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大遼公主 第1章：難纏的主 文 / 冰山
第1章：難纏的主
「我爹娘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民，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倒讓你們見笑了。」我乾笑了幾聲，就想含糊過去。
「我以為你是哪家閨秀，卻沒聽聞過長安有哪家這樣的奇女子。」黃天蹙眉，說：「你必定不是普通人家，我看你的經營模式，打理事物，似乎都不是個普通女子能做到的。」
「在下認識幾個字，平素極喜歡看雜記，這些都是總結來的。」我隨口說道，果然鋒芒太露也不是好事，不過索性我已經被傳的很神奇了，也無謂這一次。
「單說你說書的本事，活絡思想已無人能及。」黃天說道，又是那種嚴肅狐疑的表情了。
唉，我不過是照著背誦出來而已，我要是能想出古龍想的東西，我就是古龍了，我早寫書去了。
「是我幼時，聽隔壁一個老爺爺經常給我講述的故事，如今……那老爺爺已經過世，我的家人也不見了。」說著說著，我就埋下頭，醞釀了半天才紅了眼眶，就要落淚的樣子。
你若是去打聽，我打聽死你。我記得以前蘇家隔壁確實有個孤寡的老爺爺，在蘇家那次大火後，已經去世了。
我看你咋打聽。
黃天也不是很懷疑，興許已經調查過了，說：「你家人去哪了，你為何不知道？」
我頭埋的更深，似真似假說：「因我姐姐蘇玉與大哥宋明互相傾慕，但大夫人卻不同意，他們為何消失，我也不得而知，只是……我心裡想著，也許是姐姐覺得情何以堪，所以走了罷。據說連長安，宋家購置的房產都已經賣了。」
說著說著，我彷彿受身體的影響，真的掉下了眼淚，若是真正的蘇素知道家人就把自己這樣丟下，也會哭泣的吧？
「哥哥，你就別問了。」福雅公主見我這樣，又同情我，似乎又在為宋明吃醋。
「小丫頭，吃味了？」黃天果然感覺到我心裡所想，笑看著福雅公主問她。
「哥……」福雅更是氣鱉，走到我身邊挽起我的手，說：「素姐姐，你是不是正在說書？去說完吧！我可想聽聽了，你回長安以來，我們還沒見過面呢。」
「公主想聽？」我問她。
「可不是？」她神色黯淡了些，說：「聽哥哥說，素姐姐這次被抓去遼國，乃是帶我受罪，福雅心裡過意不去，心裡很沒臉面見素姐姐了。」
我不在意笑笑，說：「這證明公主有皇上福澤綿延普及，洪福高照，怎麼會有事呢？」
福雅看了眼黃天，說：「哥哥，我要幫素姐姐的忙，讓你的品茗軒徹底輸掉，沒生意！」
黃天笑了笑，也不在意福雅這樣的無禮，只笑說：「口氣不小啊，那試目以待吧！」
唉，要說我們兩家的茶樓類型相似，只會說一家生意好些，一家生意差些而已，誰都不會徹底沒生意的。
不過，品茗軒畢竟經營了那麼久，有很多客人有消費惰性，他們習慣了去一個地方後，一般就不願意換了。
我此時生意羅雀，不知道過了這段新鮮期後，大家又會不會再來我這裡了。畢竟對手是皇帝，我還是有些壓力的。
「素姐姐……不，花公子，這便出去說書，我要親耳聽聽，素姐姐到底是怎樣的妙趣故事。」福雅挽起我的手，就要往外走，而黃天也隨著走了出來。
一到了二樓的廳內，眾人見我們出來都是曖昧的笑，一臉的瞭然。
從此之後，又有新的流言傳出，茶樓的花無缺公子原來跟品茗軒的大老闆是相好，而且品名軒大老闆的親弟弟，也極傾慕花公子，時常見幾人花前月下，好不快活。
這花公子也著實風流，光相好就三個，男寵亦是無數。
每每面隊那樣的流言，我只能望天流淚，這一世英明，就這樣給沒了。
待把書說的關鍵時刻，又停了下來，請各位聽客明天再來。黃天和福雅意由未盡，但卻也礙與天色已晚，只怕要回宮去了。
我留他們在這裡吃飯，兩人都是推卻，說得回宮了。
我只好親自去送他們，唉，這兩個老大，可難伺候的很。臨走前，黃天對我說了句：「可記得我們是在比賽，看誰的生意好，這事除了我們三個人，沒人知道，你可要努力，別讓朕失望哦！」
我猛點頭，有錢賺我幹嘛不賺，要是讓你覺得我一點意思都沒有，不讓我開茶樓了，那我還混個屁啊。所以我自然不會承讓的，再說，若皇帝因為我輸而惱羞成怒，那這樣的皇帝忒也沒度量，只怕遲早會被人取代。
說起取代，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宋庭衛時，他的週身圍繞盤旋著一條龍……
送走了黃天，我才像週身的力氣都被人抽乾了一樣，全部都癱軟下來，媽媽耶，這可是皇帝耶。
「公子，那位黃公子是福雅公主的哥哥，那不就是……皇帝了？」身後忽然冒出小幫的聲音，我看了看他，說：「事不要讓他們知道，不過記住，以後這二位來，可得當大爺伺候著，明白嗎？」
「公子放心，他們看您都不敢怠慢，誰敢敷衍了去呢。」我拍拍他的頭，說：「好樣的，你今後就留在這裡，掌櫃的帳房你一肩挑，回頭我跟二少主說說。」
