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奇夢輪迴卷 第一章 逃不過的輪迴 文 / 寂寞游魚
第一章逃不過的輪迴
「還有一個可能。」阿諾突然神秘地盯著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就是說——死魂樹根本不把你當作是食物！自然也就不會攻擊你了。」
「不，不對！」我惱怒地看向阿諾，「你這什麼話嘛。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了！？太扯了吧？」
「我沒那麼說啊我只是……」阿諾也不辯解，卻冒出這樣：「是你自己說『你不是人』的，不是我說的……」
「住嘴！再說我，我『廢』了你！」我悻悻地威脅道。
阿諾無辜地看了看凱斯，撇撇嘴，似乎在嘀咕：實話實說也有錯啊……
實話實說也有錯啊……
實話實說也有錯啊……
畫面忽地模糊，跳動，晃若電影般閃動——
凱斯和血牙擁抱在一起，光芒四射，盯下了永恆的「生命契約」。
火精靈王慈祥的笑容閃現。
仰天一笑。
「看來，創世神的預言真正開始了。」
「創世神的預言真正開始了」
「創世神的預言真正開始了」
畫面繼續無規律般晃動——
「其實我是想等到從愷撒大帝國學魔法回來後，有了力量和能力，再決定來跟著你……這樣就不會拖累你了……」娜拉可愛的臉上露出了難見的羞澀與難為情，慢慢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瞄瞄我，靜靜等待著我的回音。
「老大老大！快看我買到什麼了——是『爪哇魚』哦！難得的北方特產呢，對身體有延年益壽的巨大功效哦！……」阿克一臉驕傲而幸喜地看著我，把手中的黑色的怪魚舉得老高老高，彷彿是什麼偉大的功績一樣。
「老大……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阿克都不會也不願意傷害你！就算死，阿克也會保護你的。」阿克小小的臉上，閃動著堅定的光芒。稚嫩的肩膀上抗起了沉重的誓言。
古拉的臉色忽明忽黯：「請一定要記住我今天的話，無論將來發生任何事。切記，不要忘了——創世神，定會感念世人的艱苦。當一切處於崩潰邊緣的時候，勇者就會應運而生！來自異世界的能量寄存者——你，終將會給這個沒落的世界帶去嶄新而輝煌的新時代！輪迴的力量，終將戰勝一切！要相信！記住奧古斯大人留在懺悔教堂的預言內容……」
記住奧古斯大人留在懺悔教堂的預言內容……
記住奧古斯大人留在懺悔教堂的預言內容……
畫面繼續無規律般晃動——
我佇足在一幅少女的畫前，有些失神。
「是我以前的女人，沒什麼好看的。都已經死了……」亞斯的聲音淡淡地，不夾雜任何感情。
「死了？」我遺憾地看著畫像，彷彿可以想像那個幸福的女子在我眼前愉快地笑著，招呼著。
「死了很久了，久到我都快忘記她了。」
亞斯轉身，踱到了房間的中央。驀地，他的眼神精光直現，赤裸裸地盯著我，彷彿要把我看穿一般。那眸子中包含了太多我看不懂的東西，傷感，深情，茫然，執著……
「小傢伙，你，你沒事吧？」格魯魯滿身傷口，嘴角溢出一絲暗血，艱難地露出微笑。「你，你這個笨蛋！」我猛然怒氣騰升！甩手對著格魯魯就是一掌。呼嘯的風聲讓格魯魯大愣，閉上眼睛準備承受痛力時，一股溫和的治療系光魔法悄然覆蓋住了他的全身。
「你，小傢伙，原來你是光系魔法師啊。怪不得那麼柔弱的樣子，呵呵……」格魯魯傻兮兮地一笑。「哼！」我不悅地站起來，嘴巴上不滿那個爛施好心的笨蛋，心底裡卻是暖暖一片。
預計的『動』字就要出口了，一切沉默的攻勢就要爆發了，而恰恰在這時——
一隻手毫無徵兆地按在我肩膀上！
毫無徵兆是因為我根本不會想到手的主人會出手，而震驚則是因為那手充滿了危險的攻擊氣息。這是一雙我怎麼也想不到會對我發動攻勢的手——
是羅林的手！
「洛雨，我不會允許你，傷害我的部下的。」
決裂了，決裂了，決裂了……
畫面繼續無規律般晃動——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天際，我驚訝地回過頭去，只見洛刑天抱住眼睛使勁地狂叫，彷彿發瘋了一般。
