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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九章 扭曲的鏡面 文 / 醬油大叔

    「救…救救我!拜…拜託你……救救我……」「啊啊——不要…我的手……手……」「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這個怪物……」「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各種各樣的呻hx吟聲在耳邊不斷迴盪著,血紅的烈焰在已經變為廢墟的城鎮中肆虐著。

    又是這裡嗎?陳牧靜靜地看著這幅場景,明明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畫面,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我的面前?啊!又要出現了嗎?

    火焰向兩邊猛地分開,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那是一位少女,一位有著一頭美麗黑色長髮的少女。明明應該堆滿笑容的臉上此時卻被非常悲傷非常悲傷的表情所代替,淚水從雙眼中源源不斷地流淌而出,雙手向前伸出像是要抱住什麼一般拚命地向前伸去,嘴巴不停地張合著,明明在叫喊著什麼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聲音傳達到陳牧那裡。

    嗚——

    心好痛……為什麼?你是誰?你到底在向誰伸出手?到底是為了誰而哭喊?為什麼要露出那麼悲傷的表情?為什麼我會因為你而感到心痛?你!到底是誰?

    …………………………

    「啊——」陳牧猛地張開雙眼坐了起來。「又是這個夢嗎?」

    陳牧閉起眼睛用手摀住臉,汗水隨著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濕透的身體上滴落下來。

    「你到底……是誰?」

    「嗯?嗚…牧老師,你已經醒過來了嗎?」聽到聲音的涅吉揉了揉眼睛抬起頭向房間另一邊陳牧床所在的地方看去。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現在還早,你再睡一下吧!等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叫你吧!」陳牧抬起頭笑著對涅吉說道。

    「嗯!我知道了!」也許是沒有戴眼鏡的原因,涅吉沒有看到陳牧那**的頭髮和有些發白的面孔,點了點頭倒下繼續睡去了。

    「呼——稍微洗下澡吧!」陳牧理了理黏稠的頭髮向洗漱間走去。

    「嘩啦啦——」熱水不停地從陳牧的身上沖刷而過,蒸汽將視野中的一切變得曖昧起來。陳牧靜靜地站在蓮蓬頭下注視著正對面鏡子中的自己。

    「真是不像樣啊!你!」鏡中的陳牧露出了個曖昧的笑容看了過來。

    「……」陳牧微微低下頭,頭髮也垂了下來遮住了眼睛。

    「不回話嗎?還是說對自己那副樣子你也終於感到厭煩了?明明只是個騙子,卻擺出一副好老師的摸樣……」嘴角慢慢地向上彎去,諷刺異常的聲音不停地傳了出來。

    「閉嘴……」

    「明明是一直只看著自己的自私鬼,卻還要假惺惺地露出自以為善意的笑容……」沒有一絲停止**的話語不停地從口中傳出。

    「給我閉嘴……」

    「所以說你這樣的傢伙……最噁心了!」令人厭惡地話語自惡魔的嘴中傳遞了出來。

    「都說了給我閉嘴啊!」陳牧猛地抬起頭一拳打向了鏡子。

    「卡啦啦——」鏡子因為受到重擊而瞬間破碎飛濺而出。

    「哈哈哈哈——」惡魔在佈滿裂紋的鏡之碎片上張狂地笑了起來。

    「不管你怎麼不想承認,但是你也明白那才是真實,不是嗎?牧!」朱紅的瞳孔在破碎的鏡中異常妖異地閃爍著……

    「……」

    「牧……牧老師!你沒事吧!」這時,涅吉那有些擔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不!什麼都沒有,只不過是因為不小心滑倒把鏡子打碎了而已!」陳牧抬起頭喊道。

    「咦?那不是很危險嗎?牧老師沒有受傷吧!醫療箱在哪裡?還有鏡子碎片如果不收拾一下的話……」涅吉慌慌張張的聲音從門的另一邊傳來。

    「……」陳牧看了看地上的碎片然後拿起旁邊的浴衣套在身上向外走去。

    啊!即使你不說我也明白的啊……

    …………………………

    「明石啊!你也不年輕了哦!這麼衝動的事情以後還是少做一些吧!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依文只是為了發洩的話可不是這種程度就可以結束的啊!」近右衛門摸著鬍子靠在椅子上有些疲勞的說道。

