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混跡太師府 第二十一章 皇上也不過就這副德行 文 / 凡塵妖妖
第二十一章皇上也不過就這副德行
經過半月的緊張排練，終於到了請皇上吃飯的這個重大日子。龐府上下從兩天前就忙得團團轉，從花園的佈置，到酒席的擺放，都經過了龐府五位夫人的仔細斟酌。
當然，王氏和幾位妾室總是難免有些意見相左，但本著「讓皇上滿意、助老爺陞官」的原則，大家還能在磋商中達成共識。
關於酒宴上助興節目的安排倒是出乎意料的順利。王氏一心想撥得頭籌佔先機，而張氏早採納了藍若蝶關於搶壓軸戲的建議，所以，當王氏提出要讓她請來的翡翠院頭牌先表演時，張氏假意為難地爭執了幾句，便故作委屈地答應了。躲在旁邊偷看的藍若蝶不由再次感歎：張氏的確是個人才呀，這欲擒故縱的手段，怕是當年在青樓裡早練熟了的吧？
由皇帝倡議的名為「替龐太師接風洗塵」實為「變相受賄」的大型灑宴在三月裡的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於日月王朝一品大員龐太師的府上正式拉開帷幕。
胖得像只皮球的龐太師穿著特大號的盛裝，帶領著他的五位如花美眷及四個兒女滿臉堆笑地站在寬敞的宴客廳門口迎接著來捧場的各位文武官員。每到一位官員，總能聽到門口的家丁張三扯著嗓子喊：「戶部侍郎葉大人到——葉大人送上白銀千兩，玉如意二支！」
「兵部尚書鐵大人到——鐵大人送上白銀千兩，東海珊瑚一株！」
……
整個院子裡，不管主子，還是下人，都忙碌地穿梭著，卻有一個人躲在一叢迎春花後面的假山上打望來賀的官員。
藍若蝶無聊地坐在一座假山的陰影裡打哈欠，嘴裡還在念叨：「**！**！公然的**！這些什麼官員，一個個腦滿腸肥的，出手就是白銀千兩、玉如意、珊瑚之類的東西，說不是**分子才是怪事呢！」
又抬起眼皮望望大門那邊，藍若蝶繼續嘀咕中……
——嗯，「皮球太師」今天滾動速度還可以，就是王氏看起來整個兒一阿諛奉承的小人嘴臉，其他幾位夫人看著順眼多了……龐玉兒大小姐長得太驕蠻，可以去演新版《野蠻女友》，龐心月最近臉上青春痘好多了，但還是有點……可惜了一副好身材……嘻嘻，娟娟最可愛了……嘖嘖，playboy龐達今天穿上這套藍衫很養眼呢……對了，不是還有個大少爺龐通嗎？在邊關當大將這麼辛苦呀？家裡請皇上吃飯也不回來看看……呃？這日月王朝到底多大呀？邊關離這兒有多遠呢……
「小蘭！我找你半天，原來你躲在這兒！」小翠一聲獅子吼，喚回了藍若蝶越飄越遠的雜亂思緒。
藍若蝶懶洋洋地掐了朵迎春花咬在嘴裡問：「又怎麼了？」
小翠叉腰，跺腳，幾欲吐血：「你……大家都忙死了，你還在這兒乘涼！五夫人讓我跟你說，一會兒的節目可要準備好，叫你讓他們換好衣服候著。」
藍若蝶眼一翻：「急什麼急？這皇上都還沒來呢！昨天不是都綵排了兩遍了嗎？有什麼好擔心的！」
正在這時，又聽張三的大嗓門兒在吆喝：「吏部尚書魏大人攜公子到——魏大人送上白銀二千兩，夜明珠兩顆！」
藍若蝶看了看正進門的魏家父子，魏從獻此時正色迷迷地盯著在院中穿梭的丫環們看，藍若蝶邪邪地笑著對小翠說：「看來這魏少爺還沒吃夠苦頭呢，走，一會兒我們去捉弄他。」
小翠也忍不住好笑，卻歎氣道：「今天可不行，你沒見尚書大人也來了嗎？」
唉！藍若蝶失望地歎氣——是啊，人家今天有人撐腰，可不能亂來。
「皇上駕到——」
