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躲在幕後的神 三百一十九 文 / 永夜
三百一十九
小黑從溪谷跟著御塵風開始，一路上除了打打鬧鬧之外，更多的還是把御塵風真的當成了自己的朋友。否則也不足以解釋為什麼一隻雙系龍為這麼粘人了。要知道以前最著名的一隻雙系龍幾乎是毀滅了整個世界，要不是亡靈魔法將它封印進了墳墓進入長眠的話，這個大陸也許就不存在了。即便是這樣，龍族跟亡靈族也無法將他徹底殺死。
巨龍的尊嚴跟力量不可挑釁，雙系巨龍更是如此，誰要是挑釁他們的力量跟尊嚴，誰就必會遭到可怕的制裁。不過顯然奧斯崔恩是想好了後路的。
小黑猶如暴風雨一般的魔法傾瀉過去，幾乎都被那面水藍色的魔法盾給全數擋了下來。偶而有幾個風刃火球什麼的突圍而入，也僅僅只是在奧斯崔恩的水晶骨架上打出幾個可憐的火花爆響而已——不知道他的身體到底是用什麼做的，如果用魔法水晶製造而成的話，那麼就是再厲害的魔法也那它沒轍——魔法無法對魔法容器造成傷害，這是定律。
奧斯崔恩在水藍色的魔法盾裡笑得喪心病狂，小黑紅了眼睛一般，抓到什麼用什麼，卻始終無法突破那道屏障。十多分鐘之後，奧斯崔恩站的地方已經被削下去了一個十多米的大坑，可他本身卻依然被藍色魔法屏障牢固地保護住了。
「別打了！小黑！趕快跑！」此時安琪拉已經用水系魔法將御塵風的傷口暫時給冰封了起來，準備要帶他離開了。在她看來，這怪物現在幾乎不可戰勝——也許真的只有等克林聖騎士去求助神聖教廷，可是這個虛無縹緲的神聖教廷卻又在什麼地方？
可被侮辱的巨龍又怎麼可能聽得進這樣的話？雖然已經呈現了幾乎脫力的狀態，但是小黑的魔法攻擊依然沒有停歇。如果它真的長成了個克拉夫那樣的完成體的話，用這樣的魔法攻擊，估計十天十夜也不成問題，根本不用休息，強大的龍玉足以提供給它一切魔力。可是說不好聽點，小黑現在也只是個幼兒而已，連青春期都不到，即便是凝練出了龍玉，也無法真的就完美地使用。
「嘿嘿……該我了……」小黑似乎堅持不住，稍微一個停頓，魔法攻擊立刻弱了下來，那邊的奧斯崔恩卻在藍色魔法屏障裡大笑：「魔法不是……這麼用的。」
不會吧，亡靈也能用元素魔法麼？他們不是天生跟元素魔法絕緣麼？安琪拉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一道粗大的雷光猛然地從那個十米深的巨坑裡爆發出來衝上天空，一直將天上的雲層都撕裂之後，才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朝下砸了下來。
粗大的雷電蛇通體金黃，按照雷系魔法的力量來區分，應該是白、藍、紅、金，也就是說，奧斯崔恩以亡靈的身軀竟然可以發動最高級的雷電系攻擊魔法。而且最可怕的是，他的心志真的是完全沒有丟失，巨龍對魔法的抗性極高，特別是黑龍，免疫任何魔法，但是唯獨只有雷電它們無法完全免疫，雖然說無法直接將他們殺死，但是強大的電流卻可以讓黑龍的身體麻痺。
看得出來，小黑想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巨大的雷電蛇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的頭上，瞬間地面上爆發出一陣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巨大的悶響聲伴隨著輕微的電流，讓身處攻擊中心之外將近百米的安琪拉都感覺到了麻痺。
還好，黑龍對魔法免疫，即便是最強大的雷電系魔法，也僅僅只會讓小黑感覺到麻痺而已。
安琪拉這樣自我安慰著，可是立刻就覺得不對勁了——怎麼隱約聞到了一股不對勁的焦糊味道？糟糕，難道說……既然亡靈都可以使用如此強大的元素魔法了，那麼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難道說，奧斯崔恩正在使用一種連黑龍也無法豁免的魔法麼？
答案很快揭曉了。
