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九章 靈寶的誘；惑【上】 文 / 茶海芋
第九章靈寶的誘；惑【上】
苦禪拿出伏虎羅漢像，不過並沒有立刻使用，而是遲疑起來……
張遠瞇著眼睛注視著苦禪，當他看到苦禪遲疑之後，心中禁不住略有忐忑，他讓苦禪現在使用伏虎羅漢像，可不是為了與苦禪和解，而起期待著苦禪使用伏虎羅漢像之時昏倒，然後趁機痛下毒手！
而此時苦禪卻表現出遲疑，這讓張遠禁不住懷疑苦禪會不會猜到自己的毒計，此時張遠很想開口催促一番，可是又覺得不易做的太過明顯，於是乾脆裝作毫不在意，翹著二郎腿注視著苦禪，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可是張遠卻不知道，他越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苦禪就越覺得不妥，於是苦禪拿著伏虎羅漢像遲遲沒有使用。
過了片刻之後，張遠有些等得不耐煩了，有些暴躁的說道：「我說！苦禪，你這是在相面呢！？還是在考驗我的耐心啊！？」
「阿彌陀佛，大人誤會了。」苦禪模稜兩可回應了一句，卻是沒有具體解釋什麼，隨後好似下定決心一般，雙手把伏虎羅漢像捧起來，以伏虎羅漢像的頭部觸碰他自己的額頭……
彭！
伏虎羅漢像爆射出一團白光，或者說是爆發出一片亮閃、透明的液體，這些閃亮、透明的液體出現之後，一下子將苦禪包圍，不過下一刻，苦禪的額頭就好像是一塊海綿一樣，飛快的吸收起周圍的「液體」，而周圍的「液體」肉眼可見的飛速收縮，眨眼間就被苦禪吸收的一乾二淨！
張遠看到了苦禪吸收伏虎羅漢像的全過程，心中充滿了喜悅，暗道：「苦禪！這是你命中該絕啊！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張遠這麼想著，一下子站了起來，舉步向苦禪走去，然而他剛賣出第二步……
苦禪突然睜開眼睛，微笑著望向張遠，好似看破了張遠一般，但是卻沒有點破，而是說道：「傳送使大人，伏虎羅漢像我已經使用了，希望日後你我二人可以和平共處。」
「……」張遠並沒有發出驚疑之聲，但是身體明顯一頓，腦中心思電轉，疑慮叢生，暗道：「怎麼會事兒？他怎麼沒有暈倒！？」
張遠腦中心思電轉，暗自猜測苦禪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使用伏虎羅漢像，剛剛的一切都是幻想，而這個想法出現之後，讓他覺得大有可能，不過當他把目光上下打量苦禪之時，的確是感知到三才凝神杯分身就在苦禪體內，雖然這種感知若有若無，但是張遠對自己的感知還是有些信心。
另外，苦禪身前多了一小堆兒細沙，顯然是伏虎羅漢像的殘留物，這也變相說明了苦禪的的確確是使用了伏虎羅漢像。
「怎麼？大人還有疑慮？」苦禪微笑著上下打量著張遠說道。
張遠深呼吸一口氣，退後兩步，坐回椅子上，重新翹起二郎腿，若有所指的問道：「苦禪，你覺得伏虎羅漢世人是人？還是虎？」
「阿彌陀佛，伏虎羅漢前身是虎，二世是人身虎魂，後世證得羅漢果，非人非虎。」苦禪語氣肯定的說道。
苦禪的答案與張遠心目中的答案相近，伏虎羅漢第一世是一隻老虎，死後卻帶著老虎的記憶投胎在為人，這就是所謂的「人身虎魂」，後來伏虎羅漢被皇帝下令止戈參禪，終於證得羅漢果，無論是肉身還是魂魄，都進行了重塑，不再屬於凡塵生物，這也就是「非人非虎」。
「伏虎羅漢可有子嗣？」張遠緊接著問道。
「曾有，現無。」苦禪微笑著說道。
苦禪這次的回答有些模稜兩可，與張遠期待的答案有些出處，不過也算不上答錯。
「血脈可有延續？」張遠再次問道。
「虎血遍佈山林，人血……不可查。」苦禪應答道。
張遠的這第三個問題，其實是第二個問題的延續，這是逼著苦禪給出準確答案，而苦禪的回答，依然有些模稜兩可，不過也可以算是對的。
虎血遍佈山林，這很容易理解，但凡是老虎，都可以算是伏虎羅漢的同類，所以說，老虎沒有滅絕之前，伏虎羅漢的血脈就不會斷絕。
人血不可查，這個回答就更佳模糊了，伏虎羅漢子第二世為人時，戰場殺敵，立下赫赫戰功，皇帝賜給他不少美人，討好他的下官也給他送了很多很多美人，而伏虎羅漢當然不是禁慾之人，享用美女無數，可是當時那個時代，女性毫無地位，竟讓被人送來送去，伏虎羅漢享用了很多美人，也送出去很多美人……
