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白手起家 第七十四章 從收容所到希望學校 文 / 凡塵妖妖
第七十四章從收容所到希望學校
說實話，藍若蝶起初也是抱著被龐太師拍飛的危險來替龐娟娟說情的。畢竟古代人多數思想僵化，迂腐不堪。但是幸好這龐太師還算開明，能這樣虛心地接受別人的建議。嗯，不錯不錯，得趕快告訴娟娟去。
當藍若蝶又如一陣風似的跑回桃花居時，龐娟娟和小翠迎上來問：「小蘭，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哈哈……娟娟，你猜……我給你帶來個什麼好消息？」藍若蝶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是什麼呀？快說！快說！」小翠比龐娟娟更激動，一對小耳朵高高豎起。
「太師……太師他同意你出府去玩了！」藍若蝶笑得眼都彎了。
「就為了這個事？把你跑成這樣？」龐娟娟微笑著遞給藍若蝶一張手絹。
「是呀！」藍若蝶點頭道：「以後你無聊時就可以隨時來找我玩了！」
「什麼？」龐娟娟這才理解了藍若蝶剛才那句話的意思，聲音都有點抖了：「小蘭……你是說，爹爹不是只允許了我出府一次，而是以後都可以出去了？」
「對呀對呀！不僅是你，心月也一樣哦！」藍若蝶得意地說。
「哇！小蘭，我太高興了……你是怎麼辦到的？」龐娟娟一激動，撲進了藍若蝶懷裡。
「嘿嘿……你這會兒不熱了？」藍若蝶調侃地說。
龐娟娟的小臉立刻變得緋紅，趕緊鬆開了手。小翠擠眉弄眼地笑道：「小蘭最壞了，就知道欺負小姐！」
「哈哈，我最愛娟娟了，怎麼會欺負她！」藍若蝶笑得壞壞的。
「你們兩個都只知道欺負我！」龐娟娟紅著小臉猛跺腳。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娟娟，我要請你幫個忙呢！」——藍若蝶為龐娟娟爭取出府的機會，也是為了這件事呀！
「你說吧。」龐娟娟根本就從來沒拒絕過藍若蝶，要不怎能慣出個這麼無法無天的惡丫環？
「娟娟，我要辦學校！」藍若蝶很認真地說。
「什麼？小蘭，你要辦學校？」龐娟娟和小翠同時叫了出來。
「嗯，我想辦一所『希望學校』。」藍若蝶說話從來沒這麼認真過。
「希望學校？」龐娟娟和小翠大眼瞪小眼。
「希望學校就是專門供那些沒錢上學的窮人家的孩子讀書的地方啦。」藍若蝶娓娓道來：「我最近收了一批小弟，大都是街邊無家可歸的乞兒，他們什麼都不會，就只會打架惹事。我希望能辦一個學校，讓他們安安心心地讀書識字，再學點什麼一技之長，將來才不會成為社會的蛀蟲嘛！」
社會的蛀蟲！小蘭說話用詞總是這麼特別，但也特別準確，龐娟娟和小翠相視一笑。還是龐娟娟開口了：「照這樣說來，小蘭你要做的事情可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啊！」
小翠卻想了想道：「可是，小蘭，你那個『美容院』難道要關門了嗎？」
「當然不！我就指著那美容院給我賺點辦學經費呢！」藍若蝶笑笑地說：「美容院我已經交給阿達管理了，我要專心辦學，當個好老師。」
「你自己當老師？」龐娟娟吃驚地問——還從來沒聽說過女人可以當老師的。
「你叫二少爺『阿達』？」小翠明顯對這個問題更感興趣。
「小翠，你小腦袋裡少瞎想！」藍若蝶白了小翠一眼，繼續對龐娟娟道：「是呀，不僅我要當老師，我還要請你來當老師呢！」
「我？我也能當老師？小蘭你又逗我了吧？」龐娟娟緊張地用手絹捂著胸口，小嘴張開後也忘了合上。
「嗯，我請你當語文老師！」藍若蝶的煩惱，就是她怕死了寫繁體字，所以都不敢都小舒他們寫字，只能教教數學了。
「我？我什麼也不會，怎麼能當老師呢！」龐娟娟臉紅紅地說。
「才不是呢，娟娟你的字寫得多好呀！」藍若蝶堆上滿臉的笑。
「小蘭，學校辦在哪兒呢？」小翠關心的問題一向比較實際。
「就在城東，娟娟大哥的那個宅子，我租了兩年呢。」藍若蝶得意洋洋地道。
「皇上賜給大哥的那棟宅子？」龐娟娟顯然知道那宅子。
「是呀。」藍若蝶點點頭。
小翠眼睜得圓圓地問：「那得多少銀子呀！小蘭，你有那麼多錢嗎？」
藍若蝶笑得賊溜溜地說：「每月五兩銀子的房租我還是出得起的。」
「撲咚！」小翠腳軟得差點趴地上——佔地十餘畝的大宅子，一月租金才五兩銀子，說出去誰信？大少爺腦筋一定秀逗了！這是小翠得出的結論。然後又立馬聯繫到大夫人王氏——噢，大夫人知道了一定會吐血的！
「小翠，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誇張呀？」藍若蝶再次不滿地瞪了小翠一眼，繼續笑臉對著龐娟娟，用鼓勵的眼神看著龐娟娟的眼睛說：「娟娟，來試試嘛，去教教那些可憐的孩子們讀書寫字嘛！」
「我……我不會教呀。」善良的龐娟娟已經動搖了。
