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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一波多折 第5章:那狐狸是只公的 文 / 冰山

    第5章:那狐狸是只公的

    我想起以前,我向來對妲己很羨慕,因為不管她在怎麼作惡多端,她都有一個寵愛和縱容她的男人。

    我想大約每一個女人都想有這樣一個對自己的男人吧。

    而且,對於火火,確實也是由於我引起的。

    怎知就在火火這瞬間失神的當口,那隻狐狸已經猛的鬆開了火火咬著它的腿,一口就要把火火含在嘴裡,要吞下去的氣勢。

    而它們都忘了,現在它們的敵人不是對方,而是笑愚。

    我雖然失神,但笑愚沒有,他就在一人一狐失神的當口,已經一箭過去,射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子忽然像閃了光一樣,手就不自覺的伸過去攔截。

    他的箭力道過大,我手伸過去,不禁被彈了一下,箭已脫離原來的軌道,還是沒射中。

    而我這廂,也玄的餘勁一彈,雙手已經麻木,一個趔趄後退幾步,只覺得眼都花了。

    「你瘋了?」笑愚喝道:「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有沒有辦法活捉兩隻狐狸?我想要兩隻。」我強自鎮定了心神,勉強的開口問道。

    笑愚看了我一眼,認真道:「那麼必定有一隻狐狸要受傷,你只吃一隻狐狸不夠。除了皮毛,所有的東西都是藥引。」

    「你把那隻大狐狸射傷,讓它流血吃痛,再從火火那裡放點血出來,行嗎?」我腦子裡迅速的前轉百折,以劉翔的奔跑速度在思考。

    笑愚不說話了,他認真的打量著兩隻狐狸,眼神一示意,餘下的那些人立刻又以極慢的速度在前行著,那只咬著火火的狐狸似乎意識到了還有潛在的危險,稍微放鬆了些警惕,而我看到火火的脖子,已經隱隱有血跡流出了。

    就在那只胖狐狸失神思考間,笑愚一箭過去,只聽「嗽」一聲疾風穿耳聲,再接著是「嗷嗷」聲,那只咬著火火的狐狸聞聲倒了下去,它的一隻腿已經殘廢。

    奇怪的是,火火被鬆開了,大家防備的情況下,它並沒有逃走,而是憐憫的看著倒在旁邊的那隻狐狸,接著,我居然在它眼裡讀到了嫌棄和厭惡。

    這種感覺,怎麼那麼像宋明?

    我腦子裡出現一副畫面,宋明看到傷痕冷冷毫無形象的蘇玉或者福雅躺在地上哼唧,先是憐憫,接著轉變成火火這種憐憫的厭惡。

    當時我心裡就想,火火不是一女的嗎?為什麼有這種神情呢?

    我當時下了一個肯定,火火跟那只受傷動不了的狐狸一定有什麼不一樣的關係。

    可又在這瞬間,火火和那狐狸,已經被成功的網住了。

    火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彷彿在思考什麼。

    火火和那隻狐狸,就這樣輕易的被抓住了,我也成功的救下了火火。

    這應該,算是救吧?

    把兩隻狐狸套好,我們就預備回王宮了。

    收拾好東西,火火和那隻狐狸已經被分開放了,我主動要求抱關火火的那只籠子,笑愚也並沒有大意見。

    火火的脖子上,還有斑斑血跡,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它的美,反而更增柔美和楚楚可憐。

    這孩子,要是修成人身,不得了,說不定它還真是妲己轉世呢。

    火火在我懷裡,只是偶而看我一眼,先是探詢,再接著是鄙夷,我不知道它為什麼要鄙夷我。也許是因為,我不夠漂亮吧?

    或許,它在仇恨我又把它抓起來了?

    「火火,你要知道,可是我把你救了,你要是以後成了妖精,要報答我,不可以傷害我,明白嗎?」我嚴肅的看著火火說道,確實從某一方面來說,我把它救了不是嗎?

    火火在籠子裡,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我以為他冷,叫笑愚命人去了件披風搭在籠子上,揣在懷裡,馬兒起行。

    走了許久,我似乎感覺到一直安靜的火火在籠子裡掙扎,覺得不對,揭開一看,火火它居然流鼻血了,早籠子裡不安的扭動著,忽然見到光,更是不安的發出些奇怪的聲響。

    笑愚一看,提起那只籠子忽然就鄭了出去,彷彿受了極大侮辱的喝道:「這只好色的狐狸,居然對你有企圖?」

    我大驚,一匹馬經過險些把火火的籠子踩到,好在那人勒馬及時。

    我就要跳下去揀,笑愚一把抱住我的腰,道:「你幹嘛用……用胸口捂著它?那狐狸……是只公的!」

    我看著笑愚義正言詞的彷彿一個怨婦看著出軌的愛人心虛的說:「它……不是女的嗎?」

    「公的!」笑愚肯定的說道,大叫起來。

    「我以為它冷。」我壓底聲音,身怕笑愚一個衝動就把火火給幹掉了。

    笑愚氣鼓鼓的瞪了我一眼,命人把火火揀起來,再也不許我抱它了。

    我不敢再多說什麼,也不敢在要求抱火火了,免得笑愚一你之下又把他丟了。

    走了很遠,天漸漸又黑了下來,眼前的白色茫茫大地上,只餘火火和那隻狐狸偶爾的鳴叫,和馬踢踩在積雪上的喀嚓聲。

    走著走著,忽然前面起了一層白濛濛的煙霧,頗有煙雨濛濛的感覺。

    我正暗自欣賞,怎知身後的笑愚卻不自覺的抱緊了我,戒備道:「忽然起風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下雪了起風很正常啊,何況是在雪地裡。」我無謂的說道,手不禁緊了緊皮裘。

