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硝煙四起 二百一十八 文 / 永夜
二百一十八
反正一時半會他們也來不了了。乾脆就坐在這裡理清楚一下頭緒。
艾琳娜釋放魔法的時候，自己身體裡很明顯感覺得到魔力的共鳴，可是這是為什麼？御塵風一個人坐在山谷裡苦惱。他就是這樣的人，一件事情不搞清楚永遠都會煩惱。與其以後來煩惱不如今天一次性地煩惱個夠好了。首先是魔力的問題——魔力，這個詞也只是聽大家說過，也知道自己的身體裡蘊藏著不小的魔力，可是具體怎麼使用，他卻從來不知道。莫非是剛剛艾琳娜的魔法引起了共鳴，自己身體裡的魔力開始甦醒了不成？可我也沒學過什麼魔法啊。
御塵風自己很清楚，繼承了威爾的龍玉之後，他得到了老龍一半的力量個魔力。這個力量嘛已經試過了，嚇死人地將小狐狸的商隊拖過了暴風雪區域，這股力量可是非同一般的，起碼在比力氣上能夠贏得過自己的已經很少了。
在他的認知裡，身體的力量始終怎麼修煉都有一個盡頭的，平時長長說的力量大小，其實是指個人的修為。個人的修為越高，裡力量相對越大，而不是力氣——雖然力氣這也是個好東西，比如御塵風蒙出來的破空劍就是個例子，沒有大到不可思議的力氣跟速度是根本不可能撕裂空氣造成這樣的絕技的。所以力氣相對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力氣他自然知道怎麼運用，至於這個魔力嘛，御塵風一時間還摸不找頭腦。艾琳娜那樣是很帥，現成的一個老師擺在那裡，可是真讓他去請教吧，他又不好意思了。
一個魔法師的養成可不是這麼簡單的。首先，一萬個人裡面可能有一個人有魔法天賦，然後開始通過各種途徑來積攢魔力——魔力的大小直接代表著魔法師水平的高低。你使用魔法的技巧再高，沒有魔力的支撐也是白搭，如果有了魔力的支撐，即便是一個不會使用魔法的人——恩，所謂的使用魔法不過是魔咒而已，不會冥想還不會念誦魔咒麼？
從一個初級魔法學徒開始，一百個魔法學徒裡面有可能有人提升初級魔法師，一百個初級魔法師裡可能有一個提升成中級魔法師，中級魔法師則更艱難一些，五百個人裡面可能有一個能夠成為高級魔法師——到了這一步則是瓶頸了，再要朝上修行就不是外界的問題了，前三個階段還能夠靠金幣魔法水晶等等東西來彌補，再朝後修行，則是個人天分問題。一千個高級魔法師裡可能會出現一個大魔法師，要出現好像艾琳娜這樣的魔法師，十萬里能出一個就好了。
要不然怎麼人家就成了傳說呢？現在的問題是，御塵風空有一身魔力卻不會使用。去問艾琳娜吧，她肯定樂意教，可是御塵風就是拉不下這個臉來。
他是純粹的暴力主義者，認為拳頭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向來對魔法都不屑一顧。在伽立法閒聊的時候，艾琳娜還曾經稱讚過御塵風這一身的魔力波動，可御塵風人家怎麼說——魔力這東西可有可無，我從來不相信這個東西，靠拳頭打出來，一拳頭能打出二兩鼻血，那才是真的呢。
現在可成，看到人家魔法厲害眼紅了，該去請教了，誰讓自己一開始說出那樣的話來呢，御塵風的確是拉不下這張臉去問。不就是魔法麼，憑我這麼天才，我還琢磨不出來？
聽安琪拉說過，一切魔法都是以魔咒來發動的，只要知道那幾句魔咒，我身體有如此龐大的魔力，還怕研究不出來魔法嗎？立刻開始說幹就幹。御塵風左右看了看無人，開始回憶起剛剛艾琳娜的那幾句魔咒來——大概也是因為這個，他才一個人留在峽谷裡。說白了，即便是最後研究失敗了，也沒人看笑話。帕魯斯那群人的忠心是不用懷疑的，但是他們看笑話的勁頭跟他們的忠誠沒兩樣。
「姿勢應該是沒有關係吧？反正沒要求過姿勢。」御塵風首先四下確認了沒人以後，準備開始了。他以放萬一還紮了個馬步——估計這可是大陸上第一個這麼釋放魔法的魔法師了。
馬步紮了半天，最後他也沒念出個屁來——在回憶艾琳娜那段魔咒的時候，老是記不住中間的那一部分。這也難怪，艾洛特帶著艾琳娜飛得急，而且艾琳娜吟唱魔咒的聲音也不大，就這樣御塵風能聽清楚其中的一部分，已經是聽力驚人了。不過這個東西不完全——安琪拉也沒有說過，這個魔咒完全不完全有什麼關係沒有？最後御塵風想來想去終於下定決定要試試了。
不完全的魔咒怎麼了，跟我們練武一樣，拿到一本劍訣，即便是不完整，也有那麼一半的威力——人家殘劍還專門就吃不完全這一套呢。
