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母子情深 第11章：同情心氾濫 文 / 冰山
第11章：同情心氾濫
我不說話，等著他繼續。他接到：「自跟你分開數年，我對你的思念與日俱增，這才知道，我對你……實在不甘心。」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哼！不過你不甘心也沒有用。
「你如此說來，是想強取豪奪了？」我冷冷看著宋明，眼睛的寒冷幾乎就要破冰而出：「你莫非真想留我在這裡一輩子嗎？」
「看起來很明顯不是嗎？」宋明笑著反問道。
「是很明顯。」我的假笑爬上臉頰，沉默了一會說道：「不過你知道，我是不會甘心的。」
「我知道你不甘心。」宋明笑瞇瞇看著我，接到：「不過……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自有法子讓你想留在這裡，若是你在我眼皮底下逃走，那則是我沒本事，我也只好怪罪自己了。」
我沉沉拉下臉，道：「說這些沒用，快進去吧，我誰也不想去見，想回去歇息，你趕緊給我請個大夫，看看聚萍那迷藥到底會不會影響我腹內的胎兒。」
「我已經猜到了。」宋明笑著招了招手，立刻有小廝恭謹走了上來，宋明對其耳語幾句，那小廝就顛癲的下去了。
那小廝下去以後，宋明領著我去了一個別院。
這行宮的位置我大約還記得，如果沒記錯的話，我住的宮殿附近，就是鄭燕燕住的不遠處，右邊，便是蘇玉住的地方了。
她們兩個果然會安排，將我夾在她們中間了，那麼我有什麼事情，她們便是第一個知曉的了。
我停在殿門口，看著宋明，笑道：「她們還真會安排。」
宋明以手掩著唇，乾咳了幾聲，道：「進去吧。」
我點點頭，走了進去。
說句良心話，鄭燕燕給我佈置的這個宮殿，確實還可以，華麗清雅，正是我的風格，當時我見到了，甚至以為其中有什麼貓膩，因為這正是我理想中的樣子，跟我拜月宮的佈置，大抵相似。
宋明看著我的驚訝有絲得意，笑道：「這是我將你拜月宮的佈置給畫了下來，讓燕燕來佈置的，怎麼樣，還滿意吧？」
原來是宋明早吩咐好的，我說呢，鄭燕燕怎麼可能有那麼好心呢？
「真是謝謝你了。」我皮笑肉不笑，道：「那你是不是要按我拜月宮一樣，派浮萍和聚萍還有四娘來伺候我呢？」
「這倒是辦不到了。」宋明也不在意我的冷眼熱諷，道：「你轉轉，一會大夫就來了，或者餓了，我讓人給你弄些吃的？」
他倒是會打太極了，對於這個宮殿，我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做在中央的位置上等著大夫，不再搭理宋明瞭。
宋明見我閉嘴不說話了，也識相的看著外面，時而催促一下下人，讓他們快去請大夫過來。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外面人聲湧動，我以為是大夫來了，剛想起身去迎接，卻聽到宋明按捺下我，道：「是我父王回來了，你先坐著，他怎麼會來這裡的？」
是宋庭衛？我心裡微微疑惑，只是點頭坐好，反正我也不想見那老狐狸。
有時候，你越不想見的人，他偏偏就越要出現在你的面前，好比現在的宋庭衛。
我剛剛坐好，剛剛拿起一盞茶預備喝的時候，宋庭衛就走到我面前了，他的臉又了些風霜，卻不減神采，看著我，笑的很得意：「我兒果然將……摩素公主給請過來了。」
看著他這個狡猾的樣子，我心裡就有火，臉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還有些假笑的看著他，道：「是啊，不但請來了我，還請來了跟南越以及遼國的仇恨不是嗎？」
宋庭衛的神色一凜，卻一瞬而過，道：「摩素公主，許久不見，你膽子大了，你說的對，不過有你找個女諸葛，我又何愁跟他們為敵呢？」
我在哪裡結舌，說不出話來。
「你以前在我宋家時，宋唐那孽畜還承認是我兒時，我就知道你不一樣，自從你來了，他的病就一日千里，自然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只是沒想到的是，你居然還有治世之才。」宋庭衛看著我結舌，彷彿很滿意，又繼續說道。
我歎息一聲，不知道是誰在那裡以訛傳訛，我自然懂得幾分行軍之事，雖然偶爾給宋唐出個小主意什麼的，可是也沒這麼有價值吧？
「老王爺，承蒙您抬愛了，只是……」我故意沉吟下來，看著宋庭衛說：「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幫你呢？」
宋庭衛也沉默下來，似乎真的被我問住了，過了許久才說：「這倒是提醒了我。」他轉過頭去，看向宋明，和藹問道：「你是否請大夫為她醫治？」
「是。」宋明如是回答。
「如此倒好。」宋庭衛點點頭，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你要好好看住摩素公主，要讓她『心甘情願』的為你辦事，明白嗎？」
「兒臣必不負父親所望。」宋明躬身答道，似乎話裡有話，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先下去了，你們好好聚。」宋庭衛說完這句話之後，居然就真的走了，讓我一度懷疑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宋庭衛前腳剛走，宋明就笑吟吟看著我說：「素兒，你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嗎？」
