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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奇幻涉世傳 第十四章 拯救幻獸蛋(上) 文 / 寂寞游魚

    第十四章拯救幻獸蛋(上)

    我一改連日來頹廢的狀態,謹慎而小心翼翼地靠前,神經兮兮地伸手去碰了碰滾過來的幻獸蛋:啪啦!

    沒反應。

    再來一下:吧嗒!

    一如既往。

    我惱怒地把頭轉向血牙,齜牙咧嘴地喝道:「血牙!不要以為你是凱斯的寶貝龍我就不敢動你了!要是真惹怒了我,小心把你做成天下第一烤『龍』大宴!」

    「嗷嗚嗚嗚」血牙頓時一臉可憐樣兒地迅速湊了上來,把那張平時只捨得用來吃而吝嗇用來噴火打架的血盆大口使勁地在我身上磨蹭,好像在緊張地解釋著什麼。

    「老大。我看血牙是想告訴你關於幻獸蛋的異樣吧?」阿克在一旁好心地幫著,並快手快腳地湊了上來,兩隻小眼睛吧嗒吧嗒地直盯著蛋猛看。

    「哼!那只臭蛋『幾百年』也沒見有什麼動靜,現在能有什麼異樣!」我嗤之以鼻。

    正在這時——「哇!哇哇哇!」阿克猛然幾聲驚叫,迅速把我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怎麼了阿克?有什麼事值得那麼大驚小怪嗎?」耐不住好奇,我趕緊一把抱起了地上的蛋仔細看。

    「老,老大!你快看啊——蛋,幻獸蛋的這邊!」

    雙眼迅速掃射了一遍蛋的全身——天!那是什麼?一條裂縫?!難道是……哇哇哇,太好了!難道是幻獸蛋要孵化了?嗚感謝上帝啊它終於願意從那該死的堅硬蛋殼裡出來了

    一時間,我竟然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所有痛苦,一心一意地直感謝著所謂的上帝的仁慈。大手「碰叭碰叭」地張揚而猛烈地敲打著幻獸蛋的外殼,滿心歡喜期待著神奇幻獸的早點出世。

    「老大,真是太好了!……你終於笑了……」阿克頗有些欣慰地看看我,憨厚地鬆下了近日來一直懸著的心。

    血牙猛然間竄了上來,一聲不響地迅速把幻獸蛋咬在口中,搶奪到了房間的另一個角落。立定,它昂揚著頭奇異地注視著我,似乎有些惱怒我的行為似的。

    「血牙!你在做什麼啊!快把蛋還給我,它要孵化了!」我著急地趕緊飛身上前搶奪,可惜,一下旋風揚塵,小龍又拍打著翅膀飛到了房間的另一個角。

    「血牙!你到底想做什麼!?再鬧我可對你不客氣了!」我焦急看著幻獸蛋的裂縫,惟恐在如此不恰當的時候,幻獸猛然間就出生了。一個閃身,我大腳一揚,簡潔而快速地利用腳風使得血牙震住了一下。然後一把探身上前,全力衝刺地撲了上去——

    光蕩!齊齊滾落在地的巨大聲音響起。

    「老大!老大你沒事吧?老大!」阿克擔憂地一個箭步上去扶住了我,緊張到以至於大力搖晃著我尚處於眼冒金星的混沌腦袋而渾然不覺。

    「住,住手!」實在受不了這樣非人的「折磨」,我倏然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猛然,小龍和阿克震住了,張著呆呆的眼神,呆呆的表情,齊刷刷地直直看向我。

    「哼!不聽話的傢伙!」我趁著這個好時機迅速把幻獸蛋掠過,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嘲弄的表情望向小龍:和我鬥你還嫩著呢!

    「嗷!」血牙倏然雙眼大睜,一臉怒容地看著我,直立的雙耳明顯地表達著滿腔的怒火。「嗷傲!」一個碩大而突兀的中系火球毫不留情地直直衝向了我。

    「暈!我的天,你想謀殺啊!」幸虧我敏捷的反射神經還在,勉勉強強躲過了那個威脅性十足的火球,我咆哮著對小龍大喝。真是的!開玩笑也應該有個限度啊!這樣程度的攻擊對現在毫無元素能量的我來說,很有可能成為致命的危險呢!