想到這裡，他好像給自己吃了定心丸一樣，不完整就不完整——管他那麼多呢，不完整有是魔咒，就這麼著吧，趁現在沒人先試試再說。如果成功了，那麼明天就可以顯擺顯擺了，如果不成功，也沒有誰看到，也沒什麼損失不是？不過御塵風就想到劍招了，如果他用他們修行的內功來比方的話，就知道肯定不行了——誰聽說過修行內功從中間開始的？那搞你的走火入魔都算輕的，重的一點要麼就直接半身不遂，大小便不能自理，運氣再不好的，直接就這麼卡嚓過去了。
不過好歹御塵風膽子夠大，說開始就開始，不然也不會出現以後所謂的「御氏魔法」了……
「好像是這麼念的……」御塵風最後確定了一下左右無人，紮穩了馬步就開始念了：「什麼什麼精靈們，什麼什麼什麼什麼，請您履行您精靈王者與人類好像是什麼契約，幫助創世神的後人……恩，掃平一切阻擋在前的敵人……什麼的……」
要是有一個有經驗的魔法師在這裡看到御塵風這麼強大的一身魔力在鬼念魔咒的話，肯定是有多遠跑多遠。這人要不是一個絕世天才在自創魔法，就是個瘋子。
最古老的魔法其實不是這樣的。之所以那些上古時代流傳的足以毀天滅地的魔法現在已經失傳，也大多數是因為吟唱的方式。其實魔咒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奧妙，而僅僅是在指揮魔法元素進行有序的排列然後指定進攻模式跟進攻目標而已。
再簡單點來說，魔咒就好像在唱歌。最古老的魔咒傳說是用上古的神語來吟唱的，這樣的魔咒被稱為「禁語」，經過這種魔咒發動的魔法，無一不是擁有毀天滅地的威力。當初精靈王創立了六派精靈使，這六位精靈使掌握著元素系統的最高古神語，但凡是跟這些古老的精靈使達成了某種協議的人，都可以借助他們的力量使用這些魔法——而精靈使只有六個，剩下那麼多人怎麼辦呢？
於是，那些睿智的先賢們就開始魔法古老的神語，看那些音節音調能夠指揮魔法精靈，然後再將這些音調組合起來，調整成一個可以完整施放魔法的過程，這就是一個魔咒的誕生——發展到了現在，那些古老的神語已經沒有人懂了，唯一剩下的就是那些音調，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變遷，最後連這些音調也慢慢地發生了變化——一直到了變成現在的魔咒為止，這就是魔咒的由來。
從根上說，只要魔法元素對上了號，就是你學狗叫，也能指揮它們幫助你作戰。如果沒對上號的話，即便是你唱出朵花來，也依然什麼都不會發生。
御塵風吟唱了第一次，沒反應。又吟唱了一次，依然沒反應。
「辣塊媽媽你不開花！」御塵風吟唱了半天，別說魔法元素了，就連絲風都沒有，這一著急，家鄉口音的罵人話出來了：「狗日的，魔法這東西果然不是人用的。口水都說干了，是頭豬也讓我教會了。」
眼看試了半天沒反應，乾脆走吧，再試下去也沒有結果。天也快亮了，到時候讓他們發現自己的魔法試驗失敗了，還不知道要笑成什麼樣子呢。御塵風狠狠地踩了兩叫泥巴，準備轉身就走。可就在這個時候，古怪發生了。
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魔法元素沸騰了，就好像艾琳娜吟唱魔咒的那個時候一樣，體內的魔力好像開水那樣咕嘟咕嘟地不安躁動著。
「對了，就是這樣！」御塵風驚喜交際，原來是要多念幾次，他當下停下腳步來，按照剛才的姿勢又重複了幾次魔咒——結果本來還在沸騰的魔力瞬間沒有了影子，變得又好像一潭死水那樣，毫無生氣，無論御塵風再怎麼重複，就是一點動靜沒有。
這把御塵風給氣的，這不是找好玩麼？當下一句國罵又出口了。
國罵一出口，體內的魔力就開始沸騰了——就好像剛剛那樣……剛在魔咒念完了之後，是不是我也罵了一句？御塵風好像有點摸著門道了，嘗試性地又罵了一句，果然，體內的魔力更加沸騰了起來，就連空氣中的魔法元素也跟和歡騰了起來。
御塵風忽然見恍然大悟，難道說好好說不行，非要用罵的才行？
「辣塊媽媽你不開花！」御塵風嘗試性地罵了一句之後，瞬間手好像燃燒起來了一般，表面上雖然看不出奇怪，但是卻燙得鑽心的疼，看來這是逗自己好玩呢，御塵風氣得破口大罵：「辣塊媽媽你不開花！辣塊媽媽你不開花！」
剛沒罵兩句，手上的溫度立刻降了下來，只見紅光一閃，一個三寸小人出現在了御塵風的眼前——仔細一看，這還是個熟人呢。
「你……你不是那個拉斐爾麼？」御塵風茫然地看著這個小傢伙：「那個什麼火系精靈使？有一段日子可沒見了，你怎麼還是沒長大啊？」
拉斐爾本來還兩眼迷茫，一聽這話，小手一招，臉盆大小的火球立刻朝著御塵風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