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混跡太師府 第十一章 「武大郎」與「蘇乞兒」 文 / 凡塵妖妖
第十一章「武大郎」與「蘇乞兒」()
「你們……只管……衝我來……不關她……的事。」牆角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少年扶著牆站了起來，本就破舊的衣服此時更添了許多口子，但他盯著面前的十幾個少年，眼中卻有一種桀驁不遜的光芒。
「你這小子還站得起來？看來是沒挨夠，兄弟們，給我上。」為首的那個叫謝老大的少年一揮手，十幾個小混混又對著那剛站起來的少年圍了過去。
藍若蝶看得心頭火起，正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卻聽巷子外面一個清脆的嗓音大喊：「官差來了！官差來了！」
叫謝老大的少年臉色一變，叫道：「不好，快跑！」帶頭從小巷的另一邊跑了。老大都走了，剩下的小混混們當然跟著一溜煙跑得不見了。
藍若蝶回頭看，卻見小翠伸出頭在巷口吐了吐舌頭。藍若蝶笑道：「你這丫頭，倒是鬼靈精得很。」
「那當然，我打不過他們，還不能嚇嚇他們呀。」小翠成功保護了自己心中的偶像，正在得意。
「謝謝你們。」一個細細的嗓音響起。藍若蝶這才發現巷子裡原來還躺著另一個小少年，剛才那少年把這少年護在了身後，所以藍若蝶並未注意到。
這個少年年齡更小，瘦小的身材，可能只有十一、二歲，也是一身破爛的衣服，臉上卻沒什麼傷，眉眼還很清秀。
藍若蝶的職業習慣又冒出來了，問：「他們為什麼要打你們？」
「今天有個好心人賞了我一兩銀子，被謝老大看見了，他就問我要，我不給，他們便要硬搶……多虧小舒哥哥和兩位姐姐，銀子才沒被搶走。」小少年怯怯地說。
「哦？原來是一群欺軟怕硬的混小子！」藍若蝶忿忿地想，下次再碰上了一定得收拾收拾他們。隨口又問：「你們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呀？」
那個倔強的少年受傷頗重，卻只是一言不發地咬牙站著，倒是那個更小的少年小聲地回答：「我們無父無母，平時靠著一些好心人的施捨過日子。我姓伍，別人都叫我大郎。小舒哥哥也沒有名字，大家都叫他舒乞兒。」
「啥？武大郎？蘇乞兒？」藍若蝶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了——這運氣好得離譜吧？隨便救兩個小乞丐，竟然都是名人！
搞了半天，藍若蝶才弄清楚這個小乞兒叫伍大郎，而不是她所想的「武大郎」，而另外那個倔強少年叫舒乞兒而非「蘇乞兒」。
也是哦，武大郎怎麼會長得這麼清秀可愛？蘇乞兒武功蓋世，怎麼會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只是音同而已。嘿嘿！藍若蝶忍不住好笑。
只是那個倔強的小子現在卻臉色發白，像是堅持不住了。藍若蝶向小翠一伸手。小翠莫名其妙：「什麼？」
「你身上還有多少銀子？」藍若蝶笑得很奸詐。
「出來的時候，小姐給了十兩銀子，買了這些藥，再加上你剛才路上花掉的，就只剩不到四兩了。」小翠苦哈哈地掏出小錢袋，邊數邊說。
藍若蝶伸手拿過，把裡面的幾塊散碎銀子都倒在手裡，遞給伍大郎說：「給，這個你拿著，快帶他去找個大夫吧。這傷口得趕緊處理，不然會發炎的。」
伍大郎吃驚地看著藍若蝶手裡的銀子，遲疑著不敢接過手。小翠倒是扯了扯藍若蝶的衣角，悄聲道：「小蘭，這可是差不多四兩銀子呢，回去還要還給小姐的。」
藍若蝶白她一眼，道：「用我的工資賠她就行了，再說，娟娟才不會這麼小氣呢。」同時，不由分說地把銀子塞到了伍大郎手裡。想來那個驕傲的倔小子也不會收這銀子，還是小伍好說話點。藍若蝶原來是中學老師，當然懂得尊重這種少年的自尊和驕傲。
「姐姐，這太多了。」伍大郎看著手裡的銀子發呆。今天就為了一兩銀子，他和小舒哥哥可是拼了命的，可現在突然有了這麼多銀子，夠吃好幾個月了。
舒乞兒竟然也開口了：「我們還有點銀子。」
藍若蝶歎氣道：「就算我借給你們的行不？以後有了銀子再還我吧。」說完，拉了尚在肉痛的小翠就走。
「姐姐，你家住哪兒？我以後好把銀子還給你。」伍大郎對著藍若蝶的背影問。又看了看嘴角流血的舒乞兒，終於把銀子揣進了懷裡。
「我們是龐太師府上三小姐身邊的，她叫小蘭。」小翠這會兒的反應不是普通的快。
藍若蝶無語地望了望天——人家都那麼可憐了，你還真等著人家還你銀子呀？連個善意的謊言都不懂，還真是「白」呀！
伍大郎扶著舒乞兒慢慢地走出小巷，擔心地說：「小舒哥哥，我們快去找個郎中看看你的傷吧。」
舒乞兒擦了擦嘴角的血，強笑道：「不用，一點小傷，別浪費錢……我們還是快回破廟歇歇吧，順便把銀子藏好，不然謝門青那混蛋還會來搶的。」
兩人互相扶持著往城外走去。
回到太師府，藍若蝶開始著手製造她記憶中的藥物衛生巾。心中還是有點忐忑：這沒經過現代流水設備處理過的手工製品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呀？都是純天然的中草藥，對身體應該沒什麼壞處吧？管它呢，試了再說。藍若蝶屬於那種「認為是對的就會去做」的實踐型人才，不然也不會在那個希望中學創下輝煌業績了。
她這一番實踐下來，自己沒覺得有多辛苦，倒是苦了龐娟娟和小翠。藍若蝶畫好圖樣，講完構想，便在一邊睡大覺，龐娟娟和小翠卻不停地飛針走線，縫好一個個奇怪的小布包，並在裡面小心翼翼地塞進一些加了藥粉的棉花。
小翠有時偷空看看正撲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藍若蝶，心中便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覺得這小蘭更像個小姐，而自己兩人才是丫環。你瞧瞧，哪有丫環隨便接濟街邊乞丐就用掉兩個月月錢的？小姐雖然不計較，但幸好小蘭自己倒還自覺，主動要求以後兩個月領了月錢一定要還給龐娟娟——還有哦，小蘭還把「月錢」叫做「工資」，也不知她哪來的那麼多奇怪的想法。
龐娟娟雖也是累得肩膀酸痛，但為了能讓小蘭不用嫁給魏從獻做妾，也為了能實現小蘭說的那個讓她和她娘不再受大夫人欺負的夢想，便覺得又有了力氣。說真的，她現在越來越依賴小蘭了，事事都指望著小蘭給她出主意，對小蘭簡直是言聽計從。
而此時的藍若蝶，卻正夢到自己躺在北京家中的沙發上看電視。只是那電視上放來放去，淨是些「月月舒」、「護舒寶」、「安爾樂」之類的廣告，滿天也都是一個個「小麵包」飛來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