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躲在幕後的神 三百零四 文 / 永夜
三百零四
看著那密道打開了，本來應該找個地方藏身，可是這該死的房間裡除了牆壁還是牆壁——實在是找不到藏身的地方。御塵風左右一打量，乾脆，直接跳到了那個神像座台上去蹲著，然後低下了身子準備隨時爆發。如果從那密道裡有人做出來的話，腦袋是必定先露出來的，如果是奧斯崔恩先走出來，就算他再牛逼，把腦袋賣給了御塵風，剩下也是個死了。
那神座慢慢地打開，御塵風已經蹲在了上面。當神座慢慢移動，露出那條地道的時候，已經有些光線透出來了。不是那種詭異的綠光，也不是那種紅色的血光，而是非常自然的陽光——御塵風一愣，難道他們把山挖空了不成？老子上來的時候可沒有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啊。要是把山挖空了，老子上來的時候就應該發現才對。這些邪教的傢伙做事真是詭異無比。
御塵風蹲在那神座上等著一第個人出來——果然，當那神座完全打開了之後，一個穿黑袍的侏儒從裡面走了出來。奧斯崔恩沒有出來，御塵風鬆了口氣，其實他現在還挺盼望從裡面走出來的是奧斯崔恩呢，這一下就結果了他，就永無後患了。
御塵風正準備動手擒住侏儒，卻看後面還跟著一個侏儒，兩個人好像還在低低地交談著什麼。為了不打草驚蛇走漏重要的消息，御塵風不得不耐下了性子仔細傾聽。
「哎，你說這次怎麼辦？還要不要重新幫他復活過來呢？他的承諾已經許了六千年了，我們也在這裡生活了六千年了……」黑袍侏儒歎了口氣，小聲地跟後面的侏儒嘀咕著：「相信他們我們會有災難，如果不相信他們，我們怎麼能活呢？」
「別說了，幾千年都這麼過來了，一次一次地給他復活了過來，我們就咬定這是最後一次吧。」後面的侏儒點了點頭說道：「你看看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腐朽了，精靈的壽命是很長沒錯，可是也沒有誰經得起這麼個折騰法。而且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他的身體好像已經……」
「已經變成了純粹的死靈了。」黑袍侏儒點了點頭，還沒等自己的同伴說完就插口道：「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麼辦法瞞過精靈女王……繼續吧，這是最後一次，這最後一次之後，精靈之血也會徹底報廢了。」
等完全走出了通道之後，後面的侏儒行了個禮之後自行回去了。剩下黑袍侏儒一個人打算朝外走，御塵風哪裡肯放過他？這些傢伙知道一些好玩的事情，無論如何也得打聽出來再說。等那下密道的侏儒一進到密道之後，御塵風立刻看準了黑袍侏儒的位置，提氣縱身一下落到了他的身後。那黑袍侏儒的反應也算快了，御塵風雙腳一落地他便已經發現了有一個陌生人出現在自己身後。黑袍侏儒當下回頭過來，可惜還沒有等叫出聲音提醒同伴，便已經被御塵風卸了下巴。
「你好像知道一些很有趣的東西啊……」御塵風笑嘻嘻地捏著侏儒的下巴說道：「我是一個游吟詩人，對這些故事向來是感興趣的，怎麼樣，是不是要說給我聽聽呢？」
御塵風也算是無恥了，沒聽說過游吟詩人闖到邪教頭子身邊卸了人家下巴，非要逼著人家說出自己的秘密的。他做游吟詩人不是太合適，做斥候倒是非常盡職了。那黑袍侏儒被忽然出現的御塵風嚇了一跳，還沒有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人卸了下巴，現在他下巴的劇痛讓他全身顫抖，眼看著御塵風笑嘻嘻的臉，他不知道這個男人闖入進來要幹什麼。可是這個世界上終歸是自己的性命最重要，什麼跟性命一比起來也就不那麼重要了，當下也只好點了點頭。
「我問什麼，你說什麼。」御塵風捏著他的下巴說道：「如果我沒問你要說，我問了你不說，或者你是要喊叫的話，可能會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你明白了就點點頭，我知道你明白了的話。我就把你的下巴裝回去……明白了麼？」
