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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埃魯登原野之路 九十五 夜談會面 文 / 永夜

    九十五夜談會面

    已經晚上了。

    御塵風一行人被安排在了伽立法湖邊的一個小房子裡。阿爾曼帝國的使者來的時候也是居住在這裡。這一片小房子是專門給外族的使者或者客人使用的,無論你在大陸上是什麼身份和地位,在入夜之後絕對不允許進入精靈神廟兩里範圍之內——這是精靈們的底線,熱愛和平的精靈不喜歡戰爭,但是卻將這個神廟視為精靈王留在人間最後的一個紀念。

    夏洛娜是由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御塵風的,她的身份比御塵風更加敏感,被勒令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在沒有衛兵監視的情況下都不能踏入房間一步,事實上這就是徹頭徹尾的囚禁了。不過夏洛娜沒有什麼怨言——這大概就是最好的結果,如果不是那迦陛下開口的話,現在坐在編織精巧的籐椅上的可能不是一個活生生的暗精靈,而是一具扎滿了羽箭的屍體了。

    小狐狸本來是過來商量關於新一年的貿易路線的問題,她的身份並不算太敏感,而跟她一起的牛頭人太森因為下午在神廟大打出手,現在也成了絲毫不亞於御塵風的頭號暴力份子,受到了嚴密的監控。由於種族的關係,薇仙也連帶著受到了這個待遇。

    這群人是絕對不會分開的,所以,御塵風帶著這群不速之客被指定在了一間夜不遮風,晝不擋雨的小房子裡。在他們隔壁,半精靈克裡斯的房間條件要好很多,不僅僅房子門口種滿了漂亮的花草,就連屋內的設施也非常齊全。

    克裡斯帶著御塵風一行人來到這裡的時候,看著御老闆笑的極為曖昧,繞是御塵風臉皮一向極厚,現在也完全有去荒郊野外找一棵歪脖樹,掛根繩子終此一生的念頭的。

    「你可真帶勁。」克裡斯最後凝視著御塵風,曖昧地評價了一句之後,回了自己的房子,他所說的曖昧是指什麼,大家心裡都清楚。薇仙憋著笑,憋的小臉通紅,夏洛娜一樣帶著曖昧的微笑,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在精靈的領地她可不敢造次。

    太森則是一臉茫然,牛頭人直來直去的腦子無法理解他們為什麼笑得這麼『淫』蕩——『淫』蕩跟曖昧之間只有一線之差,往往領悟力差的人一輩子也分不清楚。

    「不如我晚上去跟克裡斯睡?」牛頭人最後自以為聰明的將這種笑容定性為了『淫』蕩,然後提出了一個妥善的房間分配方案:「反正他一個人肯定住不完一個房子,我不打擾你們。」

    「滾操!」御塵風正憋著一股火氣呢,下午被當猴子一樣展覽了一次完美的生理活動之後,他現在還全身不自在,太森一提這個,他立刻火頭上衝:「你懂個屁,自己出去站崗去,誰允許你睡覺的!你的任務就是晚上給我們站崗,要是飛進來一隻蚊子,我立刻把你下面那東西給割了!」

    太森被罵的一縮頭,灰溜溜地去站崗去了。一路上因為包袱的時候他沒有少向御塵風提過意見,誰知道每一次都是被這個號稱病得快要死的傢伙修理得極為徹底。太森漸漸明白了,這貨是臨死的時候忽然得到了一個可怕的天賦,加上薇仙小姐顯然是跟這個流氓站在一邊,自己再掙扎也不會有什麼好處——說不定一腳被踹回烏托邦山谷呢。

    「你下午……那件事情,讓多少人看見了?」夏洛娜一進門,終於憋不住了,低聲輕笑了起來:「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這樣的事情……」

    「關我什麼事啊……那是女王伸手進來亂摸,我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有一點生理反應也是很正常的!」御塵風嘟囔著嘴,一屁股坐在了木板床上。就因為下午這個事情,御老闆一行人受到了史無前例的最差待遇,就連半精靈的床都是籐條編製的,上面鋪著細密的毯子,跟克裡斯的條件一比,這裡簡直就可以用豬圈來形容:「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記仇啊……克裡斯住的地方都比我們的好。」

    薇仙笑著在房間裡走了一圈之後,忽然將坐在床上生悶氣的御塵風趕開,從床底下呼啦呼啦地扯出一床有精美繡飾的墊子,走到門口使勁的拍打了一番之後,又將它抱了回來,展開舖到了床上。

    「其實條件也不算很差,起碼克裡斯那邊就沒有這麼華麗的墊子吧?」薇仙笑瞇瞇地看著御塵風,指了指平鋪在木板床上的墊子說道:「你看看,做工多精緻,我們族人裡那些貴族老爺也未必用得了這樣的東西呢,看來女王陛下還是給你了特殊照顧的。」

    「那是,把我的精華給搶劫了一……一攤,不給我點補償怎麼成。」聽著薇仙這麼說,御塵風的牛勁又上來了:「說不定是她看上我了呢,只不過用的表白方法有點過頭而已。下次我得好好說說她,就說我長的帥愛上了我,也不能這麼幹。」

