和她的距離一下子變得遠了，只能呆呆地站在雲上，看著下面的景物，飛速從腳下掠過。
不過片刻，他們就已經飛回到原來的住所，按落雲頭，向下面降下去。
林德凱突然「咦」了一聲，驚訝地看著下面的小樓，幾乎不敢認它。
半天沒見，小樓已經又變了一副模樣。佔地比原來寬廣了兩倍以上，從外面看去，簡直就是一幢豪宅了。而且還多了一層，最上面一層，好像還是圓形的弧頂，讓林德凱很是吃驚。
凌波仙子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只是低頭在林德凱耳邊輕輕地道：「你回去以後，不許做什麼奇怪的事，今天還得到我房裡，讓我看著你睡。如果在我現在的住所裡發生了什麼骯髒事，我就告訴閻羅王，把你的陰魂打到十八層地獄裡面去！」
林德凱慌忙點頭，滿口地答應。不過地獄的事他倒不太在意，反正誰也沒有見過地獄是什麼樣，倒是進地獄之前，說不定還會被這憤怒的美女當場分屍，那景象可就太不美妙了。
凌波仙子滿意地輕輕微笑著，帶著林德凱落到地上，邁步走進了嶄新的豪宅裡面。
林德凱東張西望地走進來，迎面香風襲來，一個香軟的身子撲到他的懷中，欣喜地嬌聲笑道：「好哥哥，你回來了？」
接著，一個火熱的性感嬌軀，從後面抱住了他，充滿誘惑的笑聲，在他耳邊響起：「帥哥，你的樣子好吸引人哦，讓人真忍不住想要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