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爭霸大陸 二百一十三 文 / 永夜
二百一十三
聖佛蘭西斯元年4月初春，注定被永遠地記載在了歷史之中。因為在這一天，震驚大陸的魔獸暴亂幾乎讓兩百萬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全部死亡——根據戰後統計，兩百萬之眾的士兵死在夢中的就有五十萬人以上，其他各種被自己的戰友誤殺，被戰馬踐踏而死的人，更是超過了五十萬。總之，從前線安然下來的，數量不到三十萬。這一仗徹底讓聖佛蘭西斯的顏面掃光了。
聖佛蘭西斯帝國對外公佈，這是阿斯塔瑪下的山脈魔獸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爆亂而引起的嚴重事故，其實那麼幾個知情人，卻已經為這個剛剛才崛起的帝國劃上了句號。更重要的是，從這一天起，丟在了阿斯塔瑪下山道外的百萬具屍體，徹底改變了歷史。
等御塵風自作主張地帶著千來個打手——他們甚至不能稱為士兵，帶著這千來個打手做好了偷襲準備之後，天空已經開是擦黑了。在一人多高的茅草裡面，幾里外是看不見他們的。這個男人的膽子比較大，竟然帶著打手們摸到了接近聖佛蘭西斯大營不到三里的距離上。這個距離如果還有騎兵戒備的話，那麼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能夠將這群烏合之眾徹底地打垮。
還好，這些真的是不折不扣的菜鳥士兵。他們的營地佈置的中規中矩，簡直就可以被列入行軍教科書的典範。
在大營的最外邊，已經設置好了拒馬——一種用堅硬的木頭切割出來的尖刺被斜插在泥土裡，這種東西造價低廉，而且生產速度極快。一個屁也不懂的新兵蛋子，只要讓他拿著個樣子，那麼一個小時裡隨便都能弄出幾根來。拒馬密密麻麻地插在泥土裡，一根根的尖刺朝外，這是最外層用來抵抗敵人輕騎兵來摸營而設置的機關，不僅僅是造價低廉，而且極為有效。
在拒馬的後面一派，已經被設置起了一個半月形的籬笆，如果敵人一旦越過了拒馬的話，那麼這籬笆會圍大營裡的士兵爭取到一點點時間——只要一批人衝出來抵擋住敵人，那麼這批前來偷襲的傢伙肯定是有來無回的。
御塵風目測了一下，籬笆的長度大概有一里寬，而且全部都是就地取材使用那些高大的樹木製作的。這些樹木常年成長在深山之中沒有被騷擾過，生長得特別粗壯而且堅固。一里寬的籬笆後面則是每間隔一百米就有一個大概十米高的瞭望台——這也是御塵風不敢太靠近的緣故了。也許在茅草叢裡別人看不到，但是瞭望台上的人肯定能夠看到的。
瞭望台之後，從大門方向望進去，也能夠看到一條被挖出來的溝壑，看不出裡面有什麼東西——是水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東西。反正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旦掉下去的話，估計就有點難受了。這也是整個營地的被動防禦最後一道防線。
在這一條溝壑後面，則是所有士兵的營地了。從這裡看過去，密密麻麻地連成了一片，幾乎看不到間隔。不過從山上來看，連綿的距離有六里之多。御塵風倒不打算一口氣把這六里的營地全部幹掉，他現在只是閒得煩了，想出來運動運動身體，捎帶著挑逗一下自己的敵人而已。老是守在那山上也不是個辦法，安琪拉自然是不能跟他上來的，艾琳娜也受不了山上那種無聊，兩位美女早就下去了，剩下一群男人跟御塵風日夜相對——不然就是艾洛特那條龍跟一些畜生，這樣的日子多過一天他也會瘋狂的。
記得曾經在某一本書看到過這麼一句話，要想防守的話，那麼最好的方式就是進攻——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進攻。
御塵風腦袋裡想的，與其就這麼機械地等待在山上，還不如主動去騷擾一下呢。早一點把他們騷擾過來的話，還能夠趁早結束這個該死的任務，回去跟安琪拉親熱一下。
這個不經意的瘋狂舉動，卻正好是命中了聖佛蘭西斯的軟肋——誰也想不到，這個傢伙竟然會想出這麼瘋狂的戰略，對於兩百萬人的大營，一般人都不會去做什麼很刻意的防守。一是因為人數多面積大，要真正地將整個營地防守住的話是十分消耗給養的，二來，兩百萬人，讓你偷襲一把又如何呢？