    自戀的人見多了,就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自戀的。夏洛娜搖頭感歎,暗精靈曾經跟巴爾有過合作,在販賣奴隸的時候見過不少上流社會的公子哥,要說到自戀,好像稍微有點實力有點地位的男人都有這個不好的習慣,總是以為自己帥得無與倫比,酷的一塌糊塗。再不然就是比武技天下第一,如果什麼都長得沒人帥,酷也酷不起來,打起架來也是個軟腳蝦,也不乏那種宣稱自己一夜十次金槍不倒的……

    以往只要一遇到這樣的男人,如果是必要的交際,夏洛娜會微笑著聽他們自吹自擂到口水干了,然後微笑著走開,如果沒有必要的交際的話,暗精靈甚至懶得去搭理他們。以她的理解,有本事的人從來都不自吹自擂,他們往往是干實在的,一干必然驚天動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緣故,御塵風自吹自擂夏洛娜不但沒有感覺到噁心,還感覺到這個男人很可愛——就好像,一個得到了好玩的玩具在炫耀一般的大孩子,或者是發現了一件希奇的事情,在朝著大家宣揚著自己的發現成果的可愛的煉金師……雖然說煉金師大部分都不能用可愛來形容。

    伽立法湖邊的小房子雖然說簡陋了那麼一些,此時又是冬末之期,但是絲毫感覺不到寒冷。藍寶石一般的湖泊就好像一個大型的溫度調節器一般,白天儲存了巨大的熱量,在夜晚慢慢地釋放出來,調節著湖邊十多里範圍內的溫度。特別是夏季和寒冬,往往感覺不到白天和夜晚有太大的溫差。

    埃魯登原野也許是大陸上最後一片寧靜的淨土,在夜晚的時候,除了鳥兒在唱歌之外,聽不到任何嘈雜的聲音。薇仙一直在淺淺地笑著幫大家整理床鋪,一面面有精美刺繡的墊子鋪下來,倒給這間簡陋的房屋添上了一絲滑稽的……貴族氣息。

    這是精靈自己的產品,用天然的寶石粉末跟絲線裝飾出來的東西,卻比那些用拳頭大小的黃金鑽石裝飾出來的東西顯的更加華麗,卻不俗氣,它們適合任何的裝飾,掛在什麼地方都不會顯的不協調。簡陋的木屋上透射下來的星光,在這一剎那顯得無比的耀眼美麗,好像置身在一個夢幻中一般。

    漂亮得,讓夏洛娜想起了跟御塵風一起被關在月景森林的那幾天,也是這麼一個小小的房間,這麼簡陋的一個房子……

    「不過下午女王陛下在你的……那裡摸來摸去,她是在幹什麼?」夏洛娜看著這個可愛的大男人半天,忽然紅著臉問道:「肯定有什麼秘密吧?在什麼地方,能不能讓我也看看?」

    「不給!」御塵風乾淨利落地拒絕了,讓夏洛娜好一陣發愣——他是怎麼了,以前一提到這方面的事情,就算是要上戰場,御老闆也會先毫不猶豫地脫下褲子。

    夏洛娜這話裡的暗示實在是再明顯也不過了,在月景森林那幾天中發生了什麼——具體來說,一個孤男,一個寡女,再具體一點,一個基本上屬於什麼也沒有穿的孤男,一個根本什麼也沒有穿的寡女,將他們聯繫在一起,能夠發生的事情也不多了。

    而處男出身的御塵風剛剛嘗到了一點味道,只要有機會他絕不放過的。好像在那一天他們走出森林,在森林出口的地方御塵風一個興起就推倒了夏洛娜。相比之下,今天晚上星光明媚,夏洛娜主動紅著臉要欣賞一下御塵風屁股上的東西,讓他把褲子脫下來,可御老闆卻態度堅決地拒絕了,難道明天太陽要從西邊升起來了麼?

    「你……你沒事吧?」夏洛娜朝著御塵風身邊湊,薇仙憋著笑,憋得厲害。「出了什麼事?讓我看看。」

    「不給。這有什麼好看的。」御老闆鐵青著臉朝旁邊挪。

    有時候好奇心就是這樣,越是不讓看的就越想看,如果御老闆挺著個屁股讓夏洛娜去看的話,說不定暗精靈會一腳把他踹開,這動作也太流氓,可就這麼遮遮掩掩的,卻夏洛娜的好奇心空前高漲了起來。

    「給我看看!快點!」暗精靈生氣了:「你肯定是有什麼瞞著我。」

    「不給,沒什麼瞞著你的。」御塵風又朝旁邊挪了一下:「屁股有什麼好看的!」

    「給不給?」夏洛娜臉色沉下來了。

    「不給。」御塵風依然搖頭。

    呲拉一聲輕響,御老闆那一條大棉褲的褲腰帶斷成了兩截,夏洛娜手上的匕首在閃著得意的光芒。御塵風臉色大變,雙手一下提住了褲子。

    「你就這麼提著,我看你能提多久。」夏洛娜一臉得意。

    薇仙笑得更厲害了,小姑娘的臉蛋通紅,好笑是好笑,可是她一個沒有接觸過男人的未婚少女,哪裡受得了這樣等級的打情罵俏,剛剛想找一個理由退出口門,門卻被推開了。

    「人類,女王陛下在神廟等著你。」一個面無表情的神廟騎士推門而入,眼睛掃了掃夏洛娜跟薇仙,接著說道:「你們也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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