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皇天大亂 第376章 【重返清遠門】 文 / 神燈
卓破天在唐國太子及斷情門鄭心奇和清遠門雲山道長等人的陪同下向南前行，不數日便抵達了清遠門。
清遠門群峰依然懸浮在空中，當年元國入侵的時候陰差陽錯之下，本來實力最弱的清遠門幾乎沒有什麼損失，當年明國五大門派其他四個如今早已煙消雲散，門下弟子紛紛改投他派，就只剩下清遠門一家了。
不過清遠門寄人籬下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與幽冥教開戰清遠門得衝在前面，分戰利品的時候又落到了後頭，而且招攬新人極為困難，當年在明國至少還能撿點小蝦小蟹，如今身邊就是大派斷情門，而且他們自身連一個化嬰期高手都還沒有，連稍微資質好一點的人都不肯加入清遠門，他們高手少、低手多，補充少，損耗多，所以如今清遠門的情況是越來越糟糕了。
正因為如此，雲山掌門才眼巴巴地盼望著卓破天回來，這百來年裡他已經派出好多撥人前往混亂高原求見卓破天，不過卓破天根本就懶得理會，如今卓破天終於回來了，雖然他的態度不怎麼好，但是雲山掌門哪裡敢跟他計較這個，只是一路慇勤地介紹清遠門的現狀，希望卓破天能看在他們確實可憐的份上，拉他們一把。
「路是自己走的，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不是麼？」卓破天聽得煩了，隨口頂了一句，雲山掌門就沒詞了。
清遠門早已得知了消息，他們群起而出，夾道歡迎，甚至打出歡迎清遠門遊子歸來的橫幅，卓破天見狀眉頭微皺，不過這些話也可以用在朱有風他們幾個身上，他們可沒有被踢出清遠門，所以他沒有做聲。
只見率隊迎上來的有好幾個卓破天人的人，譬如雲海等幾個長老，還有與卓破天比較談得來的薛築雲、許言午等人。
當年清遠門也有十來個長老，現在只剩不到一半，當年清遠門第三代最傑出的弟子方昆玉也不見了蹤影，雲海門下最得寵的洪劍青呢？是掛掉了還是沒臉出來見人了？
卓破天只是向長老們點了點頭而已，諸長老中就數雲海最為尷尬，還有當年曾經攔阻卓破天不得，灰溜溜地溜回清遠門的李道微、何國華……都躲在人群裡，不敢抬頭。
當大家都施禮拜見過玄天盟盟主之後，卓破天終於發話了，一張口就帶刺兒，只聽卓破天道：「當年清遠門將本座開革出門，本座還記憶猶新，大家當初是怎麼對本座的，本座也記得清清楚楚，本來本座與清遠門早已恩斷義絕，不過龔仙子對本座的恩情還在，今日本座是專程來看龔仙子的，其餘人都請回吧，免得耽誤了大家修煉的時間，假如大家對我不滿，可以，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本座今天要將與清遠門的所有恩怨做個了結。」
大家面面相覷，雲海見掌門瞪著自己，他心中破口大罵著，卻不得已走出來向卓破天抱拳深深一拜，道：「破天，當年是老朽對不起你，如今劍青已死，你要怪就怪我吧，你要殺要剮我都絕無怨言，只求你不要怪罪整個清遠門，清遠門大多數弟子都是無辜的。」
李道微、何國華以及當年多多少少與卓破天他們玄天四傑有過過節的二三代弟子紛紛出列，向卓破天等人謝罪，並且苦苦哀求。
雲山掌門也作出表示，當眾撤銷當年對卓破天作出的開革出門的決定，央求卓破天重歸清遠門，唐國太子也勸了兩句，卓破天本來硬著心腸不想管的，不過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聲輕輕的歎息，那聲音是如此的熟悉，是如此的魂牽夢繞，卓破天心頭霍地一跳，神念向四面八方探去，最後卻毫無所獲。
卓破天的動作被大家看在了眼裡，大家感歎卓破天實力超群的同時有不禁奇怪起來，雲山掌門納悶地問道：「盟主，您在找什麼？」
卓破天猶豫了一下，說道：「龔仙子出關了麼？我怎麼好像聽到了她的聲音？」
雲山掌門驚詫道：「沒有呀？她自從閉關以來就沒有出來過，除非她自己想出關，否則誰也喚不醒她。」
卓破天點點頭，道：「好了，當年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今天我是來看望龔仙子的，一切都等事後再說吧。」
雲山掌門急忙使眼神讓雲海他們退後，然後帶著卓破天進入清遠門，向玄女峰飛去。
故地重遊，卓破天心中頗多感歎，感受最深的是……清遠門真的破落了……
