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7章 失去孩子 文 / 秋黎
第57章失去孩子
先是一道低沉卻又粗擴的聲音：「王爺，王妃的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啊！」聞聲有些蒼老，應該是個中年上之人。
接著再是一個嘹亮，清澈的聲音：「王爺，你確實應該慎重才是，切不說其他，光憑王妃是水國人，這一點。這孩子就不能留，你將是接承木國的下一代皇位的。木國的儲君不可以有他國的血脈。若不然，您接承皇位的幾率將會因此降小。」
這些，念蘭都還不是很計較，她只想知道木子葉清是怎麼想的。他想要打掉她肚子的孩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這個孩子將會阻礙他的皇位？
明知答案會是令人心碎，但她還是想聽他親口承認。
然而，木子葉清接下去的話卻是讓她心如刀割，對他僅有的一絲愛，徹底打落十八層地獄。
你愛我嗎
房內，木子葉清直接道了一句：
「這事，不用你們多慮，本子也知道該怎麼做，本王原就沒打算留那麼個孩子。」
木子葉清這乾淨利落的一聲，就如晴天霹靂般從念蘭的頭劈到了心，直至將心劈成了兩半。念蘭的身子往後踉蹌幾步，直至靠在身後的柱子上。她似乎找到了支撐著點般，若沒有柱子，念蘭的身子恐怕早已無力的滑下，跌坐在地。
她好後悔，不應該那麼早過來，若是再晚些的話，也許就聽不到這句話了。
之後的，房內，他們接下去所談論的話，念蘭已經聽不到，周圍的聲音，她也充耳不聞。兩耳嗡嗡的響著。那一瞬，她的腦子瞬間無法思考，心也如死寂般的平靜，沒有了跳動的感覺。
腦中一直重複纏繞著：
他從沒想過要這個孩子……
他要將她未出世的孩子打落……
她的孩子還不如他的皇位重要……
她的孩子是他登上皇位的絆腳石……
鹹鹹的淚水，不受控制。無聲的從臉頰兩旁滑下，念蘭沒有抬手去擦拭它。任由它滑落，直落在地上，似乎等聽得到水滴滴落的『噠……噠…….』響。臉上展現著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呵呵……木子葉清，你好狠的心啊！既然不愛我，那當初為何還要來招惹我。』
淚水不斷的從念蘭的眼裡竄出，就仿似關不住的水閘。一串串從眼裡滲出、滑落、滴下、濺開。這樣下去，真怕她的眼睛就此哭瞎。
……
念蘭站在房外，靜靜的，從白天站到黑夜，西邊的夕陽已經望不到邊腳。而念蘭的眼淚也漸漸乾枯，直到再也流不出。眼睛乾澀的難受。
書房的門被從裡至外的打開。
從房內走出三人。是木子葉清和另外的一個青年男子和一個中年男子。三人剛跨出腳就看到了背對著他們望著遠處的念蘭。
對於房門外突然多出的一人，兩人不明的同時轉頭去看木子葉清，眼裡更多的是警惕。
木子葉清似乎有些驚訝，念蘭此刻會在書房外。「天氣這麼涼，你怎麼來了。」語氣裡似乎有著埋怨的味道。
腳也隨之抬起朝念蘭這邊走來，想要擁住念蘭的肩膀。
念蘭轉過身子望向從書房走出來的三人。臉上沒有了哭過的痕跡，只是眼裡還有著微絲的紅，幸好天色已黑，而他們站的又遠，看不清。
木子葉清的上前，念蘭一個閃身，巧妙的從木子葉清的手臂中閃躲開。在她看來，這些都是木子葉清的假惺惺，她也即將離去，沒有必要再和他演下去了。
念蘭的躲避，木子葉清有些尷尬。
而站在一邊的兩人，一聽木子葉清的話，知道了大概。對著念蘭抱拳：「參見王妃。」
念蘭沒有出口回答。只是欠了個身，點點頭。
青年男子對著木子葉清抱拳道：「王爺留步，夜已經很深了，屬下二人自己回去就行，不用多送。」
「那……兩位好走本王就不多送了。」木子葉清也同樣抱拳。再是對著院外的道：「柳通，幫本王送兩位大人。」
隨聲，柳通走進院子，對著木子葉清抱拳道：「是，王爺。」又轉身對著那兩人抱拳道：「兩位大人，請。」
兩人的聲音一前一後對著木子葉清說了句：「王爺，屬下告退。」轉身跟著柳通走出院子。
該走的人已經走了，場下只剩下木子葉清和念蘭了，木子葉清伸手想要去抓念蘭那雙早已冰涼的手。
念蘭將身子半側過去，讓木子葉清的手再次落空。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該放還是如何，最終還是握了握拳垂下。他感覺到了她的一絲不正常。以為她還在為昨天的事記恨在心。
「你，站在這裡多久了？」
木子葉清的疑惑出聲，使得念蘭回身。
