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硝煙四起 二百四十八 文 / 永夜
二百四十八
由於米克的篡權成功只後需要大規模的鞏固自己的勢力，於是他瘋狂地招募新兵，並且開出了優厚的條件，以至於現在聖佛蘭西斯的大軍看著數量嚇人，其實裡面多半是新兵蛋子。雖然有時候人海戰術是最有效的戰術，但是新兵蛋子存在一個最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他們沒有經歷過戰爭，往往最容易產生雪崩效應，而雪崩效應一旦產生，根本無法挽回。
好像現在一樣，剛剛還在逃跑的士兵們忽然轉頭，顯然又是什麼雪崩效應發生了。也不知道該不該苦笑，在一天的時間裡遇到兩次的雪崩，這樣的軍隊是不是用來浪費錢的……
從御塵風的位置上來看，隱約能夠看到後面有羽箭飛起，而落點絕對不是自己這裡，而是正在潰逃的聖佛蘭西斯大軍之中。好像是後軍有所謂的督戰官在驅趕著這些士兵掉頭朝前跑——本來還在追殺著潰逃士兵的御塵風忽然被反撲，頓時壓力大增。本來這些士兵都已經擠得不能再擠了，忽然集體一個前衝就好像一堵肉牆一般朝前壓了過來。
御塵風還是不停地揮刀狂砍——每一劍都能讓數百人喪命。往往這一刀剛剛砍死了人還沒有收回來，就有新的逃兵補充了上來。到了後來御塵風索性不收刀，就提著銳利無比的巨大骨刀在原地打旋。
聖佛蘭西斯士兵就好像潮水一般地無法阻擋地朝前衝，而御塵風就好像潮水中的礁石一般屹立不倒，無論潮水怎麼衝擊，無論人潮將他淹沒多少次，最後人潮還是會像海浪拍打在岩石上那樣，碎成了漫天的水花，而到了御塵風這裡，則是碎成了漫天的肉塊。缺胳膊斷腿的人不斷地飛上天去——可就這樣，依然阻擋不住龐大的而密集的人潮。
畢竟對於幾十萬人來說，御塵風即便是再堅固的礁石，也無法阻擋全部的人潮。他只有不停地揮刀屠殺經過自己身邊的士兵，很快，他的腳下就有了一座高約十來米的屍山，御塵風站在上面，猶如殺神一般全身鮮血，一柄骨刀早就已經砍得出了裂痕。
即便是再好的兵器也經不起這麼折騰。況且御塵風砍人都是連人帶鎧甲帶兵器一起砍。在砍掉了十來萬人之後，骨刀已經開始變得有些裂痕了。小黑也不閒著，嘴裡的火焰狂噴，幾乎經過御塵風身邊的，不是全身著了火就是身首異處。
沒過多久，那些驅趕聖佛蘭西斯大軍的羽箭改變了目標，朝著御塵風所在的地方開始射擊。可是箭如雨下根本傷不到他分毫，反而又射死無數經過他身邊的士兵。再看御塵風大吼一聲骨刀武器狠狠拍出，無數著了火的人肉炮彈飛向後方，也不知道砸死了多少弓箭手。
一見這情況，聖佛蘭西斯大軍更是猶如崩潰了一般逃亡——這是打仗麼？這還打個屁啊，這是人能打的仗麼？
御塵風卻一直沒有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身邊的士兵已經不會失心瘋了，而自己的手腳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自己完全地控制了——簡單來說，那位死靈法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御塵風的身體而去了。
沒過多久，御塵風腳下的屍山又加高了幾米。他大吼一聲，帶著小黑從屍山之上衝了下去——他現在已經對屠殺沒有還手之力的聖佛蘭西斯士兵沒有任何興趣了——說實在的，即便是留下他們，他們這一輩子也打不了仗了——起碼在御塵風面前只有逃跑的份。今天的心理陰影足以影響他們一生的軍旅生涯……
他現在的目標是那些還能反抗的——不是有射箭的，還有督軍麼？御塵風衝下了屍山，直朝著那射箭的方向衝了過去——從十五米的屍山上能看清楚，後面鮮紅色的一片，好像也是經過了一場屠殺。可是老子還沒有殺到那個地方去啊……古怪的情形讓御塵風更加快了速度。不過不是想快就快的起來的，前面還有人山人海的聖佛蘭西斯大軍準備逃跑。這些士兵已經徹底地失去了戰鬥力。不少人已經丟了兵器，只知道逃跑了。
