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混跡太師府 第十四章 第一個回合——小蘭勝！ 文 / 凡塵妖妖
第十四章第一個回合——小蘭勝！()
龐夫人氣急敗壞地喊：「快給我掌這丫頭的嘴，本夫人重重有賞！」
幾個家丁聽了這個「賞」字，眼神便更亮了幾分，摩拳擦掌地圍得又近了些，但畢竟面對的是一個水靈靈的小美人，還真有點下不了手。另一些家丁和丫環卻只是同情地看著藍若蝶，均想：這小蘭仗著有幾分姿色，連夫人都不放在眼裡了，可真是不知死活！
藍若蝶掃了一眼圍上來的幾個家丁，數了數，才五個，看樣子只是有點蠻力氣而已，應該能對付吧！手指關節動了動，小粉拳已經握了起來。
小翠看到的藍若蝶的動作，目光都有點呆滯了，心想：小蘭妹妹該不是瘋了吧？怎麼好像是準備和這五個家丁大哥幹架的架勢？天哪，瞧她那小身板，還不夠人家一巴掌的！
王氏惡狠狠地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動手呀！」
幾個家丁不再猶豫，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想要扭住藍若蝶的手……
——「喲，姐姐這是在做什麼呀？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一聽這軟綿綿的嗓音，藍若蝶眼裡閃過一抹得意的神色，收起小粉拳拍了拍手，轉聲向著聲音的來處輕輕福了一福，道：「小蘭見過五夫人。」
雖然春意漸濃，但張氏仍穿著輕裘，在丫環秋菊的攙扶下，緩緩踱了進來。每一步踏下，都彷彿風中款擺的楊柳，喧鬧的院子裡也霎時安靜下來。
王氏的臉色變了變，強壓下怒氣開口道：「妹妹最近不是身子不大好嗎？怎麼卻出來了？」
張氏淡淡地笑道：「前兩天用了小蘭這丫環給我的偏方，倒是頗為有效。今天身子好些了，便想去桃花居尋這小丫環來著，不想經過姐姐門前，卻看見她在這裡，倒是碰巧了。」
王氏面色沉了下來。張氏這話，擺明了是要為這小蘭出頭了。自己雖然身為正室，但老爺對這張氏的寵幸，使得張氏在府中的威望早就凌駕在自己這個正室之上了。所以王氏也不願得罪這張氏，要不，老爺回來後，誰知道她會在老爺耳邊吹些什麼風呢！
小翠這丫頭倒也不笨，馬上撲到張氏跟前說：「五夫人，求你救救小蘭。」
「小翠，這是怎麼了？」張氏雖然是笑笑地問，但圍著藍若蝶的幾個家丁卻都不自覺地悄悄退到一邊去了——當下人的，要連這點察言觀色的本領都沒有，那也不用混了！
不等小翠開口，王管家便道：「五夫人，是小蘭這丫環太不懂禮數，竟敢對夫人言辭不敬，夫人自然要好好的調教調教她，也好讓她知道做下人的規矩。」
張氏笑容一收，冷冷地道：「王管家，我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
「妹妹，王管家說的可都是實話。」王氏不滿地說——打狗還看主人呢，明知道王管家是自己的娘家親戚，卻還這樣喝斥，不是故意要給自己臉上難看麼？
藍若蝶豈是怕事的？便也搶著說：「夫人，我可沒有對你不敬，是你無故剋扣我的月錢，我只是據理力爭罷了。」
王氏的臉色有點發白。只聽張氏淡淡地道：「姐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老爺平日裡都叫我們要善待下人，切不可學那其他豪門人家的仗勢欺人。小蘭犯了什麼錯，姐姐非要扣她月錢，還讓這麼幾個家丁圍著教訓？」
小翠快嘴地道：「夫人說小蘭這個月生病了沒幹活，所以便把月錢全扣了。」
「哦？」張氏故作驚詫道：「小蘭生病了麼？我怎麼不知道？前兩天娟娟才帶著她到我的醉蓮閣探望來著。」
本來小蘭上吊這事，府中雖有一些人知道，但王氏下了禁口令，所以還是有很多人不知道。而知道的，懾於正室夫人的『淫』威，也只敢私下議論，不敢宣揚。所以現在張氏故作不知地問起來，反倒讓王氏啞口無言，只強辯道：「我聽下人們說的。」
看王氏一副吃癟的樣子，張氏暗自得意，卻也並不乘勝追擊，只道：「既然姐姐也只是道聽途說，想來作不得準，依我看來，這月錢還是該發給小蘭的。免得這事傳揚出去，讓人說我們太師府對下人太過刻薄，墮了老爺的清名。」
張氏這番話說出來，似是處處維護太師府清譽，其實卻是句句在責備王氏不識大體，偏偏聽起來又讓人無從反駁。想她一個青樓中混了多年的名角，要論起心計和口才來，出身宦門的王氏自然是萬萬不及她的。
藍若蝶走到王管家面前，再次笑笑地伸出手。王管家看了看張氏，又見王氏一臉沮喪，也只好從小錢箱裡數出二兩五錢銀子放到藍若蝶手上。
藍若蝶握著這來之不易的銀子，心情也難免有點激動——這是她在古代掙到的第一筆錢呢！雖說費了點周折，雖說轉手就要還給龐娟娟，但心裡到底踏實多了——有穩定的經濟收入，才能真正地保證女性的獨立地位。現在藍若蝶想起這句話，感觸頗深。
藍若蝶牽著小翠，微笑著對張氏說：「謝謝五夫人，小蘭告辭。」便要先走。
張氏卻說：「我也正想去桃花居瞧瞧娟娟，這便一起走吧。」然後轉身對王氏說：「姐姐這兒忙，妹妹我就不打擾了。」說完，在秋菊的攙扶下，又款款地走了，留下憤憤的王氏、惶恐的王管家和一院子呆若木雞的下人們。
藍若蝶心下也暗自雀躍：看來本姑娘的手段初見成效了哦！龐府一干小妾們的統一陣線聯盟即將結成——龐夫人，這下我可不怕你了。現擺著張氏這棵大樹，我怎麼能不趁機乘乘涼呢？想到這裡，便堆了一臉的笑對張氏道：「五夫人，你今天去可真是巧了，我前兩天費了不少功夫，剛好把那副調理身子的藥給你配好了。」
張氏喜道：「是嗎？難為你這個丫頭這麼上心……以前可真沒看出來你這討喜。」
藍若蝶裝著害羞的樣子說：「哪裡，能為夫人做點事，是小蘭的福氣。」說完，自己心裡先忍不住汗了一把——這些話，都是以前看電視看小說時看來的，現在入鄉隨俗用了出來，那張氏倒是一臉很受用的樣子。
小翠卻掩嘴偷笑：這小蘭撒起謊來臉都不紅一下呢，前兩天整日裡睡大覺，何曾見她配藥來著？至於那藥嘛，是早在上次出府抓藥時就配好了的！
……
第二天，「小蘭」這個名字便在龐府下人中再次悄悄傳開了。前次是因為她的美貌招來了魏少爺的覬覦從而引發的上吊事件，現在卻是因為她竟敢公然挑釁龐夫人，而且得到了最受龐太師寵幸的張氏的支持從而大獲全勝。
如今，「小蘭」這個小丫環已經隱隱成了龐府下人們的心中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