念蘭站在木子葉清身前的不遠處，就那麼看著木子葉清的臉。良久，那紅唇吐出一句：「木子葉清，你的那些事，我不會管，也不想管，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將你的那些事傳出去，我也沒那精力。但是，想現在只想鄭重的問你一個問題。」
木子葉清的那句疑問，在念蘭看來，他就是怕被她聽到些什麼機密。反之，念蘭在想，為了一個位置，他可以殺死自己還未出世的孩子，要是她將他的是抖落出來，他會不會也將她殺了。
「你想知道什麼？你問！只要我知道。」從她的口中，木子葉清可以聽出她在門外似乎聽到不少東西。但他看不慣念蘭這樣，像是絕望的企圖抓到最後一點救命稻草。木子葉清眉頭皺起，背在身後的雙手已經慢慢握成了拳。
「你是不是想打掉這個孩子？」念蘭指指自己的肚子，語氣生硬。
「是！」木子葉清盯著念蘭看了一會，才慢慢的吐出一個字。因為這事已經沒必要隱瞞了。但他要為自己辯解，他感覺要是再不為自己解釋的話，他將會永遠失去她。「但，那是因為……」
「夠了……」木子葉清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念蘭揮手打斷。看著木子葉清的眼睛，扯出是男人都會的那一句：「你是想說你打掉這個孩子是因為愛我、是想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多些是嗎？」
「是！」木子葉清還是那句話，可是眉頭確實越發的皺在一起了。
「呵呵……愛我。因為愛我，打掉自己的孩子。呵呵……」念蘭轉身望著天際，臉上是哭帶著笑，只是眼裡卻乾澀的流不出一滴眼淚。
「念蘭，你別這樣，你聽我把話說完。」木子葉清明確的知道了念蘭誤會自己了。想要上前拉住念蘭，讓她好好的聽自己的解釋。
「你不用說了，我不想再聽你那些虛假的甜言蜜語。」念蘭抬手阻止了木子葉清的話，收住自己的情緒。「我今日來，是受人所托。你後院藏著的那三個男寵要離開王府。我已經同意了。」說完，念蘭直接下了台階出了書院。
木子葉清在背後只是說了一句：「明日大年三十，你隨本王一道進宮，吃團圓飯。」
他知道念蘭此刻腦子很胡亂，有氣在頭上，聽不見他的任何解釋。只能任由她去，只要將她綁在自己的身邊，就算她恨自己，那又何方。只要她不離開自己是視線，愛她就行了。
而念蘭仿似沒有聽到，繼續朝院外走去。
念蘭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游神般的回到東院，心想，她和木子葉清，這算不算算是徹底鬧翻？
腳剛跨進院子，就聽聞到月月埋怨又擔心的聲音：「公主，你又去哪裡了？」
念蘭這才抬頭望了一眼前方，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回到東院了。
院子裡已經空蕩蕩一片，白日裡放在院子裡的軟塌已經搬回房裡。房子口和走廊上也掛上了照亮的燈籠。自己的房間已經燭光亮起。
念蘭邊走，對著月月無力道：「嗯，我去書房了。你給我去弄點吃的吧！我餓了。」念蘭的肚子早就餓了，從剛才開始，肚子就已經在『咕嚕……咕嚕…….』的叫喚了。
月月跟隨在念蘭的身邊，手中還拿著個照明燈籠，為念蘭照明。扯扯嘴角，白了念蘭一眼。「公主，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飯菜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了。」她沒有看出念蘭哪裡的不對勁。
念蘭無聲，兩人走進房間。
飯後，念蘭神情淡淡，對著一旁收拾桌子的竹兒道：「竹兒，一會你去帳房領幾萬兩銀票。去西院交給那三人。就說王爺答應讓他們離去了。」
「是，公主。」竹兒平靜的聽完念蘭的交代。
「讓他們別那麼急，過了今夜在走吧！現在木都內，晚上的路已經開始不安全了。」念蘭站起身，朝自己的床鋪上走去，繼續對竹兒交代。她好累，好像睡覺。「今晚你們不用伺候了，我困了，先睡了。」
「是，公主。」竹兒還是那句話。
念蘭褪去衣衫和鞋子，躺到床上，拉過被子閉眼睡覺。
今天的她已經心焦疲憊了。
靜靜的，念蘭沉睡過去。
竹兒輕聲的將飯後的碗筷和殘物收拾好，吹滅桌子上燭火。端著碗筷出門，反手將門關上。
後去了帳房，聽念蘭的領了3萬兩銀票。來至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