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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左家叛軍 文 / 北葦

    第一百零五章左家叛軍

    哈哈!

    「燕愛卿,這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雄獅炸毛了,冰冷的藍眸掃過包裹:「衣服?帶這麼多幹嘛?」

    墨北聳聳肩,故作天真的說:「咦?那好像都是王上隨手丟給屬下的。」

    「咳,喔……」耶律千梟又咬牙了,本來是想好好整治一下這個女人,結果卻見不得她流汗,可惡!不要再被她騙了!

    啪!將手頭的包裹全部扔進亂草裡,耶律千梟一把攬過墨北的柳腰,眸低無光:「抱緊朕!」

    彭,嗖,匡!

    足下用力,單單只是點下樹椏,就能一躍十里。

    夜風掠過耳畔,墨北抱緊男人精瘦的臂膀,緩緩抬起頭,看著菱角分明的俊顏,輕輕一笑。不知怎的,腦海中浮出一句話:「殿下,你長的真好看!」

    柔光微寒,墨北垂下雙眸,朱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唯有那個人,她到現在還看不透!

    華容,容公公!

    夜越來越沉,搖晃的槐樹枝條,像是糾不清的謎。

    千里之外,軒轅古都,鳳城街頭。

    一道青影掠過樹梢,輕輕巧巧的落定在鳳凰樓,愛笑的眼略微一揚,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微妙。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響起,帶著特有的浪蕩,耶律空戀從屋頂掠身而下,如血的長衫染紅了月。

    「你終於顯身了,真真讓本王好等。」

    青影脊背一僵,緩緩回過身,如海般的雙眸明明暗暗:「龍籐,我萬萬沒料到,你會如此費盡心機找我。連落幕的飛鷹傳書都攔截了。」

    「龍籐?呵呵,這個名字倒是久違了。」耶律空戀踱步走過來,輕咳幾聲,嚥下喉間的粘稠:「本王現在叫耶律空戀。」

    「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生無可戀。」

    青影笑了笑,明媚如陽:「倘若真是生無可戀,又何須尋我?」

    「嗤,你倒聰明了。」耶律空戀捏緊他的長臂,冷冽一一笑:「為什麼要躲我!」

    「道不同不相為謀。」青影推開他,面無表情的說:「自從十年前,你認識的我早就死了。」

    耶律空戀譏諷勾唇,看著月下的身影:「死?」

    「十年前,死去的人又何止一個!」

    「你到底要這幅樣子到什麼時候!」

    狂吼聲夾在著喘息驚了夜,吵了靜。

    許是壓抑的太久,一口黑血噗出,點點墜落在鮮花肆意的草叢裡。

    「龍籐!」青影俯下身子,看著絕艷蒼白的俊顏,陰沉不已:「他也對你下藥了,對不對?」

    耶律空戀抬起頭,一把甩掉他的手,雙眸微暗:「不關你的事。」

    「龍籐。」青影攥著拳,始終沒有起身,以背相對,清涼如水:「十年前,我親眼看著大姐被辱。」

    「她擋在我前面。」

    「從大咧咧的痛罵到最後細小的抽泣。」

    「如果不是太子哥哥提劍進來,如果不是大姐一直護著我。」

    「我早就死了。」

    「可,我寧願那時候就死掉。」

    「也不要得到這樣的保護!」

    「為了我,全部都是為了我!」

    「太子哥哥受了十年的苦!」

    「你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嗎!」

    「那個人明明最討厭向別人求饒了。」

    耶律空戀腳下一頓,冷笑著挑眉:「所以你是為了報仇,才潛伏進宮,當了那人的走狗?」

    「你不是也一樣麼?」青影扭過頭,眼波如水。

    「一點都不一樣!」耶律空戀冰冷冷的回頭:「我選擇活下來,只不過是想要守住龍家軍和,罷了!」他深深的看青影一眼,一揮長袖,殘影似虹:「等你那太子哥哥有本事殺過修魔關,我會讓龍家軍直接放行。」

    青影微微綻笑:「龍籐!」

    「替我照顧好阿布!」

    耶律空戀背身手一揮,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青影站起身,波光流離,蓁蓁自語:「你的毒,就由我想辦法解!」

    「主子!」落幕從二樓跑下來,單膝著地,通紅了顏。

    「墨北呢?」

    落幕垂頭:「小幕辦事不利,留不住人。」

    青影微歎一口長氣:「那女人真是讓我恨得牙癢癢。」

    「主子?」

    「她一定是去找太子哥哥了。」青影抿唇,抬起手臂,將臉上的死皮揭下,露出清秀俊顏。

    落幕驚愕摀住紅唇,身子微顫;「你,你,你是千洵殿下。」

    「落姐。」青影溫潤一笑,竟與耶律千梟有三分相像:「你即刻動身,前往沙城。」

    落幕眨眨眼,僵了又僵:「我想問主子一個問題。」

    「問吧。」

    「青姨,她。」

    「沒錯,是我!」青影明亮的瞳孔一緊,音色沉了沉:「五年前,師傅敵不過體內的劇毒,累死在了荒城。」

    「她傳授了我一身功夫,包括這最得意的易容術。」

    「當年落大人為了掩去她和我的行蹤,一尺白綾吊死家中。」

    「她此生從不負人,卻負了你。」

    「到了荒城後,她念念不忘的便是落姐。」

    「經常拉著我,講你小時候如何調皮。」

    「一生只收皇室穴脈為弟子的她,竟收了一個半大的女娃在身邊。」

    「取名阿布。」

    「在我看來只不過是為了思念你罷了。「

    「師傅臨死的時候說落丫頭從小就倔,長大少不了要碰壁。」

    「讓我早些去凰都找你。」

    「落姐,這麼多年了。」

    「我那時終究是去晚了。」

    落幕搖頭,豆大的晶瑩濕了裙擺:「不,是我當時不懂事!心中只裝了情愛,卻忘記了家仇。」

    「是我對不起父親,對不起青姨。」

    耶律千洵將她攬進懷裡,嗓音低沉如水:「落姐,這次奔赴沙城。」

    「或許會有去無回。」

    「你自己多多珍重。」

    落幕點點頭,神色一緊:「是,主子!」

    「務必小心左家之人!」丟下一句話,耶律千洵飛身一躍,跳上枝頭,如來時般神秘。

    狂風四起,墨發飛揚,耶律空戀隱在木柱後,捏緊手中的長髮,笑的邪佞如魔。左家?是該注意了!

    子夜,沙城,左軍帳營。

    「這,這是鳳凰玉戒!」左丞相瞪大了雙眸,看著包裹裡奪耀的翠玉,老臉上溢著激昂。

    耶律千梟將包裹一收,似是不輕易輕笑出聲:「朕五歲時曾在皇爺爺那看過玉戒圖,記得有些模糊。」

    「如今瞧左老這幅模樣,看來,這便是真的凰戒了。」

    左丞相白眉一擰,隨機雙拳微拱:「恭喜王上,得此玉戒,篡位流言自會不攻而破。」

    「這樣一來,師出有名,定能服住軍中將領,下漠河,取凰都!「

    耶律千梟將玉戒套進小拇指,狠狠一扣,大小合適,不鬆不緊。仿若天生為他締造般完美無缺。

    薄唇微勾,耶律千梟邪佞一笑,掃向身側的大臣:「不知左老所說的軍中將領,包不包括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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