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一波多折 第21章：沉默是金 文 / 冰山

    第21章：沉默是金

    「然後她愣了半晌，居然笑了，而後跪下。」宋唐緊緊的鎖著眉頭，彷彿在思考當時的情況：「她跪下磕頭，又回去了後山雲姑住過的地方。」

    「然後的然後呢？」我繼續問道。

    第二天一早，她就回來求我，求我一封休書，當時她跪在地上，當眾說道：「請你放我走，如果還有同情，請你放我走。」

    「她為什麼忽然這樣？」我有些狐疑，「為什麼一夕間就想通了？」

    「因為，她在雲姑住的那裡，發現了我為你做的畫，她覺得，每一副畫裡的你，都比她漂亮無數倍。」宋唐喃喃歎息一聲，道：「就這樣，我休了她。」

    好像也不怎麼曲折，真沒什麼聽頭啊。

    「宋唐，你就真這麼休了她嗎？」過了良久，我才在沉默中歎息一聲，覺得有些不可思意似的。

    「我說了，與其三個人痛苦，不如放開，她首先鬆手了，這對與你、我、她，都是有好處的。」宋唐歎息一聲，接道：「其實以前娶她，就是個錯誤，我不應該娶她的，我不愛她，就不應該為了完成任務而娶她，這其實……都是我的錯。」

    靜默中，我也想了許多，想起以前的鄭菱菱，她其實是一個天真的小姑娘的，後來就是因為呂氏對她的承諾和壯膽，才讓她變成這樣的，其實，這真的不能怪她吧。

    「你娘親做了正室，你可知道。」想起呂氏，我就不禁想起宋唐的母親，不禁輕聲的說道。

    「我知道。」他的聲音也很低：「宋庭衛……他很會做人。」

    我看著他這個樣子，心中實在不忍的很，你想誰知道自己從小便尊重的父親不是自己親生的父親，然後還要看到他的真面目，又來如此大的轉變，情何以堪啊。

    「最近這段日子，你都會很忙吧？」我語無倫次的問道。

    「是很忙，很多事情，不過不管什麼事情，都阻止不了我找你。」宋唐反過頭，自雪光下認真的看著我，忽然想起什麼問道：「素兒，你告訴我，聽你剛才的語氣，你的病已經好了嗎？」

    我抿唇一笑，道：「我今天剛吃完了藥，因為那藥，我答應要在蒙古幫笑愚一年的。」

    聲音，當時也不禁低了下來。

    「素素，這事兒，我幫你解決。」宋唐笑看了我一眼，認真的說道。

    「怎麼解決？」我不禁問道。

    「這是男人間的鬥爭，既然我已經尋到你了，就不會再讓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奪走，片刻也不行。」宋唐的眼睛看向遠處，有許多陰狠的成分夾雜在裡面，看的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我不說話了，只是笑看著宋唐，他的手滑了下來，與我十指相扣緊緊的相扣在一起。

    我抬起頭，此時的天際已經很沉了。

    但是我們誰有沒說話，只是手牽著手，靜靜的感覺著，來自對方的那份溫暖。

    曾幾何時，我幻想過了無數次的場景，終於在此刻，跟宋唐有片刻的實現了。

    「素素，以後，我們還會有千千萬萬個這樣的夜晚，以後，我們每晚都牽手看星辰，可好？」宋唐執著我的手，又緊了一分，抬眸望向天際，雪夜的暗影下，他的睫毛在眼臉處灑下一片蝶翼般的暗影，甚是美妙。