魔法光影消失就猶如他來的時候一般，異常地迅速。強大的雷電蛇消失了之後，小黑全身上下的龍鱗幾乎都已經被燒焦了，他正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鱗片，不知道為什麼——黑龍，黑龍不是免疫幾乎任何魔法的麼，怎麼可能會這樣……小黑的左邊翅膀幾乎完全被燒焦掛綵，腦袋上也有一大片焦糊的地方。最慘的要數雙腳了，幾乎是沒有任何站立的力量了，雷電射消失之後的幾秒鐘，小黑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嘿嘿……雙系龍……你以為你是……克拉夫麼？」奧斯崔恩從深坑裡爬出來，接觸了藍色魔法屏障之後，一身水晶骨架依然流光溢彩，絲毫沒有受損：「龍……我不怕，雙系龍也許……能對我造成傷害，可是你畢竟……只是一隻沒有長成的雙系龍……」
比傷害了一隻巨龍的心靈跟**之後，更讓巨龍無法忍受的就是侮辱了。
小黑雖然已經坐倒在地，但是完全沒有氣餒的意思。他沒有受傷的左爪一揮，奧斯崔恩所站的地方立刻刺出一片冰槍，大片大片的冰槍從奧斯崔恩的腳下刺出，在水晶骨架上蹭得讓人牙算。開始刺出的冰槍還小，到了後來，直徑兩米左右的大冰槍開始越來越密集，其中又兩支冰槍已經將奧斯崔恩的左手骨跟肋骨完全給折斷了，奧斯崔恩發出一聲悲號，以極敏捷的速度離開了冰槍的攻擊範圍。
他的魔法對黑龍有攻擊力，這是超越了自然法則的，可黑龍不用超越自然法則就可以攻擊他。
冰槍並沒有以奧斯崔恩停下之後就停歇，奧斯崔恩朝什麼方向閃躲，冰槍就朝什麼地方延伸，互相超越著，朝著奧斯崔恩所在的方向迅速地生長著，一米、兩米、三米、五米、十米……小黑坐在地下雙眼發紅，指揮著冰牆不斷地朝前突擊，出乎意料的是，奧斯崔恩好像十分恐懼這樣的攻擊。
對了……他的左手……安琪拉看著奧斯崔恩的左手手臂被無數的冰槍冰封在了地下，好像跟奧斯崔恩失去了聯繫一般，再也無法控制，原來亡靈竟然真的會怕冰封？
狂怒中的小黑冰槍不斷地升起，追得奧斯崔恩第一次出現了敗像，沒過多久，又有幾根肋骨掉了下來，被冰封在了地面上，依然是無法復員了。奧斯崔恩好像無法忍受這種越來越大的危機，竟然將身體一縮，對著小黑猶如閃電一般地射了過來，巨大的手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小黑的脖子抓住，一把提了起來。
奧斯崔恩一把將小黑提了起來，他的身高兩米，而小黑的身長則超過七米，這樣看起來也許有些滑稽，但是絲毫不影響奧斯崔恩的殺傷力。他的手臂力量極大，僅僅是那麼一瞬間，小黑的雙眼就開始充血了，緊接著開始發出難以呼吸的聲音。
「小傢伙……也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被創造出來賦予什麼……使命的……」奧斯崔恩的腦袋湊進了小黑，現在他可不怕小黑的近距離龍息，小黑的脖子已經被他死死地捏住了：「雙系龍……也許真的是唯一能阻止他的東西……可是……你卻先遇到了我……算你倒霉吧，如果你再成長幾百年的話……也許我看到你都要靠邊走……可是現在遇到我，算你……倒霉。你也許很奇怪……為什麼我的魔法能殺傷你……是嗎？」
小黑不能說法，但是看得出來，憤怒的眼睛裡充滿了不解。
「我不算亡靈……你別看我一身的骨頭……你難道沒有發現，我這身骨頭是最優秀的魔法水晶製造而成的麼？」奧斯崔恩嘿嘿怪笑：「亡靈的確無法使用元素魔法……你猜得也沒錯，我已經是亡靈了……幾千年前就是了，不然你以為我怎麼能活這麼長時間……可是我製造我自己身體的特殊方法，讓你們……黑龍也無法免疫我的魔法……」
有人說過，一個天才如果不是瘋子，就是神經病，奧斯崔恩顯然是前者。他的確是聰明得讓人無法想像，竟然會製造出這麼一具身體來，可是他製造這具身體的目的卻讓人發指——上千年前他就已經是亡靈，為什麼會掩飾得這麼好，對亡靈氣息極為敏感的精靈，甚至是那迦女王都沒有感覺到他身上哪怕是一點點的亡靈氣息，他是怎麼掩飾的？
「算你倒霉吧……」奧斯崔恩嘿嘿怪笑：「比起你的前輩克拉夫來說……你實在太可憐了……」
「是嗎？」忽然間，一個冰冷的聲音在空中迴盪了開來：「我可不這麼認為。」
奧斯崔恩的身體明顯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