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一章 張角之謀【下】 文 / 茶海芋
第一章張角之謀【下】
白面書生聽到吳川吳老爺子的問話，皺著眉頭，抬頭看了吳川老爺子一眼，或者說是撇了一眼，然後繼續查看金絲猴的左臂，竟然對吳川老爺子不假辭色，也不知道是秉性如此呢，還是因為有所自持。
而吳川老爺子對於白面書生的無禮舉動，毫無懊惱的表情，反而笑了笑，然後不再多言。
張遠和張重就坐在拍賣場的角落裡，這時張遠用胳膊碰了碰二哥張重，輕聲問道：「二哥，那人是誰？」
張重嘴裡嚼著牛肉乾，聽到張遠的問話，嘴裡模糊不清的說道：「那人叫李玉桐，他本人並不怎麼出名，不過他師傅是江湖十怪之一的黎池黎老怪。」
「哦。」張遠心下恍然，現如今他對大明王朝境內的江湖情況也有所瞭解，對一些名人也是耳熟能詳，五大宗師、十大先天高手、武林十大奇人，武林十大怪人，邪道八大高手……等等。
這黎池黎老怪，名列武林十怪之一，以前的綽號是瘋郎中，被列入十怪之後，又被人稱為黎老怪，這人喜歡給人看病，傳聞很多疑難雜症在黎老怪手裡應手而解，但是一些傷風感冒的小病，卻愣是把人治死了，名聲大則大已，但是這名聲卻不怎麼好。
盛名之下無虛士，黎老怪雖然行為怪異，但是醫術高超卻是貨真價實，不單單是醫術，此人的武功也是獨具一格，先天武師的境界，武林之中少有敵手，這也是為何黎老怪治死那麼多人，依然能夠活著的主要原因。
這時，白面書生李玉桐突然把金絲猴鬆開，眾人精神一振，正準備聽李玉桐發表意見，然而李玉桐卻開口向台上的邱志章喊道：「一千兩黃金！我要了！」
邱志章先是一愣，道：「諸位，已經有人開始出價，一千兩黃金！每次加價，不得低於100兩白銀，還有沒有人出價？」
「慢著！慢著、慢著。」這時一個白鬚老者站了起來，阻止邱志章的話，然後向李玉桐說道：「李小子，你也忒不厚道了，自己檢查完了，就立刻喊價，你就沒什麼要說的？」
李玉桐笑了笑，很隨意說道：「邱老，您老想讓我說什麼？」
「好你個李小子，今天要是不說清楚，下次你師傅來了，就別想從我哪裡討酒喝！」白鬚老者笑罵道。
這時，吳川吳老爺子插口說道：「玉桐賢侄，可不能吃獨食啊，看出些什麼來了？說一說，等會兒我若是買下這丹藥，就均給你一顆，如何？」
吳川老爺子好像是覺得這鹿血丸是個好東西，語義之中，隱隱指明這鹿血丸屬於他的了，雖然在座的人身份背景都不簡單，但是為了一瓶藥丹藥結怨，還是不怎麼划算的。
李玉桐看了吳川老爺子一眼，又看了一眼白鬚老者，稍作遲疑，然後開口說道：「小侄也沒看出什麼，不過可以確定，剛剛那隻金絲猴的確是被砍斷了左臂，而且傷口是瞬間癒合了，骨頭和筋脈都連接上了，只不過傷口處還有些淤血，再過個兩三天，淤血消掉，就算是完全痊癒了。」
「哦？傷口真的癒合了？」
「真的！？」
「好藥啊！」
「這不可能！除非是傳說中的仙丹……仙丹！？」
也不知道是誰喊出了「仙丹」二字，現場一瞬間平靜下來，大家好似都在琢磨著什麼。
這時，坐在後台幕後的張角，再也不能幹坐著了，於是後台幕後走了出來，台下之人看到張角現身，紛紛行禮、打招呼。
「見過大總管。」
「見過張先生。」
張角站在台上，向台下抱了抱拳，說道：「諸位，原本張某不想出現在現場的，免得招人非議，不過看著情況，張某不得不出來解說一二。」
張角話音剛落，白面書生李玉桐立刻朗聲說道：「還請問張先生，這鹿血丸從何處而得？」
這個問題眾人都想問，卻不敢問，這種問題，正常情況，對方絕對不會回答，而且詢問者還會被人認為包藏禍心，更何況對方是緹州大總管張角，在緹州得罪了張角，哪還有什麼活路啊！
張角看了看李玉桐，笑了笑，說道：「其實這鹿血丸，是清遠寺之物，一直在清遠寺帝心一脈手中傳承，是前朝皇宮煉丹師所煉製，可惜前朝滅亡之時，整個皇宮之人都被殺的乾乾淨淨，這鹿血丸的配方從此遺失……」
「想必大家也知道清遠寺的清遠大師，便是那五百年前的前朝末路皇帝，清遠大師遺失之後，後人整理遺物之時，發現了滿滿一匣丹藥，後來有人發現這些的功效，所以被慎重保存了起來。」