    我看的，不禁癡了三分。

    待回過神來，卻不禁問他：「我們可以這樣嗎？我們……真的有許多個夜晚嗎？」

    他說的那種生活，正是我最嚮往的碧波泛舟了此一生的生活，宋唐他可以給我這樣的生活嗎？

    想起他的胸心壯志，我真是一點信心也沒有，又不禁失笑，他的野心是做擁整個天下，而不是只與我夜晚星辰吧？

    心不禁一緊，有一種心悸疼痛的感覺。

    「宋唐，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問你。」我打破靜謐中的沉默，輕聲問道。

    「什麼話？」他問我。

    「你為什麼沒有焚燬那面火龍旗幟呢？」我看著他啊，認真的問道。

    他的神色一滯，有些木訥的反應不過來，顯然不知道，易千尋就在剛才，已經準備用那旗幟換我了。

    「是因為……我並沒有那麼重要，還是，坐擁江山竟對你很重要？你適才不是說，以後要夜夜觀星辰的嗎？」我心裡有些焦急，希冀的看著他。

    「素素，並不是的。」宋唐解釋道：「我完全可以不焚燬，當然是在確保你安全的情況下。當時我雖然誤會你，卻還是……」

    他說到此處，不再繼續了。

    「那麼，你真的很想做皇帝嗎？」我醞釀了半晌，才問出這樣一句話，總覺得這句話，真的好沉重。

    宋唐的臉色，此刻看來也沉重了許多，他歎息一聲，接道：「當年，黃天也有份參加我的病。」

    「什麼？你的病？」我奇道。

    「我雖未有裝的那麼嚴重，卻也有些真病的，那些個設計，正是皇帝允許大夫人的。」宋唐的眼色，更是一片陰戾，捏著我的手，也在瑟瑟發抖，他蹙眉道：「他可是我的親哥哥。」

    「也許……他是不得已而為之呢。」我在沉默中歎息了一聲。

    「在我很小的時候，剛出生的時候，他就想過要害死我和我娘親，以鞏固自己的地位。」宋唐的眼睛在此刻看來，就如一隻受傷的野獸似的，滿是血紅。

    「他是我的親哥哥呵。」他又一次重複：「我剛出生的時候，那時候他才是十歲出頭的小兒，居然已經有如此心計，也無怪，他能做到今天的位置。」

    我歎息一聲：「你跟他也差不了多少的。」當然，這句話只在心裡說。

    「相認後，我本可與我娘親在一起，因為他……娘親被帶去洛陽了。」宋唐的眼睛更是隱狠，極氣的說道。

    「為什麼？」我問。

    「因為正是他從中作梗。」宋唐接道：「他怕我娘親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他，讓我心存嫉恨的。」

    「他……完全看不出來。」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成功了，讓我娘親走了，去了洛陽。」宋唐不禁又是一聲冷笑，接道：「這樣，不但我能知道當年的事情，也讓宋庭衛左右為難，多麼美妙的計劃呵。」

    確實挺美妙，也挺惡毒的，居然讓呂氏失去在長安與宋唐相處的機會。

    「他為了自己的地位這樣做，本是無可厚非，那麼我……我想奪取他那樣的權利，有什麼不可呢？」宋唐看著我，疑惑的問道。

    他這樣一問，把我也不禁問的疑惑住了。

    是啊，既然黃天這樣，有什麼不可以呢？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是未好皇帝，你一旦奪位，便會讓民生疾苦，讓敵人有機可趁？」我看著宋唐，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帝王，確實是誰沒殺戮了？」宋唐也被我反問的愣住了，過了半晌才歎息道：「不過……我就是不能容忍，不服氣罷了。」

    看來，宋唐的良心還是沒有完全的泯滅。

    「至少，他一直重用我，八年來，亦是一心一意的對我。」宋唐又歎息一聲：「有時候，我心裡其實也矛盾的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那就順其自然吧，既然那旗幟那麼禍害，我讓千尋把它毀滅。」我歎息一聲，說道。

    「易千尋他雖然不是個東西……但他對你確實很好。」宋唐居然說出這麼一句脫線的話。

    我好奇的看著他，心裡想著他到底哪根筋搭錯了。

    他彷彿看出我的心思，輕笑一聲，道：「這是事實，我雖然心裡很不舒坦，很……吃味，也很討厭他，卻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對你很好。」

    「其實……他是不得已而為之，千尋一直是個好人。」我歎息一聲，心裡暗暗讚歎著這倒霉孩子縱慾懂事了，又接道：「他不過是為了娘親，他跟你一樣，很孝順，他自小就看著他娘親受苦，小小的心靈裡，埋下了無數的怨恨。其實……我很希望千尋能夠尋到真心愛他的人，放下仇恨，他的世界裡，應該是有劍一蕭，與心愛自人走遍天下的。」

    「出來吧……」宋唐忽然答我的話，對著遠處的喊一聲，又接到：「你們聽我們說了這麼久的情哈，居然還能忍住？」

    宋唐笑看了我一眼，把摟著我的手，抓的更緊了。

    我立刻知道是怎麼回事。

    果然，宋唐攔腰抱著我緩緩慢跳了下來，眼前，便出現了易千尋和笑愚。

    兩人的臉上，很神奇的出現如出一撤的表情，真真奇怪的很。

    我不禁失笑，道：「不是說了不許跟來嗎？」

    「若是不跟來，你只怕已經被人拐跑了。」笑愚的眼睛，又是危險的瞇了起來，他本想上前一步抓住我，卻被宋唐橫跨在中間，將我和他隔開。

    「宋唐，你搞搞清楚，她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了，她已經答應在蒙古了。」笑愚輕笑一聲，盡量淡定的看著宋唐，彷彿在顯擺什麼似的。

    「答應交換一年。」我好心的糾正道，立刻換來兩個男人的白眼，沉默是金，我喜歡金子，所以我不說話。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手？」宋唐停頓了半晌，又挪動一步，把我更好的隱藏起來。

    「怎麼樣，我都不肯放手。」笑愚笑的很囂張：「像你這樣，根本就不配做她的丈夫，你可明白？」

    「你意指什麼？」宋唐裝傻。

    「你休過她一次，她休過你一次，你還害的她快死了，她的命是我救回來的，那麼她現在……就是我的人。」笑愚笑的更是得意了，看來這小子城府果然不是一般的深啊，連這些都打聽的這麼清楚。

    「你既然知道這些，就更應該知道，她的休書被我廝了，我的也被她廝了吧？」宋唐笑的更是得意：「何況，我已經重新正式娶她了，你若說當初拜堂的不是我，這個也可以不必多費唇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