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成長 第九十八章 臨陣脫逃 文 / unknow
另一邊遭受神田姊妹和伊芙圍攻的伯曼斯也是基於相同的道理,既不能狠下心來辣手摧花,也沒有那種不傷害到三個人而可以將她們活捉的辦法,她們三個人的配合默契比雷茵三人還要高明不知多少倍,雙鞭拖住敵人而不予以正面攻擊,加上那令人不得不小心的魔法和幻獸,防不勝防的弓箭技術,讓伯曼斯感到有些棘手,無法放開身手全力一搏,不知道接住伊芙所射出來的第幾隻軟箭,伯曼斯突然感到一股凜冽的刀氣衝來,有別於神田慧的鞭、神田櫻的魔法、伊芙的弓箭,這是一道貨真價實的刀氣。
「噹!」揮刀將撲面而來的刀氣打碎,伯曼斯看清楚這刀氣是誰發出來的了,龍徹帶著微笑道:「這下子情勢逆轉了吧!」
伯曼斯臉色一變,首次對自己沒有痛下辣手感到後悔,正如龍徹所說的,他們能投入這裡面,代表外面的同伴已經被他們解決,讓兩個可以解決與自己相差不了多少的人,投入這原本表面上算是勢均力敵的戰場上,整個實力均衡將會往對自己不利的情勢發展。
一道銀光從大門處閃了進來,一道白色霧氣快速衝向芙娜力娃的火焰魔法衝去,不但瞬間抵銷掉火焰魔法,更將李瓊所發出的水刃凍結成冰刃,衝向毫無防備的芙娜力娃。
「啊!」芙娜力娃只發出短短的一聲慘叫,銀星已經將她的喉嚨給咬斷了,幾乎是冰刃剛擊中芙娜力娃,銀星就咬上了她的右手和咽喉,芙娜力娃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眼中的焦距漸漸渙散,摔倒在地。
李瓊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大跳,完全的呆住說不出話來,銀星放開芙娜力娃的喉嚨不斷的喘氣,身上帶著的血至少有一半是它自己的,剛剛的疲勞尚未恢復就以如此雷霆手段解決敵人,令它完全吃不消,佇在原地不住的喘氣。
千葉蓮一看到阿爾法從邱甫智背後逼近,立刻正面向邱甫智發動攻勢,做一個雙面包抄的動作。
邱甫智猛一咬牙,光憑氣勢判斷,從背後攻來的阿爾法比起前方的三個女娃只高不低,何況阿爾法這招劍霸天下是凝聚全身功力於一點,又在自己身子無法施力的狀態下攻擊,大有勢在必得的想法。
邱甫智硬是再空中扭了一下身子,右足往千葉蓮點去,兩隻狼爪往後急掃而去,雖然身在空中無法借力,但他自信能夠將這一擊攔下,不只是因為自己年紀比阿爾法大,還包括了他認為阿爾法經過一場惡戰之後能夠動用的功力肯定有限,加上這一腳看起來是要和千葉蓮硬碰,事實上卻帶有一股巧勁,可以在接觸的一瞬間借力用力。
「峰迴路轉!」阿爾法大喝一聲,千葉蓮的身影突然化直為橫,那動作既自然又迅速,好像是一開始就打算要這麼做的,但事實上這裡的人都很清楚千葉蓮是因為阿爾法的口令而瞬間變換攻擊的方式,換言之阿爾法已經看穿了邱甫智的企圖。
強猛無匹的氣勢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那股似水的柔情。
重生如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邱甫智驚駭莫名,這是他第二個嚴重的失誤,猛一咬牙,右手狼爪硬是插進地板裡,借力一個扭身,左手狼爪舞出一片光影,勉強躲過千葉蓮攻來的粉拳,但是阿爾法無聲無息的一劍卻滑過他的胸膛,悶哼了一聲帶起一蓬血雨。
阿爾法沒想到這樣的情況下對方還能閃的過去,邱甫智突然躍上屋頂,往街上投去,雷茵和白雨晴才如大夢初醒,卻是追之不及,阿爾法暗暗的搖了搖頭,上次的誤殺事件雖然讓他有過一次的迷失,但是凱·雷特的一番話卻讓他找到方向,除惡務盡,雷茵和白雨晴可能是沒有想過對方會逃跑,所以沒有採取任何的措施,但事實上打不過本來就要逃了,誰還會白白的留在那邊等死!
