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聲水起 第一百五十八章 斷袖將軍 文 / 凡塵妖妖
第一百五十八章斷袖將軍
牛四這話一問出，龐通的心臟便猛地跳動了兩下，心底有種又激動又不安的感覺。沉默了片刻道：「等過些日子帶她回京成親。」——結婚這種大事畢竟還是要回去經過爹娘同意的。
「俺也要請假回去一趟。」牛四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憨笑，眼神一直跟著小翠打轉轉。
藍若蝶和小翠玩了好半天，才嘻嘻哈哈地跑回來。藍若蝶對龐通道：「我們回去吧。」
「嗯。」龐通很高興地發現藍若蝶雖然愛玩，但還是很有分寸的——進得廳堂，入得廚房，上得戰場，張馳有度，果然不愧是本將軍一開始就看好的將軍夫人的上佳人選。
藍若蝶抬腳往白馬走去，一雙大手伸過來拉住了藍若蝶。
「你現在還不會騎馬，我帶你！」龐通酷酷地說。其實，他一方面是懷念先前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另一方面嘛，就是看到牛四抱小翠上馬，心裡有點羨慕。
藍若蝶卻沒有那麼多心思，只抬眼問道：「那，小白怎麼辦？」——才一會兒功夫，這匹神駿的白馬已經被藍若蝶命名為「小白」了。
龐通吃驚地看了看藍若蝶和白馬，皺眉道：「這是你給它取的名字？」
藍若蝶摸著下巴得意地道：「對呀，好不好聽？」
一匹高大的牡馬叫「小白」！如果那白馬智商足夠，可能會跳湖以示抗議。龐通撇撇嘴角，做了一回動物維權者：「這名字不大適合，嗯，叫『白雲』吧。」
小翠和牛四都幫腔：「大少爺（大將軍）真是文武雙全，這名字起得好。」
「好什麼好？」藍若蝶額上起了兩條黑線，瞪眼道：「白雲不好聽，就叫小白。」
不是藍若蝶沒有欣賞水平，而且她一聽到「白雲」這個名字，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在二十一世紀紅遍大江南北的某笑星。她實在不忍心把這麼帥的一匹白馬和某丹扮演的那小老太婆聯繫起來——嘿嘿，要不要建議龐大帥哥給奔雷改個名字叫「黑土」呢？藍若蝶摸著下巴壞壞地想。
見藍若蝶堅持，龐通也不再多說，妥協道：「也好，就叫小白吧，只要你喜歡。」幸好他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然，藍若蝶沒準兒真把這兩匹馬的名字改成「白雲」和「黑土」。
四人二騎在前，一匹白馬歡快地跟在奔雷身後，四人三馬向著黑石城方向騁去。
不大一會兒，已經能看到城門了，藍若蝶回頭再看看草原，遺憾地說：「這草原真漂亮，可惜今天還沒來得及去軍營瞧瞧。」說著白了龐通一眼，言語之間頗為哀怨。
龐通心裡一軟，柔聲道：「蝶兒，過幾天我帶你去，你別再出來亂跑了。」
「嗯。」藍若蝶也知道自己今天做事是太冒失了，立刻在心裡展開批評與自我批評。
但沒過兩秒鐘，藍若蝶又驚叫一聲，轉頭對龐通道：「糟糕，那個什麼賽太歲來找你，這會兒怕是等急了！」
牛四也才想起這事，忙道：「大將軍，小羅還在將軍府等著見你呢。」
「我知道了。」自從進了城，龐通臉上又沒什麼表情了。
在這邊關小城，有人騎馬牽馬經過，都不是什麼新鮮事，像牛四和小翠這樣男女共乘一騎，在這民風相對開放的邊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惹人羨慕而已。
但龐通和藍若蝶這一騎就不同了，所到之處，路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還帶著那麼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藍若蝶在接到第一百束曖昧目光後，終於明白過來了，低頭望望自己身上的男裝，悄聲對龐通道：「龐大少爺，我還是自己去騎小白吧。」
「不行。」龐通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要是摔下去怎麼辦？要是控不住馬衝撞到行人怎麼辦？龐通才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呢。
藍若蝶扭了扭身子道：「我會很小心地騎小白的……要不，我下去走路也成。」
龐通根本不搭理藍若蝶，只把攬在藍若蝶腰間的手緊了緊，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這可是你自找的喲！藍若蝶抬眼望了望龐通，也不說話了，甚至更往他懷裡擠了擠。
龐通那雕像般的俊臉不易察覺地紅了一絲，雖然藍若蝶主動投懷送抱讓他心裡止不住地雀躍，但畢竟這是在大街上，周圍那麼多雙眼睛在看著——少根筋的龐通，直到現在也沒意識到藍若蝶身穿男裝這個細節。
牛四和小翠正沉浸在幸福的你儂我儂中，雖然覺得周圍人群的眼光的確有點不同以往，但也沒功夫想到藍若蝶的穿著打扮上去。
這一路回到將軍府，城裡可就又有新的八卦了——龐大將軍有斷袖之癖。據目擊者稱，某日午時，龐大將軍與一眉清目秀的青衣男子共乘一騎，且龐大將軍的手親暱地擁著該男子的腰。另有知情者透露，龐大將軍今年已二十有四，卻仍未婚娶，連妾室也不曾納得一房。根據以上種種跡象，眾閒人小心取證，大膽推測，才得出了龐大將軍有這種特殊愛好的結論。
騎在馬上幸福地擁著佳人的龐通哪裡想得到，自己一個簡單的無心之舉會引起這麼強烈的反響。當然，這些流言只在民間和士兵間流傳，也不會有哪個吃飽撐得活膩了的會在龐通面前提這件事情。龐通一向以冷面將軍著稱，人的名樹的影，沒人會傻得去摸這老虎屁股，只是把這作為飯後的談資罷了。
馬上的四人中，只有藍若蝶是心知肚明的那一個。但藍若蝶卻只是抿著唇偷笑：誰讓你剝奪本姑娘的自由？還經常占本姑娘的便宜！這下叫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到了將軍府，四人下馬，牛四從馬鞍旁解下豎琴交給小翠，這才將馬交給衛兵牽走。龐通在前，藍若蝶和小翠居中，牛四在後，幾人悠閒地步入大廳。
「大哥，你回來了……呵呵，原來大嫂是去找大哥，也不跟小羅說一聲，讓咱陪著你去。」賽太歲幾人在大廳喝著小酒，吃著點心，已經等了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