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躲在幕後的神 二百八十五 文 / 永夜
二百八十五
「行不行啊？要不然讓艾琳娜來……畢竟這是她的本行……」御塵風拿著魔法書有點不安，他抬頭看了看百米的巨像之後，更是覺得心裡發虛。這要讓他拿斧頭砍的話還沒有問題，可是念什麼鬼魔咒……
「不行也得行，這魔法水晶對我們的遠征很有幫助，必須拿下來！」安琪拉說得斬釘截鐵：「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趕快的吧。」
「那我試試。」御塵風雖然是心虛，但是還是點了點頭——他心虛不為其他的，如果念了半天屁也放不來一個的話，的確有點丟臉就是了。想到以後還有這麼長一段路，這塊魔法水晶無論是對征討聖佛蘭西斯也好，拿去賣錢充實腰包也好，都有不少地助力，試就試吧。
御塵風開始念誦魔咒之後，所有人都退開了。誰也不知道讓一個魔法文盲來念誦龍語魔法有什麼後果。最壞的後果不是什麼都不發生，而是產生混亂的魔法波動引起魔法元素爆炸。當然一般來說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御塵風擔心的是丟面子而已。
看到所有人都退開了之後，他開始念誦魔咒了，一開始磕磕巴巴的——這是用這個世界的語言翻譯過來的。艾琳娜將龍語翻譯了過來之後寫成大陸通用語，並且一個個地教御塵風念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有點磕磕巴巴。後面的精靈魔法師們嚴陣以待，御塵風一旦準備好了用龍語引導的話他們就再一次施放魔法。隨著吟唱的次數增加，御塵風念得也越來越順溜了，他開始合上了書本，口中默念有詞。雖然他屬於文盲，但是的確非常聰明，看書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又過了大概十多分鐘之後，御塵風將所有的詞語融會貫通了——雖然他完全不理解這些讀音是什麼意思，但是卻從頭到尾地記住了。
「可以了。都記住了。」御塵風表示準備好了。「來吧……全部都記下來了。」
艾琳娜點點頭，示意一幫高級將領朝後，自己站在了魔法師團最前方準備做一次引導——剛剛在她要指揮魔法師們集體施放魔法的時候，卻又被御塵風打斷了。艾琳娜帶著哭笑不得的臉色看著御塵風那種只有被尿憋急了才有的臉色無奈搖頭。
「又怎麼了？」艾琳娜無奈地問道：「你不是已經全部背下來了麼？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嗎？魔法一經發動可是不能收回的。而且剛剛的兩次齊射大規模魔法已經將他們的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再不成功，怕是要再等上一天了……」
「是背熟了。」御塵風點點頭聳了聳肩膀：「可是，我心裡還是有點懸啊。你說你們用魔法使勁朝我轟過來，如果我這個什麼鳥魔咒不起效果的話，那麼是不是我連一根骨頭渣子都找不到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幾百人一起朝我轟炸，我就是塊精鋼也得被炸得連渣都找不到……」
「你不是背熟了麼？」艾琳娜哭笑不得：「背熟了你還怕什麼？我剛剛看了這個魔法，的確是一個正確的引導魔法，只要背熟了就沒有問題。」
「那是一回事，可是我第一次用魔法，不是應該循序漸進麼……比如我先練習練習小火球什麼的，我覺得讓我有點經驗更保險。」御塵風尷尬地笑了笑，雙手互相來回搓著：「不然我看我們今天先算了，過段時間等我練熟了再回來拿怎麼樣？反正有這什麼魔法盾的保護，一時半會的也沒有誰能把它拿走。我這不是沒有信心麼。一來就高難度……」
的確，御塵風這個三級跳的難度的確是史上最強的。絕不絕後不敢說，但是肯定是空前的。引導魔法作為一種非常特殊的魔法派系存在，不屬於任何一種元素魔法或者其他的魔法。它沒有實質性的殺傷力，但是但凡能使用引導魔法的魔法師，必定都是大魔法師以上等級的。引導魔法說白了就是可以將魔法元素歸零，將別人凝聚起來的魔力引導為自己所用——這當然不包括在戰場上的時候兩方對轟的時候，否則只要一方有一個能引導魔法的魔法師存在，那麼魔法師就徹底地失去了作用了。如果兩方都有魔法師，那麼所有的魔法師乾脆都出去野營得了。