阿爾法聳了聳肩表示無奈,連同沃夫魯曼在內今天他就和兩個人結仇了,而且兩個人的實力都比他只高不低,看來今後會有點難過了。
之前神田慧僅僅能牽制住伯曼斯,對於伯曼斯抽空去攻擊神田櫻和伊芙根本無力阻止,還好她們兩人輕功不錯,邊打邊逃也不至於受到什麼傷害,當龍徹一加入戰局,戰術就更加靈活了,伯曼斯根本無力在去對另外兩名遠程攻擊的人做任何攻擊性的動作,漸漸的左支右拙、險象環生。
「啊!」「哼!」兩個聲音幾乎是不分先後的傳來,伯曼斯心神微微一分,被龍徹看準了空隙在他背後劃了一刀,幸好他及時運功震開,留在他背後的刀痕雖長,卻不深。
「何方鼠輩竟敢冒充我執法隊的兒郎在此行兇!」
一聲怒喝從門口傳來,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剛好是在芙娜力娃身亡、邱甫智敗走、伯曼斯受傷的那一瞬間,剩餘的七人聞聲一震,南宮父子威武的出現在大門口,身穿著執法隊的隊服。
「唰!」的一聲七人登時作鳥獸散,伊芙不甘心他們逃跑又捕了幾箭,卻完全落空。
阿爾法喘了一口氣心想終於可以結束了,只是好像有什麼事情覺得有些不妥,南宮虎已經往前直走道:「神田統領,屬下來遲了!」
「不要緊……你做什麼!」
南宮飛雲跟在他父親的身邊,看到了兀自發呆的李瓊,突然伸手將她扣住,配刀已經抵在她的咽喉上,這一下奇變橫生,就連南宮虎都楞在那裡。
一道黑影倏地往門外衝出去,眾人愕然一望,阿爾法的背影離她們漸漸遠去,神田慧不禁破口大罵道:「這傢伙!居然逃跑!有沒有搞錯,虧媽媽對他那麼好,他居然逃跑!」
神田宗一郎也感到一陣錯愕,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雷茵的聲音也傳來道:「逃跑?為什麼?你這個懦夫。」
南宮飛雲突然醒過來道:「糟糕!你楞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把他給追回來!」
南宮虎又愣了一下問道:「你這是……在跟我說話?」
「廢話!」南宮飛雲似乎已經忘了這是他父親,大聲斥罵道:「你這廢物!還不去把他給我追回來!」
南宮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猛一咬牙,往阿爾法消失的地方飛奔而去。
神田宗一郎看著這認識了二十幾年朋友的背影,然後才轉向南宮飛雲道:「世侄,你又何必如此,你就這樣子回去,這一夜的事情我都可以當沒發生過……」
「不要攀親帶故!」南宮飛雲退至大門邊道:「你以為我像我那沒用的老爹一樣傻?就這麼相信你的話,相信到自己的情人沒了?地位沒了?威望沒了?就連尊嚴都沒了?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要當沒發生過?只有三歲的小孩子還有那沒有用的父親才會相信你的鬼話!」
正如南宮飛雲所言,神田雖然如此承諾,可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過就不可能當他不存在,就算表面上沒有改變,事實上他們兩家二十幾年的交情已經在李瓊剛剛被挾持的時候破壞殆盡了。
神田宗一郎深吸一口氣道:「那你想怎麼樣?」
南宮飛雲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們神田家在威魯『完……全……消……失』!」
「南宮公子好大的志氣啊!我普立頓真是服了你了!」屋頂上無聲無息的又出現了五個人,發話者站在最中央身材矮小,臉又像是豬一樣,看起來像是一個長年沉淪於逸樂的有錢人,細長的眼睛不時射出狡詐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他有滿肚子的壞水。
南宮飛雲奇道:「為什麼剩五個?剛剛退下的時候還有七個的?」
普立頓冷笑道:「伯曼斯說他背後的傷雖然不嚴重,可是不好好醫治也是很麻煩的,反正現在他們也不敢清楚妄動,少一個人沒有差別啦……還有!讓你父親一個人追出去我不是很放心,所以跟雁子說了一聲要她跟上去。」
「哼!」南宮飛雲冷哼了一聲道:「這不是多此一舉嗎?我那老子別的沒什麼,就只有輕功能上的了檯面,多一個又有何分別?」
普立頓冷冷的看著南宮飛雲不予以解釋,事情要真是那麼簡單他也不會要六個人裡面以輕功見長,有雁子之稱的玉無暇追去了。
神田宗一郎怒喝一聲道:「南宮飛雲!你還是不是人,這樣說你的父親!」
南宮飛雲冷笑道:「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管我的閒事,不愧是身居統領要職的人,果然膽識過人。」
神田宗一郎歎了口氣道:「就算你們要殺我,我也不會呆呆的站著送死,我們就這樣僵持住,對你也沒有好處!」
「錯了!」南宮飛雲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道:「就算你不肯站著送死,我也不會允許你出手反擊,不然的話……你就等著你老婆在這裡被扒光衣服吧!」
「你……」不要說是神田宗一郎,連週遭所有的人臉色都瞬間變的煞白,要一個女人在眾人的眼前赤身露體,比你殺了她還難過,就算是她平安的被救了出來,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別妄想要自殺!要不然我就把你的屍體**裸的掛在市集中央。」南宮飛雲察覺了李瓊似乎有些平靜,稍微一想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語氣十分冰冷的說著,令人不會懷疑他敢這麼做。
李瓊的臉色連變,惡狠狠的道:「你……好惡毒!」
「還好!」南宮飛雲臉不紅氣不喘的道:「不怕的話你儘管可以試試,我無所謂!」
李瓊額上冒出斗大的汗水,人死就死了還要遭受如此莫大的污辱,那是她絕對不願意的,以南宮飛雲此時的喪心病狂看來他說的出做得到,一陣無力感襲上心頭。
阿爾法飛奔在大街上,夏亞怒罵道:(阿爾法你這傢伙!為什麼要逃跑?)