門外突然傳來的一聲古怪的吆喝讓人聲鼎沸的龐府突然靜了下來，所有的人全都跪到了地上，藍若蝶也被小翠硬拽著跪了下去，小翠還順手把藍若蝶的頭也按下去——沒見過像她這樣跪下來了還東張西望的！
諾大的龐府靜得能聽到人的呼吸，然後從大門處傳來了一行人的腳步聲。接著，在龐太師的帶領下，全體官員和府府眾人齊聲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吧！」一個很有磁性的男中音輕輕地說，但語音卻傳到了龐府各個角落，聲音中透著一種威嚴。
忍不住了，實在忍不住了！藍若蝶撥開小翠壓在她頭上的手，悄悄抬起頭來——親眼看看古代的皇帝耶！這種機會怎麼能錯過？臭小翠，躲在花叢裡還怕別人看到不成？本姑娘除了小時候做錯事被老爸罰跪，又何曾跪過人來？鬱悶死，怎麼也要「打望」一下皇帝把損失找回來！
「啊！」藍若蝶突然低呼一聲。小翠嚇得一哆嗦，又想來捂藍若蝶的嘴，卻見藍若蝶煞白著臉，瞪圓了眼看著皇上，神情竟非常激動。
「你怎麼了？小蘭？」小翠輕輕地問，順便也偷偷向皇上那邊瞧了瞧。
此時皇上卻正在笑瞇瞇地打量著龐太師的幾位夫人，尤其把眼光在張氏臉上身上多留連了兩圈，這才開口道：「早就聽說愛卿的如花美眷艷冠揚淮，今天一見，名不虛傳呀，倒是快把朕的後宮三千給比下去了……哈哈！」
龐太師鼻尖冒汗地低下頭，惶恐地說：「皇上說笑了，微臣賤妾薄柳之姿，怎麼敢與各位娘娘相提並論。」
皇上哈哈大笑道：「太師可真是太謙虛了，朕也就這麼一說，你別這麼認真，急壞了身體，那可是我日月王朝的損失呀！」
說完，帶著一行人走向宴會廳，其中幾人的打扮，一看就像是宮裡的公公。龐太師也急忙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眾官員繼續攀談，龐府這才又恢復了先前的熱鬧場面。
藍若蝶跌坐在假山石上，口裡只是念：「怎麼回事？是我看花眼了嗎？」
小翠緊張地問：「小蘭，你這是怎麼了？」
藍若蝶卻突然抓著小翠的胳膊問：「小翠，剛才那個人真的是咱們日月王朝的皇帝？」——眼裡竟有隱隱的淚光。
小翠奇怪地看著藍若蝶，回答道：「這怎麼會有假？你沒見文武百官都行禮了？」
「他當皇帝多久了？」藍若蝶繼續追問。
「嗯，這個我知道，今年是日月王朝澤潤二十四年，當今聖上登基已經二十四年了。」小翠想也不想地一口答出。
「那就不可能了。」藍若蝶一臉失望，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光。轉眼露出個笑臉對小翠說：「走吧，正主兒來了，我們也該去看看他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小翠機械地跟著藍若蝶走，心裡卻想：今天小蘭好奇怪喲，她問的那些問題……難道她認識皇帝？怎麼可能！
小翠不自覺地猛搖頭。
藍若蝶卻邊走邊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那陳氏長得有八分像高中的那個陳老師也就罷了，這日月王朝的皇帝竟十足十地像極了自己的老爸！不僅身高體形外貌像，說話的聲音也像，更絕的是，連看到張氏時色迷迷的表情，也和老爸見到美女時一模一樣！老天爺在做什麼呀！唉，看來老爸也不是那麼不可救藥了，你看，這日月王朝的皇帝，不也就是老爸那副德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