    小龍彷彿沒有聽到我的話,渾濁的雙眼直直看向我懷裡的幻獸,好像發了瘋一樣,猛然張開大嘴準備進行下一輪的攻擊。這傢伙!竟然忘恩負義打算殺了我這個寄養主人!?太過分了!原來是龍一種叛逆的可怕生物啊!可惡!我喃喃自語,著實不明白血牙的奇怪行為。

    「老大!快,快把蛋給我試試!」阿克小心地提議了一下,伸手接過了那個處於非常時期的幻獸蛋。果然,蛋一離手,小龍立刻停止了攻擊,噴著濃烈的火焰直直地盯著阿克,默然不出聲。

    「我列!你這傢伙!到底和我有什麼仇啊要變著相欺負我啊!」我氣惱地一把上前揪拉住血牙的耳朵,唾沫星子亂飛地對它的大耳朵開始進行長篇大論的教誨。

    「嗚嗷嗚」發狂的小龍迅速變回了溫順的模樣,乖巧地任我撫摩揉掐虐待。

    「咿?怎麼回事?」我奇怪地打量著眼前的小龍和阿克手中的幻獸蛋,實在不明白他們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和對我奇怪阻撓的原因。「阿克?」詢問的眼神飛向了前方的人影。

    「我,我也不知道……」阿克輕輕地撫摩了一下裂開的縫隙,小心地回答著我的問題。猛然,他的手停住了,張大的愕然的嘴巴彷彿定格在了那一瞬間,一臉驚愕的表情。

    我怪異地看了他阿克,把眼神轉回了不同尋常的幻獸蛋上。

    很平常嘛!沒什麼特別啊……啊!等等!那是什麼?

    視線掃到了那條微小的裂縫上,是痕跡!是一道被什麼強硬物體『從外向裡』震碎的明顯痕跡!我驚訝地同樣張大了嘴巴:怎麼會有這樣的痕跡呢?如果是正常的幻獸孵化的話,痕跡應該是從裡向外的才對啊!那,為什麼這條痕跡如此怪異呢?!

    啊!對了!好像,好像我在什麼地方使用過這個蛋!到底是什麼時候呢?我想想——記得了!是在和黑髮男子打鬥的時候!那時候有個極其麻煩的大鳥,費勁我千辛萬苦總算消滅掉了,沒想到那炸裂的碎片居然也如此厲害——於是,我就隨手把幻獸蛋用來抵擋了!

    糟糕啊!難道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痕跡?天!這可如何是好啊!我頓時慌了手腳。

    阿克恍然明白了一些,點點頭說道:「老大!我知道血牙攻擊你的原因了!當初你把幻獸蛋用來當盾牌的情景我們都看到了。如今血牙看到蛋受到這樣的損傷,一定是同樣身為三階寵獸的正義感作祟,所以就憤怒地開始攻擊罪魁禍首你了……嘿嘿!我說得對不對,老大?」

    「對你個大頭鬼!」我撇撇嘴,順手給了阿克一個暴栗,「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你說說,幻獸蛋成這樣了,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啊?」

    求助的眼神一樣望向了一旁的小龍。剛才還裝作大俠樣的血牙小龍張了張血盆大口,然後簡潔明瞭地給了我一記無能為力的大白眼。去!這傢伙!到關鍵時刻總是派不上用場!和他主人凱斯的個性真是相差十萬八千里!說到凱斯——我還有些想他了,還有阿諾!嗚我已經和他們好久沒見了!真是好想念好想念哦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手足無措的時候,他們總是最有辦法的嗚

    我有些哀鳴地低垂下了頭,為自己的無能再次感到羞愧與懊惱。

    「老大!我有一個辦法。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管用……」阿克吞吞吐吐地冒出了一句,似乎信心不足的樣子。