    「天色黑了下來,若是此時有敵人來襲的話……」笑愚的聲音低了下去,我知道他又在擔心了。

    步行緩了下來,似乎大家都已經放鬆了戒備。

    忽然見到白白霧色中,適才那個去探路的人疾馬奔了回來,他還未近笑愚的馬邊,就焦急的說了幾句什麼,笑愚臉色大變。

    「怎麼了?」我不由的壓低聲音,好配合此時的氣氛。

    「我二弟的人來了,而且是他親自來的。」笑愚眼睛又是危險的瞇了起來,看著遠方,眼神滿是陰戾。

    我不由的打了個哆嗦,道:「他真的反了?」

    「此時是最好的時機,我沒想到他膽子居然那麼大。」笑愚的聲音冰冷刺骨,彷彿萬年結凍的冰霜一樣,令人不寒而慄。

    「那麼……我們怎麼辦?」我不禁打了個哆嗦,不寒而粒。

    「以不便應萬變。」笑愚的眼裡,寒光更深,襯的駭人,不禁一陣發怵,他說:「而且,現在我們無計可施。」

    「你二弟居然親自來……他露馬腳了你應該開心才是。」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乾笑了兩聲,隨口安慰道。

    「嗯。」他勉強一笑,正色道:「不過,我贏的把握只有五分,你怕嗎?」

    他認真的看著我,眼裡是詢問,亦是鎮定的鼓勵,我知道他,他在安慰我了。

    「不怕。」我更是鎮定,不能拖他後腿,好不容易盼來了點光明不是麼?

    「素兒,我們這一賭,以後可能就再無機會見到明天的太陽了。」他看著我,不由的緊了緊抱著我腰上的手。

    「有一半的可能是你二弟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我笑睨著他,雖然心裡已經慌亂的很,可嘴上還是忍不住安慰,並且神色鎮定。

    「說的對,有一半的可能是,他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笑愚看著我,重複我的話:「若是我命在旦夕,你無論如何也要逃出去,可好?」

    「你肯放過我?」我微微瞇起眼睛,問道。

    「若你逃出,我會極力助你,但有一個條件。」

    笑愚就是笑愚,不管再什麼情況下,他都記得什麼對自己有利,什麼可以利用,果然是高人,就是不一樣。

    「什麼條件?」我盡量淡淡的問道,語氣卻有絲冰涼和失望。

    「我助你逃走,你讓宋唐給我復仇。」他簡短的一句話,不知道為何我卻聽出了悲涼的味道。

    心裡不知為何一動,彷彿被什麼深深的撞擊了一下,不由道:「笑愚,我不會幫你報仇的。」

    他倒是一愣,緊鎖著眉:「為甚麼?」

    「你帶我一起逃走,還有這些人。」我手一揮舞,指著後面的人說:「你現在不僅要保護自己,還有我,還有這些人,還有火火和另一隻火狐。」

    我認真的看著他,絲毫不容置疑。

    他的眼裡有莫名的情愫:「你不是希望我早死,拿著狐狸走了,去找宋唐不好麼?」

    「比較起來,我更希望你那未謀面的二弟死,連親手足都能下殺手,必定不是好人。」我道,頓了頓忍不住接道:「不過,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怒,想發作。

    「當然比你二弟好些。」我立刻堵住他的話頭。

    「好!」他略一思索,凝視著我,認真的答道。

    「一定。」我進一步要求,其實我只是深思過後,覺得我一個人逃出去的話,幾乎不太可能,而且他沒了鬥志和信息,就等於輸了一半。

    「一定!」他答,肯定的語氣,眼裡閃爍著熊熊的鎮定。

    他一揚手,那些手下的人彷彿也感染到了似的,一個個鬥志激昂的沖了起來,預備進攻。

    邊騎馬間,邊是搭箭疾行,更是在身後揚起一陣白霧般的朦朧,甚是美麗。我在心裡默默的祈禱,主啊,一定要保佑啊。

    行走間,馬背上更是顛簸,笑愚抱著我,行的更疾厲。

    我腦子裡只是迅速的想著,可還有什麼解決方法沒有?

    可我看到笑愚的人那視死如歸的表情,忽然想起一句話,都怕不要命的。

    我不禁微笑,我知道,我們贏定了。

    雖然,也許會死傷無數。

    我居然會用「我們」這個詞。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居然會把笑愚當成「我們」。

    狂風捲起,白雪飄飛,非常應景的是,天空也飄起了雪花,連帶著我們狂奔馬蹄下帶起的雪花,這風景當真說不出的美麗妖冶。

    「素兒,不要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耳邊在嗡嗡馬蹄中響起一句溫柔的說話,我回頭一看,只見笑愚堅定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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