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白手起家 第一百零九章 醉言醉語 文 / 凡塵妖妖
第一百零九章醉言醉語
「小蘭姐，你不能再喝了。」舒燦擔心地看著藍若蝶。
藍若蝶抬起朦朧的醉眼，對著舒燦懶洋洋地笑道：「我才沒醉呢……你看，我還認得你是小舒哦……我們小舒長得好可愛喲……」
還說沒喝醉！舒燦無奈地歎氣。
另一邊，穆扎水芹也正拉著張強和謝門青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得高興著呢。
「小蘭姐，你別喝了……小伍，你送小蘭姐回去睡了吧……呃？」舒燦轉身看伍瑾，卻發現伍瑾的酒量更不行，才喝了三杯，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舒燦只好放開藍若蝶，先把伍瑾送回房去。將伍瑾扔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好，舒燦又趕緊跑回前院。進了飯廳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張強正和謝門青等人邊划拳邊喝酒，而藍若蝶卻和穆扎水芹哼著什麼「兩隻小蜜蜂呀，飛在花叢中呀……」，將酒像水似的一杯杯地往嘴裡灌。
舒燦搶過藍若蝶的杯子，一口喝光了藍若蝶杯中剩下的酒，說：「小蘭姐，我送你回房去。」
「哇，小舒好能喝喲，來，把這杯也喝了。」穆扎水芹端起酒杯送到舒燦嘴邊。
舒燦皺眉道：「我不喝。」
藍若蝶趴在桌上笑道：「少來啦……你才喝幾杯？就想不喝了？」
穆扎水芹也跟著起哄：「小舒，你把這壺酒喝完了我們就不喝了。」說著，壞笑著遞過一壺酒。
「真的？」舒燦看向藍若蝶。
藍若蝶早已經找不著北了，卻還「嘻嘻」笑著道：「你不喝……就拿來……我喝！」說著，搖搖晃晃地向舒燦撲過來，想要搶過舒燦手中的酒壺。
穆扎水芹不屑地哼道：「張老師還說藍老師怎麼怎麼厲害，卻原來酒量這麼差勁兒！」
舒燦一把扶住險險跌倒的藍若蝶，一揚手將一壺酒全灌進了自己口中，沒好氣地說：「酒喝完了，行了吧？」
穆扎水芹笑道：「那邊還多得是，我去拿。」說著，轉身往謝門青等人走去。
舒燦趁著這個空檔，趕緊扶起藍若蝶趕緊跑了——喝了一整壺，舒燦也有點頭暈暈的了，再不跑肯定會被穆扎水芹給灌醉。
穆扎水芹又灌了一壺酒轉過身，卻不見了舒燦和藍若蝶的影子，撅起小嘴道：「哼，兩個膽小鬼，怎麼就跑了？」
「來，穆扎老師，我陪你喝。」毛小黑湊上前來。
穆扎水芹皺眉道：「不，我要去找小舒。」
謝門青卻也湊過來道：「快，穆扎老師，你也來聽聽，張老師在講故事呢。」
「什麼故事？」穆扎水芹好奇地湊到桌邊。
張強明顯也喝高了，口齒不清地吹噓著：「你們藍老師……從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從前要漂亮得多……」
「藍老師現在就夠漂亮了！」王來順不服氣地插話。
張強摸摸王來順的頭道：「那是你沒見過從前的藍老師……那時藍老師身材多好呀……」
「咦？藍老師以前的身材是什麼樣子？」穆扎水芹一下子來了興趣。以前張強和她們講藍若蝶的事情，都是一本正經地講藍老師的善良和藍老師的能幹，可從沒說過身材什麼的喲！
張強得意地說：「嗨……藍老師以前呀……有這麼高……胸可不像現在這麼平……」邊說，還邊比劃著。
「哇，原來是個性感美女！」穆扎水芹嘖嘖有聲。
「穆扎老師，什麼叫性感？」謝門青一副渴求新知的模樣。
穆扎水芹臉紅了紅道：「沒什麼……就是很漂亮的意思啦……」
張強卻還在繼續吹噓：「你們……可不知道，從前……在學校裡……藍老師……對我……和對別人……都不一樣呢！」
穆扎水芹眼睛一亮——難道還有什麼浪漫纏綿的往事？但是看藍老師的態度，不大像呀！
「藍老師每次……見了我……笑得很特別……就為了她那笑容……我才義無反顧地去了……西藏……」張強酒量雖說不錯，但被謝門青他們一陣猛灌後，也喝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竟然把心裡藏了多年的秘密都說了出來。
「嘻嘻……原來張老師一直在暗戀藍老師呀！」穆扎水芹瞭然地點點頭。
「小舒……我沒喝醉……只是頭有點暈……胃裡有點不舒服……沒事的。」藍若蝶整個身子都快掛到舒燦身上了。
舒燦甩甩髮暈的頭道：「不管醉沒醉，我送你回去……你累了一天了。」
「小舒，我不累，你們才累呢……排練了那麼久……今天又表演那麼久……」藍若蝶笑笑地吊住舒燦的脖子道：「不過……小舒……你今天在台上……真的好帥喲……」
「是嗎？」對上藍若蝶的眼睛，舒燦心跳又在加速，頭也更暈了。
四目相對了三秒，就在舒燦心快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的時候，藍若蝶卻突然放開舒燦，抱著旁邊的一棵小樹開始嘔吐。
舒燦趕緊扶著藍若蝶幫她拍著後背，等她吐得差不多了，才說：「還說沒喝醉……你看你現在……臭死了。」
吐了出來，藍若蝶胃裡好受多了，但頭仍然是暈乎乎的，任由舒燦扶著回到了閣樓上。
舒燦將藍若蝶放到床上，正要去牽被子，藍若蝶卻突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舒燦嚇了一跳，忙問：「小蘭姐，你怎麼了？」
「我想爸爸……我想回家……嗚嗚……」藍若蝶一直不大敢喝酒，就是因為這個一喝酒就愛哭的毛病，讓她覺得很丟臉！
舒燦看見一向堅強愛笑的藍若蝶竟然哭得滿臉的眼淚，一時手足無措，只能傻傻地坐在床邊看著藍若蝶。
藍若蝶真的是壓抑得太久了，到了這個時空快一年了，她從來沒有這樣痛痛快快地傾訴過。現在，在喝得暈乎乎的情況下，自然而然地就把心裡話都吐出來了：「爸爸一定很想我……可是，小舒……我回不去了呀……在那邊……我已經死了……死了……怎麼辦呀？」
舒燦心裡沒來由地一陣心痛，也不知哪兒來的膽量，突然抱住哭得稀里嘩啦的藍若蝶道：「沒關係，小蘭姐，我知道你不是這兒的人，上次你和阿達哥哥說話時我也聽見了。他不相信你，我相信你！在這裡，你至少還有我……還有我們呀！」
「是呀……還是小舒你最好……我跟龐太師說……跟阿達說……他們都不相信我……我一個人孤伶伶地呆在這裡……活得好累呀……」藍若蝶趴在舒燦懷裡抽抽噎噎地說著說著，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你不會是一個人的！不會的！」舒燦喃喃地說著，抱緊了懷裡的藍若蝶，再也捨不得放開了。
門外，穆扎水芹傻傻地站著，眼裡浮起一層水霧，突然轉身輕輕地走下樓，然後一趟跑到飯廳裡，拖著謝門青喊：「小謝，我們再喝！我還沒喝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