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大遼公主 第53章：恨不相逢未嫁時 文 / 冰山
第53章：恨不相逢未嫁時
「不。」千尋肯定搖頭，說：「我只是想讓大夫人嘗嘗那滋味而已，我爹縱然再對不起我娘親，在不信任我娘親，可她臨死前卻一再吩咐，萬不可與爹為難，更不能傷他性命。」
唉……我能說什麼？自古忠孝兩難全……
「素兒，千尋從來不怪你，只怪我自己，一次次失去你，一次次的與你錯過，當是你那一句『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我喃喃重複著這兩句話，心裡大約明白，千尋已經放棄我再愛上他了吧。
縱然再怎麼樣，千尋也還是最瞭解我，他知道，我不可能再愛他……因為蘇素這樣的女子，一生不可能愛上第二個男人。
在我心裡，向來以為一輩子真愛一次就已足矣，若不然，只怕就不是真愛了。我說錯很多次，心那麼小，怎麼容下兩個人……在刻下一個人的名字時，又如何在取走？
強行取走，只會撕心裂肺，剝皮帶骨，但是，往往有時候，有些愛卻不得不，各安天涯……
「千尋，你若是放下仇恨，素兒會很開心的。」我看著易千尋，認真的說道。
本以為他是來勸我國事的事情，卻是來跟我說這番話，這好歹挽回了千尋在我心中的形象，從來就是覺得自己配不上易千尋，沒想，他今天居然說他自己配不上我，要說不震驚，那是假的。
千尋看著我，不說話了。
他凝視了我許久，彷彿想把我此刻的樣子深深絡在心裡，過了一會，他說：「素兒，你變漂亮了。」
我一愣，隨即笑說：「難道我以前不漂亮嗎？」
易千尋一愣，反應過來時，臉上終於出現笑靨，說：「相由心生，素兒在千尋心裡，美若天仙。」
我低著頭，心裡暗暗得意。
不像宋唐那廝，會在手搭著我的胸口時說：「怎麼什麼都沒有？」
那樣的傷人，那樣的氣氛。哼……過了一會，千尋就走了，關於兩國之事，居然隻字未提，他大約，再也不願意利用我了吧。
到了晚上，王父像往常一樣，叫我去了王公里跟摩納和妮露一起用膳，我看今日餐桌有些凝重，大約他們有什麼話要跟我說，我也不說話，只等著他們先開口。
「素兒，今日易軍師所說之事，你怎麼看？」等了許久，還是王父先開口問我。
我笑道：「女子不本不應過問國事，不過既然王父問起，那素兒便說說自己的想法。」
我們打破了一向的所謂「貴族」規矩：「食不言」，幾人都是認真的看著我，神色凝重。
我放下筷子，說：「素兒以為，談和之事對我們有好處，畢竟我們要真跟他們拼起來，那也不一定就能得到什麼好處，畢竟他們現在眼下雖內亂，但若有人動了心思，他們難免不會一至對外，畢竟他們才是一家人，而我們才是另一家人。但若跟皇帝合作，永遠談和，他必是不敢失信與天下的，這樣的話，對我們只有好處，減免了以往的稅收一半，這更是對我們民生大有好處，也可以同時養兵，縱然以後他們反悔，以後我們的機會只怕更大。」
我此言一出，不僅是王父，連摩納都是不可思意的看著我，大約想不到我一介女流，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我忙掩飾起自己的神色，心說可不能鋒芒太露，於是笑說：「其實這些我本也不懂，不過稟著為人民，為遼國的念頭，大約也就是這樣的。」
唉，看我把自己說的多偉大。
王父不在意的笑笑，說：「素兒這事說的極有道理，就是我和你哥哥也是這樣想的，但我問的卻不是此事，而是和親之事。你哥哥跟王父都是不捨得你的，只是若素兒點頭，我們也必定高興，都希望你幸福，王父說過，希望你幸福。」
原來是說此事，心裡不禁感動，斷骨不離皮，一家人永遠是一家人，我不禁埋頭，說：「素兒不想和親。」
「素兒可是說真的？」一直未開口的摩納認真的看著我問道。
「自然是真的。」我肯定的答道。
「我們本以為你願意和親，只是當面不願意那麼快答應，所以才想著談和，顧及你以後的生活，而且你去和親了，那麼戰事必定也戰不起來的，但你若不去……和談之事還得另儀。」摩納看著王父認真說道，王父也是點頭。
我心中不悅，微微蹙眉，這個摩納，就知道打打殺殺，整一個憤青，於是說：「哥哥莫非忘了，母妃是怎麼去的？」
一說到母妃，摩納和王父的神色都變了，凝重起來。
我又歎息一聲，說：「王父應該不想看到許多的夫妻家庭，像我們一家人一樣，顛沛流離，幾乎不能相認？」
摩納沉默下來，深深的思索著，似乎真的猶豫起來。
再看王父，他的眼裡已經流露出憂傷，說：「你們母妃雖然尊貴為公主，可卻能吃苦耐勞，對下人也沒有架，跟素兒這些地方，都是相似的，所以我當初才一直懷疑你是我兒，只是心道女兒死去，又不敢揭穿。」
