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埃魯登原野之路 一百一十二 蠻力？龍力？ 文 / 永夜
一百一十二蠻力？龍力？
所謂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御老闆帶著一大群商隊行走在埃魯登原野如畫的風景中，不過等到出了埃魯登原野之後，這樣的景像已經離開了御塵風的視野，轉而進入他視線的則是一派窮山惡水。
為埃魯登原野阻擋了不知道多少萬年從北邊而來寒風的龍牙山脈從北邊看，跟埃魯登原野方向的龍牙山脈絕對是另外一種風景，大片大片裸露出來的青石已經沒有了植物生長，不少地方雖然還有一些泥土覆蓋著，但是上面也沒有一棵植物，跟南面山脈的森林蔥鬱相比，北邊山脈的是一派死氣，只有一些深綠色的苔蘚植物覆在上面，而且大多數也已經被寒風吹成了淡黃色。
繞出了埃魯登原野之後，氣溫驟然降低，長期行走在這一條線路上的獸人們大多數已經提早穿上了厚厚的皮衣棉衣，薇仙將帶來的衣服分給了夏洛娜，兩個美女倒也沒有被凍著，唯一受了冷的，大概就要算御塵風了，這貨到現在還穿著一件單衣，還好有從烏托邦山谷順手牽來的幾件棉衣御寒，否則第一個生病的必然是這傢伙無疑。
「你們這裡的天氣很有特色……」御塵風本來以為自己身體不錯，這點寒風頂頂也就過去了，自從他知道了自己身體完全沒有病之後，就開始對厚棉衣不屑一顧。當然，這裡面也有一部分衣服的問題，這些衣服都太老土了，而且按照獸人的體格製作的棉衣套在他身上，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可是御老闆被暴風海的海風吹拂了幾個小時之後，終於頂不住了，還是加上了棉衣，這才暖和了許多。「溫差怎麼會這麼大，我們不過才走了半天時間，就從春天走到冬天了？」
在埃魯登原野的時候御塵風就穿一件單衣也絲毫感覺不到冷，可是一出埃魯登原野繞著龍牙山脈以北行走的時候，他就有點受不了了。
「這是暴風海以被吹來的寒風，在大陸中部的冬天都是它帶來的，當然很冷了。」夏洛娜溫柔地幫他壓了壓衣襟：「要不然你就鑽到車隊中間去，那裡好歹可以擋擋寒風。」
「別，別扯淡了！」御塵風大大地打了個噴嚏：「好歹我也是這支商隊的領軍人物，我怎麼可以鑽到裡去取暖，這麼大個男人連點寒風都受不了，還叫啥男人？」
御塵風不聽勸告，一如既往地披著那件四處透風的棉衣頂著寒風跟著商隊走。在他的概念中，貿易通商是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這樣的概念大部分也來自他以前的工作——比如他的鏢局，長期拉著大部隊通過炎熱和寒冷的，盜賊四起的區域，因為他從來沒有丟過鏢，所以他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好歹有一年時間沒有干自己的老本行，今天一接保護任務，他倒是幹得十分賣力。
一開始還有點像被勉強的，後來走著走著，御塵風精神越來越好，好像又找回了一點在家鄉走鏢時候的感覺。帶著一大隊貿易商隊在寒風走中的是異常快速。
「你們還不知道吧，我以前就是幹這個起家的。」御塵風一邊走一邊跟倆美女吹他的光輝歷史：「在我的家鄉，我有一個鏢局……什麼叫做鏢局呢，反正大概內容也就是接客戶的委託送貨，送人，當然也包括殺人放火打家劫舍……恩，就跟你們這裡的僱傭兵差了多少。」
「還殺人放火？」薇仙驚呼了一聲：「那你到底是強盜還是僱傭兵？」
「不算強盜，我們幹啥那是看僱主的要求而定了。不過大部分時候我們還是護送商隊的多。」御塵風又大大地打了一個噴嚏，脖子一縮，看得夏洛娜心疼不已。
「你快來中間躲躲風吧，你沒看到商隊的人都是輪換著趕車的？」夏洛娜衝著御塵風伸手，想要把他拉到車上來。經過半天的寒風洗禮之後，兩個女孩身子受不了了，她們早就跳上了車躲起來了。而商隊之所以有這麼多人，也是因為大家要輪班，休息一會下去趕一會，在這樣凌厲的寒風中，誰也不可能一直堅持到暴風海岸，畢竟還有幾天的路程。
御塵風本來想拒絕的，可這時又是一陣寒風吹來，將他吹了個哆嗦。無奈之下，他也只好爬上薇仙夏洛娜所在的大貨車上，跟兩個美女縮在一起取暖——上來之後他才發現挺不錯的，這裡既暖和，又跟兩個小妞靠在一起，如果不是她們的衣服穿的那麼厚的話，怕是御塵風早就上去大吃豆腐了……
外面寒風陣陣，御塵風跟夏洛娜薇仙兩個美女縮在一起，倒也過得挺快活，沒有了寒風的侵襲，耳邊又有甜糯的軟語相伴，而兩個女孩也被凍得一陣一陣朝他的懷裡縮，忽然御塵風覺得其實這樣的生活也挺不錯的……不僅僅能欣賞到優美的外海風光，身邊還有美女相伴……