「都給老子閃開！」御塵風一看這情況，大吼一聲，揮舞著骨刀朝後軍衝了過去——遠處那一片鮮紅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他們肯定還有戰鬥力。反正已經殺了這麼多了，不在乎多殺幾個。
他不喊不要緊，一喊這就更亂了，聖佛蘭西斯士兵見這位祖宗上來了能不怕麼，於是朝前的朝後的，想要砍倒兩邊堅固防禦工事的朝兩邊逃跑的都有，誰都想快點逃出去……
「他娘的！讓你們滾還來送死！」御塵風臉又一黑，言畢發一聲獅吼衝進人群辟里啪啦一頓亂砍，小黑則張嘴一通亂燒，可憐這一下子又整死了數萬之眾，眨眼間便又是一座屍山堆起。那些從御塵風身邊跟小黑的嘴裡逃跑的士兵本來還在慶幸自己逃出生天了，可是沒跑多遠，後面又遇到了集體推進的骷髏大軍，頓時又是一通大屠殺……
就這樣一步一步朝前走，一直到堆起了十七座屍山之後，御塵風才終於衝到了後軍的防禦工事面前。此時聖佛蘭西斯士兵已經死傷得不剩幾個了。兩百萬大軍硬是沒有開仗就這麼生生地被御塵風跟小黑一龍一人給衝垮了……
砍掉了那些新兵蛋子之後，剛剛一來到後軍面前，一股肅殺之氣就讓御塵風全身上下一寒——精銳，真正的精銳來了。
放眼朝前看去，遠處一片鮮艷的紅色。紅色的鎧甲，紅色的頭盔，紅色的刺槍以及紅色的馬匹——在紅色戰陣的中央，飄揚的旗幟上赫然有「紅魔」兩個大字。御塵風一愣，瞬間回憶了起來，這不是在阿爾瓦曾經遇到過的紅魔騎兵大隊麼！
當時在阿爾瓦一戰，御塵風全靠了是地勢的便宜，製造了一次小小的雪崩，讓阿爾曼最精銳的精銳之一的紅魔騎兵大隊的一個旅隊幾乎全軍覆沒。要說交手肯定是算交手了，不過那是佔了地形的便宜。御塵風還記得當時紅魔騎兵大隊推進的時候那種肅殺戰陣之氣——要說他們都是一個個以一當十的貨色，絕對一點都不誇張。甚至好像帕魯斯那樣的勇士都給了他們很高的評價。這樣的軍隊能差麼？
反正殺也殺了這麼多了，不差這什麼紅魔騎兵了——御塵風朝前猛衝，剛剛衝到防禦工事面前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耳邊聲風。他抬頭一看，一匹血紅色的戰馬帶著一名血紅色的騎兵高高地從工事上跳起，五米長的騎士槍直捅到了自己的胸口。
一聲刺耳的金屬聲響了起來。鋒利的騎士槍在御塵風的胸口帶起了一片火星。屠殺了十萬人的疲憊跟大意，加上那騎兵的突然襲擊，御塵風竟然沒躲開！那騎兵好像沒有料到竟然刺不進去，微微一頓，在馬還沒有落地的時候，扔下了騎士槍又抽到回身後砍，一下砍到了御塵風的脖子上，瞬間又是火星一片！
虧得御塵風身上的鱗片已經浮現了起來，不然這兩下過來，他已經身首異處了——可是即便是這樣，胸口跟後頸依然是鑽心地疼。這是高手，絕對的高手！出槍絲毫沒有猶豫，而且一擊不中又再換刀也是乾淨利落。御塵風忍痛回頭揮動了骨刀，卻落了個空。
那馬落到地上，嘶鳴了一聲之後，竟然沒有腿軟！要知道這可是在小黑身邊！
「我們見過面？」那馬上的騎士打馬小跑了幾步之後，停在了御塵風身後十多米的地方，推起了面罩：「你為什麼屠殺我國士兵？」
這不是克林聖騎士又是誰！？
當初在阿爾瓦戰役中克林貿然帶出的紅魔騎兵幾乎全部失去戰鬥力，他自認過錯而被關進了牢房，一直到米克登基大赦天下之後他才被放出來。本來可林是一個正直的傢伙，不願意跟米克同流合污的。但是米克卻以可林的家仇為誘餌，讓他再一次帶領紅魔騎兵去清洗暗精靈巢穴——不過先決條件就是攻打阿斯塔瑪下部族。並且米克還暗示，在這個混血精靈部落裡，也不少暗精靈的混血兒。
克林這一輩子正直，卻最受不了人家拿自己的家仇來說事。眼看有這麼好一個機會，他猶豫了一下之後答應了。今天他也是帶著紅魔騎兵大隊整編製共十萬人剛剛趕到了阿斯塔瑪下山谷地區，誰知道剛剛一趕到就遇到了一場大屠殺。
「見過，在阿爾瓦的時候。我讓你的一個小隊士兵全軍覆沒。」御塵風點了點頭，胸口上火辣辣地疼：「我看你也是一個男人，竟然還搞出偷襲這回事來，你真是讓我失望了。」
「戰陣之上談什麼偷襲。」克林輕哼一聲：「上一次見閣下沒有來得及仔細討教一番。紅魔騎兵軍團騎兵長克林，在這裡討教了！」
御塵風將骨刀一插，英俊的臉朝上一抬，極為不屑地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