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 雜耍,知識就是力量 文 / 衣山盡
第八十一章雜耍,知識就是力量
「想家了。」長長地歎息一聲。
自從來到明朝之後,孫淡一直沒有什麼歸屬感,對他來說,山東鄒平不過是他戶口黃冊上的一個籍貫,對他也沒有任何意義。可自從枝娘出現在自己生活之中,他的人生好像就有了一絲羈絆,一絲牽掛。
「呵呵,淡哥我就不明白了,鄒平有什麼好,一個小地方,哪裡有濟南這個花花世界來得自在?今科我若中了秀才,定問父親和二叔討個職位,去京師那種大地方開開眼界。鳥,有錢有身份,自然要在大城市裡過好日子。」孫浩跟在孫淡的屁股後面在大街上亂逛。
最近一段時間,孫淡的名氣算是在濟南徹底打響了。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說《西遊記》是孫家小才子孫淡的遊戲之作。孫淡的文章詩詞自然一流,可沒想到他居然寫得一手好故事。於是,《西遊記》大為搶手。
不可否認,孫猴子的故事實在精彩,加上又是連載,看了一本就想接著看下一集。如此一來,《西遊記》居然大賣。這十日間又賣出去兩千多本,加上本月山東其他州府的銷售業績,讓孫淡、孫浩和孫佳三個股東又大賺了一筆,各自有二十多兩白銀入帳。
孫淡和孫浩少年多金,考試剛結束,又沒人管,索性成日在城中閒玩,倒自在得很。
「你能不能不說粗話,都快當秀才的人了,也不怕別人笑話。」孫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孫浩的話讓他暗生警惕。本來,《西遊記》一書他用的是筆名,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可看現在的情形,自己是這本書的作者的消息已經廣問人知。本來,他並不介意讓自己的名氣更響亮一些。
不過,在明朝寫小說可不是正經人做的事情。再說,這本書中用了很大篇幅攻擊道教,而未來的嘉靖皇帝又是一個狂熱的道教徒,若讓他知道自己是這本書的作者,對自己的前程肯定有一定影響。
不行,這書絕對不能再寫下去了,必須在盡快時間內完本。
明天就是院試張榜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今科必中秀才。到時候,自己也算是有功名的人了,再去幹這種營生,於己聲譽有很大影響。
他現在手頭還有幾十兩銀子,等《西遊記》這套書出完,能到手一百多兩。考中秀才之後,做了廩生,每月有六斗廩米可領,就算什麼也不做,幾年之內也不用為生活發愁。
恩,等得了功名就辭了孫府的工,帶著枝娘到京城尋李先生,靜下心來讀書,為明年的恩科做準備。
對即將到來的秋闈他是勢在必得,只要中了舉人,就可以做官。有錢有地位,又有對歷史事件的先知先覺,前途必然一片光明。
一想到即將離開孫府,孫淡突然有些捨不得孫號、孫佳、江若影這一群朋友。可轉念一想,劉夫人和景姨娘那樣對自己,他在孫府也呆不下去了。
這段時間劉夫人和景姨娘在自己手頭吃了點小虧,倒也沒來找孫淡的麻煩。不過,被人惦記的感覺真的不太美妙。男子漢大丈夫,自有大事要做,怎麼可能成日同幾個夫人勾心鬥角。
搖了搖頭,拋開心頭的不快,孫淡繼續教訓孫浩這個小弟:「孫浩,雖然說你將來可以承襲爵位,好歹也能謀個不錯的差使。不過,做人總得要向上看……」
「好了好了,你又再念緊箍咒了,就不能說些讓人高興的事情嗎?」孫浩有些吃不消,忙打斷孫淡的話:「你現在怎麼這樣,不爽利,不爽利!」
「好了,我不說了。」孫淡一笑,突然向起那日挾持自己的兩個壯實家丁,又想起自己孱弱的身體,心中突然有些不爽。身體不好是他面臨的最大問題,古代衛生醫療條件不好,不要說什麼大病。一個小小的感冒,甚至一條小小的傷口,就能把一條八尺漢子放倒。為了活得有質量,或者遇到緊急情況寫不至於被人欺負,必須把身體鍛煉好。
孫淡想了想,問:「孫浩,你一身武藝師從何人,究竟是什麼水準?能不能教我兩手強身健體的法子。」
孫浩得意地說:「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嗎,跟家裡的一個護衛學的。我的武藝嘛,自然是一流水準,那日在茶舍你也見識過的。真算起來,雖然達不到豹子頭林沖的水準,但起碼也是一個拚命三郎石秀。你想學啊,我教你,快快跪下拜師。」
