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奇兵闖蕩記 第四章 誰是睿智者？ 文 / 寂寞游魚
第四章誰是睿智者？
黃發年輕人縮縮身子，一搖一晃地踱到我們面前。瞇成一條縫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們一番，開口說道：「這個……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
暈倒！好老掉牙的搭腔啊！
阿諾突然先我一步，口氣不善地回答：「我們第一次來這裡，你認錯人了！請回吧！」
「這個……我不是說你，我說他——」
黃發年輕人把手指向一旁安靜的凱斯，頓了頓，彷彿極力在回憶什麼。凱斯？我詫異地回頭看去。
凱斯一愣，淡淡地笑道：「對不起，你一定認錯人了。我根本沒見過你。而且我以前從來沒來過這個地方，我們不可能認識。」
「不不不，我覺得我們一定認識！不過我記得我們好像不是在這裡認識的，在……好像是在愷撒大帝國……」
「啪！」一向沉穩如石的凱斯竟然刷一下站起來，激動地弄翻了身後的椅子。我奇怪地注意到凱斯的表情明顯不對勁。那霍然蒼白的臉色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一種面無表情的掩飾。
「凱斯？你怎麼……」
「怎麼？難道你想起來了？」
年輕人居然有些興奮，搶斷我的話問道，醉醺醺的眼睛一亮，緊盯著凱斯瞧。
凱斯沉默了半晌，緩緩坐下，口氣異常冷淡地說道：「不，我一點也不記得。我想你一定是認錯了。」
年輕人的眼睛逐漸暗淡下去了，挫挫雙手，沒再反駁，而那滿臉的失望毫無掩飾地表露在外。「難道真是我記錯了？看來我的記性退步很多了，哎……」
「這個，呵呵，既然以前不認識，那現在認識一下如何？」
我打著哈哈，試圖把氣氛拉回來。阿諾在桌子底下猛一腳踹我，隨便附上暗語：洛小子你少惹是生非，這裡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下等酒樓裡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要不是為了打探消息何必來這裡惹麻煩？
我一個眼角丟過去，暗語道：既然要深入探知消息，當然要和各個人交流一下，光站那兒怎麼可能得到我們要的消息？
凱斯推了推我的右手道：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這個吟遊詩人估計非同一般，能避免就盡量避免吧。我們總是有事情在身的，不能惹事多耽擱了。
「嘿嘿，太好了！我本來就對你們很感興趣！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吟遊詩人羅林，拿手道具是這個——金靈豎琴。我來自遙遠的吟遊者之家，身份是半調子貴族。」
羅林嘻嘻哈哈地一口氣說完，然後睜著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等待我們介紹，明顯對結識我們充滿了興趣。
我苦著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是的，我們這次來凱拉司公會是有隱含目的的，那就是——組建傭兵團。
在嵐迪見過皇家傭兵團的威風後，我一直心癢癢地也想自己擁有個，不過想歸想，一直沒能下決定把凱斯他們拉下水。畢竟傭兵這個職業在整個奧法大陸的職稱非常之低，除非是名列大陸排行榜前十名，而普通傭兵團的性質簡直和混日子的流浪軍人差不多，是為一般人所唾棄的。
在庫拉倫斯府裡，我被阿諾層層保護著惟恐血祭祀殘餘反撲，無聊至極。思及神之啟示錄的指點，我索性來個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搞傭兵去！順便把那些剛打完仗一臉無聊的同伴們統統拖去做陪。當然本沒有打算拉阿諾的，人家好歹是個大將軍，沒想到這傢伙的義氣那麼重，我還沒有開口推辭他已經棄了爵位準備和我們動身了。呵呵，阿諾這傢伙，真讓我無話可說。
既然此次的目的是打探關於傭兵的消息，那就順便利用一下到處遊蕩的吟遊詩人好了。
我迅速換過一個笑臉，對羅林熱情地說道：「你剛才的吟唱真是太精彩了，不愧是那……那什麼來著」
「遊歷四方的吟遊詩人……」羅林好心得幫我繼續。
「嘿嘿！對！對！認識你很高興！我們是來自遠方的旅行者，小家族小兵團，我想沒必要做什麼詳細介紹了。」
羅林的臉色耷拉下來了，沉吟半晌，猛然說道：「你們不是普通的旅遊者，絕對不是。」
我一愣，忍不住詢問：「為什麼？」
「理由很簡單，有三個。其一，你們沒有帶什麼大包裹行裝，而衣服袍子裝上明顯染有泥漬，你們是長途跋涉而來，而且是帶著一定的目的匆忙趕來的。」
我愕然，瞪大了眼睛看著羅林，原來人不可貌像啊，這個年紀輕輕的傢伙居然有那麼深刻的智慧和觀察能力？一個字，強！
「其二，你們的著裝明顯告訴別人，切勿靠近！如果是旅行者一般喜歡四處搭腔圖個樂趣，而你們卻一直呆在這個角落不動聲色。」
「其三，嘿嘿，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剛才的話題眾人皆驚，而你們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除了你，露出了一點點感興趣的樣子，其他人都自顧自喝酒吃飯，彷彿沒有聽見或者說是聽到一件極其普通事情一般。由此可見，你們絕對不同尋常！」
「啪！啪！啪！」難得一旁默不作聲的克拉克居然鼓起掌來，一副讚賞的表情。
「好小子，挺聰明的啊！」阿諾也對這個睿智的傢伙冒出了興趣，「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我們是從嵐迪王國來的，知道的事情遠比你們多的多，自然聽到那些也就習以為常了。」
「不對。你們不是習以為常，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們似乎在有意掩飾什麼！」
「哈哈哈，有趣的傢伙！羅林，值得交你這個朋友！我叫洛雨！」一向對充滿智慧的傢伙有著極其大的好感，我樂得走上去，來了個法國式的熱情大擁抱，當場就把那黃發羅林驚懵了。
「嘿，你，你是法法帝拉族人？」羅林指著我震驚不已。
「那是什麼東西？」
「荒地遊蕩族，屬於混血精靈人，向來熱情開放性喜擁抱，而且一般都個子比較矮小。」凱斯在一旁好心解釋。的確，我的個子和凱斯阿諾比起來相差半個腦袋，和魔法藥劑師克拉克比起來都嬌小很多。嗚對這個混亂的世界而言，身材高大的數不勝數，儘管我的身高一般而言還是較高的，但相對而言就……嗚我的一大痛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