從早上啟程，車隊已經走了將近一天了，天色也從渾白色慢慢地轉變成了昏暗的黑色。這裡已經開始飄雪，而且路上早就已經被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雪花了。車輪壓在上面咯吱做響，厚厚的積雪能夠蓋過幾乎半個車輪的高度。
按照薇仙所說，這裡已經屬於阿爾曼帝國的領地了，不過按照現在的狀況來看……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打秋風的士兵。商隊的車伕換得更加的頻繁，往往不到一個小時就會交換一次，只要把腦袋伸出貨車的範圍，凌厲的寒風夾雜的雪花能吹得人臉上發疼。
事情總是不會一帆風順的，雖然路上沒有遇到阿爾曼帝國出來打秋風的士兵，但是由於積雪太厚，根本看不清楚路面的情況，幾聲吱嘎之後，整個車隊停了下來。
「怎麼了？」御塵風伸出了腦袋。「為什麼停下來，趕快走出這一片風雪地區，不然我們晚上非得凍死在這裡不可！」
呼嘯的風雪中夾雜著馬匹嘶鳴的聲音，躲在車裡的獸人們紛紛朝下跳，看上去像出了什麼事情。御塵風正在猶豫間，太森從後面趕了上來。
「有不少車都陷入了坑裡，輪子出不來了。」牛頭人沒有帶斧頭，他的樣子看上去也是焦急異常：「車伕們全部下來幫著推車，小姐，你們坐好了，現在的風雪大，我們把車弄出來之後就可以走了。」
牛頭人說完就朝前面跑去，御塵風看了看風雪，隨後也跟著跳了下去。好歹也是一個男人，又不是那些肥頭大耳肚子裡滿是肥油的貴族老爺，是男人就得在這個時候發揮一份力量。御塵風將棉衣裹好了之後，囑咐薇仙夏洛娜不要下車，然後就自己順著太森踩出來的腳印跟了上去。
在前面幾百米的地方，御塵風看到了聚成一堆的獸人，他們有的在抬車，有的正在把貨朝下卸。太森正蹲著身子努力地頂著一輛已經半傾斜的貨車了。雖然說車上並沒有什麼金屬物品，但就是一袋子一袋子密實的種子，加上車輛本身的重量，也不算輕了。
「御老闆，有三十多輛車都陷進去了！」太森一看見御塵風趕上來就立刻上去招呼，這稱呼是御塵風自己定下來的，為的就是重新找尋一下以前的感覺。「我們正在朝外搬，可是車太重了，必須先卸貨。」
「卸什麼卸，卸了還來得及裝麼？我們晚上都得凍死在這裡！」御塵風怒火沖天，他非常瞭解風雪在夜晚的可怕，往往一睡過去，第二天就起不來了。「先把車弄上來再說，不要卸貨！那裡面全是種子，一旦濕了的話，重量會增加幾倍！」
廢話，這道理誰不知道，種子一但被浸濕潤的話，不僅僅重量增加幾倍，而且在短時間內不烘乾，那麼這一批東西就算是全部廢了。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不卸車，怎麼把車從坑裡拉出來？車伕在使勁地抽打著拉車的馬匹，可是不管它們怎麼使勁，陷入大坑裡的車就是紋絲不動。
御塵風鼻子上忽然一涼，他抬頭一看，剛剛還稀疏的小雪已經開始轉為鵝毛一般大小的雪片了。
「這老天爺和我開啥玩笑呢？」御塵風望著漫天大雪不禁有點驚慌起來，因為整個車隊的停滯加上大雪，會有更多的車輛陷入雪地裡出不來，必須立刻開始加快速度才能夠拜託大雪的困擾——但是現在才開始著急似乎已經有點晚了，這前面的幾輛貨車陷入雪地裡再也走不動的時候，整支隊伍也就徹底地停止了前進的步伐了……
「他娘的趕快給我把車弄出來！」御塵風著急了。
「御老闆，車陷住了，拉不出來啊……」雪中不但四周景物全都模糊，連人說話的聲音也變得隱隱約約的。
「他娘的拉不出來也得給老子拉！」御塵風話音未落，就聽得轟隆一聲響，一輛陷在坑中的貨車傾覆了，雪花飛濺中那裝種子的草包散落了一地……
「他娘的……你們也算是男人，全都讓開讓開，老子自己動手！」一見這個亂勁兒御塵風肝火頓時直衝腦門，他推開了在前面的太森，幾步來到最前邊的那輛貨車後邊，用背將車後尾頂了雙膀一叫勁兒大吼一聲，就聽見前邊拉車的兩匹馬嘶鳴一聲，重達幾千斤的牛車竟然從雪坑中出來了。
「好——！」獸人們大聲喊起好來，他們大多數都見過御塵風提著臥牛石拍魚乾的情景。
「好個屁！還不快把車趕上來！」御塵風指著一群看熱鬧的獸人喊道。
於是後邊的貨車一輛輛行來，只要有陷進雪坑出不來的，御塵風立馬衝過去將它頂出來，如此一來整個商隊終於又緩緩走了起來。但是頂出了前邊的車子，後邊的又陷住了，後邊的頂出來了，前邊又不行了。御塵風這一通忙……雖然號稱繼承了巨龍之力，但是這麼一輛連一輛，連續頂上了數十輛車之後，御塵風也開始氣喘吁吁了，當他終於把車隊安全地拉出了陷坑範圍之後，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回到了車上。
「我，我發現……」御塵風長長地喘了幾口氣：「這龍力的確有那麼一點用處……要是能把耐力也一起繼承給我就好了……我，我得歇歇……」
御塵風話還沒說完，太森在前面又嚷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