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壺中日月 第75章 相濡以沫 文 / 神燈

    第75章相濡以沫

    尚文敬突然停下腳步，回身問道：「你不想去看公主長什麼樣子並且索要簽名嗎？跟著我做什麼？我又沒有糖給你吃。」

    卓破天抓了抓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對那個公主沒什麼興趣，尚大哥，你帶我逛逛天都最好玩的地方吧。」

    尚文敬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難得還有對紅月公主不感興趣的傢伙，好吧，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我最愛去的地方。」

    尚文敬帶著卓破天迅速從南面離開了廣場，他極熟悉天都的道路，七扭八拐地將卓破天帶到一片遊樂區，這裡有旋轉木馬，有鞦韆，有滑梯……許多五歲以下的孩子正在家長的陪同下，在這裡玩耍。

    「這裡就是我最愛來的地方，怎麼，覺得很幼稚嗎？覺得幼稚無聊就滾蛋，我自己玩去了。」尚文敬跑到鞦韆架子邊，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塊糖果，哄人家孩子讓出鞦韆給他玩，這傢伙身上居然還真的帶著糖啊。

    尚文敬果真不管卓破天了，他自己全身投入地玩著，將鞦韆蕩得老高老高，他突感有異，只見同一架子上的另一個鞦韆也蕩得老高，而且居然跟他蕩的頻率完全一致，兩個鞦韆同時蕩起同時落下，見尚文敬目光看了過來，正在蕩著另一個鞦韆的卓破天也微笑回敬。

    「你蕩得不錯嘛，從前玩過嗎？」尚文敬問道。

    卓破天黯然搖頭，道：「沒有玩過，我來自一個小山村，那裡連鞦韆都沒有……」

    尚文敬笑道：「那你今天就陪我玩個夠吧，有人陪著玩感覺還真不錯呢。」

    卓破天問道：「你爹娘沒有陪你玩過嗎？」

    尚文敬的臉色黯然下來，他答道：「當然陪過，不過那是很久很久前的事了，記憶中好像也只有一兩次……」

    「已經不錯了……」卓破天黯然地想著自己的父母，他從小沒有媽媽，現在連爹都沒了，世界雖然無限大，但是他卻感覺自己已失去了一切。

    兩人無言地玩了一陣，兩人一直保持著同步上下，許多孩子在旁邊都看呆了眼。

    尚文敬突然扭頭對卓破天道：「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尚文敬說完便直接從鞦韆上飛了出去，他腳下出現了一道綠光，飛行速度相當快，卓破天急忙取出飛行牌追過去，卻距尚文敬越來越遠。

    前方藍光突然向下墜去，卓破天急忙跟上，只見尚文敬落在一個高高的屋頂上向他招手，卓破天收了飛行牌落在尚文敬身邊。

    尚文敬埋怨道：「你飛得真慢，下次我送你件能飛快點的東西，免得老要我等你。」

    卓破天笑道：「多謝尚大哥饋贈，尚大哥，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帶我跑到人家屋頂來了？」

    尚文敬說道：「我給你的東西都是我用不著的，真正的好東西我也不會平白給你，所以你不用謝，否則以後我就不理你了，你不是想看公主嗎？你看，前面就是皇宮後門，公主一般會在大約半刻鐘之後在前邊的那個懸空閣樓上露一小臉兒，下面那群笨蛋就是等著看她的。」

    卓破天訝道：「我沒說要看公主呀，雖然我確實有些好奇，聽說公主是個超靈根的天才，年僅八歲便進入了凝元境，舉世少有啊。」

    尚文敬淡然道：「我也只比她稍遲兩年進入凝元境，沒什麼稀罕的，據史書記載，十歲以前進入凝元境的並不少見，能羽化登仙的又有幾人？所以用不著羨慕她。」

    卓破天斟酌著說道：「尚大哥，好像你對公主有些不滿啊，我可以問其中原因嗎？」

    尚文敬眼珠轉了一下，這才答道：「我也姓尚，你不覺得奇怪嗎？若不是紅月那丫頭搶了我的風頭，我就是明國皇室第三代子弟中的第一人了，你說我對她會有好感嗎？」

    卓破天呵呵笑道：「原來如此，尚大哥你也是皇室後人，真羨慕你呀……」

    「羨慕什麼？你以為皇室後人這個名頭有什麼意義嗎？」尚文敬突然惱怒起來。

    卓破天平靜地看著他，說道：「我羨慕你是英雄的後人，從小可以在他們的熏陶下長大……」

    尚文敬突然大笑起來，卓破天不解地望著他，尚文敬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才說道：「你羨慕我這個？真是要笑死我了，我長這麼大，還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我這輩子見過太上皇的面不超過十次，我爹娘也忙著公務，根本沒有時間理我，你以為我是紅月公主啊？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事實上紅月公主也不見得有多快樂，我看得出來，看得出來的……」

    卓破天望著尚文敬，安慰道：「尚大哥，至少你父母還健在，至少你還可以遠遠望著你的爺爺，可以默默為他們祝福……我如今只能祝願我爹在九泉之下順利找到我娘，兩人在地府好好過日子，偶爾托個夢給我，讓我認清娘的模樣……」

    尚文敬怔怔地望著卓破天，卓破天卻怔怔地望著天空，天空之上，皎潔的銀月正懸掛在空中，美麗而無暇……「破天……沒想到你比我可憐多了……唉，對不起，都怪我勾起了你的傷心事，咱們別說這些了，不管怎麼樣，人都要開心地活著，這樣逝去的親人才會放心呀。」

    卓破天點點頭，用手擦了擦濕潤的眼眶，他赫然笑道：「我怎麼跟你說起這些來了，挨，你看，好像公主快出來了。」

    尚文敬瞥了那邊騷動的人一眼，說道：「還早著呢，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公主至少在閣樓開門後小半刻鐘之後才出現的。」

    卓破天赫然道：「原來如此，公主為什麼會這麼受人歡迎呢？她長得很漂亮嗎？」

    尚文敬給卓破天做了個鬼臉，說道：「她是我的遠房堂姐，看到我你也因該知道她有多美了，不過真正讓她這麼受人歡迎的，並不是她的美麗，而是因為……她溫柔大方，她聰明可愛，她……把所有好的言語都佔了去了……這是為了給她繼任皇位做準備，當然現在說什麼繼任也太早了點，不過早作準備總比沒有準備強吧……」

    卓破天豎起耳朵傾聽下面的人在喊什麼，突然有個人駕馭飛行牌來到他們面前，將兩份資料遞給他們，笑道：「二位也是紅月公主的仰慕者吧？紅月公主大約還要小半刻的四件才會出來，此前兩位正好可以看看這些關於紅月公主的資料，看完之後你就會更加深愛紅月公主，並以加入紅月公主親衛隊為豪。」

    「謝謝，我們會好好欣賞的。」卓破天接過資料向那人友好地笑了笑，那人又繼續去給其他兩手空空的旁觀者發資料去了。