孫淡呵呵一笑:「去你的,拜什麼師?你還拚命三郎,我看你的程度最多是白日鼠白勝。真跟你學了,也就是一個鑽地鼠。我還是另請名師吧。」
正說笑著,二人就來到一條寬闊大街。這條街的名字叫提督巷,有一座很大的拱橋。正是傍晚,非常熱鬧。車水馬龍,算命的、賣酒食的、唱戲的、賣打藥的,加上熙來攘往的市民,讓這一帶沸反盈天熱鬧異常。
就在這個時候,孫淡和孫浩突然聽到一陣勁急的風聲,抬頭看去,卻見前方有人正在賣藝。
看得人倒不多,只有稀稀落落兩三個人。
賣藝的圈子中有一個二十出頭的漢子正在打拳,這人身材魁梧得像一面門板,黝黑面龐,一臉苦楚模樣,看起來無精打彩。可他每一拳出去都帶著一股響亮的嘯音,其中蘊藏著很強的力道。
只看了一眼,孫淡就心中駭然。他對武術本身就一竅不通,也看不出好壞。可畢竟被現代的武俠連續劇熏陶了多年,對少還有些認識。本來,他還以為電視劇中那些武林高手每一招出去都帶著一聲「轟隆」的響聲不過是後人的杜撰。如今見這個漢子每一拳發出去,都帶起一串悶雷一般的呼嘯,心中卻信了:看來,這種響聲在現實中還是存在的,只要速度夠快,力量夠大。
看樣子,這就是傳說中的高手。
他回頭看了一眼面色大變的孫浩,問:「這人武藝如何?」
「南方拳,很厲害。」孫浩吸了一口冷氣,「我以前還真沒看到過這樣的高手。」
「南拳?」
「南方拳。」
「我以為……」孫淡這才想起現在是明朝,南拳還沒出現呢。不過,這套拳法倒有些南拳的味道,腰馬穩健,拳速極快。
不過,南拳,或者說南方拳種雖然厲害,卻沒什麼觀賞性。尤其是在這個一臉苦相的漢子手中使來,一板一眼,看得人鬱悶。嗯,估計這傢伙練的是打法,而不是那種花哨的套路。
因為這一套拳使得難看,這人的生意可想而知。看他渾身都是熱汗,可腳邊的破碗裡卻沒一個銅板。
等他將一套南方拳使完,一拱手,正要說話。圍觀的那幾個人一甩袖子,道:「使的什麼拳啊,老牛耕田,難看得要死。這樣的把勢也想請賞,拉倒吧!」
漢子一臉急噪:「我這可是真本事啊,你們毛錢嗎,有錢就賞幾個。」竟是一口標準的湖南話。
「真本事,你糊弄我們吧?胸口碎大石會不會?」
漢子擺擺頭:「不會。」
「那麼,腦袋開青磚,銀槍扎喉嚨會不會?」
漢子更是侷促:「那種走江湖的把勢我……不會。」
「嘿,連這都不會,還想出來騙錢?」圍觀眾人轟一聲笑起來,立即走散了。
「喂喂,可憐可憐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給一個銅子吧……」漢子更是著急,連連拱手。
「這人啊,可憐啊!」孫浩連連擺頭,說:「淡哥,我們走吧,沒什麼可看了。」
孫淡一歎,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和人生,有真本事未必都能過上好日子。
正要走,突然間,一個老頭走過來,手中端著一碗吃剩的菜湯放在那漢子的腳下,道:「馮家漢子,你都餓了一天了,老漢我也窮得吃了上頓沒下頓。這是我剛去酒肆廚房討的一碗湯,你還是吃點吧,油水很足的。」
「謝謝你。」漢子苦著臉接過那碗湯一口喝乾,又拿起筷子把湯中唯一的一片菜葉夾住,放見口中細細咀嚼起來。
孫淡看得心中不忍,想當初,自己和枝娘也過過這樣的日子,知道其中的苦楚。
「罷了,索性幫他一幫,再怎麼說人家也是武林高手啊。」被武俠文化熏陶了這麼多年,孫淡對這種江湖人物很是好奇,他還真沒想到一個人的武藝高成這樣,竟然混得同乞丐一樣。
不過,轉念一想。武功再高又能怎麼樣。如今清平盛世,朗朗乾坤,難道他還去當強盜?嗯,此人倒也有些真本事。自己將來可是要做官的人,手底下也需要人手幫襯,此人倒是可用。而且,有這麼一個保鏢成天跟在身邊,人身安全也有保障。
想到這裡,孫淡帶著孫浩朝他走了過去。
看孫淡和孫浩朝自己走過來,那漢子眼睛一亮。孫浩本是孫家大少爺,衣著華美,一看就是金主。至於孫淡,衣著雖然樸素,卻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肯定不是常人。
他忙放下飯碗,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拱手道:「二位大爺,可是來賞小人的?」
「不不不。」孫淡連連搖頭:「我可沒興趣亂花錢,再說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原來你不是來看小人耍拳的啊。」漢子一臉的失望。