如果御塵風還能回憶起那本書的名字的話，他會很驚訝地發現，自己在以前一次無聊地運輸路上，隨手翻看了一本破書，正是所謂的「孫子兵法」——這是古代一位偉大的軍師，有軍神之稱的大智慧家寫出來的著作。雖然這書並算不上什麼寶貴，隨便兩個銅板就能買一本，但是能夠領悟其中奧妙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不過但凡有一個能夠領悟其中奧妙的，必成大器。
御塵風不算領會了奧妙，充其量是一個臨時套用而已。
可是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呢？總不能大咧咧地衝到人家大門口吧？怕是還沒有衝出一里地，就已經光榮陣亡了。這個辦法絕對不可行。御塵風趴在地上想了一會之後，抬起頭來衝著那邊趴著的嘯月白虎打了個手勢——小老虎乖乖地過來了。
「這傢伙真能聽懂人話麼？」御塵風很疑惑地問那個從阿斯塔瑪下領地來的嚮導——這個嚮導此時已經有些渾身顫抖了，作為阿斯塔瑪下最優秀的嚮導之一，穿梭在這大山之中百來年，從來沒有想到領主大人竟然把自己弄給了這麼一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竟然想要以不到兩千人之力去偷襲一個有兩百萬之眾軍隊的營地的指揮官！
不過既然領主大人把我交給他了——反正如果這個瘋狂的指揮官擋不住這批軍隊的進攻的話，留在阿斯塔瑪下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聽說女王陛下極為重視他，而且那只黑色的坐騎龍自己也是親眼所見，聽說龍騎士都有著神鬼莫敵的本領，如果他真能創造奇跡呢……
嚮導在發呆，一直到御塵風再問了一次之後他才回過神來：「是的大人，嘯月白虎肯定能聽明白您說的話，阿斯塔瑪下山中超過一千年的魔獸都已經進化出了智慧，這只白虎肯定能夠聽懂您說的什麼的。」
「那行。」御塵風點了點頭，回過頭來——首先還是照例朝著那嘯月白虎的下身瞟了一眼，嘯月白虎下意識地朝旁邊挪了挪，生怕這個惡魔忽然就朝自己的命根子動手。雖然說老子天下無敵，但是人家有一人一龍夾擊，沒辦法呀。御塵風嘿嘿一笑，拍著白虎的腦袋說道：「那麼我現在就給你下一道命令，看你能不能聽明白，聽明白就點頭，聽不明白就下酒。明白麼？」
白虎的腦袋猛點，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要斷子絕孫。
「等一下我帶著艾洛特去天上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們趁這個時候摸到大營左邊去。」御塵風沉吟了一下，指著左邊說道：「分得清左右吧？就是在你平時用來幹那事的那只爪子——對，就是這邊。你把你的手下全部帶過去。等到艾洛特第一個龍息球爆炸的時候，你們就朝裡沖。有火放火有冰撒冰，有泥巴的就扔泥巴，有石頭的就砸石頭。」
白虎點了點頭，然後朝旁邊挪了挪位置。
「記住，千萬不要對著人招呼。」御塵風嘿嘿一笑：「你告訴你的手下，不要對人招呼，你看到那裡有帳篷就放火，哪裡有戰馬就撒兵，剩下的石頭泥土什麼的全部給我朝地下砸，砸得越爛越好。不要跟那些人對抗，知道了麼，搞完破壞就走，你們的任務就是搞破壞。」
嘯月白虎點了點頭。帶著一大票部下朝著左邊摸了過去。它們天生就是這一帶的魔獸，對這裡的地形再熟悉不過，而且本身的野獸形態，即便是哨兵發現了也不會太過注意——況且，這些新兵菜鳥還真沒有發現他們的能力。
嘯月白虎摸走了之後，御塵風身邊也只剩下了二十來個人——帕魯斯趴一邊，他也不會錯過打仗的事情。雖然他也覺得御塵風的這個決定很瘋狂。而且為什麼不讓嘯月白虎他們直接殺傷敵人，非要去搞破壞呢？最讓人費解的就是把石頭泥巴朝地下砸……
但是帕魯斯一行人屬於已經把命都交給御塵風的了，老闆在前他們絕不後退。可以這麼說，御塵風要跳樓『自殺』，他們絕對先跳下去做肉墊——不管御塵風是因為失戀『自殺』也好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獸人的忠誠是最難建立的，一旦建立，牢不可破。
「老闆，我們幹啥？」帕魯斯撮了撮鼻子——剛剛老闆說的要去吸引注意力，那麼自然就是去當炮灰了。開玩笑，兩百萬的注意力一吸引過來，想不死都難。「我們衝過去麼？」
「沖？」御塵風哈哈一笑。「我可不傻，你不會以為我瘋了吧，傻子才幹那事呢。前面可是兩百萬——兩萬的話可以考慮。」
「那我們在這裡幹什麼？」帕魯斯一臉茫然，心裡有那麼一點小小地僥倖——我還能多活兩年。
「等。」御塵風趴在茅草叢裡一動不動。「等著好戲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