只見路過的不少山峰上石階破損無人補，野草叢生無人剪，甚至連荒廢倒塌了的石亭、茅廬都沒人打理，曾經輝煌光鮮的清遠觀都給人一股陳舊不堪的感覺。
不過玄女峰上卻依舊整潔乾淨，雖然芳草萋萋，但卻並不是亂長的，看得出玄女峰上經常有人打掃、修葺。
龔嵐馨在玄女洞中閉關，卓破天不敢打擾，只在玄女洞前拜了三拜，默默站了一會，然後便要求回玄天峰瞧瞧。
玄天峰的情況與玄女峰相似，雖然沒有人居住過的痕跡，但是卻依然乾淨整潔，沒人能看出這裡已經一百多年沒有人居住過了。
雲山掌門也頗為感歎：「當年嵐馨閉關的時候就吩咐過，不許任何人騷擾玄天峰，因此這裡一直沒有人居住，我安排了幾個弟子每隔三五天就來打掃一下，一切都還保持著原狀，損失歡迎盟主及小韓、小吳、小朱、小趙、小柴、小郭你們回來居住、修行。」
卓破天不置可否地看了一圈，道：「小蛟，你想不想回百草峰看看？」
一直站在卓破天背後的毒蛟道：「雖然沒啥好看的，不過順便去瞧瞧也無妨，怎麼說我也在那住了許多年……」
雲山等人這才注意到小蛟的存在，心中一閃，雲山掌門驚詫道：「小蛟？難道你就是當年被祖師困在毒龍潭裡的那條毒蛟？」
毒蛟早已可以幻化人形，他瞪了雲山一眼，說道：「就是我，怎麼了？我記得你，你曾經在毒龍潭邊向裡頭撒尿，說要毒死我，怎麼樣？還有這念想不？」
雲山苦笑道：「原來真是前輩，雲山知錯了，當年剛剛入門沒多久，實在頑皮胡鬧了些……」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城府頗深的雲山掌門也曾經年少輕狂過啊。
「去百草峰看看吧……」卓破天說道。
重返百草峰，只見百草峰上基本已恢復舊觀，卓破天走後管理百草峰的一直都是薛築雲的弟子許言午，卓破天隨口問了問如今的產量，許言午答道：「回盟主的話，自從你走後，靈膏很快就用完了，說來慚愧，如今的產量還沒有你當年在此主持時的十分之一……」
卓破天微微一笑，來到毒龍潭邊，只見毒龍潭水清澈，裡邊早已沒有了毒蛟，以如今清遠門的實力，想要去抓一隻毒蛟回來可沒那麼容易啊。
「破天，當年得罪咱們的人老的老，死的死，難道你還記恨他們嗎？清遠門破落成了這樣，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朱有風瞅空跟卓破天傳音商量道：「你對清遠門真的沒有一點感情了嗎？」
聽到朱有風的勸說，卓破天微微一笑，他心中早有計劃，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了，卓破天決定跟清遠門攤牌，他對雲山道：「雲山掌門，要我重返清遠門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三個條件，若能滿足的話，我就重回清遠門。」
雲山知道那三個條件絕對不好辦，不過他還是一咬牙，說道：「盟主請講，我一定盡力辦到。」
卓破天笑道：「其實也不是很難辦，這三個條件嘛，第一，龔仙子是雲山掌門您的弟子，本座希望掌門替她做個主，將她許配給我，等她出關便成親，只要掌門點頭，她怎麼想，有什麼反應都由我來負責，這第一個條件雲山掌門能辦到嗎？」
雲山掌門心中暗暗腹誹：「你小子終於出手了，你這點心思百多年前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嵐馨的心意大家都清楚，只怕她當年答應將你開革出門就是你出的主意……」
心中這麼想，雲山掌門連連點頭道：「沒問題，做師傅的這點能力還是有的，只不過無極先生那邊……」
卓破天道：「那是我的事，雲山掌門就甭擔心了。」
雲山用力點點頭，大聲說道：「清遠門弟子聽著，本掌門宣佈，將門下弟子龔嵐馨許配給玄天盟門主卓破天，清遠門與玄天盟從今天開始聯姻了！」
清遠門弟子齊聲歡呼起來，他們早聽說過玄天盟主當年還是清遠門弟子的時候，跟他師傅龔仙子的傳奇故事，如今聽說故事最後有了個完美的結局，他們都很高興。
卓破天只覺背後傳來幾股怨念，他回頭向尚玟瑾和蘇紫霜寬慰地看了一眼，然後繼續說道：「第二個要求可能會難一點，我希望清遠門脫離斷情門，將山門移往混亂高原，不知掌門能答允否？」
雲山掌門當然肯答應，甚至淚如雨下感激涕零地答應，只不過寄人籬下已久，要做這個決定會牽扯許多麻煩，因此他遲疑了一下，先回頭偷瞧了一眼跟來的斷情門副門主鄭心奇和唐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