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大遼公主 第3章:進來伺候 文 / 冰山
第3章:進來伺候
這一夜,我竟然未把宋唐當一個男人,這種感覺,躺在床上聊天的感覺,像極了以前讀書時,小姐妹來家裡,我們躺在床上講述要怎麼把考試考好一樣。
這種感覺成型後,我一直在不停的笑,宋唐莫名其妙,一直在追問我,我死都不敢說,要讓他知道我把他當成小姐妹了,他非掐死我不了。
不過經過這一夜深談後,我深深的體會到,宋唐思路和言行舉止,完全不像一個歲少年該有的,我甚至懷疑,他應該是跟宋明年齡一樣大的。
當時本想問他,是不是把自己的年齡算錯了,不過想想不可能,就算他算錯,呂氏和宋庭衛不可能算錯,就算算錯,也不可能算錯那麼多歲數不是?
第二天清晨,已經停了許久的雪,又飄散了起來,這對於南方長大的我來說,無疑又是一次驚喜。
一早起來,看到宋唐躺在我的身邊,不禁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我想,這個人,大約以後就會這樣陪我睡一輩子了,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我向來習慣早起,看著熟睡中的宋唐,心裡湧起一股甜蜜感。他還在沉睡,眼睫毛亦在偶爾的跳動,唇絆掛著一抹甜甜的笑,似乎夢中有極美好的事物。
他玉白的臉,因為捂了一夜的被子有些異樣的紅暈,這樣看來,更顯得整個人妖冶無限,他停藥後,沒了柳絮的傷害,氣色要好了許多,人也精壯起來,這樣看來,我不禁有些失神。
看著看著,忍不住湊上唇起,在他「臉」上「吧唧」了一聲,抬眼看向帳頂,砸巴砸巴嘴,味道還不錯,怪不得衛子夫老喜歡在我的臉上這樣「吧唧吧唧」的,挺好玩的。
望向帳頂的我,忽然感覺有一道不明目光正在灼灼的看著我,我稍一低頭,只見宋唐那廝正眼定定的看著我,眼裡有絲欣喜,似乎又有絲惱怒。
我忙轉過來年,迅速的爬起來,說:「起床了起床,太陽曬屁股了。」
話還未說完,腰上一重,就被人迅速的摟住了,當然摁住我的那個人是宋唐。
他把我結實的壓在身上,在上首惡狠狠的看著我,說:「怎麼?偷親完我,就想這樣走了?只怕沒那麼而已……」
「嘿嘿,我其實沒別的意思,看著你的臉像豆腐,我餓了……」我乾笑兩聲,答道。
「豆,豆腐?」宋唐的唇角無力的抽動了幾下,看來一場腥風血雨就將開始。
「我餓了,快起來吧,外面下雪了,颼颼的。」我含糊兩聲。
「不行,你親了我,哪能這樣放過你?」他彷彿兇惡的看著我,似乎想讓我屈服。
「二少主,韓先生在外面等著您,請問您何時可以起身。」外面傳來四娘的聲音,我如獲大赦,卻不慌不忙的睨著在上首欲將發火的宋唐,笑著無奈說:「真沒辦法哦,人家在等你了呢!」
宋唐無奈,看著我,眼珠子一轉,忽然迅速在我唇邊滑了一下,而後若不其事的起身,對外邊喊道:「進來伺候吧!」
我氣的翻白眼,那廝卻厚顏無恥的回過頭,笑對我說:「扯平了!」
我假笑看著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是女人,你就不能讓著我些嗎?」
話還沒說完,門就被人推開了,走進來的浮萍聚萍,說:「四娘帶韓先生去小花廳等候了。」
宋唐道是知道,讓浮萍伺候著穿衣裳,聚萍來給我梳頭,悄悄說:「二少奶奶,下大雪了,你一會還要去茶樓嗎?」
「去啊,當然要去。」我說,看了看窗外的一片雪白,說:「要是有相機就好了。」
「相機是什麼?」聚萍偷偷看了眼宋唐,問我:「可是能讓王風和血奴在一起,讓血努復仇的東西?」
這丫頭,感情還牽掛著《血鸚鵡》的事啊。我搖頭,笑說:「那是一種能夠將美麗的雪景拍攝下來……就好比,好比作畫一樣。」我無限嚮往說:「站在雪地裡,得是多美的一副畫啊。」
聚萍的手停了下來,也:「這樣的東西,好神奇啊。」
我笑了笑,說:「是啊。」
梳洗完畢,宋唐先隨著韓先生去了軍營,軍營是在城外,去一次,也許晚上都不能回家也不一定。
茶樓這個時候,只怕沒什麼人,於是我讓四娘先去準備早膳。
浮萍聚萍在院子裡堆了個雪人,又把那鞦韆掃乾淨,鞦韆架子旁一邊一個雪人,看著倒也熱鬧,只是都是一片雪白,顯得有些單調,就對聚萍說要去花圃一起踩些梅花插在鞦韆的扶手上面,聚萍欣喜,我們雙雙去了。
花圃裡,所有的花都已經枯萎,惟獨幾株火紅的梅花吐露芬芳。
