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沖喜新娘病郎君 第40章:變故 文 / 冰山
第40章:變故
到了書房裡,大家看見我們都是詫異,宋唐只是微微頷首,說:「先生,我遲到了!」
大家都是一愣,衛子夫本來想說的話都沒說出來,看了看我,又看看易千尋。
易千尋含笑,說:「坐下吧,剛剛開始呢!」
扶他坐好,我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身怕他在出什麼差池。
「上午大家各自看了書,晚上各寫一篇讀後感!」易千尋起身,背負著雙手,像極了在現代給我補課的那個年輕的留學教授的樣子,「除了公主外,明天所有的人都要上交!」
宋唐自信點頭,我知道易千尋是故意讓他恢復勇氣,讓他覺得他跟別人是一樣的,心裡微微感激,不竟深深看了他一眼,易千尋的目光與我滑過,只是微搖頭,示意不必放在心上,心有靈犀一點通,大約就是這樣的。
「現在大家各自按照季節做出所能想到的詩句!我想看看大家的底子,以後好分別教導!」易千尋滿是為人師表的樣子,溫潤的聲音是字正腔圓。
「關於秋天的詩句,對嗎?」福雅公主笑盈盈大方的看著易千尋,問道。
「正是!」易千尋答,「我先來給你們讀一句示例。」他略思索,朗朗道:「天街月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他說完這句,似有意又無意的看了我一眼,別有深意。
我的心裡立刻如灌了滿滿的蜜,直甜的心花怒放,他這句詩,是給我讀的。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福雅公主略一思索,首先開口。
「可憐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宋唐開口道,神色隱約有失落,他,也只有看到星夜和晨光的景色,極少在白天出門的,不禁心疼,卻也不多說什麼。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衛子夫苦苦思索了半晌,才勉強說到,不過年紀小小竟能說出如此世句,也已不凡了。
易千尋滿意點頭,大概也知道了什麼的。
一個下午,易千尋就是在提問,給大家出各樣的問題,有什麼不對的,他就以討論的形式來講解。而且他講課時生動有趣,連我都不禁聽的津津有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講課的是他的緣故。
到了傍晚下課後,大家都是意由未盡的樣子。
浮萍和聚萍扶宋唐回去,我親自去送了易千尋、福雅公主和衛子夫。
回來後,赫然發現宋庭衛在逸華軒,看樣子似乎來了一會的樣子。我駭了一跳,忙過去給他行禮,他叫我起身,只拍了拍宋唐的肩膀,對我說:「好身照顧唐兒!」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直到關門聲響起,我才反應過來,我愣塄的問宋唐:「怎麼你爹來了?來做什麼?」
宋唐眼裡是歡喜,心情似乎頗好:「爹來看看我的身子怎麼樣了。」他拉著我在他身邊坐下,笑問我:「你知道嗎?我爹已經一年未踏進逸華軒了,整整的三百六十天。」
他竟然,記得那麼清楚,心裡微微感傷,也不好說什麼。
「這得謝謝你!」他收回目光,又換上喜悅,「要不是你跟爹說,他興許就不記得我了!」
「怎麼會呢?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他只不過是忙,沒時間而已!」我忙安慰他。
「我心裡都知道!」宋唐難得笑了,話也隨之多起來:「真羨慕大哥啊,他不但有爹的愛,還可以娶很多的女子,而我……連你都照顧不好。」
這死孩子,羨慕什麼不好,羨慕三妻四妾,他這才幾歲啊?就想著那該死的宋明的,真是……
我沉下臉,語氣不悅:「好的不學,盡學壞的。你要想娶幾個,我沒什麼意見,最好現在就把我休了,娶幾個回來吧!」
宋唐莫名其妙的看著我,蹙眉說:「你生什麼氣啊?我又沒說要娶。」他的眼神又黯淡下來,語氣冷冷:「有多少女人,就是有多少能力,除了像我爹這樣特別正直的只有我娘親和大娘外,這長安城裡大大小小的官員商賈,誰房裡沒幾個女人,那就是沒本事。」
「哼!種馬!」我不屑的起身,對他的種種同情和憐憫頃刻間華為烏有。
「你,你竟敢說我是種馬?」宋明咻咻吸了幾口冷氣,一口氣上不來,就是劇烈的喘息,我懶得去理會他,以為他是裝蒜騙我。
再一看他通紅的臉頰,還是忍不住想走過去枕頭邊拿薄荷包。
「彭——」門口一聲巨大的響動,我和宋唐都駭了一跳,他喘息的更厲害。
而門口踢門的人,赫然是宋庭衛,只見他森然的怒騰騰看著我,對準我的胸口就是狠狠一掌:「如此惡毒女子,還敢說悉心伺候唐兒?」
他忙過去抱起宋唐,宋唐說不出話,只咻咻吸著冷氣,有進無出的呼吸。
「枕頭下有個薄荷包,你快給他吸!」我艱難的說出這句話,口裡就噴出了一口鮮血。這宋庭衛是學鐵沙掌的嗎?
