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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沖喜新娘病郎君 第81章:揭破傷疤 文 / 冰山

    第81章:揭破傷疤

    我也不由打顫,他……竟有如此武藝?!

    而且,事事都瞭如指掌了嗎?

    「宋唐,我並不覺得你厲害,只是覺得你可憐而已。」在宋唐殺人的目光中,我卻揚起如花笑靨,我看著他,說:「自己的妻子在你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你竟一清二楚,卻還能裝做毫不知情,這不是可憐,又是什麼呢?」

    宋唐的手,在我說這句話時,只是緊緊的捏著拳頭,那碎木的殘片刺到他手上,一片殷紅的血液慢慢往下淌,他卻絲毫不在意,只是牙齒咬的咯咯響。

    「今天,我一定要走,除非你殺了我。」我狠狠的拭了拭淚,堅定的看著他:「既然已經被你知道,日後再相處,也沒有任何意義了,那麼,就讓我們以後都不要相見,免得徒生悲傷。」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因為太在乎你了,才不敢說的嗎?」宋唐的聲音有些投降的我味道,然而我的心,在此刻卻是如果堅硬,任憑怎樣的話語,也柔軟不了。

    因為被欺騙,因為被揭穿。

    這兩種情愫緊緊的的纏繞著我,就猶如蒸籠裡的蒸汽那樣翻滾,灼的人難受的很。這種感覺,是被屈辱的感覺?!

    我緊緊的戳著拳頭,直到之間深深的嵌進肉裡,起了鮮紅的血液,我也不知道疼痛,不知道停止。

    我只是固執的轉過頭,說:「因為怕失去,因為因為懷疑,更因為,我們本沒有感情,你放過我,放過我,大家都好過。」

    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說完這句話,我一步步的往外走,推開門,繼續走,沒有回頭,他也沒有追上來,我們就這樣越走越遠,距離也越來越遠,也許這一走,永遠都不能回頭,永遠都不能再見。

    此刻我的心裡,沒有易千尋,奇怪的竟然是沒有易千尋,而只是一片空白的,身上的力氣也彷彿被人抽乾了,眼裡只會淌淚,卻不會哭泣。

    恍恍惚惚中,我居然順利的從宋府的側門走了出去。

    我該去哪?我該去哪兒呢?!

    走著走著,竟然走到了南邊的那坐橋上,我看著橋下嘩嘩啦啦流著的水,眼淚模糊了視線,只覺得水與眼連成了一片。

    在這沒人的地方,我才放聲大哭,直哭的蹲到地上,直哭的失去力氣。

    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後勁被人重重一捶,我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我想,其實我很感激當時那個把我劈昏的人,若是我能永遠也不醒來了,那該有多好?那該有多美妙?

    腦子裡仍然沒有易千尋,有的只是一個馬下救了我的威武身軀,和一個如花的笑靨。

    昏迷中,我彷彿顛簸的走了無數的路,彷彿騎馬,彷彿被扔在馬車上,又彷彿過河。、

    昏了又睡,睡了又昏,噩夢也是一個接連一個。

    而奇怪的是,夢中的景象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在那個血紅的沙漠裡,易千尋和宋明在殺害一個無名少年,一個我看不清楚長相的無名少年。

    心疼,心在滴血,冥冥中,我似乎覺得自己應該對那個少年有千絲萬屢的關係才是。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以為自己將要顛簸而死之時,行程才被迫停了下來。我的意識才漸漸清醒。

    「怎麼樣?抓到沒有?」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震醒了我的思路,我徹底清醒過來,不知道我是被什麼人抓了,也不知道已經走了多遠了,總之,起碼是行了兩三天了,我幾乎餓死。

    但我這時卻不能睜開眼睛,只有閉目繼續裝睡,最主要的是,我的眼睛似乎被人蒙了一塊將大半邊臉遮住的黑布。

    「回稟主上,只抓到福雅公主。」有人恭謹的聲音響起,但那聲音卻似乎在發顫,只是強自鎮定而已。

    我心裡更是疑惑,福雅公主?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福雅公主?

    「蠢貨!」之前那個聲音淡淡說了聲,我只感覺一刀道光一晃,接著便聽到金屬砍進**的聲音,接著便是有重物倒地的聲音。

    看來,已經有人被殺了。

    「其餘的,各自砍了左手。」那人不緩不慢的聲音響起,我蹙眉,這聲音,是摩納的聲音?

    我這才想起,我之前去的那座橋,就是福雅公主和宋明要去約會的那座橋啊。他們看我穿的如此好,肯定把我當成福雅了,還有個沒抓到的人……是指我嗎?

    如果不是,他們發現抓錯人,會不會把我……喀嚓了?

    當下嚇的心就要跳出胸口,卻動也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

    我似乎感覺有人俯身下來探了探我的鼻息,又捏起我帶著瑪瑙手釧的那隻手說:「果然是公主,這手釧,乃是我遼國進貢的,除了公主,誰會佩帶?」

    不是吧?這血瑪瑙這麼珍貴?!