阿爾法冷笑一聲道:(難道明知道對方接下來要抓著瓊姨要脅我們,明知道死路一條,還要乖乖站著送死?)由於在飛奔之中,阿爾法沒有能力開口說話,故改以心靈傳訊。
(瓊姨對你這麼好,你不是已經接受她了嗎?)夏亞道:(你就忍心看著她喪命?)
(就是因為要救她所以我才要走!)阿爾法也有點光火道:(留在那裡根本無濟於事,白癡都看的出來,什麼時候你變的這麼笨了,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今夜沒有別人在場表示這次的行動是秘密進行的,所以他們根本不會容忍有任何活口跑了出去,現在我衝出來對方一定會派人出來追我,至少可以替其他人紓解一些壓力。)
(話雖然是這麼說……為什麼我聽起來像是你個人的藉口?)夏亞問著,雖然他覺得阿爾法說的有些道理,可是仍然覺得很怪異,因為性格使然,就算明知事情是如此,他也不會願意選擇一個人獨自逃生。
阿爾法正要說話,後方一道影子往他逼近,阿爾法心中一凜,來人的身法雖然不優美,可是卻另有一股陽剛之氣,乍看之下就像是一隻正在追捕獵物的老虎,阿爾法運足目力一看,正是南宮虎。
南宮虎被兒子訓了一頓之後立刻追了過來,雖然感到後悔,可正如南宮飛雲所說的,這件事情一旦開了頭,就算他想要停下來都不可能再恢復了,暗恨自己把持不住的同時也用最快的速度追上阿爾法,和神田宗一郎不同,阿爾法跟他沒有任何交情,殺死他和殺死神田是完全不一樣的,至少,他的內疚不會那麼深。
阿爾法猛一咬牙,閃近了旁邊的街道內,現在已經十分的晚了,家家戶戶都已經熄了燈火就寢,巷道內根本就是黑黝黝的一片難以看清,在阿爾法來說卻沒什麼大影響,裡歐·金·泰那的鍛煉在此發揮了作用,阿爾法快速的在巷道內穿插毫不遲疑,而南宮虎總是要停一下才能確定阿爾法的走向,要不是南宮虎功力比阿爾法深厚,早就被他甩掉了。
「走開!走開!」在大街的另一頭,一個看起來三十幾歲左右的攤販推著一個活動式的小吃攤,正被正牌的執法隊趕走。
「這裡不是可以擺攤嗎?」小吃攤的老闆擺出超級苦瓜臉,一副博取他人同情的樣子道:「能不能通融些,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
不等他說完那隊員就一擺手道:「停!少來這一套,今天情況特殊,這一帶被封鎖起來了,要擺去別的地方擺!」
老闆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黯然轉身,好像不過去他會死的一副樣子,過不了一秒卻又再轉過身,輕聲道:「這是為什麼這麼晚了要封鎖這邊呢?我真的很想在那邊擺攤耶……」
五個人成正五邊形圍住一干人等,原本已少數人要包圍多數人是不太容易的,除非是包圍的人練有奇特的陣法,或是擁有比被包圍者強大好幾被的戰力,要不然這根本是笑話一則。
現在卻出現了另一個例外,對方有人質在手,突圍就必須要衝殺出去,可是對方所提的條件卻是不准他們攻擊,事實上他也大可以要他們不准防禦,可是基於南宮飛雲變態的心理,他要看神田宗一郎被功夫不如他很多的人玩弄至筋疲力盡為止。
對於阿爾法的逃跑雖然出乎南宮飛雲的意料之外,但是卻也不是很在乎,現在有兩名輕功超卓的人去追殺他,相信回來的時候肯定會變成一具死屍,雖然不能親眼看到阿爾法被玩弄至死有點遺憾,但是有了眼前這一場也就足夠了。
他並不敢在一開始就做的太過火,萬一激起了對方玉石俱焚的心理,那這些圍攻他們的人是不會繼續留下來送死的,更別說要保護他了。
普立頓正對著神田宗一郎,他的右手邊方向是一個身高約兩公尺的巨漢,龍徹已經夠高大了,可是這巨漢還比他高出一個頭,動作之下全身骨頭「劈啪」做響,一看就知道練的是硬功,正對著拜爾侖的雙斧,名字叫做諾利亞特。