    「慚愧之至!」明石教授低下頭苦笑道:「這一次也勞煩校長真是抱歉啊!」

    「嘛!偶爾讓這幅老骨頭動一動也不錯呢!只不過下一次可不要搞得這麼大啊!我也不年輕了!」近右衛門按著肩膀轉動了幾下手臂。

    「我會注意的!」明石點了點頭。

    「那……那個……」刀子伸出綁著繃帶的手喊道。

    「嗯?刀子,怎麼了?」明石回過頭問道。

    「不……那個……這樣就真的好嗎?」刀子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一臉嚴肅的看著校長問道。

    「這樣?」稍微不解地歪過頭。

    「就是……關於依文潔琳的放置問題!引發了這種程度的騷動只是禁足這樣的懲罰就可以了嗎?那畢竟是『暗之福音』啊!如果……」刀子一副無法理解地說著。

    「刀子!」看著這樣的刀子,近右衛門苦笑了一下喊道。

    「啊……是……失禮了!」刀子低下頭道。

    「刀子,我可以先問一件事!」

    「請!」

    「現在站在這裡的你到底是哪位?」

    「咦?」聽到這樣的質問,刀子驚訝地抬起頭。

    「現在站在此處的你是作為關東魔法協會的一名神鳴流劍士還是麻良帆學院的一位普通老師?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這一點!」近右衛門認真的說道。

    「那個是……」刀子稍微明白了近右衛門想要說什麼,但是卻無法回答。

    「以前曾經也和你說過這個話題吧!我呢!已經是個已經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了,所以想要見證啊!見證年輕一輩的成長……並不是作為魔法協會的會長而是作為校長在背後默默守護著他們!在他們在道路上迷茫時為他們指明方向,在他們陷入黑暗之時可以伸出手拉他們一把,在他們悲傷哭泣時可以有一個肩膀有一個胸膛去依靠……刀子,你作為一名魔法協會的成員非常的優秀,一切都以協會為優先,我沒有任何批評你的必要和理由。但是作為一名老師你還有很長的一段路需要去走呢!」

    「……是,我明白了!」刀子低下頭應道。

    「呵呵呵呵——不知不覺就說了一大堆東西,果然年紀大了嗎?刀子你不要太過介意啊!」

    「不!受益匪淺!」

    「是嘛!有收穫就好!說起來隆道,為什麼從剛才開始就一句話都不說啊?」將視線移到靠在窗邊抽著煙的隆道,近右衛門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和依文做的這些事情比起來,那些傢伙的動向更讓人介意!」隆道看著窗外說道。

    「那些傢伙嗎?」另外三人也馬上嚴肅起來。「說的也是呢!相比起依文時不時的暴走,那個更另人擔心啊!」

    「而且……」

    「而且?」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稍微有些在意的事情!」隆道看著外面的廣場,那裡一個打著哈欠的人影正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

    「咦?依文潔琳同學和茶茶丸同學今天沒有來嗎?是請假還是什麼的嗎?」涅吉看著班上空著的兩個位置問道。

    「不知道呢!」

    「說起來依文潔琳同學一直有點不合群呢!」

    「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那樣呢!不管什麼集體活動,只要不是強制性的她就一定不會參加啊!」

    「嗯!恩!而且同學兩年了對她的事情也不是你很瞭解呢……」

    「……」

    「這樣看起來是不知道嗎?牧老師呢?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涅吉轉過頭向坐在窗邊的陳牧問道。

    「嗯?我嗎?我也不太清楚呢!」陳牧搖了搖頭。

    「是這樣啊!有點擔心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啊?最近有點不太平呢!」想起昨天那令人煩躁的感覺涅吉有些擔心的說道:「那個……牧老師,你現在有時間嗎?」

    「嗯?有哦!因為巡迴演唱剛剛結束,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去處理!」

    「那就太好了!可以請你去依文潔琳同學那邊看一下嗎?沒有聯絡就不來學校什麼的果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呢!」

    「去依文那裡嗎?嗯……好吧!那我稍微去一趟吧!」陳牧點點頭站了起來。

    「那麼麻煩你了!」

    「不!這也是在我的工作氛圍裡面嘛!而且涅吉最近很努力不是嘛!要加油繼續下去哦!」陳牧笑著將手按到他的頭上使勁揉了揉。

    「哇啊啊——請快住手啊!牧老師——」涅吉喊道。

    「哈哈哈哈——那我稍微去一趟,你們也不要搞出什麼亂子哦!」陳牧向班上的學生們喊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

    「木乃香怎麼了?」看到旁邊木乃香默不作聲地盯著門口,明日菜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錯覺吧!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應該是錯覺吧!恩!就當做是那樣吧!」木乃香捂著胸口低吟道。

