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躲在幕後的神 三百零七 文 / 永夜
三百零七
「你們感覺到震動沒有？」暴風海岸左岸，領頭的薇仙忽然停下了腳步，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之後轉過頭去問自己幾個姐妹：「地震了還是海嘯了？這一帶都是岩石地層，應該不會有什麼震動才對啊……可是我剛剛明明就感覺到了震動……」
「是的，我也感受到了。」夏洛娜點點頭：「並不強烈，而且也很短暫，小地震吧。你在埃魯登原野居住不太清楚這裡的地形，我在這裡倒是遇到過不少次小地震。沒關係，我們還是快趕路吧，以他的性格，肯定是先進去了。」
「說得也是。」安琪拉點了點頭，吩咐了一聲後面的趕快跟上之後，便跟夏洛娜並騎繼續朝前走了。
由於埃魯登原野的情況未定，在十多天前御塵風一個人出去打探情況去了。跟他一起出去的，還有克裡斯跟夏洛娜。大家一起約定好十天就是返回的時間，可是這眼看著第十一天過去了，御塵風依然還沒有返回營地。一個統帥將自己的部隊扔到了下面，自己單槍匹馬地去深入敵陣，這樣的事情怕是除了他之外誰也做不出來的。雖然安琪拉他們很想反駁御塵風當時的這個所謂「英明」的決定，但是此刻已經箭在弦上，埃魯登原野隨時都可能暴動，也實在是找不到比御塵風更適合的人選去做斥候了。
御塵風現在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由於這一次是去打探進入埃魯登原野的路線，為了掩人耳目，他還特別吩咐了克裡斯跟夏洛娜跑到沖積平原去假扮自己的安琪拉。御塵風倒是沒有多少人認識，但是人人都知道精靈公主美艷無雙——但是具體長什麼樣子很少有人真的看見。於是夏洛娜跟克裡斯便勝任了這個任務，事實上他們完成的也很徹底，除了引得一天幾批人來這裡查探之外，更多的時間他們還是去前線偵察地形。
有了兩個假替身在前線替御塵風分散注意力，他一路上自然是摸得順風順水的，當然也沒有被人發現——當然，也完全沒有情報傳回來。他的斥候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只不過斥候的修養的確是讓人不敢苟同……那種深入敵後的斥候不叫斥候，叫特種兵了。
反正無論如何，御塵風是已經潛入了敵人的內部了，而十一二天來沒有回信的情況，也讓大家著實擔心。倒不是怕他遇到圍攻，而是怕他遇到奧斯崔恩了。
御塵風的確是厲害，這個是大家公認的，可是跟奧斯崔恩比起來又如何呢？這倒是誰也不敢下定論的說法了。奧斯崔恩的力量幾乎已經被傳為神話了，而他的壽命則跟他的力量也一起被神話了。說他是完全超越了精靈的存在的另外一種生命體也完全可是——並且他比御塵風更加優越的就是他的腦子，他的腦子實在是太好用了，而御塵風在這方面，則的確欠缺了不少。
加上御塵風時常衝動的性格，大家斷定了御塵風肯定是忍不住一個人摸到了敵人的內部去搞破壞去了，而完全忘記了自己斥候的使命——還好，夏洛娜跟克裡斯帶回來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經過甄選之後，大家決定從暴風海岸的左岸輕裝進入埃魯登原野。在正面有重重兵力設防，去直接衝擊是不理智的做法——所以他們打探到唯一一條可以容納部隊通過的路途，也就是這裡了。
說不走暴風海岸走廊，結果還是走上來了，這都得怪御塵風，一個激動下來，竟然忘記了自己是斥候，而把自己當成特種兵了——不可否認他的成績的確不小，但是在斥候成績一欄上，即便是給他一個大大的零蛋，估計他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小黑對自己的主人也極端不滿意——自打他會說了話開始，嘴裡就一直對御塵風抱怨不休。一路上他跟著安琪拉他們，幾位美女的耳朵可沒有少被磨出老繭來。而且小黑念叨有一個特色——也不知道是不是龍族天生肺活量非常好的緣故，他往往一次念下來能念兩分鐘不休息，而且換了一口氣之後，又能不重樣地重新念上兩分鐘——按照普通人一分分鐘的呼吸來算的話，他能念上將近十個小時……
還好，御塵風的另外一隻寵物比較聽話，畢竟龍長大了也成熟了許多。
艾洛特被從埃魯登原野調遣過來之後，卻也什麼都不知道。這也難怪，他正天除了吃就是睡，哪裡會關心這些小東西。而且這個調令還不是傳到他手裡的，而是他覺得自己無聊了，自己飛出來想要找御塵風繼續決鬥著玩。結果被安琪拉一說之下這才醒悟過來——怪不得，以前天天給他送吃的東西的精靈妹妹少了不少，最近都是些全副武裝的士兵……