「不會教就學呀，你想想以前你的教席先生是怎麼教你的，你就怎麼教他們……我們一起幫助那些可憐的小傢伙！」藍若蝶激動地說著，渾忘了現在的小蘭和龐娟娟也只是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嗯……我試試吧，教不好你可別怪我喲。」龐娟娟發現，只要有藍若蝶在身邊，她的膽子也會變大好多。
安拉！有兩名教師，我的希望學校可以開學囉！藍若蝶高興得在院子裡蹦了好幾圈。
既然要正正經經地辦學校，要做的事可就多了。選了一間大廳作教室，訂做課桌課椅，當然還有一塊大大的黑板。不過這黑板上有幾個夾子，用來固定白紙的——沒有粉筆的年代，只能用這種土辦法！
當然了，平整操場這些事就交給小謝他們自己去做了，而小舒和小伍到街上打聽還有沒有別的窮人家子女要來上學的。藍若蝶特別強調了一點，不論男孩女孩，都可以動員到學校來上學。但人數還是有限制的，畢竟現在人手不夠，資金也不是那麼充足——慢慢來吧！藍若蝶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
龐達本來後悔那天色迷心竅答應了全權接管美容院的生意，但看藍若蝶興致勃勃地要辦學校，對心上人當然要全力支持，便只好從藍若蝶這裡拿了配方，著小六子找人照方生產，得祿和小六子各負責一家，照樣將美容院經營得紅紅火火——只是，在藍若蝶的提議下，「若蝶美容院」已經正式更名為「達蘭化妝品連鎖店」，聽起來更加氣派，名聲也越發響亮了。
經過半月的辛苦籌備，在夏天將要過去，金秋即將到來的時節，隨著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藍若蝶希望學校」正式開學了！
位於城東的大宅子進門處擺起了一張條桌，藍若蝶和龐娟娟坐在條桌後接受新生報名。
首先擠上來的，當然是謝門青那伙愣小子，七嘴八舌吵得龐娟娟提著筆一個字也寫不下去。藍若蝶柳眉一豎，怒道：「吵什麼吵？排隊！」
「是！」謝門青縮了縮脖子，乖乖地站在了排頭。其餘的小子們趕緊依次排好。
「姓名？」藍若蝶負責詢問，龐娟娟負責記錄……小翠負責發掘新的八卦。
「謝門青。」謝門青亮開嗓門兒回答，心裡那個得意勁兒就別提了。
「年齡？」
「十七。」
看見龐娟娟都記下來了，藍若蝶點點頭道：「小謝，先到教室裡去坐著。下一位？」
「我叫毛小黑，今年也是十七。」小黑涎著臉笑著。
「嗯，好了，下一位。」
「我叫皮小瘌，今年十四歲。」
「我叫張二蛋，今年十五。」
「我叫王狗子，今年十二。」
「我叫李柱子……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了。」李柱子傻呼呼地笑著。
靠！連這都不知道！藍若蝶看了看李狗子，對龐娟娟道：「就寫成十三歲吧。」
「嗯。」龐娟娟臉紅紅地寫著。沒辦法，這些名字的確難登大雅之堂！
接下來依次是朱六斤、牟小小、趙阿呆、林春生、於胖子、苟虎子、王來順。謝門青這伙臭小子全搶在前頭了，接下來才是住在附近的幾個窮家子女。
「俺叫孫長命，今年十六了。」是個虎頭虎臉的敦實少年。
「我叫周發財，今年十五。」嘖嘖！這麼清秀個少年起個這麼土的名字！藍若蝶狂汗。
「我叫張大鵬，今年也是十五。」——嗯，這個名字好聽些，可惜這「大鵬」瘦得跟小雞似的。
就沒有了？靠！免費辦學竟然沒什麼人捧場！藍若蝶鼻子都快氣歪了。
「小蘭，那邊那兩個姑娘是不是來報名的？」小翠眼睛賊尖，看見街邊有兩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小丫頭直往這邊望。
「真的？我去瞧瞧！」藍若蝶好歹又找到一絲安慰，趕忙熱情地奔了過去，在臉上調整出最友善的笑容後，輕聲問道：「兩位妹妹，是來報名讀書的嗎？」
「嗯。」羞答答地點頭這位，一張瓜子臉，長得還算清秀。旁邊那個圓臉小眼的，只勾著頭往同伴身後縮。
「你們過來先報名吧……你叫什麼名字呀？」藍若蝶牽著瓜子臉小姑娘的手問。
「我叫潘秀蓮。」瓜子臉的小姑娘看起來有點緊張。
「多大了？」
「十四。」
「你呢？」藍若蝶好笑地看著使勁兒把壯實的身軀往潘秀蓮身後藏的圓臉姑娘。這姑娘圓臉上有幾顆雀斑，眼睛小小的，皮膚倒是白裡透紅。最讓藍若蝶滿意的一點是——身板兒夠結實，很健康！
「我……叫汪招君。」圓臉姑娘啃著手指說。
「王昭君？」藍若蝶失聲大叫，差點沒跳起來。
「不是，是汪招君……招個好夫君的意思。」圓臉姑娘扭扭捏捏地糾正。
「呃……你多大了？」藍若蝶拍了拍心口接著問。
「上月剛滿十四。」汪招君終於抬起頭來笑了笑，露出兩顆黃黃的小虎牙——嗯，開學第一件事，強調個人衛生！藍若蝶心中暗忖。
報名完畢，「藍若蝶希望學校」開學第一天，共收到學生十八位……錯，二十位（差點忘了幫忙跑腿的舒燦和伍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