    「都這時候了!管他什麼好辦法壞點子,反正能派上用場就行!死馬也當活馬醫!」

    「是這樣的:在嵐迪王國悠久的歷史中,曾有一任統一過嵐迪王國的偉大預言者設立了幾處特殊的聖潔之地。那一種其他國家沒有的特殊職業場所——懺悔教堂!據說那是為了未來的某一項特別用處而特地在王國的各大城市裡建造的小祭壇。每個祭壇都有一個高等級預言家駐守在那裡,隨時作為前來懺悔的人們的傾訴對象。不過,由於他們廣博的知識和強大的預言力量,很多時候他們都是作為一位聖潔的智者而被人民所崇敬的!」

    「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想我們去那什麼教堂做懺悔!?」我不敢置信地看了看阿克。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既然他們是智者,那他們一定知道怎樣救這只鮮見的幻獸蛋了!」阿克著急得漲紅了臉,急忙開口辯白。

    「早說嘛!我明白了!」見還有一絲希望,我灰暗的臉色終於有些正常了。

    「那,我們要出發嗎?」

    「廢話!當然出發!走!我們立即動身!」話語剛落,我左手揪起了攤拉在床上的小龍,右手拉住了阿克的衣領,大手大腳地把他們兩個快速地拖拉出了房間。當然,沒有忘記叫阿克把幻獸蛋好好地抱在懷裡。

    「去那個什麼懺悔教堂怎麼走啊?」

    「前幾天買藥品的時候,我碰巧看到過——在琉璃城的東邊地帶!」

    狂風掃落葉般的氣勢和速度,我十萬火急地拖拉著兩個大重物,腳步生了風似的飛快向東邊地帶靠近。靈巧地避開了周圍的人群,輕鬆地跳過了低矮的障礙物,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似乎也為我異於常人的速度而喝彩。

    「哇哇哇!老大你好厲害啊!」阿克的兩隻小眼睛熠熠生揮,一臉崇拜地看著我猛瞧,完全一副傾倒得五體投地的模樣。

    我沉默著沒有吭聲,逕直向目的地飛奔而去,內心卻漫溢出了淡淡的,溫溫的暖意:也許現在的我也沒有那麼不堪吧?起碼,我身體現有的強勢力量還在;起碼,我還有重新開始的資本。如果我能找到凱斯他們,或者說找到那個不知道在哪裡逍遙的哥哥,也許就……我不應該那麼快就放棄自己吧?我是不是應該捨棄悲痛再重來一次呢?

    正在喃喃思索的時候,阿克的叫聲喚回了我的意識。「老大,我們到了!」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似古歐洲城堡風格的小型建築物,凝重而灰黑的色彩,古樸而簡潔的線條,大理石雕刻而成的聖潔人物高傲地仰望著天空。正前方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圓柱形玉石祭台,上面鑲嵌了許多奇形怪狀的綻亮石頭,彷彿一個個微笑的靡然眼神,勾引著來來往往的人們前來膜拜懺悔。

    正被那熟悉的歐洲建築風格所深深吸引的時候,猛然瞥見一個瘦弱的人影攤拉在教堂的大門前打呵欠,似乎是個年長的男子,還不時漫不經心地瞄瞄來往的人影,完全一副市井無賴的吊兒郎當模樣。

    「是誰?」我出聲問了一句。

    人影用那泛白得似乎飲酒過度的眼睛瞥瞥我,嘴角一扯,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又熟視無睹地繼續他的觀看行動了。

    「你是誰?這裡是不是『懺悔教堂』?」不耐煩地又問了一遍。

    瘦弱的男子終於正眼望了過來,渾濁的眼色似乎帶著高度近視:「這裡,在三天前是懺悔教堂。現在早已經不是了。想要前來懺悔的話,你們已經錯過時間了,回去吧!不用再來了。」

    我驚訝地看看他,又回頭詢問呆頭呆腦的阿克。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教堂的大門為什麼是關著的?」

    男子乾瘦的手輕輕指了指大門上的一個突兀東西,接著又懶洋洋地耷拉下去了。

    我和阿克好奇地把視線調向了雕花大門上的那張金光燦爛的公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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