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硝煙四起 二百五十三 文 / 永夜
二百五十三
今天，聖佛蘭西斯——前阿爾曼帝國的王國都城艾爾仙客的街道上，來了兩個引人注目的人——一男一女，男的幾乎吸引了所有女性的目光，不管是淑女還是貴婦，要不是顧及他身邊的那位少女自慚形穢的話，怕是秋波已經能用馬車拉了。
那位少女則是一頭金色的長髮披肩，精緻的五官，不過被長長的斗篷給蓋住了大部分的面容，讓人看不清楚她的模樣到底是什麼樣子。但是從露在斗篷之外的小巧的嘴跟白皙的皮膚來看，這絕對一準是一位絕色美女，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絕色。斗篷在被風帶起之時能夠看到婀娜的嬌軀上穿著精緻的銀色鎧甲，身後背著一柄長劍，英姿颯爽，一副劍士的打扮。
男人穿著貴族服飾，雖然全身上下一概的華麗，但是英俊的臉上卻是一片流里流氣的，絲毫沒有一位貴族應該有的沉穩跟肅穆，更別提什麼嚴肅了。在華麗的貴族長袍旁邊佩帶著一柄樣式誇張的大劍，如果換上一身勁裝的話，絕對是各個傭兵團的搶手貨。可是誰也猜不出他們的底細。穿著如此華麗的貴族長袍卻抗著一柄巨劍……難道最近的流行都是讓人看不懂的麼？
這是傲爾菲跟阿爾曼帝國原國王。至於他們為什麼直接來皇城，都是傲爾菲的主意。
傲爾菲自帶著小國王離開了埃魯登原野之後，一路上都在各個小國裡尋找盟友。可是用腳指頭也能想出來結果如何。一聽是要正面與聖佛蘭西斯為敵，這些小國家的國主不是失蹤就是生病，前面幾個還能勉強答應伸出援手派兵支援，可後面那些國家的國王根本連面都見不到——再後來，他們甚至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商量好了，商量大家集中捐贈一筆物資以幫助埃魯登原野跟阿爾曼帝國的戰爭，以免於自己捲入戰爭。
開玩笑，最好的防守就是不要讓戰爭在自己的國土上進行。傲爾菲帶著小國王一路走一路訪，起碼經過了二三十個小國家跟部落——其中最小的，可能連聖佛蘭西斯的一個行政省都比不上。而聖佛蘭西斯的行政省多達五十三個。
怎麼打？傾全國之力也不一定能撼動人家的一個行省，就這麼湊上去，不是找揍麼？
可是也絕對不能將已經失控的聖佛蘭西斯放著不管——雖然自己不能上去打，但是能支援呀！這些小國家的國主們一商量，嗯，我們上不了，但是可以做他們的大後方。兵力雖然比不上一個行省，但是要說到物資，這些小國家絕對比聖佛蘭西斯的一個行省富裕多了。從另一方面來說，他們也希望精靈跟聖佛蘭西斯的戰爭取勝。最起碼精靈不會這麼瘋狂的侵略，而瘋了的米克則說不定。
於是，這才發生了薇仙跟夏洛娜接到了大批援助物資，並且有三四十個小國家、部落、族群的聯名國書，表示無條件支持埃魯登原野的戰爭——開玩笑，這些東西都是要錢的。如果沒有好處，傻逼才會把價值連城的給養、藥品跟軍用裝備送人呢。
雖然間接性地替戰爭爭取到了利益，但是卻沒有直接的利益——給你一個士兵，配一千萬士兵的給養、兵器跟藥品，讓你去跟一萬軍隊作戰，誰能作一個看看？補給品雖然很重要，但是沒有足夠的軍隊，一切都是空談。在空走了上千里的路程之後，傲爾菲閣下終於怒了。
憤怒的緣故是因為看到他以前直屬的衛隊被遣散之後，竟然在山區做了山賊。以前傲爾菲的第一騎士團副手——現在的縱橫刀鋒沙漠的第一山賊團團長見到了傲爾菲之後感動不已，主動將山賊頭子的位置交出來給傲爾菲大人。可是傲爾菲大人哪裡是志在一個山賊頭子的位置？在經過了一番詢問之後，傲爾菲醒悟了——與其到處去找援軍，還不如去召集以前的老部下。
每一個國家都有一群忠於國王陛下的士兵——他們的忠誠毋庸置疑，就好像帕魯斯帶領的兄弟對御塵風一樣，寧願死也不會玷污自己的忠誠。雖然米克國王聲稱在聖佛蘭西斯建立之後，不會處死、變更、流放或者貶值任何一位國家機關的人員，但是事實上，除了紅魔騎兵大隊之外，還有第一騎士團、皇家首席魔法師團、國王禁衛軍直接被流放，最重要的是直屬皇室的獅鷲部隊在小國王被流放的時候，正在邊關訓練，等到他們回來的時候，被一網撈了起來，獅鷲全部被捕。
紅魔騎兵大隊、第一騎士團、皇家首席魔法師團，即便不談擁有五萬最精銳的重甲、幾乎無視任何普通物理攻擊的高地武士跟獅鷲部隊，這也是一支戰鬥力強大的精銳。紅魔騎兵大隊跟第一騎士團捏把捏把算在一起差不多二十萬人，如果跟菜鳥部隊作戰的話，以一當十絕對沒有問題。而且皇家首席魔法師團的六資格最深的團長的能力幾乎就跟魔導師不相上下了，再帶上兩百名大魔法師的話，足以讓任何菜鳥喝上一壺。