再加上伏虎羅漢帶著一身的「虎性」，根本就沒把子嗣當做一回事兒，所以他身邊的美人是來來往往，如同過眼雲煙，直至他被皇帝下令止戈參禪，最後把所有美人都送了出去，至始至終，他身邊都沒有一個女性懷上身孕，但是那些被他享用，又被他送出去的美人就不好說了，也說不定就有某個懷孕的美人被他送了人，所以說「人血不可查」。
「釋迦摩尼離世時，當時的伏虎羅漢是羅漢？還是尊者？」張遠再次開口問道。
「非羅漢。雖有尊者之名，卻無實！實乃人也！」苦禪再次應答道。
張遠這次的問題有些刁鑽，或者說是個陷阱，無論苦禪選擇「羅漢」還是「尊者」，都是錯的，因為正確的答案是「實乃人也！」，而苦禪的回答……完全正確。
四個問題問完，張遠沒有在開口詢問，因為他此時已經清楚，苦禪的的確確是使用了伏虎羅漢像，他剛剛問的問題，都屬於伏虎羅漢像中隱藏的秘密，只有使用了伏虎羅漢像，獲得伏虎羅漢記憶的人才會回答出正確答案，如此可見，苦禪的確是沒有作假，但是讓張遠不解的是，既然苦禪已經使用了伏虎羅漢像，那他為什麼沒有暈倒呢？
「大人，還有何疑問？」苦禪微笑著詢問道。
「……沒有了。」張遠稍作遲疑，隨後深呼吸一口氣，站了起來，向苦禪說道：「解開三才陣吧，你可以離開了。」
「阿彌陀佛！」苦禪臉上露出笑容，同時略微有些顫抖的站了起來，從他顫抖的身形上，張遠不禁產生了某些猜測，暗道：「看來苦禪有些虛弱，是傷口的緣故？還是長時間維持三才陣的緣故呢？」
苦禪起身之後，右手向頭頂一招，他頭頂的三才凝神杯受到牽引一般，緩緩的漸落在苦禪手上，苦禪的肉身還是個小童，手掌很小，三個就被佔滿了他的右手掌，而苦禪不得不又伸出左手，這才安穩的把三才凝神杯捧在掌心。
而當三才凝神杯落在苦禪雙手掌心之後，周圍的流光突然間煙消雲散，就好像從來都沒存在過一樣，而張遠左右四顧，視線再無阻礙，遠方的山林，進出的草地，都是一清二楚。
張遠觀察四周之時，發現苦禪身後不遠處站著一隻白虎，正是苦禪的坐騎，而在白虎旁邊，還擺放著幾隻被咬死的野兔、野雞……等等，另外還有一小堆兒野果、雜草。
張遠看到白虎，以及白虎身旁的物品之後，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暗讚苦禪心思縝密，白虎身旁那些獵物和野果，肯定是苦禪用來當做糧食的，想要與張遠打持久戰！至於那些野草，看起來像是草藥，想來是用來治傷的，畢竟苦禪左肩被炸彈炸傷，需要治療傷勢，而山林之中擁有治傷的藥草這並不為怪，奇怪的是那只白虎竟然如此機靈，竟然可以幫主人抓捕獵物、搜尋草藥，不得不說是一隻難得的靈寵。
「阿彌陀佛！」苦禪口呼佛號，然後說道：「傳送使大人，此事已畢，貧僧告辭了。」
按理說，張遠和苦禪應該再商談幾句，具體談一談如何和平共處，而苦禪卻急於告辭，這不禁讓張遠略有愕然，不過隨後又有些明白了，所謂和平共處，不過是口頭協議，誰也無法擔保會一直和平共處下去，就算是此時此刻，張遠依然很想痛下殺手，可是苦禪雙手依然捧著三才凝神杯，自始至終都沒有把三才凝神杯收起來帶的表現，顯然是在防著張遠，只要張遠有所異動，苦禪立刻就會毫不猶豫的再次施展三才陣！
所以說，和平共處不過是一場空談，雙方都沒當真，既然雙方都沒把此事當真，那理所當然就沒必要商談什麼和平共處的條列了。
另外，苦禪身上有傷，急於治療，如此一來，苦禪急於離開，也就理所當然了。
「呵呵，咱們後會有期。」張遠微笑著抱拳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告辭。」苦禪再次回應一聲，同時微微躬身，顯得很是恭敬。
話別之後，苦禪轉身離開，幾步走到白虎身前，輕身一躍，輕巧的盤坐在白虎背上，而白虎低吼一聲，然後邁動四肢，快速的奔馳而去……
張遠望著遠去的苦禪，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目光中殺意也越來越濃重，右手一翻，玄鶴靈符憑空出現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