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躲在幕後的神 三百一十三 文 / 永夜
三百一十三
奧斯崔恩似乎對御塵風手上那柄刀很有興趣，他甚至可以做到都不看他的動作，僅僅只是盯著那柄刀猛看。這讓御塵風鬱悶了好一陣。難道說老子還不夠資格做你的對手麼，難道說老子僅僅就是靠了這怪刀而已？奧斯崔恩的這個動作把御塵風激怒了，可是他還不敢就這麼貿然進攻過去，本來奧斯崔恩的力量就異常強悍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轉變成了死靈，那麼就更不用提了。
御塵風雖然為人不太厚道，可是卻從來不會出手偷襲別人。要打就是光明正大的打，就連在龍牙山威爾的巢穴裡都是跟威爾硬碰硬，雖然變了無數次的人形雕塑，可是他依然不放棄，這傢伙就是這麼死硬，可是剛剛對奧斯崔恩那兩下，卻是赤裸裸的偷襲。
這傢伙從小就比較自傲，雖然坑蒙拐騙的事情他沒有少做，可是要說到放下自己身為武者的尊嚴去搞什麼下三濫的偷襲，他卻也是幹不出來的。就好像在戰場上，真正的勇士可以帶一副弓箭，這不會被別人恥笑的，可是你要帶一副弩箭去的話，別人就會把你看輕幾分——道理很簡單，弩是偷襲專用的東西，用了它，即便是農民也可以輕易殺死一個將軍。
「我跟你說了，你要的話，自己過來拿。」御塵風上下晃動著自己的長刀，又將地下那柄斧頭摸了起來，他發現無論自己做什麼，奧斯崔恩的視線始終都不會離開長刀：「你想要我的東西，難道還要給你雙手奉上麼？要，就自己過來拿。」
「刀……給我拿來。」奧斯崔恩不斷地重複這句話。
「老子說了，要刀自己過來拿，有沒有這個本事拿到就看你自己的了！」御塵風提著斧頭小心地前進了幾步：「我說，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你就不能說點別的？好歹我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你，你怎麼就會說這麼一句話啊。你是怎麼變成亡靈的，你為什麼要攛掇著埃魯登原野的人造反呢？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能不能趕快說句話？」
「刀……給我。」奧斯崔恩沒有搭理御塵風的話，口中卻總是不斷地重複這一句，好像對面的敵人完全是不用去在乎的一樣，需要在乎的東西僅僅是那柄長刀。
怎麼說來說去都是這麼一句！奧斯崔恩號稱整個大陸最聰明的精靈，怎麼跟個智商有問題的侏儒一樣白癡！按道理來說，以最少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是最英明的決定，可是現在呢？奧斯崔恩好像當御塵風是不存在的一樣，一句一句好像在慢慢地激怒他——就算奧斯崔恩牛逼到了不行，可是御塵風始終是一個強悍的對手，暫且不提能不能全勝，要想將御塵風打翻在地失去意識的話，即便是變了亡靈的奧斯崔恩，不斷兩條胳膊四條腿估計也是不行的。
「刀……趕快把刀給我……來不及……了。」奧斯崔恩看到御塵風在發愣，更加地著急了。
難道他是瘋了？御塵風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奧斯崔恩號稱最聰明的精靈，肯定不會做激怒敵人的傻事。自己的實力他也是知道的，雖然說估計是比不上他，但是要真打起來，誰輸誰贏真不一定。奧斯崔恩屬於學術派的，御塵風屬於實幹派的，兩者基本上無法比較。要麼就是奧斯崔恩瘋了，所以才會這麼做——可是這個最聰明的精靈，會瘋麼？
「你叫三聲爺爺，我就把刀給你怎麼樣？」御塵風開始無聊了，他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笑呵呵地將長刀遞到了面前對奧斯崔恩說：「就三聲，叫了之後我立刻給你。」
換成了以前的奧斯崔恩，現在肯定是死鬥了，不死一個肯定不算數。要知道士可殺不可辱，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對敵人的侮辱——御塵風沒腦子，換了個人肯定不怎麼做。可誰知道，奧斯崔恩在點了點腦袋之後，竟然真的操起了聽起來異常生澀的大陸通用語喊開了。