在偵察方面，他就比小黑有優勢得多了。一路上多得艾洛特在天上照應著，而且有什麼小麻煩也能順手解決掉——小黑則不行，在地上現在艾洛特肯定是不跟他正面衝突的，可是你在地上厲害你架不住人家會飛啊，看著艾洛特成天在天上飛來飛去，這把小黑給氣得。
有一次小黑跟著大部隊在前進，艾洛特在天上異常愜意地曬太陽，不知道為什麼小黑忽然就噴射龍息球上去，差一點就把艾洛特這架大飛機給打了下來。
後來很自然地，兩龍又打了一場，然後他們很默契地達成了一致——大家誰也別惹誰，你在地下我打不過你，可是我在天上你就只有吃憋的份了。惹得艾洛特發了狠，一頓龍息球轟炸下來，小黑就是在強悍也頂不住這麼一番轟炸吧。
暫且不說兩隻龍的矛盾，就說御塵風，這麼多天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且一點消息也沒有。本來被命令在火紅城待命的眾人終於是忍受不了了——雖然說這是最高統帥的命令，可是所謂的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而且這個「君」現在還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逍遙了。在第十一天的晚上，安琪拉終於忍不住了，跑去跟艾琳娜商量了一陣之後，兩位女士達成了一直的協議，先不管御塵風當時留下的話是如何，以他的性格肯定會在裡面遇到危險的，我們先打過去再說。
而且，艾琳娜是在分析了這一條進去的路之後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首先是埃魯登原野兵力現在幾乎都在防守正面，把正面防守得跟鐵桶一樣。可是山區地帶卻沒有防守，或者守軍非常少。加上自己的軍隊裡有一部分是精靈，他們的行動速度異常迅速，就算後面的獸人動作比較慢點，可是也不是那種足夠讓敵人傳遞情報的速度。
再加上天上有艾洛特的幫忙，他的存在足以讓任何想要傳遞情報的人死與非命——就這麼一路摸上去，摸到埃魯登原野的背後再看情況。能打就直接打過去，實在不能打，大家在退回來。反正現在不存在以前那種給養不足夠的情況——獅心王慷慨的很，除了贈送了大批的給養物資之外，還派遣了數支獨立作戰的軍團協同他們一起作戰。
而且為了以防萬一，紅魔騎兵被調到正面去朝邊境挑釁。這些身經百戰的勇士本來是效率最高的殺戮機器，現在讓他們去挑釁——雖然說對方的防禦跟鐵桶似的，可是只要不跟對方做正面接觸，就憑這些士兵的身手，是很難受到傷害的。可林聖騎士雖然已經分了一部分士兵去尋找自己的小國王，可是剩餘的士兵足以勝任騷擾這個角色了。
所有的一切正猶如艾琳娜預料的一般，在前線紅魔騎兵的騷擾之下，埃魯登原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拉到了前線去，不斷地朝前增兵讓他們的後方空虛——大家都很慶幸有這麼一支隊伍在前面做騷擾，如果換了其他的人的話，怕是兩天也頂不住就會全部陣亡的。要知道精靈除了羽箭，還有更為可怕的魔法攻擊存在。即便是純粹的騷擾，也是具有危險的。
從火紅城裡跟著隊伍出來的還有幾個獅心王特地派遣的薩滿祭祀，在他們給精靈戰士們加持了狀態之後，精靈戰士們完全將自己的速度跟技巧發揮到了極致，一路上不知道搞掉了多少明崗暗哨，而且艾洛特也非常盡責，只要看到有人想出去報信，先去就是龍尾橫抽，運氣好點的當場被打死，運氣不好的，直接會龍尾抽成了兩段。幾萬人摸進了埃魯登原野不到五十里的範圍，竟然還沒有人發現！
再朝前走，眼看就要到神廟山的背後了，只要一進入那個範圍之內，立刻會被高處的斥候發現，艾洛特也沒轍，總不能當眾殺人吧？那立刻會引起懷疑的。
就在幾位高級將領拿不下注意的時候，忽然看到艾洛特飛了回來，他的眼神裡全是疑惑。
「怎麼了？」等到艾洛特落地之後，幾位立刻上前詢問情況：「看到了什麼。」
「我估計我是最近用眼過度，眼花了。你們猜我剛剛看到了什麼？」艾洛特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我看到一座山從中間裂開了……」
「你是傻了。」小黑補充：「我昨天看到大陸裂成兩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