在沒有惡意，沒有完全完成的魔法的前提之下，引導魔法是可以將這些魔力魔法從新歸類使用的。之所以說使用引導魔法的魔法師都是大魔法師以上等級的魔法師，那是因為首先引導別人的魔力跟使用自己的魔力不一樣，自己的魔力可以自己控制流量跟強度，速度相對之下比較慢。而引導魔法則無法估計，必須要一個魔法師極端熟悉魔力的走向，才能在瞬間重組反應。
這也是為什麼艾琳娜要做第一次引導的原因了——她也想到這一點了。直接讓御塵風做最終的引導的確難度有點高，乾脆自己首先引導這些魔力成為更有規律的，方便他來引導。
御塵風估計是歷史上第一個連小火球也不會的，就直接使用引導魔法的傢伙了——而且還是同時引導上百精靈魔法師的魔力，這要是出一點差錯的話……
「你放心，絕對沒有危險，引導失敗了也就失敗了，絕對一點危險也沒有。」艾琳娜樂呵呵地給御塵風減輕心理壓力：「我第一次引導之後會將他們的魔法引導成規律的魔力流，即便是你失敗了，也不會有任何危險的。大不了就好像是被奔跑中的牛撞一下而已。」
「牛啊？」御塵風抬起眼睛來看著天想了一會之後點了點頭：「你早說嘛，早說是牛我就不怕了。現在別說是一頭牛，十頭牛也不會把我怎麼樣。只要不是一失敗就會把我炸成渣，我就不怕了。嘿嘿，那麼我們開始吧。這麼大一塊水晶，能值多少錢啊……」
「那開始吧。」艾琳娜點了點頭，示意身後的魔法師們一起準備。
御塵風沒有了心理負擔也就不再婆婆媽媽了。他二話不說轉過什麼去，口中唸唸有詞。在他念誦魔咒的同時，艾琳娜也示意魔法師團的精靈魔法師們同時再一次聚集魔力。魔法顯然不是這麼簡單的——御塵風雖然已經念對了調子，但是始終使用不了這個魔法——在他身邊的魔法元素依然流動正常，沒有一點點被引導的象徵。難道說真要從小火球開始學起才成麼？不然就將艾洛特調過來……
正在艾琳娜走神的時候，忽然猛然一下，御塵風所在的地方掀起了一陣亂流，強大的氣流幾乎將站的過近的人全部吹了個踉蹌——顯然，御塵風終於吟唱對了。也不知道開始幾次是因為調子不對還是節奏不對，總之以魔咒的嚴謹，一點點不對都不可能正確施放出魔法來。氣流很快消失，而御塵風的吟唱聲越來越大，不知道是不是龍語魔法的緣故，他的聲音中竟然帶有撕裂雲霄一般的高昂龍吟之聲。在空中，前幾次因為失敗而被驅散的火元素好像浪潮一般地一波一波地朝著御塵風湧動過來，慢慢地聚集在一起，竟然猶如實質一般。
天才，絕對的天才——精靈魔法師們同時都冒出了這個念頭。這貨色連個小火球都不會，竟然讓他把引導魔法給蒙對了。隨著御塵風吟唱正確之後，聲調越來越高，每一個音節都好像一個個炸雷一般炸響，讓人懷疑人類為什麼能發出這樣的音調來，震得人耳膜生疼。
「準備！下的魔法完成度，大家準備再一次的流星火雨！」眼看著御塵風的魔法即將完成——引導魔法不同其他的魔法，生效就是在那一瞬間，時間多一點少一點，稍微一點配合不好就會失敗。好在這些精靈魔法師都有經驗，不過現在還分了第一引導跟第二引導，這難度就有點高了。每一個精靈魔法師都不敢怠慢，認真地準備著自己的魔法。
猛然一下，一個炸雷一般的音調忽然想起，那一堆猶如實質的火元素忽然經過御塵風的雙手，直直地朝著魔法盾上撞了過去——大家耳朵裡只聽得一聲水晶碎裂一般的聲音，是時候了！這就是所有魔法盾被打破的時候出現的特殊聲響。越是高等級的魔法盾，響聲越是清脆。
精靈魔法師們一起將凝聚已久的魔力釋放了出來，天空上紅雲滾滾，好像世界末日一般——這個辦法果然可行，那麼一小團被驅散過的魔法元素都能將魔法盾撞裂，那麼這一次肯定能成功。大家不再吝嗇自己的魔力，那一瞬間流星火雨一起發動——艾琳娜的反應更快，在流星火雨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她也已經完成了引導魔法，將天空上還在凝聚的魔法元素引到了自己的手裡，然後猛然引向御塵風。
引導魔法也許只有一秒的生效時間——就在這一秒之後，專業跟業餘就很顯然易見了。御塵風準備了半天才準備出來，艾琳娜只是那一瞬間，便已經將龐大的魔力推了御塵風。
瞬間，只聽得清脆的無數聲碎裂，巨大的神像之上好像剝落了一曾水晶鍍膜一般，無數透明的碎裂魔法盾摔落到了地上，這個輝煌魔法盾徹底被打破了，百米高的超級魔法水晶暴露在了眾人的面前——大家現在的眼裡就只剩魔法水晶了，至於它是不是什麼該死的神像——關我鳥事！
「成功了？」御塵風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這就是魔法啊……沒有傳說中那麼危險啊。」
「還好你成功了。」艾琳娜樂呵呵地笑道：「如果你失敗了，我們都跟你陪葬了。」
御塵風瞪大了眼睛，才發現一干高級將領的臉上，全是一滴一滴的冷汗。
這絕對是嚇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