在他的左手邊方向是一名十分火辣的性感女郎叫做克諾露,原本執法隊的制服被她裁減過,胸前露出極深的乳溝,袖子也被她完全扯掉,兩條粉臂就這樣露在空氣中,更誇張的是她穿著短裙,雖然使用的配色和執法隊相同,但是看起來卻完全的不一樣,成為一種賣弄風騷的樣子,嘴唇邊一顆如黑墨班的痣,一雙眼睛不時射出迷濛的目光不時的掃著眼前的龍徹,一副恨不得把他給吞了下去的模樣,偏偏卻有一個醒目的鷹鉤鼻,完全破壞了她臉部的平衡,看起來醜的要命。
在她更左邊是一名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男童,但是知道他的人都清楚他已經三十多歲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長不大,在這種情況下發展出十分變態的心理狀況,最喜歡去擄獲十歲左右的男童,然後用他的彎刀一刀刀的慢慢切割成碎片,偏偏他的技術高超,加上他那一副隨處可見的小男孩臉孔,到現在還是逍遙在外,被人取了個「殺童」的外號,本名反而沒人記得。
最後一個斯洛特臉上掛著一副懶洋洋的笑容,連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使人完全不會去提防他的存在,可是這群人中卻是此人最危險,普立頓是精於計謀策略,而他卻是善於偷襲和暗殺,就算是他笑意在最深的時候都可以不動聲色的將剛剛和自己說的十分投契的人殺死,而那人被殺了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白雨晴暗暗咋舌,剛剛一個「人狼」就夠他們受的了,現在這五個人和人狼比起來絲毫不遜色,都是一些為了錢可以不管任何人的狠角色,如果他們和李瓊只是今天才剛認識,或許會不顧一切的突圍而去,偏偏這將近一個月的生活中他們和神田家的人生出了感情,無法置她於不顧。
另一邊,阿爾法和南宮虎的捉迷藏遊戲持續進行中,南宮虎醒覺這樣追在阿爾法的屁股後面根本不是辦法,看準了阿爾法的行進方向,以自己對威魯大街小巷的熟悉程度,判段阿爾法接下來的動向,先一步攔截在阿爾法的面前。
阿爾法一鑽出巷道,一道人影就從一旁穿插出來擋住他的去路,阿爾法暗叫不妙,南宮虎的功夫原本就比他高出甚多,再加上現在的他只剩下不到四成的功力,不要說是正面相抗了,就算要偷雞摸狗都不太容易。
或許阿爾法可以在面臨死亡時依然保持冷靜,但不代表他會傻傻的明知必死還會往前衝,這不是他的個性,同時也認為這樣的事情只有笨蛋才會做,所以在李瓊被抓的同時就毅然決然的逃離現場,就算是李瓊給他的母親一般的感覺,他也不會像之前一樣得知藍志彥的身份就不之好歹的作有勇無謀的挑戰。
危急之際許多方法在腦中運轉一遍:「喝!」阿爾法大叫一聲,重生迅速離鞘,高度集中的劍氣橫掃而出!
南宮虎哼道:「找死!」略一閃身避過其鋒,要攻擊時阿爾法已經連人帶劍破入旁邊民宅之中。原來目標是那堵牆壁!
「轟隆!」一聲巨響頓時將週遭十幾戶人家同時驚醒,一時之間雞飛狗跳。
南宮虎心道:「好小子!」正躍身縱上屋頂,又一聲巨響傳來,另一邊牆壁一樣被硬破開一個洞,同時一道黑影從洞中衝出投入另一條暗巷中,南宮虎此時剛站上屋頂一瞥之下急忙往黑影追去。
阿爾法從原來的破洞中迅速鑽出,往相反方向的巷中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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