「根據一些藥理大師的驗證，鹿血丸的功效十分神奇，能夠瞬間癒合傷口，甚至是癒合骨頭和筋脈，當然也不可能包治百病，但凡是涉及到五臟六腑和腦袋的傷，鹿血丸就不會起效，不過就算如此，這鹿血丸也可算是靈丹妙藥了！」
「五百年來，清遠寺帝心一脈一直都在研究鹿血丸，可是毫無所獲，反而浪費了很多鹿血丸，到了現如今，僅剩下六十幾瓶，這些鹿血丸用盡之後，鹿血丸就會徹底失傳了。」
張角說到這裡停了口，而台下眾人思考的時間，片刻之後，吳川老爺子坐在台下，語氣偏冷的說道：「張總管，這鹿血丸如此神奇，讓人忍不住窺視之心，你將這鹿血丸拿到明面上來，難道就不怕引起腥風血雨嗎？」
吳川老爺子這話說得有些唐突，有些冷嘲熱諷之意，暗指張角拋出鹿血丸這個噱頭，過於冒失，害己害人。
「呵呵呵……」張角掃了吳川老爺子一眼，輕笑幾聲，隨後突然一身勁氣突然爆發而出，台下後天武者只覺得一陣陣氣悶，而先天高手只覺得雙目眩暈，同時感覺到周圍空氣好似變得粘稠，威壓！這是一種頂級武者才能施展出來的威壓！
台下的幾個先天高手身形一晃，隨後「呼啦」一聲都站了起來，其中一人驚呼道：「宗師！？」
吳川老爺子也是站立起來的幾人之一，此時面對張角，再也沒有了輕鬆自如的感覺，而是一陣陣心悸！
「呵呵呵……」張角再次輕笑幾聲，微笑著說道：「張某前幾日偶有感悟，恍惚間邁入了宗師的門檻兒，呵呵呵……」
事實上張角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代宗師武者，因為他的真氣總量達到了一個駭人的地步，任督二脈全開，這個「全開」指的是全天開啟，真氣時刻運轉不休，從種種跡象上來看，他的確是邁入了一代宗師高度，但是也僅限於「高度」，卻沒有宗師武者的心境，或者說張角還沒有達到宗師的心境。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因為張角的蛟龍之身，自從他能夠自由變化成蛟龍和人身之後，他的力量變得一天比一天大，體表的防禦力簡直比外加武者還要強悍，力量已經屬於非人類的地步，而他體內的真氣每天都在增多，一直到現如今，真氣的總量依然在不停的增加著……
先不談武學心境上的問題，單以身體強度和真氣總量而言，張角的的確確邁入了一代宗師的高度，甚至還要遠遠高於一般宗師武者，自譽為一代宗師，一點也不為過。
張角話音一落，眾人紛紛驚呼，緊接著「呼啦！」一聲，所有客人都站了起來……
「恭喜張先生！賀喜張先生！」
「恭喜大總管！」
「恭喜張先生，從此之後，安民軍再無後顧之憂！」
「恭喜張先生成為一代宗師！」
眾人七嘴八舌的恭喜著，心裡卻是驚濤駭浪！
「張角竟然邁入宗師境界！這江湖要變天了！」
「安民軍有了張角坐鎮，這天下局勢要發生巨變了！」
「今天過後，緹州義軍肯定聲勢大振！這天下真的要變了，看來要及早站位了。」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宗師武者才可以對抗宗師武者！一代宗師的崛起，就算是朝廷也需要辟易！
張角微笑著接受了眾人的恭喜，隨後雙手下壓，眾人自覺地停下來話音，然後張角說道：「張某成為宗師之事，還要過些時日才會公佈天下，還請諸位保守秘密。」
說是保守秘密，其實是客套話，眾人都聽得明白，張角這不是讓他們保守秘密，反而是要借他們的口，把這兒消息傳播出去。
「這個自然，大總管放心。」眾人紛紛呢口不對心的應承下來。
「呵呵，張某之事暫且不談，先說說這鹿血丸，今日張某把這一瓶鹿血丸拿出來拍賣，其意自然是想把鹿血丸示之於眾，張某有意召集天下藥理大師，共同研究這剩餘不多的鹿血丸，希望可以讓鹿血丸的配方重現人間！」
「另外，張某的城主府誠心招納天下豪傑，但凡是先天武者，只要肯在張某府上擔任三年供奉，張某願以一顆鹿血丸作為報酬！這件事，張某會在明天貼出告示，屆時，關於鹿血丸的藥效如何，還請諸位做個公證。」張角微笑著說道。
「這個自然。」
「些許小事，自當效力。」
台下之人再次紛紛回應，而張角輕笑幾聲，然後說道：「那麼，張某就不佔用大家的時間了，拍賣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