倒是剛才給他端湯的那個老頭看了孫淡兩眼,驚訝地叫道:「可是孫淡小才子,老朽那日在貢院廣場見過你一面。」說著話,他忙扯了那漢子一把:「馮鎮,瞎了你的狗眼,今天也是你的造化,竟然得孫才子看顧。」
那個叫馮鎮的漢子聽說眼前是個讀書人,這才嚇了一跳,忙拱手恭敬地說:「見過孫公子。」
孫淡笑笑坦然受了他一禮,道:「你這麼賣藝可不成,大家可不喜歡你的老實拳,也沒什麼看頭。我教你個法子,定能讓你賺到銅錢。」
馮姓漢子上下看了孫淡一眼,疑惑地說:「請公子恕小人無禮,看公子下盤虛浮,也沒有武藝在身,這賣藝的事情,只怕你不是很明白。」
話剛說完,端湯過來的那個老者一巴掌拍在馮鎮的背心上,怒道:「住口,孫才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他有什麼吩咐,你照辦就是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孫淡從飯碗上拿起一根筷子遞到馮鎮手中,問:「能不能以指為刀,把它從中砍斷?」
「這怎麼可能?」馮鎮驚訝地說:「就算你武藝再強,也不可能砍斷筷子呀!」
「我就可以。」孫淡笑了笑,說:「把場子圈起來吧,看我耍兩手給你開開眼界。」
那個同馮鎮一道的老者見機也快,立即扯起嗓子大叫:「各位父老鄉親快過來喲,孫淡小才子要給我們耍一個戲法了。」
「什麼,孫小才子來了!」
聽到這聲喊,不斷有人湧過來看希奇。
須臾,孫淡和馮鎮身邊就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好幾十號人。
等到場子圈得差不多了,孫淡並悄悄對馮鎮說:「抓住這根筷子的兩端,使勁往兩邊扯,記住,是使勁扯,用足了力氣。」
馮鎮雖然心中好奇,可剛才聽那老者的話,知道孫淡是個不得了的人物。不敢怠慢,用盡了全身力氣把筷子往兩邊拉。
他著一用力,只看到他裸露在外面的兩條胳膊肌肉墳起,直如鋼鑄一般。
孫淡心中驚歎,團團一揖,朗聲對眾人道:「各位鄉親,孫淡在這裡給大家變個戲法。本科山東院試剛好考完,孫淡閒著無聊,就這裡讓大家高興高興。這位馮大哥家鄉遭了災,流落到我們山東,也怪可憐的。大家若見我這個戲法耍得妙,不妨幫襯他一把,讓他度過這個難關,也讓他看看我們山東人的豪爽大氣。」
眾人慌忙還禮,皆說:「孫才子客氣了,我山東人熱情好客,最見不得人落難了。」
「好,大家且看我用手指把這根筷子砍斷。」
有人笑著說:「不可能吧,手指怎麼能當刀子使,孫小才子這是在說笑了。」
話音剛落,便有人呵斥道:「孫小才子這麼說必然有他的道理,你看著便是,說什麼廢話,沒得墮了我濟南人的氣概。」
「那是那時,孫才子什麼人,那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自然有神妙手段。」
孫淡聽到眾人喧嘩,也不多說。微笑著豎起食指使勁朝馮鎮兩手間已經拉得繃緊的筷子上使勁一斬。
只聽得「嚓!」一聲,那條食指粗細的竹筷竟被孫淡一指砍成兩截。
「啊!」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情形實在太神奇了,詭異得超出眾人的想像。
「我的戲法耍完了,大家是不是該給錢了?」孫淡哈哈一笑,摸了摸疼不可忍的食指,一拱手,推著已經被驚得呆住的孫浩就走。
臨走的時候他還問了一句:「馮鎮,你住哪裡?」
同馮鎮在一起的那個老者慌忙回答說:「馮鎮同我住一起的,就在前邊橋下的窩棚裡。」
「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潦倒至此,可惜了!」孫淡故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揚長而去。
「好!」這個時候,醒過神來的人才發出一陣喝彩聲。
不斷有人將銅錢朝呆若木雞的馮鎮頭上扔了。
同馮鎮一道的那個老頭慌忙拽了一把已經徹底被震住的馮鎮:「你發什麼愣,快揀錢呀!」
看了看手中斷成兩截的筷子,馮鎮失魂落魄地說:「怎麼可能,剛才那姓孫的人明明沒武藝在身……」
老者大聲道:「人家什麼人,孫家才子,如果沒有意外,肯定是今科院試頭名。將來中舉人,中進士,還不是手到擒來。一旦中了進士,就是大老爺。那可是天上的星宿下凡,自然有常人沒有的手段。肯多看你一眼,同你多說一句話,已經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
