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奇兵闖蕩記 第六十九章 國王駕到 文 / 寂寞游魚
第六十九章國王駕到
我呆呆地愣在那裡，整個人幾乎傻掉了，我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裡看到他。
身後的阿諾迅速反應過來，單腳下跪，一個標準的騎士禮節，頷首道：「亞斯國王聖駕光臨，屬下代表這裡所有的同伴向您致意。」
不錯！來人正是嵐迪王國的現任國王，亞斯。
削瘦的臉龐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亞斯揮了揮手，眼神卻始終注視著呆若木雞的我。那個微笑——我怎麼看怎麼「陰險」！
「參，參見亞斯王子，不，亞斯國王。」
我喃喃一聲，心裡已經明白自己要完了。
完了，從亞斯的口氣看來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回想當初迫不得已扮「女裝」，一再欺騙這個可憐的亞斯王子。雖然從良心上說，我並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但是——欺騙總歸是傷人心的。
哎，希望這個亞斯不要太記仇就好。眼角瞄瞄那個一直盯著我看的傢伙，心裡的不安卻是越加深了。
「呵呵，想不到才幾個月不見，洛雨，你氣色看起來更好了。」
亞斯的話耐人嚼味。我不懂裝懂地道：「多謝國王誇獎。」
回頭一細想，似乎也應該表示一下歉意。於是繼續道：「國王在嵐迪的情況如何？您的身體是否已經康復？」
我含蓄地詢問關於他體內未清除的暗黑能量的狀況。一來是承認了自己以前的欺騙，二來是加點感情戲份，試圖讓亞斯不至於太「怨」我。
「呵呵，很好，很好。自從你走了以後，一直沒有再復發過。」
亞斯的眼神清亮。我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看懂這個傢伙，他的表情顯然沒有怨恨我的意思，那為什麼還一直盯著我看呢？而且那眼神——太詭異了！
「那就好，我還擔心……」
「國王陛下，我們進去說話吧。這裡不大方便。」
凱斯適時地插了一句，一個「請」的禮節做的優雅無比。我鬆了口氣，多虧凱斯的解圍，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個「神秘」的亞斯。
阿諾做為「曾經」的大將軍，自然是被使喚去照顧國王了。而我則面對著格魯魯一大票一大票的問題和匯報，簡直頭都大了。
「格魯魯，我不說把我們的經歷詳詳細細講了三遍了嘛？怎麼你還有那麼多問題啊！」這時候我真是後悔，當初怎麼就不帶上這個問話包一起呢？省得現在遭受口水轟炸。
「嘿嘿，嘿嘿，小傢伙，你們玩得那麼刺激，我更是羨慕死了。去不著，只好從你的話裡補償補償。」
格魯魯習慣性地喊我「小傢伙」，也許在他的意識裡，即使我的身份再特殊，力量再強大，他始終把我當作那個瘦弱的需要幫助的「小傢伙」。這也正是我喜歡格魯魯的一大原因。
「哎呀！下回我給你寫上了幾大卷書，讓你仔仔細細看個夠，如何？」
「那太好了！什麼時候寫啊？我幫你準備……」
他還當真了！我無奈地歎息一聲，回頭正好看到一大票的「惡魔」成員躲在旁邊看好戲似的偷笑。
哈，瞧這格魯魯搞的，現在我這個「惡魔」老大的威嚴是蕩然無存了，哈哈！
從格魯魯那裡得知，惡魔傭兵團由於名聲鼎沸，n多人自由傭兵每天每天地前來叫囂。不是前來挑戰玩火的，就是一門心思投效「惡魔」的。
據不完全統計，嘿嘿，除了一些暫時仍處於試練期的「小惡魔」，現今的惡魔傭兵團已經是聯盟中心數一數二的大部隊了。
『惡魔』小分隊的名號，恐怕在整個凱拉司公會早已蔓延開了。
「幹的好。」
我輕敲了格魯魯一拳，滿臉是讚賞的笑容。後者居然靦腆地憨笑一聲，摸摸頭不再言語。
三個字的回答，肯定了我對格魯魯所有的信任，所有的期望和所有的重視。
聯盟中心的內部此刻正人滿為患。
紅矮人捷克依舊大大咧咧地盤坐在廳堂中，無所事事地四處張望。可是，他的眼神早已洩露了他急切而欣喜的心情。
「咳！這邊這邊！」捷克笑嘻嘻地湊了上來，手中依然拿著上次那個未雕刻完畢的紅骨。看來這些天他也沒安穩啊。我笑了笑，快步搭上去。
「你們，真的進入神殿中心了？」捷克的笑臉在剎那間嚴肅。
「嗯。」
「見到『他們』了嘛？」
「嗯。」
「……然後呢？」
「呵呵，捷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知道你最想問什麼。不過，我只需要用一句話來回答你。」
「一切都結束了。不會再發生任何你擔心的事情了，甚至比你想像的完美。神殿的一切，他們的追隨，他們的永生，他們的『王』，都圓滿結束了……」
「他們……」捷克佈滿皺紋的額頭紅了，這個倔強的矮人，眼角突然垂下了幾滴不知名的液體。「他們，等到了嗎？」
我不知道捷克究竟是為誰在流淚？他死去的同伴，抑或那些可憐的等待者？但不論是為了什麼，這個剛強的紅矮人竟然當眾流淚，那種深厚的情感值得所有人動容。
「是的。他們等到了……在最後一刻。他們安心地去了，神殿也安心地去了。關於那過往的一切，已經真正埋進了歷史的墳墓。」
捷克的淚水沾濕了衣襟。遠處的禿頂老頭突然踱步過來，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笑容看向我們。
「捷克，你的『執著』也該結束了。你看中的徒弟已經不負眾望地幫你了結了那些從前的牽拌。」
老頭莫名其妙地說著，伸手拿過了捷克手中的紅骨。
「這些，再也不需要了吧。」
長長的拋物線劃過，似乎是一種多年來的責任與負擔，剎那間消失無蹤。
「回來吧，捷克——聯盟中心傭兵總司長，逍遙了那麼多年，你應該回到自己的崗位上來了。」
禿頂老頭的笑容在捷克眼中放大，他終於哽咽一聲，定下心來，眼神剎那間瞬息萬變——紅矮人捷克，十大勇者之一中的倖存者，也就是現今聯盟中心的傭兵總司長，終於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