「哥，哥你怎麼了？哥！？」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燒起來了！好痛！啊啊啊！啊——」
「哥，哥你不要這樣！我幫你看看，哥，哥！」
「啊！！我快死了，痛死我了！！」
彷彿沉默了半個世紀那麼久。
洛刑天緩緩轉過神來——原先揉眼的手徐徐放開，露出了一雙清澈的銀眸，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比擬那雙眸子的純銀。
他徐徐開口了。
「我不是你哥哥洛刑天，我是……神之契約的繼承人。」
我是神之契約的繼承人。
我是神之契約的繼承人。
畫面波濤洶湧，一股久違的傷痛從心底裡迸發出來，不要，不要！不要再讓我接觸這些了……可是我還是看到了——
「洛雨，現在不說，我恐怕將來再沒有機會跟你說了……」
凱斯俊美的臉龐上依舊充滿了溺愛，同我來到幻世界後看到的第一個笑容一模一樣。
「從第一眼看到你開始，我的心就告訴我——要保護你，保護你。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我只是單純地以為，我把你當成弟弟一般疼愛……可是，經歷了那麼多是是非非，恩怨糾葛。今天，我終於明白了……」
「我愛你。」
輕巧的三個字，卻如巨石般敲打在我心上，掀起了波濤洶湧。我知道，凱斯永遠都是微笑著的，即使是說這千斤重的三個字，他依舊溫柔地笑著。那抹笑容，替我遮擋了多少風風雨雨，幫我隔絕塵世間的多少傷痛悲哀。
「好好保重自己。這一世，你要活著，你要過得比誰都快樂。」
你要活著，你要過得比誰都快樂。
你要活著，你要過得比誰都快樂……
畫面在這一刻，永遠地凝固了——
淚水爬滿了我的臉頰，雙眼緊閉，兩手瘋狂地抓起頭髮。
我淒厲地吶喊著：「不，不——不——」
聲聲刺激掠過耳膜，禁不住心頭一顫，痛苦的閉上了眼。
迷茫中，一個漆黑龐大的身影猛然出現在我眼前，任是瞎子也能感應到他此刻正往外迸發的沖天怒火。但是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只是低頭看了我一眼。
忽然手臂加力，小心翼翼的將我抱起。我能感覺到他圈住我的臂膀盡量小心而溫柔，可頭頂的呼吸聲卻逐漸急促粗重起來，耳畔的心跳聲加劇，震得我耳膜刺痛。
喉嚨有些發癢，連忙憋住氣不讓咳出聲來，滿臉漲得通紅。
眼角餘光中看到，他眼神悒鬱，薄薄的嘴唇緊抿，愣是萬千責備堵塞在心上，隻字未語。
我愣愣地看著他——冥王，帝釋天。
這樣一個站在力量顛峰的男人，這樣一個蔑視神靈，對萬物不屑的男人，此刻，卻為了他心愛人兒的一個噩夢化為繞指柔腸。
我動容了，輕輕環抱住他，下頜擱在他的肩頭，貪戀地呼吸著他身上獨有的淡淡味兒。
「我沒事了。」
他頷首，硬是沒有接話。
「又做那些夢了。這些天特別深刻。總覺得他們不會那麼簡單就消失了……對不對？」
他沒有回答。
「釋天，告訴我……奧法大陸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我強迫他對視我。隱忍了那麼久的問題，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問出口。
他別過臉去，不看我。
「他們都沒有死？對不對？你告訴我啊！？難道你要一直瞞著我嗎？」
眼淚潸然落下，我知道，只有來軟的，他才會妥協。他最怕的就是我的眼淚。
帝釋天長長歎了口氣，似有些無奈地朝天看了一眼。
「你真的那麼想知道？」
「嗯。」
他正視我，眼神中有一絲不捨與隱忍。
「是的。他們都沒有死。」
喜上眉梢，顧不得眼角那欲墜的淚滴，我狠狠拽住他衣領，焦急問道：「真的嗎？真的嗎？我就知道他們不會就這樣死了的。一定沒事的！果然是這樣！那現在奧法大陸怎麼樣？凱斯，阿諾他們怎麼樣？還有……」
帝釋天淡淡地打斷了我的話。
「現在，奧法大陸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