我想，這麼重要的職位，除了小幫實在沒人能夠勝任，惟獨他能文能武，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黃天的身份。
「謝公子賞識。」小幫挺激動的，跪下來就要給我謝恩。
「得，你肯幫我就成了，我說過了，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不能隨便行禮！」我扶起小幫，說：「今晚你就留在這裡吧，回頭我回去交代去。」
小幫應了一聲，四娘就派人駕來了馬車，和浮萍聚萍一道回了宋府。
到了宋府後，看著這樣的張燈結綵，我才想起今天是臘月初八，看來，我都忙的把節日忘了。
回到府裡時，路上的僕人婆子都已經稀少了，可能都已經去歇息，回到逸華軒時，正好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我微有詫異，鄭菱菱這個時候又來了逸華軒，到現在還沒回去嗎？
看來，我這試婚生活過的很失敗，只怕不久就要讓小三入門了，怎麼著，也得強勢一回。
於是我故意扳著臉，似真似假的「哼」了一聲，對身後的四娘說：「你們都先下去，如今你們二少的眼裡，是越來越沒有我了。」
四娘和浮萍聚萍相視一眼，掩唇道：「二少奶奶快些進去吧，奴婢們這可就去歇息了，不去伺候了。」
「下去吧！」我吩咐了一聲，其實說實話，這個鄭菱菱在我的眼裡，根本不值一提，因為我看的出，至少現在的宋唐，對他是沒有幾分興趣的，而她那樣的毫無心計，若真跟我鬥起來，只怕也是她吃虧。
「回來了？」開門間，我正在思量著要怎麼表現出一個十足的怨婦好增添節日的氣氛時，宋唐那廝好不容易反應過來，說：「正準備去瞧瞧，要不是有小幫在，我還擔心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說話，只走到銅鏡前拆下綁著髻的玉簪子，說：「倒還記得關心我。」自己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說完這句話，心裡竟有股莫名的酸意。
嬉笑著的鄭菱菱和宋唐都停了下來，因為我從來也未在他們面前這樣說過話。
「怎麼？在茶樓遇到不順心的事了？」宋唐似乎也有些不高興，卻盡量耐心的問我。
「鄭小姐，天色已晚了，我跟你表哥都要歇息了，你是不是……也該回去歇著了？」我也不答宋唐，一手挽著垂下的長長青絲，一手笑吟吟的問鄭菱菱。
她臉一紅，看了眼宋唐，微尷尬的起身，笑說：「菱菱打擾了，這就退下。」說罷，她有俏生生的看了眼宋唐，那愛慕之情，顯而易見。
鄭菱菱退出去後，宋唐卻一直坐在那裡喝著茶，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心情極好的樣子，我惱怒：「喂，按照常理來說，這個時候你應該來安慰安慰我的。」
他任是不說話，只是看了我一眼，嘴角是默測高深的笑。等了會，就在我快要發飆時，宋唐才笑說：「我可以理解，你是在吃醋嗎？」
他的唇角，是我從未見過的笑容，有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
我歎了口氣，說：「怎麼說，我們也是在試婚，你總得顧及一下我的面子吧？若我都不發火，你豈非更沒面子？」
「你……」宋唐先是笑瞇瞇聽著，待我說到最後，也是氣極的樣子：「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人。」他說罷，忽然起身到我身邊，說：「明明就是喜歡我，卻不敢承認，明明就是吃醋，反倒為自己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看著他這樣的神情，直覺得有趣，不禁輕「哧」了一聲，說：「我說的可都是大道理！」
他本以為他會抓狂，怎知他卻不生氣，只是站在我身後，手指繚繞上我的髮絲，笑說：「反正我知道你是嘴硬，我氣你，那就是我自找氣受，反而讓你看笑話。」
我忍不住笑了笑說：「這樣看來，你倒還變聰明了？」
「向來就是如此聰明，不過你卻發現不了。」他站在我身後的笑，略有一絲苦澀，玩轉著我的青絲，說：「人倒沒有哪裡好看，這頭髮卻是上好。」
什麼？說我人不好看只有頭髮好看？對，我知道你說的是事實，可不因為我年紀還小嗎？我還沒發育嗎？
「宋唐，我才十五歲好不好。」我怒吼。
「表妹卻只又十三歲，不知道為什麼……」宋唐說到此處沉吟下來，不再繼續。
「你，你你你……」我十指顫顫，指著宋唐說不出一句話來，憋了半晌終是一句：「你們給我等著瞧，總有天我會到c杯以上，哼！」
「c杯？什麼意思？」宋唐狐疑，不過對於我偶爾冒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已經見怪不怪，說：「別鬧了，快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