我板下臉，道：「沒興趣知道。」
「他的意思就是……你若成了我的人，那麼，那麼就會真心幫我了，對不對？」
宋明說完，我忽然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當時不禁打了個哆嗦，道：「你，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在很久以前，我就敢了，不是嗎？」宋明看著我，忽然欺近我身邊。
又想起了他跟福雅成親那日，我因**於他而受的痛苦，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可眼下又是他佔優勢，不敢多說什麼，只乾嚥了兩口唾沫，道：「那時候我的心在你身上，可現在我的心不在你身上，你身邊這麼多女人，我想你一定不屑於用強的，對不對？」
「你如果不真心幫我的話，我會用強的，相信我。」他湊的我很近，就算這麼近的距離，這傢伙的皮膚依然那麼好，我強自鎮定，笑道：「你既然如此說，那麼，那麼我也沒有辦法，你快去請大夫吧，你別忘了我現在還有身孕。」
宋明果然如言，猛的抽開了跟我的距離，他的笑顏又換上了平日那懶洋洋的笑容，吩咐外面：「再去請，一盞茶功夫還未請到，叫他以後都不用來了。」
他這樣一句淡淡的話，我卻不自禁打了個哆嗦，那大夫要是還不來，他肯定就腦袋搬家了。
我只是一味喝茶，對他探尋我的目光，不置理會。
正坐定，那去通報的聲音剛剛遠去，就聽到外面有人稟告，說福雅求見。
我扯出一絲苦笑，他們的消息真是快啊，我不過來一會功夫，就見到了這麼多人。
宋明也是一愣，看著我笑道：「她已經許久沒出來了。」
「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我淡淡的喝著茶，並不去看他。
宋明一怔，隨即笑道：「你這個舊人，我可關心的緊哪。」
我放下茶盞，看著宋明，認真的說：「福雅現在對你沒有利用價值，所以是舊人，我對你有利用價值，所以是新人。」
他神色一凜，不說話了，只揚手示意稟告的人請福雅進來。
見到福雅時，我有些驚訝，她穿著一身素色的羅裙，洗盡鉛華，脂粉不施，頭上鬆鬆垮垮的挽了個髻，對我笑道：「素兒。」
我匹自驚訝，不過瞬間，本來想冷淡的神態，見到她這樣的裝扮，心裡就是狠心不起來，我笑道：「好久不見了。」
她說：「是啊，聽說你要去看我，我一直在等候，尋人問了幾趟，你卻在這裡。」
「我在等大夫。」我說。
一時間幾人具沉默下來，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廂坐定，福雅看著我，說：「既然在等大夫，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先下去了。」
我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看向宋明，宋明一直埋著頭在撥弄著什麼，並不說話。福雅似乎在等著他說什麼似的，等了半天，見宋明沒什麼反應，只好怏怏的預備下去了。
「福雅，一會我過去你那裡吃飯。」我看著她那個蕭索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很不忍心，脫口而出就只這句話。
福雅一喜，回過頭看著我，說：「好好，我預備好，你想吃什麼？」
「隨便吧，清淡些就好。」我看了宋明一眼，接道：「宋明也會一起去，你多預備些他喜歡吃的東西吧。」
福雅眼裡一閃而過不可思議的笑意，看向宋明，微微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就多預備些吧，我一起過去就是了。」宋明見我們全都滿懷希冀的看著他，只好無奈的答道，福雅大喜，忙歡喜的下去了。
「你是同情心氾濫，還是被收買了？」宋明待雅福走了不久，就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笑吟吟看著他，咬牙切齒道：「我知道你現在不寵雅福了，我就是看不習慣你快活，我故意要堵你，我氣死你。」
宋明現實一怔，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正說話間，外面終於有人稟告，說是大夫來了。
我不再與宋明嬉笑，只等著大夫來了。
大夫倒是個中規中矩的人，給我把過脈後，許久不說話。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宋明彷彿比我還急，可是我看著他的表情，心裡覺得有些奇怪，也許是許久不見吧，我總覺得這次的宋明，跟以前不一樣。
「胎死腹中。」大夫猶疑了半晌，才勉強說出這句話：「就算勉強生出來，也是個癡兒。」
「什麼？」宋明和我都忍不住驚呼出來，我一個重心不穩，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渾渾噩噩的睡了許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了，我才緩緩的醒過來。
印入眼簾的，便是福雅那焦急的眼神。
怎麼是她？
我掙扎著起來，她忙扶起我，道：「你快走吧，外面……有宋唐的人在接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