王父頓了頓，接道：「我老了，確實不想戰爭，當初親自手仞你們母妃，我……」他說到此處，已經接不下去，好不容易被我們勸住，又道：「好再她在我走後，居然還沒嚥氣，居然又醒了過來，只是可惜……我們分離八年才相見，才有了素兒……可畢竟她受了那麼多苦，她……畢竟還是在生下素兒又以為素兒去世時，而再次傷心過度而病去了……」
他的憂傷，不禁感染到我們三人，我們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們母妃，大約她也是極厭惡戰爭的。」王父做了最後的總結，虎虎生威的眼睛裡哪裡還有什麼英雄氣概？有的只是傷心難過，和對母妃的回憶。
我想我再苦，大約也沒有母妃苦的，她不但要被自己的丈夫親手殺死，還要被自己的親哥哥也就是黃天的爹利用，來做人質，真是可笑。
人世間，有太多的無奈悲涼了，我甚至懷疑，我母妃到底跟先帝是不是親兄妹，我想若是摩納，他絕對不會這樣對我的。
我心中越想越疑惑，腦子也清醒起來，不禁問道：「王父，會不會……母妃並不是真正的公主？」
王父本想喝斥我，可也想到我絕對不會侮辱母妃，他緊緊的蹙著眉頭，陷入深思中。
我心裡，其實是有些希冀的，因為王父說母妃沒有架子，能吃苦。
若真是公主，像福雅那樣的公主，能讓宋明把她殺了？
還有一點就是，母妃的樣子。
她雖然高貴無雙，可跟我一樣的容顏，怎麼也不會跟黃天的父親像的。
縱然是基因變因，難道就好像我跟摩納一樣，一個那麼帥，一個那麼不漂亮？
「其實我有時候也想過。」王父沉吟了許久，說：「但不管怎麼樣，都不重要了，因為你母妃在我心裡，已經不止是公主，她是我的妻子。」
我心裡深深的震動了，若我這一世有這樣的男子待我，縱然死一百回又如何？
「王父，既然如此，那談和之事，兒臣亦無話可說。」摩納起身，右手靠胸對王父一低，真誠說道。
呼……我舒了口氣，這樣就不用我老想著逃回去勸解他們不要打仗了。
用了膳食，各自回宮。
這幾日，就一直在談著談和之事，和親免談。
半月後，千尋回長安，這半個月，我們再也沒單獨見過面。
千尋走了，這一走，我們就是無數年未某面。
半年後，長安傳出消息，宋庭衛公然謀反，在洛陽自立為王，這正好應徵了那次在書房之時，我看到他週身盤旋著的那條龍了。
我本不信這些，可現在卻不得不信了，又想起以前凌雲寺那個方丈說我命中富貴無比，可嫁貴夫，我是不是，也該信呢……
據說，宋庭衛的謀反，說詞居然是宋唐乃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乃是為了報奪子之恨可薛殺不孝子宋唐才迫與無奈的。
聽到這個消息，我冷冷笑了數聲，這個老狐狸，只怕是為了報當年的奪妻之恨，而不是什麼奪子之恨，他興許是怕公開了丟臉，所以先倒打一耙，因為宋唐的身份，可是他親口承認的。
而黃天那邊，自然跟他各執一詞，肯定宋唐是皇子，因為他本就是。要不，宋唐以後在天下何來威信？
這樣，長安大亂，洛陽新立，我遼國既答應南越的求和自然在軍力方面，大力支持黃天的。
畢竟在名義上，我跟摩納和宋唐跟黃天，那是表親，能不幫嗎？
而且越是這樣，以後我們的戰事也約打不起來，這是我們都樂意見到的。
宋庭衛有宋明，自然沒那麼如破敗，何況隱忍那麼多年，自然有充足的準備了。
這樣，哥哥摩納就時常為此事而忙碌，與嫂嫂妮露聚少離多，縱然這樣，卻更增夫妻情感。
這樣的戰爭，一起就八年。
又是一個八年。
這八年，我作為一個現代人，自然鬼主意層出不窮，幫了黃天和摩納的助力不少
這樣，王父臉上有光，更是高興，對我的寵愛也更盛。一時間，摩素公主芳名遠撥，加之妮露一句「天仙下凡」和眾人以訛傳訛的功力，我的芳名越播越遠……
唉……
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這樣的我，又是未婚，不知道有多少臨國王子和我大遼勇士登門求進，都被我拒之門外。
我一首「天下珍寶何其多，除卻玉璧皆俗物。願伴玉輝拾幽夢，淺笑盈盈生無憾。」立即讓登門求親的人從此退卻。
這不但表明了我少女情懷的所衷，也說明了我的決心，除了讓我動心那人，天下間的其他男子，在我眼中皆是俗物！
此再無人上門自討沒趣，我也樂的輕鬆。
這八年來，我為了實現當初的誓言，只休身樣性，努力讓自己身材變好，氣質提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