我只覺得胸口如火燒般的疼痛,眼冒金星,直要暈了過去。
心裡有巨大的不滿,我怒目看著在手忙腳亂讓宋唐吸薄荷包的宋庭衛問:「你為什麼要打我?」
「為什麼?」宋庭衛反問我,彷彿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你沒學過女子的三從四德嗎?沒讀過《女訓》嗎?如此善妒,見我唐兒犯病也不管不顧,惡毒婦人留來何用?」
「爹,她,她……」宋唐上氣不接下氣,這個時候居然還想到替我說話:「她是準備來給我拿薄荷包,不過,不過你闖進來了!」
「哼!要不是我落了掉墜在房內沒拿折回來聽到這番話,還不知道你所謂的賢能妻子居然是如此為人,我宋家絕對留不得她,休想我會放過她!」宋庭衛滿是義正言辭,彷彿我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名。
「你最好殺了我!」我吞掉口裡的血,心中不服,我實在想不通我哪裡說錯了什麼,剛才沒去給宋唐拿薄荷包,也只是一時置氣,等我準備去的時候,宋庭衛就闖了進來,我動作哪有他快呢?
「你莫以為我不敢?」他抱著宋唐,宋唐總算緩和了些氣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放了心,我竟覺得眼皮沉重,直要睡了過去。
「素素,你不能睡啊!」宋唐在那邊撕力的喊我。
宋庭衛放下宋唐,往外面大喝一聲:「來呀!給我把這個賤人關到暗房去!」
暗房?蝦米東西?聽起來很危險嗎?
初吻是什麼感覺
「爹,不要啊,咳咳……」我朦朧的看到宋唐微不可聞的打了個哆嗦,我這才真正的意識到事態的嚴重。
「唐兒,不是爹狠心,只是這樣的女人,不教訓不行,以後吃虧的是你!」宋庭衛一副我全都是為了你的死樣子,接著門被推開,幾個力氣大的婆子走了進來。
再接著,我就很沒出息的昏了過去。
再再次幽幽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成功的關進了宋庭衛那所謂的暗房裡了。
我環視了一眼四周,這裡只是烏黑一片,惟有天窗那一個小小的天窗勉強有微弱的光射進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是天快亮了,還是天快黑了呢?
我摸著自己胸腔的疼痛,胸口已經腫了起來,這樣輕輕一觸,就是刺骨的疼痛。
我立刻斷定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要不這傷,不會是這樣的。傷口只有經過幾個小時後,才會慢慢的腫起來,出現疼痛的反應。
這現在,我可不就出現了嗎?
這萬惡的舊社會啊,這是非法禁錮啊,怎麼能將我一個大活人就這樣關起來了呢?
宋唐不來救我嗎?他不是求了他爹嗎?
唉,他自己都人微言輕,可怎麼幫我啊?
「喂!有人嗎?」我喊了一聲,只覺得喉嚨沙啞如被磨的不平的鋸齒一樣,發出難聽的聲音,太久沒喝水,又失血過多,口能不渴嗎?喉嚨能不幹嗎?
好在我福大命大,也好在這本來的蘇素體質好,要是擱現代的我……不說現代的我了,都是那該死的閻王,沒事個我送到這個鳥不拉屎,沒電話沒電腦的朝代,還給我安排了個這麼個丈夫,這麼個家庭,這這,這就是把我往死裡逼了是不是啊?
「閻王,你給我出來!」我忽然用盡力氣發出難聽的大喊聲,我聽見遠處的小鳥被我驚飛了幾隻:「你給我安排這是什麼身體?我要回去,我要回二十一世紀!!!」
「還能叫的這樣大聲,看來沒什麼事啊!」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有道強光射進來,門口的人站在那道光下,影子淡淡,聲音懶懶。
「放我出去,你們這,這是犯法的啊……」我有氣無力的伸手想要抓住那個影子,期盼他能夠救一下我。
伸出的手指忽然覺得癢癢的,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只灰色的老鼠爬在我的手上正在咬我的指甲。
「啊——」淒厲的尖叫了一聲,我用盡全身力氣甩掉那只灰色的老鼠,老鼠似乎撞到了牆上「吱吱吱」幾聲就不沒動靜了,我稍稍放心了些,我平生最怕蛇沖鼠蟻了,我想所有的女孩子幾乎都怕這幾樣東西的吧?
「我還以為你死在這裡,準備來收屍呢。」門口那個懶懶的身影又說起話來:「不過現在看你的樣子,很精神嘛!」
我又虛脫了下來,看著門口的這個人,晨光自他身後射下,他的身上全是淡金色的光芒,我愣愣的看著他,淒哀的說:「你是宋明嗎?」
「你還認識我啊?」他邊說邊關上門,好在他背負在身後那雙手上,提著一隻荷花紋案的燈籠,這屋子了,亮了一些。
果然不虧稱為暗房,確實挺暗的。
「怎麼?你自己在這裡呆了一晚,不怕啊?」宋明把燈籠放在一邊,笑瞇瞇的看著我,他的笑容明明很好看,也很妖冶,但在此刻看來卻那麼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