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母子情深 第1章：男女授受不親 文 / 冰山
第1章：男女授受不親
靈犀還惱他適才在水裡戲弄他，這個時候把傷口也怪罪到衛子夫身上，於是就不理他，自己顧得走著，什麼話都不說。
「要不要我抱你飛啊？」衛子夫停在不遠處，叉腰看著靈犀，有些不耐煩。
靈犀心中惱怒，心說你惹了我你還不耐煩了？於是更是生氣，不理會衛子夫。
「喂，別逞強哦。」衛子夫說道。
「哼，我要是能飛，幹什麼還要你抱著？我自己施展豈不方便？」靈犀不寫的瞥了衛子夫一眼，說道。
衛子夫一想，覺得靈犀說的也頗有道理，當時就二話不說，走過來，彎腰半蹲在靈犀面前，背對著他。
「你幹什麼？」靈犀狐疑的問道。
「上來！」衛子夫簡短的說道。
「你，你要背我？」靈犀吞吐的問衛子夫，道：「我不要，男女授受不親。」
「好，男女授受不親，那我先走了。」衛子夫懶懶起身，說罷就真的提步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喂……」靈犀忍了半天，還是沒出息的先出聲了。
衛子夫早就料到了，心裡歡喜，停住了腳步，頭也不回問道：「男女授受不親，靈犀公主有什麼話快說，我還要早些回去接蘇茹。」
「你……」靈犀氣急：「你快滾！」
衛子夫見她真生氣了，又笑嘻嘻的回來，迅速在靈犀面前蹲下，道：「快上來吧，按在你這樣走，我們走三天都回不去。」
靈犀猶豫著，還是不肯輕易上去。
「反正你也沒什麼油水，再說了，就算真的給人看到了，我負責還不行嗎？」衛子夫不怕死的說道，靈犀正欲打他，他卻不耐煩的一揚手，就把靈犀給強摁到了背上，快步走了起來。
「你……你無恥！」靈犀氣急，語無倫次的說道：「怎麼……我還沒同意呢，再說，什麼叫沒油水？你說話有必要這麼刻薄麼？你……你……」
靈犀說著說著，就想起這一夜來受的委屈和驚嚇，畢竟是女孩子，想著想著就不禁悲從中來，「嚶嚶」哭了起來。
衛子夫見她居然動了真格，這荒郊野外的，聽她哭著又是心疼又是心煩，於是道：「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求求你別哭了行嗎？」
靈犀聽了，不動聲色，也不再跟他過多的計較。
走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衛子夫停了下來，對趴在他肩膀上，已經迷糊將要睡去的靈犀說：「喂，靈犀，到了！」
「啊？」靈犀的迷糊的啊了一聲，睜開眼睛，只見前面一片綠瑩瑩的金桂花樹，正在月光著發著油油綠光。
「這……這是什麼地方？你也跟皇姑一樣，喜歡金桂花麼？」靈犀從衛子夫身上跳下來，精神為之一振。
「不是，這是我為你皇姑種的。」衛子夫上前一步，苦澀笑道：「那是年輕氣盛，不知道什麼是愛情。」
「哦？」靈犀靜靜的看著衛子夫，極少見他這個樣子的。
「那時候，我第一次帶姐姐來的時候，正直盛秋，她一襲素衣，站在花瓣的微風中，我以為那便是愛情。」
衛子夫的聲音彷彿從遠遠的地方傳來：「可是她很清楚的告訴我，對我只有姐弟之情，而我亦不知道，自己對她的，只是恩情。」
靈犀看著衛子夫的背影，他的背影在月光下看來，顯得很孤獨，孤獨的讓靈犀有些心疼。
「你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恩情嗎？」衛子夫問靈犀。
靈犀又怎能不知呢？正欲答話，衛子夫自顧接道：「因為我五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姐姐，他救下了我，捨命就下我，繼而結識了一些不該結識的人，易千尋，讓姐姐受盡許多苦難，我一來感激，而來內疚自己給她帶來的麻煩，小時候就想著，我長大了一定要讓她幸福，一定要娶她……」
「卻不想，那是男人的本能，或者是……一種報恩的心思吧。」衛子夫的聲音輕淡了下來：「當時只是出於責任，潛意識裡認為她救了我，我就必須要保護她，那麼唯一的法子，就是娶了她，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幼稚。」
衛子夫從未對人說過這一番話，此時說來，真是情真意切，靈犀不禁聽的心動，不由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也沒人怪你，皇姑也一向把你當親弟弟一樣。」
衛子夫失笑，道：「是嗎？」
「是啊，皇姑在遼國的時候，就會時常跟我說起你。」靈犀說著，眼眸是滿是靈動的光彩。
「她都說些什麼？」衛子夫饒有興味的看著靈犀，問道。
靈犀看著這一片美麗巨大的金桂花園，心裡不禁羨慕蘇素，又感歎衛子夫一片情深懂得花心思。
她道：「皇姑總是說，易千尋是她的知己，宋唐是她的愛人，宋明是她的心頭恨，唯獨子夫，就彷彿親人一般，永遠都不會生疏，永遠那麼親切。」
靈犀學著蘇素的語氣，咳嗽了一聲接道：「因為知己會反目，愛人會背叛，心頭恨自更不用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唯獨親人，唯獨親人才是不離不棄，骨血相連的。」
