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清遠不寧 第122章 師嚴道尊 文 / 神燈
清遠門開山立派以來只怕還沒出現過有弟子公然威脅要離開的，在場的十大長老多數臉上都露出怒意，只見龔嵐馨突然轉身面對雲山掌門，她躬身說道：「師尊，馨兒回山之後一直受人腹誹，馨兒一直都很困惑，我回山究竟是為什麼？剛才馨兒突然想通了，原來馨兒真的是為了卓破天和朱有風這兩個弟子回來的，他們在擎天學院時是我的學生，如今是我的弟子，假如他們平白受此冤屈，非要受辱被盤問的話，弟子也不想再繼續留在清遠門中，請師尊恩准。」
龔嵐馨的話一出，三清殿上頓時炸鍋了，在大家七嘴八舌不停指責一陣之後，雲山掌門終於發話了，他大喝一聲道：「都給我閉嘴！馨兒，你先帶他們回峰，等我與十大長老查過了別的線索再說。」
龔嵐馨向雲山道長躬身施禮，一聲不吭地帶了人就走，卓破天他們更絕，轉身就走，瀟灑得很，根本就懶得理盤坐在三清殿中的人。
雲海在五人尚未離開之際怒聲道：「掌門師兄，就這樣放他們走了？就算他們沒有殺人，至少也該治個不敬之罪吧！難道因為他們是你的徒子徒孫你就故意縱容？」
雲山冷笑道：「至少我的徒子徒孫沒有當著三清的面出手傷人！也沒有不顧情面打上別人山門！這件事很清楚，卓破天他們雖然確實有嫌疑，但是他們根本沒有殺人逃走的實力，而且卓破天他們四人自從入門以來都規規矩矩的，甚至各有上佳表現，倒是雲海師弟你該好好管管你自己的徒子徒孫了，看看他們平時都幹了些什麼！清遠六魔，哼，清遠門何時淪為魔道了！」
站在洪劍青背後的四個人急忙跪下稟道：「啟稟掌門師伯祖，清遠六魔是卓破天杜撰的。」
雲山冷笑道：「你們當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六霸和六魔也只一線之差而已，都給我滾回去好好閉關修煉，誰也不許擅自離開自己修行之處！再犯門規我就把你們都關到狴犴峰去！」
那四人灰溜溜地走了之後，雲山道長對留在殿上的十位長老道：「諸位師弟，殺害張達道的應該另有其人，據我神念探查，張達道原本修煉之處曾經出現過毒瘴之氣，甚至還有一絲毒蟲留下的氣息，因此我懷疑這是一個潛入我清遠門的元國奸細所為，大家核查的目標應該是自己手下有無行為鬼祟，實力高超卻總是隱忍不發之人，張達道又是否跟元國奸細有所來往……」
……
龔嵐馨一路片語不發，回到玄天觀之後才對四人道：「你們今日能團結一心進行辯解，為師非常欣慰，不過你們也太莽撞了，尤其是破天，當著這麼多師祖、師叔祖的面，你真的有必要這麼做嗎？」
卓破天昂然道：「我又沒有殺人，師祖他們總不能因為我不敬就將我關入狴犴峰吧？我如今是真的有些後悔當初選擇了清遠門了！」
龔嵐馨對三人道：「你們各自回去修煉，暫時不要離開玄天觀了，破天，你跟我來。」
龔嵐馨將卓破天帶入玄天觀的三清殿，她向三清肅然一拜，然後輕喝道：「跪下！」
卓破天一愣，向龔嵐馨背影望去，只見龔嵐馨雙拳捏得緊緊的，背影都有些顫抖，卓破天心中一凜，急忙跪下向三清拜了三拜。
龔嵐馨揮手放出個羅帳似的法寶，將自己和卓破天都罩住了，她冷聲喝問道：「卓破天，我問你，張達道是不是你殺的？這裡沒有旁人，我想聽你的真話！」
卓破天心臟猛地一抽，看來他的強辯引起了所有人的懷疑，包括他的師尊龔嵐馨，卓破天心中剎那間轉過許多念頭，想到龔嵐馨在清遠觀說的那番話，卓破天堅定的心旌一陣動搖，他垂下頭，對龔嵐馨道：「龔老師，請你責罰我吧，我是迫不得已才傷了張師兄的。」
龔嵐馨倏地閃身來到卓破天面前，纖手一揮，啪地一聲輕響，卓破天臉上已著了一掌，龔嵐馨恨聲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卓破天將自己被李崇光偷襲，帶到駝龍峰之後一連串發生的事向龔嵐馨坦白了，不知道為什麼，卓破天覺得龔嵐馨是可以信任的，這種信任甚至超過了對朱有風和尚文敬，卓破天父母雙亡，如今不過十三歲的卓破天隱隱已將龔嵐馨當做一個值得敬愛的長輩了。
龔嵐馨聽完了原委之後神色才稍微和緩下來，她說道：「原來如此，張達道可說是咎由自取，竟然想用金蠱蟲吃掉你部分腦子，讓你變成個傻子，換了誰也要奮力反抗，不過當時現場沒有別的證人，你殺了師兄是個大罪，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寬恕，所以，你還是矢口否認的好……那個李崇光現在怎麼樣了？」
卓破天垂著頭道：「死了，為了滅口，弟子不得已只好將李師弟也殺了，請老師責罰。」
龔嵐馨哼了聲，道：「破天，你果然變了，說殺就殺，毫不手軟……唉，我責罰你作甚？為了保護你，也只能將他殺了，只不過原本我打算親自出手的……」
卓破天震驚地抬起頭來，道：「龔老師……」
龔嵐馨苦笑道：「你是怎麼殺的，留下什麼後患沒有？說來聽聽，我給你參謀一下。」
卓破天將自己跟毒蛟商量的計劃跟龔嵐馨說了，龔嵐馨聽說他能跟毒蛟交流，心中不禁一動，她仔細看了卓破天一眼，心中暗想道：「破天能與毒蛟交流，難道他便是清遠門開山祖師預言的那個人？」
清遠門開山祖師一手打造了清寧、致遠、丹鼎、百草等諸峰，那條毒蛟便是他親手抓來鎖在毒龍潭底的，他曾留下預言，說能與毒蛟為伴之人將會震驚天下。
龔嵐馨心中此念只是一閃而過，她對卓破天道：「倘若毒蛟真能聽你的話，那麼你在李崇光屍體被發現之前絕對不能離開玄天觀，你連殺兩人的事更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朱有風他們，明白嗎？」
卓破天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是，我記住了。」
龔嵐馨撤去了羅帳法寶，說道：「你回去修行吧，我會在山峰四周設下禁制，任何人進出都會驚動我，你好好修煉吧。」
卓破天站了起來，向龔嵐馨告退之後，卓破天突然又停下了腳步，向龔嵐馨問道：「龔老師，你在清遠觀中曾說是為了我和朱有風才回清遠門的，這是真的嗎？」
龔嵐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是為了你才回清遠門的，朱有風我才懶得管呢，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