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奇兵闖蕩記 第五十二章 孤獨的守望者 文 / 寂寞游魚
第五十二章孤獨的守望者
「我們不是貪圖神殿的寶藏而來的，我們只是好奇而已，好奇神殿的秘密，好奇你們為什麼在這裡生存了幾千年？」
我運用力量在聲控中衝出了一點點的縫隙，趕緊抓緊時機作解釋。
「好奇啊？僅僅是好奇而已嗎？」聲音裡是濃濃的懷疑。
「對啊！你看我們從進門闖到這裡，幾乎都沒有動過任何東西。」我急切地開口。
「生命總是貪婪的。你們不拿只是因為沒有找到滿意的寶藏而已。」
「怎，怎麼可以那麼說！那你們也是生命，你們也是貪婪的了！你們從幾千年前活到現在，一定是害怕死亡，苟且偷生！」
「住口！！！」
一聲大吼驚動了天地，我感到渾身被攪得天翻地覆，一種嘔吐的感覺沖上心頭。
「害怕死亡？哈，死？哈哈，死有什麼大不了的。早在幾千年前為了王而戰鬥的拚搏中，我們就把死亡看成了一種隨時都有可能到來的劫數。我們並不懼怕死亡……我們怕，我們怕的是孤獨，失去王的孤獨……」
聲音越來越清，越來越冷，盈滿了千年的寂寞。
「你說的是失蹤的神帝威拉？你們這些人難道是遠古的……」
「我們是神帝最驕傲的將領！」
「我，阿農，是神帝特命的神聖祭壇守望者，也是亞特蘭蒂斯的首席聖靈牧師。」
「守衛前廊的鬼之魔畫師，前廳的黑炎龍騎士，中殿的心魂操縱師，還有魔騎兵卡拉，四大戰神『東天盾』亞特爾，『北地天』……我們是跟隨神帝威拉征戰天下的最優秀的戰士！」
「可是，他們現在一個個，都走了……走了，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那淒楚的哀傷，在場所有人無不動容。
「那你們為什麼要呆在這裡？這個神聖祭壇到底……」
守望者一個淒厲的眼神閃到我身上，說「我們在等待。」
「等待？等什麼？」
「我的王啊，我們最偉大的王，您到底去了哪裡？您怎麼可以拋棄您最忠誠的戰士，您怎麼能不管我們耗盡熱情和鮮血建立起來帝國？我的王，我們偉大的王啊……」阿農用一種淒哀的聲音吟唱起來。
「數千年的生命不過轉瞬即逝，而我們如此堅貞的等待，竟然仍無法喚回偉大的王！神女去了，神帝失蹤了，整個帝國對於我們這些開國大將來說不過是形同虛設。我們只想誓死追隨我們的王，只想同王一起守護世界，只是神是如此的殘忍。他剝奪了一切，他剝奪了一切！！！」
「王啊，您在哪裡啊？您最忠誠的戰士，只剩下我一人了……難道上天注定，我們在有生之年無法等到我們最偉大的王嗎？啊，啊……」
「不要悲傷了。我想你們一定能等到的，你們那麼堅貞地等待……」我試圖安慰。
「住口！」阿農用血紅的眼睛瞪著我們，「你們這些入侵者，都怪你們！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一聲尖利的叫喊爆發，守望者阿農把那枯槁的雙手向我們凶狠伸來！
眼前看著危險臨近，額頭的汗一點一點細密起來，我卻無能為力，眼神慌張地盯著那頗具威脅的攻擊。糟糕了！怎麼辦啊怎麼辦？！
難道真要葬身在這裡了嗎？
「住手吧，阿農。」
從空際中突然冒出一聲長長的歎息，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破滅冥王模糊的身形緩緩出現在守望者背後。
等等，這個歎息聲……是那幾次守衛者死後總會冒出來的奇怪歎息！
枯槁的雙手在剎那間靜止了，彷彿僵硬了一般。我看到那個阿農渾身顫抖了一下，兩下……然後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神情緩緩轉過身去。
「啊，啊，這，這個聲音……」阿農的聲音顫抖不已，面孔興奮地幾近扭曲。
破滅冥王晃動一下飄渺的身形，清冷的面孔正對著激動不已的阿農。
「幾千年不見了，阿農，你還是那麼魯莽啊……」
「啊！啊！」阿農終於控制不住，猛然撲倒在帝釋天面前，虔誠地用嘴親吻著地面，瘋狂而癡迷。
「王，我最崇敬的王啊，您，您終於回來了……」
淚水掛滿了這個堅強守望者的臉龐，攀延成了一道道歲月的滄桑痕跡，幾千年來孤寂的等待，在一剎那間全部爆發了！
「終於，阿農終於不負眾望，等到這一刻了！」
什麼？！他的王？破滅冥王是遠古神帝威拉！？我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起來吧。哎，阿農，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帝釋天清冷的聲音絲毫沒有改變，淡淡的口氣裡卻透露出一絲絲悸動。
守望者重重地以頭撞地，然後緩緩坐起身來。
「王，自從那天神女在神聖祭壇消亡後，您就在眾人的眼前突然消失了。我們搜遍了整個亞特蘭蒂斯帝國，所有曾跟隨您戰鬥過的戰士們拋開一切，專心在整塊奧法大陸上尋找。王啊，您是我們心中最偉大的神啊，我們無法忍受失去您的痛苦。」
帝釋天沉默。
「可是，我們找不到您，甚至於連您的一點點蹤跡也找不到。可我們不相信您已經不在了，我們發誓，即使等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爛，即使所有的人，所有的神都與我們為敵，我們依舊會堅貞地找尋您，我們最崇敬的王。」
「生命是一種太脆弱的東西，不過幾十年的存在而已。而我們忠誠而堅定的信念就連死亡都無法褻瀆——但是，為了等待，為了能最終等到您，我們的王，請原諒我們吧。」
「我們與死神簽定了契約。將暗黑的能量轉移到神聖祭壇上，以維持我們脆弱的**，然後將您失蹤的地方，整個神聖祭壇籠罩進了時間的縫隙裡！」
「我們借助了混沌黑暗的力量，在神殿裡一世又一世地等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