「原來我在神仙姐姐的心目中，竟有如此地位嗎？」衛子夫置疑有欣喜的看著靈犀問道：「那麼，她有沒有說過，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嗎？」
靈犀一笑，道：「我都說過了，皇姑說過，她只是把你當親人，最親的親人而已，明白嗎？」
衛子夫有些失望，卻又如釋重負，他過了一會才說：「其實神仙姐姐早跟我說過的，我也早就知道了，其實我自己的感情……大約也是錯愛吧。」
靈犀與情愛之事沒經驗，懂得也不多，可是她看著衛子夫的樣子，心道：你現在口上雖這麼說，可是以前，你必然是歡喜皇姑的。
可是嘴上她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看著衛子夫的背影，不再多說什麼。
衛子夫的背影在月光下看來，有些孤獨的蕭條，他的手自然的垂侍在兩旁，不知道我什麼，靈犀不知道為什麼心理抽痛了一下。
「衛子夫，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靈犀深吸了幾口氣，看著衛子夫認真的說道。
「什麼事？」衛子夫頭也不問，淡淡的問道。
「你以後不要再說起這件事情了，因為……這種不著邊際的事情，你說出來也沒意義，根本沒人能理解你的。就算皇姑以前喜歡你，她也是你的嫂子。」
靈犀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了。
「靈犀，你說的對，你分析的也很有道理，可是當時的我，年輕氣盛，那裡會想到這麼多呢？」
衛子夫回過頭，月光下，他的臉色異常柔和，是靈犀未見過的神色：「我已經許久未想起這件事情了，也從來也沒跟說起過這件事情。」
「靈犀聽罷，認真的點點頭，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哈哈，靈犀，你被我騙了吧？你剛才是不是以為我好情深，是不是以為我受傷好嚴重啊？」
衛子夫忽然神色一變，滿是戲謔的看著靈犀，靈動的眼裡，哪裡還有分毫的傷感啊？
他適才說的真切，至少不過是說出了三分情意而已，他雖然是對蘇素有情意，可是早就看透了那只是錯愛，哪裡還會這樣傷心？
他剛才一時好奇只是想騙一下靈犀看她有什麼反應，沒想到這丫頭居然當真，還這麼認真。
衛子夫實在覺得好玩，但心裡也同時暗暗佩服靈犀心地善良。
他記得剛才靈犀不顧自己的危險，還不忘讓那隻金蛇不要被誰淹到，現在又不計跟自己的前嫌，那麼同情他，安慰他。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見到靈犀開心，就想作弄她，一看到她得意，更想作弄她。
就連衛子夫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衛子夫，你果然……你果然是個不識好歹的人，人家好心關心你，你卻拿我的關心當做戲謔的把戲，哼！」
靈犀這次好像真的生氣了，她一轉身，就要往山下走去。
本來還覺得這金桂花園美麗別緻，覺得衛子夫心思細膩，可是聽了他最後那句話，真是什麼感覺全都沒了。
「喂，我開一下玩笑而已，不要這麼認真的吧？」衛子夫見靈犀真生氣了，忙上前一步問道。
「開玩笑？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靈犀氣極，怕衛子夫追上來，就急忙提步前行。
她忘了自己腳上還有傷口，這樣打的動作，牽動傷口，一個重心不穩，人就往後仰起。
她本想著單手撐著自己以不至於摔到地上讓衛子夫看笑話，怎知還未著地，只覺得腰間一沉，她抬頭一看，正對上一對似笑非笑的墨瞳。
「誰要你這麼好心？」
原來是衛子夫眼疾手快的抱住了靈犀。
「我沒那麼好心的，我只是怕你有什麼三長兩短，跟你皇姑不好交代，僅此而已。」
衛子夫把靈犀放平衡，看著靈犀氣的忘了放在自己肩膀的手，忙笑道：「你要是不捨得放開我，我也不介意的。」
靈犀忙狠狠推了衛子夫一把，心裡已經把他罵了千萬遍了，但想著天也快亮了，此時不宜與他置氣，免得誤了進宮的時辰。
於是她強壓下怒火，看著衛子夫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兇惡些：「衛子夫，你命令你現在快些帶我下山，馬上接了蘇茹，馬上進宮，還有，你以後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衛子夫看著靈犀咬牙切齒的樣子心裡更是好笑，說道：「你命令我我就要聽你的嗎？我又不是你的隨從小廝，我為什麼要聽從你的吩咐呢？」
「你……」靈犀氣急，想不到反駁的話。
「而且……你不想我出現在你面前，那幾乎也不大可能。」
衛子夫思索的回答：「因為你死皮賴臉的來了長安，又不知道會在行宮裡面住多久，你說我日日進宮，日日去給嫂嫂請安，只怕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實在難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