想是今晨剛開的,這會花蕾上,還只有少許的雪花片呢。我站在樹下,挑了幾枝最矮最密的,讓聚萍用剪刀剪下。
看著這嬌艷梅花,卻比不上聚萍的臉,唉,我居然連個丫鬟都比不上,罪過罪過!聚萍見我一直盯著她看,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我:「二少奶奶,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
「哪個該死的蹄子,竟然敢剪大夫人的臘梅?」還不呆我答話,身後就傳來了踩地的細碎積雪聲。
我和聚萍稍一回頭,只見被幾人族擁著的大夫人由印茶和劉姨扶著,臉色極難看的站在那裡,惱怒的睨著我。
她本穿著一身梅紅的衣裳,襯托的夫人艷麗,美貌了幾分,但配著這樣的神情,著實有些駭人,我想,若我是宋庭衛,也不會喜歡這樣死板的女子,她許是見我見到她不行禮,反而那樣看著她,更覺得我無禮貌,於是說:「素兒,雖說你現在強勢了幾分,可在宋家內,你畢竟是晚輩,當家的人現在還是我,你起碼要懂得行禮吧?」
這一句話沒提醒我,倒是提醒了發愣的聚萍,她忙屈膝行禮,道:「大夫人有禮!」
我不慌不忙的扶起聚萍,笑看著大夫人,微微一福說:「大夫人,素兒看著您這如花容顏,竟忘了給您行禮,你見諒啊!」
話外的意思便是,這樣如花的容顏不留著給別人欣賞,卻到這裡來跟我置氣,真真是不值得。
「二少奶奶,您可知道你叫你那丫頭剪的臘梅,可是大夫人的最愛?平日裡,連老將軍都不捨得碰一碰,您倒是敢剪?」印茶見我們僵持著,又很適時的發揮著狗腿的功效,咄咄逼人的問我,說罷狠狠刮了聚萍一眼。
喲,明白了。
這孩子興許是看著我們家聚萍聰明伶俐,又頗得我寵愛,心裡不服氣吧?
於是我笑了笑,說:「印茶姑娘,主子們說話,幾時又輪到你插嘴了?這倒是誰不知禮數呢?」我略一頓,笑說:「你見到我,好似也忘了行禮吧?」
「退下!」大夫人發話了,臉色亦是極難看的:「素兒,印茶是無禮,可這說的話卻也有道理,在宋府內,誰都知道這梅花是不能隨便剪的,你莫非……有意跟我過不去?」
我倒真不知道這梅花不能剪,只怕四娘知道,她剛才又去廚房準備膳食了,要不肯定會提醒我,只好說:「大夫人,素兒剪了您的花,確實有不對,不過我也確定不知道,我以後不會了,這廂給你陪不是。」
大夫人看著我,眼裡全沒了平日的和煦,連威嚴都沒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片狠戾,看來,這新仇舊恨,就要在這一夕間爆發了?
我思索了一會,見她不說話,接道:「大夫人,您莫亂想,在宋府內,誰有敢跟您過不去呢?」
這話明顯是說她兇惡,只是我說的不露痕跡,她也挑不出錯處,臉上只是青一陣白一陣的變幻默測。
過了會,她說:「你不知道規矩,不知道這梅花不能剪,我不罰你,只是這丫頭不知禮數,必定要處罰的。」
「大夫人,所謂不知者不罪,打狗亦得看主人,別說是一個好好的姑娘了,我們確實不知道您這梅花動不得。」我手裡拿著那一把梅花,大夫人也盯著看,滿臉痛苦的樣子,看來,她必定是真的極愛這梅花。
本愛梅之人應該是極雅淡的,卻讓這樣一個美貌外表,蛇蠍婦人來喜歡,真真可惜,又想起易千尋的母親是被她趕出宋府,最後才不得善終,心裡更是鄙夷她。
而且我現在不怕她了,以前怕她再對宋唐動什麼手腳,現在的宋唐,可沒那麼好欺負了,我看她現在,大約要把所有的氣都趁機撒出來。
「就算這個不知罪,見到不行禮,算不算罪呢?」大夫人思索了半晌,彷彿頗滿意自己終於找到了借口,說:「來呀,給我抓起這個丫頭,狠狠的打。」
「等等!」就在劉姨要衝上抓住瑟瑟發抖的聚萍時,我適時的喊了一聲,眾人詫異,興許想不通平日裡溫潤的我怎麼會膽子這麼大,告訴你們,我膽子還就是這麼大。
以前就因為宋唐假裝那該死的破病盡量低調,現在我可不怕你們了,我假咳了兩聲,指著印茶說:「劉姨年紀大了,輩分也大,我不敢讓她給我行禮。」
略一沉吟,接道:「但印茶這丫頭,罪名似乎應該跟聚萍差不多啊。」
我眼神略一示意,聚萍那丫頭機警的很,忙跪在雪地上,惶恐的說:「奴婢有罪,奴婢一時嚇到,又被大夫人今日美貌裝扮所攝,實在罪敢萬死,請大夫人恕罪,請二少奶奶恕罪!」
我得意瞥了眼還在發愣的印茶,意思明顯在說,你看,人家認錯態度多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