    看來,我手上這只一定是皇帝賜下來,宋庭衛又給了呂氏的。

    呂氏啊呂氏,你只當是對我好,把那麼珍貴的手釧給了我,卻不知道此時會害了我一命啊。

    我感覺那只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手,心裡更焦急,身怕他一時興去,就掀開的我黑布看看。

    但等了許久,那隻手卻沒有揭開,只是吩咐:「你們繼續埋伏去長安,把她裝上馬車,派個女人照顧她,餵她食物和水。」

    不禁輕舒了口氣,卻愈加肯定那聲音的主人就是摩納,他怎麼如此大膽子?竟然敢抓公主?而且抓來了,看都不看?

    他要干是?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我向來信奉的是好死不如賴活,所以此刻我絕對不會蠢的蹦達起來說我不是公主,不過,他們另外要抓的那個人,大概是宋明吧?

    這次回去不知道會不會繼續把宋明抓來呢?!

    如果把他抓來,我也許就有救了。

    按著日光照來的方向感應到往遼國的方向走的,如果他一直不來揭開我的面沙的話,就沒人能認出我了。

    唯一認識我的就是小高和摩納,還好他們對「福雅公主」都沒興趣。

    派給我的,似乎是一個不同中原語的小丫頭,我的手一直被綁著,中途開口幾次試圖跟他溝通,都一無所獲,看來,摩納那人極小心謹慎。我帶該想什麼法子冒險逃走,還是等到宋明被抓來,亦或是等著易千尋來救我呢?

    我想,只怕想破了腦袋,易千尋也不會想到我被抓來遼國了。

    這樣行了數日,我還是無計可施,伺候我的那個丫鬟,也沒跟我說一句話,只是我感覺他力氣極大,我稍一響動,她就會戒備的按著我的腳。

    這樣行走了大半個月,我也沒日沒夜的被顛簸,因為眼睛蒙著黑布,我實在分不出日夜,而且在馬車內,一直連伸展的機會都沒有,整個身子又酸又麻,簡直讓我想死去。

    可我又不能死去,雖然那個不負責的閻王給了我這樣一個垃圾身份,可我畢竟還是得活下去,現在別人都靠不了,我只有靠自己了。

    但這種被窩在馬車內動不了,什麼都看不到的感覺實在太難受,就毫不在火裡刀裡煎熬折磨一樣。

    一日,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終於聽到了前方響起絲竹笙樂,這樂聲聽來奇異安定。

    我想,大約這就是遼國的音樂,聽著到處都人我聽不明白的歡呼聲,心裡肯定,已經到了遼國了。

    終於到了,要是再不到,我只怕會被憋都憋死。

    剛下馬車的那一刻,我幾乎是軟在地上,好在一路照顧我的那個丫頭力氣還算大,硬是從地上把我架了起來,我巍巍顫顫的直了半天才站起來,而四周卻爆發出一陣嘲諷的大笑。

    我心裡咬牙切齒,你們這群蠻夷,終有天我會報仇的。

    「大王子——」一聲奇怪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卻是極好聽的,聲音是奇怪生疏的中原話,卻如出谷黃鶯般美妙。

    我似乎聽到環珮的輕響和一陣淡淡的花香。

    就光聽到這聲音和她身上的熏香,我就已經知道這必定是個極美的女子了。

    「妮露,不過兩月未見,你的中原話進步許多啊。」摩納似乎笑了笑,縱然看不見他的表情,我也知道他在笑。(有位叫妮露的親很喜歡摩納,所以把他送給你啦!其他的親別眼紅哇,先到先得哇!)

    聽了那位妮露的中原話,我才知道摩納的中原話有多標準了。

    「謝謝大王子!」妮露開心的說道,又用遼國話嘰裡咕嚕的吩咐了一番下人,似乎音樂聲又更大了,應該是在歡迎摩納那廝的。

    接著,妮露就用遼國話在跟摩納交談了,我一頭霧水,什麼也聽不出。

    「這位是你請回來的公主嗎?」妮露又用中原話問摩納,特地加重了一個「請」字。

    摩納笑了笑,說:「對!」

    「既然是貴客,怎能如此無理呢?揭開她的面紗吧!」妮露一句話,讓我對他的好感大大增加。美人就是美人,說的話都這麼有建設性。

    「不必管他,我們回去歇息。」摩納對妮露溫柔的笑說,這聲音,真是夠溫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妮露應該是摩納的大妃。

    因為在遼國,似乎只有大妃才能主持迎接儀式。但此刻的我卻不能說話,我還得繼續忍。

    摩納那該死的對扶著我那丫頭說了幾句話,丫頭就把我往一邊帶去,越走,喧鬧聲就越遠。應該是帶我去了偏遠的地方,神啊,難道帶我去把我幹掉?

    不可能啊,千辛萬苦把我帶回來,不可能又把我幹掉啊。

    只期盼著宋明快點被抓來,那麼我也被被救兵一起救走,在我的心裡卻想,除了宋明他沒有人好抓了。

    就在我幾乎要聽不到那喧鬧的音樂聲時間,身邊的這位丫頭才終於肯停了。

    她把我塞進一個椅子上坐下,我總算可以以正常的姿勢坐一會了。

    那丫頭還是不敢揭開我蒙著我的黑布,只把我手也解開,往我手上塞了羊奶和烤羊肉,似乎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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