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一波多折 第40章：好，算你狠 文 / 冰山
第40章：好，算你狠
我唇角的弧度更是淒涼：「你居然如此設計，實在卑鄙，我要出宮，你放我出宮。」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黃天笑了，放下手裡的奏折，起身度步走到我身前，聲音也恢復正常：「我明明時要軟禁你的，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放你出去呢？你出去了，我那誰做人質呢？」
「若你不放，除非留下我的屍體。」我惡狠狠看著他：「皇上一個知道，我是個說道做到的人。」
他眼睛的瞳孔又在收縮，過了好一會才說：「我可以跟別人說，你是在宮裡病中，落下荷花池了，我也可以跟別人說，你突發頑疾，離世了。」
他頓了頓，接道：「總之……我可以讓你去世的方法多的是呢……」
我咬牙看著他，惡狠狠道：「你真卑鄙，你敢殺我，你不怕宋唐，不怕我遼國嗎？」
「我雖忌憚他們，卻並不是怕。」黃天仰頭看著我，絲毫不妥協的樣子：「而是他們在懼怕我，沒有真憑實據，你又死無對證，他們誰敢找我麻煩？」
「誰說沒有證據？」正在我遐想間，外面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那聲音，讓我如聞天籟一樣。
衛子夫，他果然來了。
「你是怎麼進來的？」黃天的眉頭蹙的緊緊：「子夫，你沒事好好習武，不要整天鬧事。」
黃天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語氣也不好，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黃天，你如今已經眾叛親離了，你還不知道嗎？」我不由靠近了子夫，覺得自己有了無限的力量。
看著子夫身上那一身淺黃的吉袍，心裡也安定了不少。
「皇帝哥哥，神仙姐姐不管怎麼樣，她都是無辜的，你居然會對她動殺心，你可知道，她是個女人？」子夫的語氣，亦是未有的冰涼，我從來沒聽過，子夫用這樣一種藐視的語氣跟人說話。
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畢竟黃天有自己的立場，無謂為了我，讓子夫對他向來尊重的皇帝哥哥失望，也無謂為了我，讓子夫亦身陷難境。
遂笑道：「子夫誤會了，你皇帝哥哥只是想留我在這做客，怕你二皇兄出戰了我不安全。而你知道我向來喜愛出宮的，所以僵持了起來。」
子夫狐疑的在我們間來回轉了個圈，抿唇並不說話。
我又笑道：「子夫只需要給我求求情便是了。」
黃天聽我這樣說，也有些意外，只是冰冷道：「她說的對，你二皇兄不再了，不安全，不能出宮。」
我眼神焦急看著子夫，示意他要帶我一起出宮，子夫明白我的意思，就執起我的手，對黃天道：「皇帝哥哥放心，嫂嫂的安全，臣弟會保護的。」
子夫說完，就眼神跟黃天鬥爭起來。
兩人的眼睛裡，只是一片冰涼的碰撞，卻讓我覺得，這兩人間有著極大地戰爭的似的，彷彿我多看一眼，就不禁會被其攝取一樣。
這樣的鬥爭，也許就像武林高。
又過了許久，我開口道：「希望皇上放我出宮，在有可能的情況下，我絕對不會留在宮裡的。」
我看了眼子夫，那意思是說，如今你殺了我，那可是有證據的了，除非你連子夫也殺了，那還差不多。
黃天只是危險地看著我，絲毫沒有讓的餘地。
「皇帝哥哥，子夫從未求過你什麼，你就讓我把她帶出宮去，你要想保護她嗎？以後她的安危有我負責，她出什麼事，我一力承擔，可好？」子夫的聲音明顯的降低了下來，帶著商量的哀求。
心裡不禁感動，子夫，他總是知道知恩圖報的。
黃天又別又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過了許久卻忽然放聲笑了起來，就彷彿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似的：「子夫，你可記住了，這是你說的話，她若有什麼事，你承擔。」
他說罷，就轉頭度了回去，那意思很明顯。
我就是想怎麼樣也不行了，如果我做了什麼事，那麼擔保的人子夫，他必定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黃天，你很卑鄙，你果然很卑鄙。
你是看準了我，不會拉子夫下馬的，對不對？
好，算你狠。
不過，等我出去了，什麼事情再說。
「那麼，皇上是不是可以讓我回府了？」我看著黃天，問道。
黃天沉默了許久，那白皙的臉上，有一絲隱忍的惱火：「退下！」
我和子夫各自行禮，退了下去。
待出了宮牆，直到我確認黃天的人再也不會追上來時，心裡才鬆了口氣。
子夫一直緊緊地拉直到我的手，也直到這一刻我才感覺到，我們兩人的手裡，都已經除了一層細汗了。
「子夫，謝謝你！」我看著子夫，在終於除了宮門時，認真的說道。
子夫看著我，欣慰一笑，道：「你我之間，何須一個謝字？」
我緊緊地抿著唇，道：「你送我回府吧。」