「爺爺……爺爺……爺爺……」奧斯崔恩此時說話已經不太利索了，可是他好像急著要那柄長刀，竟然真的張口叫了爺爺。御塵風本來也是沒有想到他真會開口叫，奧斯崔恩這麼三聲叫了出來，御塵風卻真傻了，一時間愣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
「我叫完了……刀，給我……」奧斯崔恩提醒御塵風下一個動作，並且自己還伸出了手去。
真傻了。奧斯崔恩是真傻了——不管他為什麼傻的，但是這是已經可以肯定的了。如果說變成亡靈可以增強力量的話，估計這個世界到處都是亡靈了。可是變成了亡靈之後，去有一個非常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不管你生前有多聰明，一旦被轉化成了亡靈的話，那麼那些智慧統統都不管用了。當然，除了高等級的亡靈之外，有一些亡靈不僅僅能變得更聰明，而且還能夠擁有強悍的力量。只可惜，這樣的亡靈，在一百萬個裡估計也出不了一個。
再有就是通過修煉，自己進入死亡途徑並且安全通過，之後成為亡靈法師的一類人，這樣的人也會保持生前的智慧。
可是看看奧斯崔恩，無論是哪邊好像都不太像……既不是死後被變成的亡靈，也絕對不是死靈法師一類的東西。亡靈是沒有肉的，死靈法師則絕對不會跟敵人肉搏，說白了，即便是死靈法師，那也僅僅只是魔法師而已。
「哈哈。奧斯崔恩，你真的瘋了。」御塵風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提著黑刀指著奧斯崔恩大笑：「沒想到，我真的沒有想到。這麼大名鼎鼎的大長老，這麼強悍的一個魔戰士，竟然落得個這麼悲慘的下場。你到底幹了什麼？恩？你為什麼會變成了這模樣？不是因為我吧？你跟我單挑，雖然我不一定能贏，但是你肯定也不會輸。你為什麼要去變成這樣？為了力量麼？你現在力氣的確是比我大了不少，可你卻變成了一個白癡。我真不知道，那些崇拜你的精靈們，看到你這副樣子，會是什麼感想。」
御塵風前幾句話倒是在捉弄奧斯崔恩，可說到後來，卻真的感覺有點悲傷了。有多少精靈崇拜奧斯崔恩？可能跟崇拜女王的人數差不多。誰也不知道，奧斯崔恩竟然是個叛徒——叛徒也就算了吧，肯跟著奧斯崔恩叛變的也有不少人，可是他竟然是個亡靈！
「我跟你說，想要我繳武器那是不太可能的了，你要還是以前的大長老，說不定我還真聽你的。可是現在嘛……」御塵風冷笑了了一聲：「不可能了。」
噹噹噹噹幾聲金屬互相碰撞的巨響猶如炸雷一般響徹了天空。奧斯崔恩雖然現在無法再使用魔法，可是他的力量驚人，輕輕一跳就能跳到半空中，加上身高兩米的身材，對著御塵風又是一陣劈頭蓋臉的猛砸，每一下都好像是跟御塵風有殺父之仇一樣——一開始御塵風當了幾下還覺得沒什麼，可是這傢伙的力氣好像是越來越大，而且也不挑什麼要害砍，就認準了御塵風那柄黑刀，使勁地朝上折騰，御塵風硬抗了幾十下，現在胸口血氣沸騰無比，要再來這麼一輪的話，估計他自己就會先坐在地上。
兩個人這一次激戰，可真的是苦了周圍的士兵了。那些士兵雖然是行伍出身的，可是那裡經得起這麼折騰？兩個人強大的力量散發出來的碰撞衝擊，離得近的人統統被震倒在地，一個個口鼻流血，暫時失聰，距離比較遠的也不好過，被巨大的聲音跟氣浪震得幾乎無法站穩腳——巨大的聲浪讓他們頭暈目眩。
再這麼打下去估計自己肯定是沒救了。御塵風顯然感覺到奧斯崔恩力氣不斷地增大，他瞄準了機會脫身而出，逃離了奧斯崔恩的狠砍。真是沒面子，好歹當年老子也是一力降十會的角色，可是今天自己沒降到別人身上，倒是被別人給降了。硬打沒有勝算，那黑刀鋒利異常，老子還是換上一種打法吧。
御塵風之所以向來喜歡用蠻力，那是因為蠻力的好處多，基本上不用費手腳，並不是說他根本不會用刀劍。眼看著奧斯崔恩的力氣比自己大，硬打要吃虧，他閃了個身，手上捏了個劍訣，竟然將兩年不用的功夫又撿了回來，將那長刀當成了劍使。
瞬間，奧斯崔恩身邊爆開了一朵朵的白霧，一股腐爛的氣息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