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混跡太師府 第三十六章 蒼蠅無處不在 文 / 凡塵妖妖
第三十六章蒼蠅無處不在
三人東遊西逛，又來到一條街道。這條街道甚為寬闊，但此時卻冷清得很，很多華麗的樓閣大門虛掩著，周圍的一些小零碎攤的攤主也正懨懨地打著瞌睡。
藍若蝶覺得有點奇怪，就問：「這條街怎麼回事？這些店家都不做生意嗎？」
龐娟娟茫然地搖頭，小翠卻一下子臉紅了，說：「怎麼走到這裡來了？小姐，小蘭，我們快走。」
藍若蝶笑問：「怎麼了？這裡有老虎要吃人麼？」
小翠臉更紅了，附到兩人耳邊輕聲道：「這裡叫……青樓一條街！」
「哎呀！」龐娟娟嚇得像只小兔子一樣蹦到藍若蝶身後，好像生怕青樓裡的老鴇出來把她拉了進去似的。
藍若蝶卻一下子來了精神，眼睛發著光，東瞄瞄，本瞟瞟，說：「這就是青樓呀？怎麼都不熱鬧呢？門面裝修得還不錯，就是顏色太艷了……咦，看見了，看見了，那裡不是掛著翡翠院的招牌嗎？走，看看去……」
龐娟娟和小翠當然是打死也不肯多踏入這條街半步的，只好死命地拉著藍若蝶，好不容易才把她硬拽到另一條街上。
小翠擦了把額上的汗水道：「小蘭，你是不是個姑娘呀，那種地方也敢去？」
藍若蝶遺憾地搖搖頭道：「唉，就在門口瞧瞧嘛，怕什麼……算了，想來這白天青樓裡也沒什麼生意，還是哪天晚上來湊湊熱鬧。」
龐娟娟和小翠聞言幾乎雙雙暈倒，深吸了口氣，才有繼續邁步的勇氣。
再轉過幾條街，卻到了府衙門前，大門口有兩名威風凜凜的衙役腰挎大刀分別站在門兩邊。在離大門不遠處，一大群人正圍在牆根兒看衙門新貼出的告示。三人趕緊也湊過去看個究竟。
藍若蝶一見告示牌上密密麻麻的繁體字就眼暈，幸好還有個酸秀才正在人堆裡搖頭晃腦地念給另一些不識字的人聽——
「告示：今歲秀女大選將於端午佳節正式開始，著各地官員，甄選十八至二十二歲之未婚女子參與初選。凡家世清白、容貌皎好、性情淑德之未婚女子均可自願報名。各地官員組織初選合格女子於當地進行復選，並挑選三名復選優勝者送入京城參加決選。決選將由龐太師親自主持。各地官員務必認真挑選，不可懈怠，違者以欺君論處！」
藍若蝶笑了笑，心道：這老龐還真採納我的建議了呀——這下有得玩了！
圍觀的人卻還在纏著那秀才問：「白秀才，你給我們說說這告示是什麼意思呀？什麼初選、復選、決選？往年選秀女沒有這些名堂呀？」
白秀才搖著一把破折扇道：「諸位有所不知吧，今年的選秀女是由龐太師主持。龐太師清正廉明，自然不會像往年那樣，誰交夠了銀子，便把你家女兒湊數送到宮裡去……看這樣子，龐太師要親自把關——那最後被選出的女子，當然是人中龍鳳了！而且，這次選秀女最大的不同是，沒有說要幾品以上官員的小姐才能參選，而是，只要『家世清白、容貌皎好、性情淑德之未婚女子均可自願報名』，這一條，嘿嘿，就讓很多尋常商賈人家的女兒，也有了一朝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希望了……」
人群中已經有人喜不自勝地說：「我家是經營米店的，難道我的女兒也可以報名參加選秀女了嗎？」
「正是。」白秀才繼續騷包地猛搖他的扇子。
龐娟娟一拉藍若蝶和小翠，低聲道：「我們還是回去吧，今天出來這麼久了，別讓爹爹發現了才好。」
「也對，改天晚上再溜出來去翡翠院逛逛。」藍若蝶還沒忘記這檔子事，話一出口，便招來龐娟娟和小翠的兩對大白眼。
小翠突然賊笑著對藍若蝶說：「小蘭，你有希望了喲！」
「什麼希望？」藍若蝶莫名其妙。
「嘿嘿，你以為我不知道，上次皇上來時，是誰巴巴地趴在門邊望了足足兩個時辰呀？」小翠笑得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這小妮子絕對是被藍若蝶帶壞了！
藍若蝶額上差點冒出黑線來了，汗水涔涔而下，輕啐道：「呸，你知道什麼？少亂說！」——人家只是缺乏父愛，在皇帝老兒那裡找慰藉呢！
龐娟娟驚疑地道：「真的？小蘭也想參加選秀女？」
藍若蝶翻翻白眼道：「不跟你們說了！再說我得被你們倆個活活氣死……是，沒錯，我是在打皇上的主意，但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啦！」
得，越解釋越亂，這話更加肯定了龐娟娟和小翠的臆測。小翠甚至已經在想：我要不要也去參加選秀女呢？算了，有小蘭這種實力強悍的人在，我還是安心當我的丫環吧……不過，要是小蘭選上了，我說不定就成了貴妃娘娘的閨中密友了！呵呵……
藍若蝶一路走，一路看小翠自個兒笑得不住地嘴抽筋，心裡就有點毛毛的，總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靠！小黃毛丫頭，也敢嘲笑本姑娘，還翻天了不曾？瞧我不找個機會好好整治整治你！
一路走來，街頭巷尾都有人在議論皇上選秀女的事，看來龐太師的宣傳工作做得不錯嘛——藍若蝶總算找到了一點安慰。
經過一座酒樓，樓上下來幾位公子哥兒，其中一個不經意地瞟了這邊一眼，馬上雙眼放光地大喊了一聲：「小蘭，你是來接本少爺的嗎？啊，我真是太感動了。」說著，已經丟下另外幾個公子哥兒衝了過來。
龐娟娟嚇得低呼一聲，趕緊用袖子掩住了臉。小翠也嚇一大跳，道：「二……二少爺！」
龐達帶著臉上隱約可見的熊貓眼奔到藍若蝶跟前，感動得兩眼都有點濕潤了。
為了不影響在公眾場合的形象，藍若蝶強忍住再給龐達一腳的衝動，硬擠了一個笑臉道：「二少爺，真是好巧呀，你怎麼在這裡？」
「哦，我剛才和幾位詩友在這酒樓上吟詩作對……你要不要聽聽我作的詩？」龐達已經擺開架勢要賦詩一首了。
藍若蝶打了個寒噤，趕緊轉移話題：「咦？你們吟詩作對，怎麼還有幾個女子隨行？喲！那不是那天到我們府上彈琴的那位靈碧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