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墨北有險 文 / 北葦
第一百零七章墨北有險
青龍有時眼光還是很亮的,譬如說現在。
他輕咳了幾聲,結結巴巴的問:「王,王上原諒墨姑娘了?」在他的印象了,主子是絕對不會輕易繞過背叛者才對啊。
「青龍,你很閒?」耶律千梟藍眸驟寒,冷面若霜。
唰!
一道細小的銀線劃過,釘在了青龍身後的木柱上。
他一打冷顫,趕緊雙拳微抱:「屬,屬下不閒,屬下這就去龍家軍營找二皇子!」
「小點聲!」耶律千梟掃了一眼翻過身子的墨北,語氣又沉了三分。
青龍這次乾脆不說話了,逃命似的出了白帳。
「唔,水!」墨北睡的模糊,又熱又渴的她,想要起身找水喝。
耶律千梟邪佞一笑,掃了一眼腳邊的酒罈,攬住她的身子,直帶進懷裡:「渴了?」
「嗯。」墨北睡覺的時候基本屬於半死半暈狀態,所以她總是提高十二分注意力來抵擋睡眠。自從穿越過來,除了在鳳凰樓睡的安穩外。也只有在耶律千梟身邊,才會睡成這幅模樣,大概是安心吧。(某北:安心你個作者頭啊,弄只色狐狸在我身邊!某葦:咳咳,我是來打醬油的。)
「吶,給你水喝!」耶律千梟將她的長髮撥到耳後,執著瓷杯湊到紅唇邊,譏諷一笑:「又沒人同你搶,喝這麼快做什麼,笨女人!」
涼爽順著喉嚨滑到心間,墨北舒服的瞇起眼,慵懶的像隻貓。
「喝夠了?」
墨北點點頭,小臉窩進好聞的胸膛裡,磨蹭了幾下,繼續睡。
「嗤!得寸進尺!」耶律千梟冷斥一聲,展開紙扇,慢慢扇著風。
白帳外,一雙小鹿斑斑的雙眸,斥著血絲,讓人猜測不透。
清明,東陽初綻,墨北冷著臉,滿身的酒氣,讓她有些頭疼。
「你昨天餵我喝了什麼?」
耶律千梟勾掉最後一封急奏,淺笑吐字:「女兒紅。」
「趁人之危!」墨北窩在軟塌上,小腹悶的生疼。
「朕就喜歡趁人之危!」
幼稚!墨北滿臉黑線,見他熱汗淋漓,一個倒空翻起身,執起身側的紙扇,立在一旁,像極了伺候人的小婢女,認真仔細的扇。
耶律千梟垂下頭,嘴邊含笑:「你力氣太小了吧?」
「沒吃飯,當然力氣小。」送來的食物大部分都被她餵了蟑螂,死了一批又一批,誰敢吃。
墨北微微瞇起雙眸:「說到力氣,二皇子手下有個不大的女子,力大無窮,真叫人牙癢。」
「喔……他何時也沾女色了?」耶律千梟來了興致,一手搭在長腿上,邪佞的湊到墨北臉前,笑的溫潤:「他的消息,你倒知道的清楚。」
墨北手下一僵,知曉氣氛不對,冷下聲來說:「二皇子去了鳳凰樓尋人,小的不想知道都難。」
「尋人?」耶律千梟雙瞳一閃,眸低掀起波紋,能讓他翻天覆地去尋的也只有一個人。難道,千洵真的還活著?
這般說起來,那時在凰都大典上,他用酒水寫下耶律千洵這四個字時,那傢伙的表情確實詭異了些。
「嗯!他尋的人應該是鳳凰樓真正的當家。」墨北收起紙扇,臉色嚴謹了幾分:「他還提到了王上,說這修魔關有劫。」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指的是左家謀反。
耶律千梟不在意的嗯了一聲,單掌支著額,不知在想些什麼。
墨北咬咬薄唇,忍著抽疼,不住的搖扇。
「你怎麼了?」似是注意到了什麼,耶律千梟褶眉望過來,這女人的臉色怎生這般難看。
墨北紅了顏,彆扭的拽拽衣衫:「沒什麼。」
「沒什麼?」耶律千梟一把將她拉過來,微挑濃眉:「你,咳咳,不會是那個了吧?」問完,深沉的暗紅閃過俊顏,耶律千梟偏過頭去,裝作不在意。
墨北眨眼:「哪個?」
「那個!」
「哪個?」這隻狐狸到底想說什麼,墨北擰著柳眉,冷汗濕了後背。
耶律千梟不耐煩了,猛地將她攔腰抱起,笨拙的替她蓋上外衫:「朕問過宮女,那個了就好好休息。」
「省得失血過多,壞了朕的大事!」
墨北盯著他,死命的盯著他,突的大笑起來:「你問過宮女,你怎麼問的?哈哈,一個皇帝居然去問這種事,笑死我了。梟,你果然很可愛啊!」
「閉嘴!」耶律千梟青著臉:「也不知道前生造了什麼孽,竟會遇到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語氣不甚溫柔,手下按摩的力道卻十分適中,略微帶了一絲絲認真,讓墨北柔柔的笑了。
「梟。」
「什麼?」
「沒,很舒服。」
「囉嗦,快點睡!晚上還有任務!」
「嗯。」
墨北乖巧的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男人好看的側臉劃過一滴汗珠,閃著晶瑩的光耀。
梟,如果說後悔。
就是一直沒有告訴你。
遇到你,很幸福。
不管是之前的相遇,還是而後的生死別離。
喜歡你。
「什麼?」耶律千梟湊過去,卻見墨北半睡間動了動薄唇,不知說了什麼。他略微沉下臉來,嘀咕了一句:「女人真麻煩。」
之前裝傻的時候,那些宮女好像說過,那個了應該喝些熱湯。
現在要去哪裡找熱湯?
該死的!
昨夜他還餵了她那麼多酒。
所以她才會這麼疼吧。
耶律千梟掃了一眼榻上的黑包,罷了。
等入夜後,他也做次偷兒吧!
日落西山,月光似水,沉寂的墨色裡多了許多蟲鳴。
一道凌冽的狂風掠過,吹的白帳嗡嗡作響。
「爹,你當真要反?」背光處站著一個人,身著黑色盔甲,腳蹬赤紫軍靴。剛正不阿的俊眼上布著冷然。不是左龍痕還能有誰。
左老端坐在上堂,雙手環胸,重重點頭:「眼下是最好的時機,沙城這座城池,北倚高山,南倚修魔,西側又有湖泊流入,易守難攻,地勢富饒。我軍駐營此處,日後定也會逐漸強盛。」
「爹!」左龍痕粗狂的打斷他的話,憤怒充斥著雙瞳:「爹自小教導孩兒,做人需得忠義為先!」
「十年前,龍家被滅,落家慘淡。」
「為何只有左家能昌盛至今?」
「我不想問,也不敢問!」
「你讓我娶公主為妻,我也娶了!」
「那是因為我一直相信,爹不是一個貪榮富貴的人!」
「如今王上率兵攻打凰都,正是用人之際,你竟然心生謀反之意!」
「爹!」
「忠義二字,你又拋去何處了!」
啪!
一個巴掌扇過去,左丞相冷著老臉,雙肩微顫:「我左家世代忠良,立功萬千,不該享受富貴榮華嗎?」
「那耶律千梟娶了夢兒,竟連大婚之夜都守在正龍閣,未進喜房半步!」
「這般做法又將左家置於何處?!」
「反?老夫早就應該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