「原來是將來要做大人的士子啊!」馮鎮突然來了精神:「他姓孫,可是會昌侯孫家的公子。」
「算你有點眼力。」老者呵呵笑著,不住點頭。
馮鎮突然握住了拳頭,喃喃道:「前幾日遇到一個算命的,說我命中有貴人,難道我馮鎮要轉運了?」
孫淡拉著孫浩在街上走了半天,良久,孫浩才回過神來,問:「淡哥,剛才這個戲法你是怎麼變的,是不是在手指間藏了刀子?」
「沒有。」
「那你是怎麼弄的?」
「沒怎麼弄呀,就用手指使勁砍下去就是了。」孫淡回答說:「這事的關鍵是要將那雙筷子使勁拉緊,拉得越緊,砍起來越輕鬆。不信?要不你馬上試試,一試就明白了。」
「好,試試。」孫浩也不廢話,跑旁邊店舖裡借了一把筷子,讓孫淡拉緊了,一指劈下去,竟一刀兩斷。
「日怪了,日怪了。」孫浩大叫:「再來,再來。」
一口氣試了三次,直到將右手食指砍得腫脹起來,孫浩這才罷手。疑惑地問:「淡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孫淡道:「多讀書你就明白了,前一段時間我也是從一本書裡看到的。竹筷裡面有很長的竹纖維,本身有很好的彈性。但如果拉緊了,就會變得很脆,這時候只需加上一一個橫向的力……呃,這涉及到力學原理,說了你也不明白。知識就是力量,書中這種神奇的法子多得很,你也要努力了,不要只顧著玩,荒廢了學業。」
其實,這個戲法是孫淡從電視上是司馬南先生揭破江湖騙局時看到的。當時,司馬南用同樣的法子,僅憑一張紙鈔就將一根筷子砍成兩截。這個手法搬到明朝來,倒很能唬人。
聽了孫淡的話,孫浩點點頭:「在以前,我總覺得讀書是一件莫大的苦事,平生也只喜歡讀小說。看來,正經書中也有很多有趣的東西。」
同孫浩說了幾句,孫淡又想起那個叫什麼馮鎮的漢子。聽他口音是從湖南人,估計是寧王叛亂時從南邊逃難過來的,說不定還是寧王叛軍中的士卒。
明朝戶籍管理嚴格,像他這種流民,一旦被官府抓住,肯定會送去做苦役或者充軍,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
孫淡他自己今科院試中個秀才應該有十分把握,到時候身份一變,算是進入了明帝國的統治階級。秀才身份雖然不算什麼,可有免除一切賦稅勞役的特權,在普通百姓眼中也算是個人物。
到時候讓那馮鎮依附自己,順便幫他在鄒平落個籍,自己就算是他的恩主了。
在孫府呆了這兩個月,孫淡深刻認識到一個人在這個世界要想有所作為,手下必須聚集起一幫人才。像馮鎮這種人武藝高強,正是合格的保鏢,用來看家護院最好不過。有他跟在自己身邊,日後遊學天下,人身安全也有保障。
只不過,孫淡他自己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童生,一切都要等拿到秀才身份之後再說。
這也是他剛才為什麼沒有出言招攬馮鎮,以他現在的身份,馮鎮也不可能跟他走。
所以,孫淡也就小露了一手,將馮鎮給鎮住。
等明天今科的院試榜單一下,再去尋那馮鎮,許以好處,自然就能讓他死心塌地地跟了自己。
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盡,抬頭看了看天,算了算時間,此刻,王元正應該要審完所有的考卷。也許明天,本期院試的榜單就該下來了。
一想到這裡,孫淡也沒心思同孫浩再逛下去,就同孫浩一道朝通樂院走去。
剛進院子,就看到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過來,道:「浩哥兒你跑哪裡去了,家裡正到處找你呢?」
「看你慌成這樣,天塌下來了?」孫浩唾了他一口。
那小廝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道:「浩哥兒,二老爺到濟南了。」
「二老爺,哪個二老爺?」
「還能是誰,自然是我孫家的二老爺。」
「啊,二叔回來了。」孫浩面色大變,一雙腿顫個不停。
「原來是孫鶴年到濟南來了。」孫淡心中一動,對著孫家的實際家長他是聞名已久了。孫浩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混不吝的人物。從認識他開始,這小子只在院試那天發過抖,平時也沒見他怕過什麼人,可沒想到一聽到孫鶴年的名字就畏懼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