御塵風可不是那種手輕腳輕的漂亮醫生，他本來就把侏儒的下巴捏的疼得無法忍受了，那侏儒只好點了點頭。御塵風嘿嘿一笑，手上一抬，卡嚓一聲，那侏儒的下巴就給裝了回去了。剛剛的劇痛讓他一身的冷汗，裝回了下巴的侏儒沒有敢呼叫，他不知道御塵風到底是什麼來頭，跑到這裡做什麼來了——按道理來說，這裡可是極為隱秘的，而且一般人是進不來的，靠近神殿的人，都會被那眼睛給攝取了靈魂。
要知道，神殿上那古怪的眼睛可是仿造毛囚留斯當年的魔法陣而建造而成的，四塊永遠不會停止，會自行吸收能量的魔法水晶供應能量，讓這眼球的精神力量強悍無比。一般人只要被它看上一眼，立刻會被永遠地奴役。可惜精神魔法始終是精神魔法，再高級的精神魔法也沒有龍威來的強悍，經常被龍威洗禮已經當成了家常便飯的御塵風，對那眼球是不感冒的。
「現在我來問你，你們這是什麼地方，是幹什麼的——剛剛走進去那個高的是誰？是不是叫奧斯崔恩，你們把這死人抬進來幹什麼？」御塵風將侏儒趕到了神像座之後，以防再有人進來：「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說吧，要是敢給我隱瞞或者胡扯的話，下場比這石像還慘。」
「你……你……大神的神像……」黑袍侏儒本來就被御塵風嚇得不輕，誰知道繞到後面一看，毛囚留斯的塑像成了個禿雞，更是嚇得不輕，連話也不會說了。
「老子最後一次警告你，問一句，答一句，要是多一句廢話或者少一個答案的話……」御塵風扯過那只被他卸下來的完整手臂一屁股做到了上面：「你就跟這神像一個下場。不過它有八隻手，我數來數你，你加腳一起也有四隻。說吧。你有四次機會，自己好好珍惜。」
「這……我，我說……」那黑袍侏儒哪裡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地下一堆肉醬已經被壓成了血糊糊，毛囚留斯大神的神像也徹底被搞了個底朝天。暴徒倒不是沒有見過，可是沒有見過這麼暴的——要知道傳說中，這大神的神像可是會自動禦敵的啊。
「那趕快的。」御塵風抽出了匕首在石手臂上劃來劃去，帶出了一溜溜漂亮的火星。
「我們這裡是供奉毛囚留斯大神的神殿……現在這個大陸上也就只有我們這一個神殿供奉毛囚留斯大神了……我們這個神殿也就是供奉毛囚留斯大神的地方，祈禱他的憐憫，讓我們獲得重生的機會……」那侏儒結結巴巴了半天，好歹算是把語言組織出來了。
「毛囚留斯？沒聽說過。」御塵風挑了挑眉毛：「第二個問題，剛剛進去的那個是不是奧斯崔恩？他來幹什麼，你們在合謀什麼事情？最好是給老子一五一十地全部說出來。我剛剛在外面看那古怪的眼球就知道有問題。埃魯登原野的事情是你們搞出來的對不對？我現在以埃魯登原野龍祭祀的身份正式跟你發出通告，老子很生氣，你們竟然敢在我家裡亂搞……」
「不不！您誤會了！」那黑袍侏儒連忙擺手：「我們可沒有在您的家裡亂搞啊！您說的沒錯，剛剛進去的那個就是奧斯崔恩，他是來乞求毛囚留斯讓他再一次獲得新生的……您看到的這些，都是他一個人搞出來的。還有那個血精靈，也是他弄來讓我們復活的，我們不過是侏儒而已……」
「你也就只能做做侏儒了。」御塵風嘿嘿一笑，站起了身來：「奧斯崔恩來過，你剛剛說再一次，難道說，他以前就來這裡獲得過新的生命不成？」
「是的閣下。」那侏儒低聲下氣地回答，生怕御塵風一個不高興把自己也幹掉了。看他是力量型的選手，肯定也不會幹什麼割喉的手段，估計就是提起石頭來砸——如果砸成肉醬了，那麼毛囚留斯再眷顧，也不可能再一次獲得新生了。
御塵風倒是對重新獲得生命這一說不感興趣了。生命就只有這麼一次，所有再來一次的生命都是虛假的。但是眼看著奧斯崔恩的確活了這麼長歲數——女王親口對自己說的，奧斯崔恩大長老具體有多長的歲數了，誰也說不清楚，反正是已經遠遠超過正常精靈的壽命了。怪不得，現在看起來，綜合一下女王的話跟奧斯崔恩的現實來看，他的確很有可能求這個什麼毛囚留斯來給他新生命。
「你們跟他什麼關係，這麼幫他？」御塵風想到這裡，轉了一個話題：「是同夥吧？」
「不不，閣下，您誤會了！」黑袍侏儒連忙搖頭：「我們不是同夥，每一個誠心信奉毛囚留斯大神的人，都可能獲得第二第三甚至第四次生命。」
「嘿嘿，那你看我行不行？」御塵風揪過了那黑袍侏儒的領子，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