子夫自是點頭同意，只是我不知道，這次分別後，我與子夫，這一輩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
因為我已經決定了跟韓孜去洛陽了。
有什麼辦法呢？
我必須去，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宋唐死，看著千尋死的。
「子夫，若是我有個什麼事，你記得去找你侯父，我就算有什麼不測，你皇帝哥哥也不會真的怪你的，知道嗎？」到了王爺府時，我看著子夫，認真的說道。
「姐姐，我不會讓你又什麼不測的。」子夫看著我，自信一笑。
我點點頭，道：「我自是相信你的，只是說以防萬一的話而已。」
子夫輕柔一笑，點頭看我，道：「姐姐放心吧，我立刻回去調兵過來，絕對不會讓你有什麼事的。」
我淺淺一笑，道：「倒也不必這麼急，屆時被別又心機的人看到了，又不知道要到你皇帝哥哥面前搬弄什麼了，等明兒再調兵來吧，你二皇兄今日剛走，能出什麼事呢？」
子夫沉吟了一會，彷彿也覺得極有道理的樣子，點點頭，道：「好，姐姐說什麼，那便是什麼吧。」
心裡感激一笑，就到了門口，自己走了進去，只跟子夫說，他二皇兄不再府裡，進去多有不便。
子夫道好，走了。
我進了府裡，立刻來到逸華軒，此刻，我要把那個奸細給抓出來，然後把府裡的一切事情都交代妥當之後，今天星夜趕往洛陽。
逸華軒內，浮萍聚萍和四娘都在焦急的等待著，見我來，都是詫異，接著行禮。
我坐了下去，忽然看著聚萍，道：「丫頭，你沒想到我這麼快回來吧？」
聚萍眼裡滿是淚水，道：「奴婢真是擔心死了。」
「你是擔心我出不了什麼事，對不對？」我冷冷喝道：「我起先還並不確定是你，可就在路上又碰到洛陽人，這才知道必定是你無疑了。」
聚萍有些不解的看著我，思索了一會跪下，道：「主子，奴婢以前在蒙古確實做過錯事，但我已經改過了，您不是說，不再計較了嗎？」
我又是連連及聲冷笑，浮萍和四娘，皆是看的莫名其妙。
我鎮定了一下情緒，看著聚萍問：「那日我之所以會在浴桶裡那麼容易睡著，是不是你在熏香裡加了什麼東西？」
聚萍看著我的神色一怔，眼淚不預期的滾了下來。
浮萍就要去罵她，我忙揮手示意她停下，頓了頓，接道：「我去城外送行，這次被綁進宮，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知道，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別人了啊。」
「聚萍，你到底做了什麼？快向主子解釋。」浮萍也不禁跪了下來，淚眼汪汪的看著我。
我搖頭歎息：「都怪我那八年來，未及教導你，你別的什麼沒學會，倒是跟鄭側妃學會了矯揉造作，實在令我痛心。」
說著說著，我自己的眼淚都不禁下來了：「你真到底是為什麼？鐵木王爺那裡的事，你自己也是最清楚地，我是不可能再回去蒙古，也不可能留在蒙古了。」
「但你真丫頭向來聰明，應該明白其中的道理，你倒是跟我說說，為什麼會這樣？」我怒目瞪著她，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看著我，只是流淚，這一次，可比上次真誠多了。
「莫非……是笑愚要你這麼做的，你莫非糊塗的……已經為他做事了吧？」我問道，可想想，笑愚也不會允許別人來害我才是。
我那日在水桶裡睡著，若不是宋唐發現，淹死了都不知道。
「奴婢沒有，奴婢……」她咬著唇，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聚萍，你屬意的人……並不是鐵木王爺，對不對？」我忽然想起什麼，驚呼一聲，簡直覺得太不可思意了。
因為我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一種驚天動地的可能。
「那是，你不讓我吃藥，只是為了讓我……為了讓我不能回來長安，並不是為了讓我留在蒙古的，對不對？」我的眼淚也滔滔而下，果然人心叵測：「你屬意的是二王爺，是宋唐，你騙我屬意笑愚，騙我說想留在蒙古，其實是不想我會來與宋唐相見，對是不對？」
浮萍的臉已經嚇的蒼白了，連四娘都是不可思意，接著又是瞭然。
看了她們這樣的表情，我更是肯定聚萍的心思了。
她們必定是想起我不在的八年期間，聚萍表現的種種了。
我說呢，我說怎麼就她對宋唐的事情知道的那麼清楚，那一次去蒙古的路上，說的那樣深情款款。
我就說呢，她明明看笑愚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愛意，明明對笑愚，沒有一絲動心的跡象，怎麼就會因為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笑愚而加害我真個對她有天大恩德的主子呢？
何其可笑，人心難測，難道就沒有極個人的心，是紅色的嗎？
「主子，我對不起你，你殺了奴婢亦無話可說。」她有事深深一磕到地上，彷彿上次在蒙古時，被笑愚發現了事情敗露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