    「嗯?是嘛!你沒事的話那就沒關係就是了!」明日菜還是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真的沒事啊!來上課上課了!」木乃香笑著應道。

    …………………………

    「嗯?這不是隆道嘛!真稀奇啊!在這種時間看見你!」正向依文潔琳家走去的陳牧看到靠在旁邊牆上望著天空的隆道喊道。

    「是阿牧啊!你也是呢!在這個時間到處亂逛!」隆道回過頭說道。

    「我可不是亂逛哦!因為依文和茶茶丸今天沒有來,所以涅吉有些擔心。然後我就像現在這樣代替他去依文那裡看看……」陳牧聳了聳肩說道。

    「涅吉擔心嗎?還真是努力啊!」隆道看了陳牧一眼然後掏出煙問道:「要來一根嗎?」

    「哦!這還真是感恩戴德!」陳牧接過香煙手中火光一閃將其點燃。

    「這樣點煙不怕被別人看到嗎?」

    「到那個時候我就老老實實和他說我是魔法師不就行了嗎?」陳牧一臉不在意的說道。

    「那樣的話的確沒有一個人會信呢!」

    「哈哈哈哈——對吧!」

    「在這裡和我聊天沒事嗎?不去依文那裡……」

    「也並不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晚一些去也沒什麼差別。還是說你不歡迎?」

    「不——只是稍微問一問!」

    「那我在這裡再呆一會也沒關係吧!」

    「當然沒關係,那是你的自由!」

    「那到也是……」陳牧趴在護欄上,嘴裡叼著香煙盯著對面的樹發著呆。

    「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看了陳牧一眼,隆道也靠在了護欄上問道。

    「心事啊……有很多哦!一直……」

    「很多嗎?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和我說說吧!作為人生的前輩也許能夠給你解答也說不定呢!」

    「哈哈——那我就稍微說一下吧!我想再活一次!」

    「不!那個不管怎麼說也不可能!」

    「是嗎?那麼……我想回到過去!」

    「……我說,這兩個有什麼區別嗎?你真的有認真在聽別人說話嗎?」

    「有在聽哦!非常認真的!」

    「呼——真是,那麼還有嗎?」

    「想家了呢!」

    「……」

    「……」

    「那麼回去不就好了嗎?雖然說因為你現在的身體所以沒有辦法讓你一直和家人在一起,但是也沒有強制讓你們分開,想家的話就回去看看吧!」

    「如果能那樣做的我早就……不!也許不會去做吧!」

    「為什麼?你不是想家了嗎?」

    「因為如果見到了的話…也許只要聽到她們的聲音我曾經做過的一切都會失去意義吧……」

    「沒有那麼誇張吧!只是回家而已……」

    「是呢!只是回家而已……明明只是回家而已……」

    「……在哭嗎?」隆道沒有去看陳牧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煙問道。

    「怎麼可能!雖然不記得了,但是眼淚什麼大概已經流乾了吧!」

    「……抱歉啊!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呵呵呵——沒關係的啦!因為隆道就是那樣的人嘛!對感情上的事一直都很遲鈍呢!」

    「總感覺你在說一些很失禮的事情啊!」

    「沒有哦!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不過即使是這樣的隆道,也有一件事可以幫到我啊!」

    「什麼事?」

    「差不多可以告訴我了吧?那段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現在的我會站在這裡,為什麼?」

    「果然和依文一樣啊!」

    「什麼意思?」

    「從未放棄過嗎?追求著答案?」

    「……不可能放棄的吧!也並不是說固執什麼的,只是不安啊!真的很不安啊!不安地我都想要就這樣躲起來藏一輩子了呢!」

    「是這樣啊……雖然這並未處於我的意願但是……抱歉啊!」

    「……是這樣啊!」

    「……」

    「那麼我還有事,就這樣先走一步了!隆道!」陳牧抬起頭笑著說道。

    「……不要太勉強啊!」

    「那到底是誰害的呢?」陳牧笑得依然燦爛無比。

    「……」

    「那麼我就這樣先走了!下次再見!」陳牧轉過身向遠處走去。

    「果然變得奇怪了嗎?唉——」隆道看著遠去的陳牧歎了一口氣。

    「……」走出門口的陳牧無力地靠在牆壁上。

    「停手吧!不要再介入了,否則的話,不管是你的想法還是我的想法都沒有傳達到啊……」

    (隱藏在陳牧身上的第二個人格有多少人看出來了?應該沒幾個吧……畢竟我自認為寫得很隱蔽,只在幾個地方有顯露出異常而已……嘛~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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