所謂知己知彼，本來就是阿爾曼國王以及第一騎士團團長的人，自然知道米克手裡有幾斤幾兩。他的軍隊看數量嚇人，其實不堪一擊。只要聚集一支精銳再各個擊破，很容易將他拉下馬來。
玩弄權術米克可能是行家，但是要論到作戰的話，他還屬於玩泥巴的人海戰術等級。
想到這些，傲爾菲就提議乾脆我們回到皇城去弄清楚皇家首席魔法師團的事情，然後再由國王親自豎起大旗招集以前的部下，比一個個去找來得快。經過了幾個月的奔波，小國王一想也對，就這麼跑下去肯定沒有什麼太大的期望，也就首肯了。在兩個人決定下來之後，傲爾菲直接命令第一沙漠山賊團解散回埃魯登原野待命，自己帶著國王陛下前往埃魯登原野了。
反正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也沒有掩飾的必要了。再說傲爾菲本來就知道自己女兒身的身份，國王陛下乾脆一點也不加掩飾，換回了女裝。傲爾菲給她取了一個化名「海倫」——國王，不，應該說是女王陛下完全擔得起這個用來計算美貌「單位」的姓名。
在大陸通用語中，用來形容女人美貌的時候，就會說「一海倫」「兩海倫」。而女王換上了女裝，用上了化名之後，態度完全改變了。再也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了，雖然還是不太願意多說話，但是眼神中卻有了一種活潑的生氣了。看到那些新鮮的事物的時候，也會露出會心的微笑。傲爾菲樂得一路上給女王陛下買上了不少漂亮衣服——這本來是一個活潑的豆蔻年華的少女，硬是讓宮廷給毀了。
一直到了艾爾仙客的時候，他才讓女王套上了一件斗篷，而自己則戴上了從第一山賊團手中沒收的一面秘銀面具——這種面具擁有改變人相貌的功能。由於秘銀擁有非常好的延展性，所以幾乎可以打造得透明，再附加上一層小小的空間魔法之後，讓面部以及五官稍微扭曲了一點，幾能改變人的相貌了。
這東西最早是精靈發明出來的——從功能上就能看出來。越漂亮的人戴上就會變得越是漂亮，越醜的人戴上就會越醜陋……
傲爾菲帶著女王一路前進，引來不少人的目光，好不容易來到了一家小餐館門口，海倫女王的肚子開始咕咕地叫了——傲爾菲停下來看著她，斗篷下白皙的皮膚有點發紅。餓了肚子叫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放在女王身上，就不太雅觀了。
「不如我們吃點東西再走吧。」傲爾菲恍然大悟，自己行軍打仗練出來的幾天不吃飯沒有關係，可是女王不行，她性格再怎麼強，最終也只是一名二十歲不到的少女而已：「就這家？我們吃飽了再進皇宮去。進了皇宮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女王點了點頭，沒說話。
傲爾菲咧嘴一笑，在前面開路，帶著女王進了小餐館——這是一間極為簡單的餐館，一樓一底，靠窗的地方坐了不少人，中間也稀稀拉拉地坐了幾位，有的在吃飯，有的則是在喝酒閒聊。看到傲爾菲給女王進門，一個服務生立刻迎了上來。
「兩位，來點什麼？」服務生熱情地迎了上來，引著傲爾菲在前面走，海倫女王則在後面跟著他。服務生一邊走一邊介紹：「我們這裡的魚子醬最著名，那是從暴風海捕撈上來的鱒魚的魚子製作而成的，鮮美無比。還有我們的果酒也不錯。如果兩位想吃東西的話，我們這裡有上好的麥子餅！」
「我們要一張安靜的桌子。」傲爾菲不動聲色地從懷裡摸出兩枚金幣：「這是給你的，我們要安靜的地方，知道我的意思了麼？」
服務生立刻喜笑顏開，連連答應，帶著傲爾菲跟女王上了二樓，安排在一間靠著街道背面，有獨立門窗的小房間裡。
「你可以下去了，好吃的都端上來吧。不叫你不能進來。」傲爾菲四周地看了看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快一點！我們急著趕路。」
「馬上就來！」那服務生走了鞠了個躬走出去關上了門。
「海倫閣下，稍等一下就有吃的了。」傲爾菲將稱呼也換了：「這裡的魚子醬是不錯，我以前來吃過。」
「嗯，你的生活真好。」女王點了點頭：「我以前在皇宮，可沒有你這麼自由。不知道母后怎麼了，吃完飯我們就能進去了吧。」
「閣下！今天天氣真好！」傲爾菲臉上變色，故意高聲喊了出來，然後又壓低了聲音：「我的陛下，這裡人多口雜，您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女王臉蛋又是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